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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1-07-05 14:14回复
    【尘净无余】
    清河崔氏女,字闻道。上有一兄,字望道。


    2楼2021-07-07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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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17:3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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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灯】
      哥哥爱吃茶,探来的拇指上,尚残留着强烈醇厚的茶饼香气,而他指间动作原算不得轻,不似待极珍贵的瓷器那般,反倒更像是收刀入鞘般的捺。自己并未因这番不算轻缓的举动,低下颅首,白净面容间,只将那双漆亮瞳仁轻垂,嘴间干脆利落道:
      “好。”
      提着裙,走得离畔更近,任由菖蒲枯苇的露水洇湿鞋面,打湿“河灯”的边角。
      “那,今年就由我来许这桩愿吧。”
      “明年的河灯也已经制好,藏在柜里了,只不过届时怕是要劳烦哥哥替我放灯。明年我许的愿是:哥哥不必途遇荆棘,只盼着哥哥人生完满,平安顺遂”
      女孩家许愿,无外是盼门楣荣赫,或是盼父兄无坚不摧,也无所不能;但我是不同的,因我不肯他涉险。讲到这,终在这片冷月如练的皎洁里,垂下柔软的颈
      “还有蒋公子的那份,也一起算。”


      4楼2021-07-07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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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挑物,泰半是在边角里,踅摸些微共通之处,看对眼了才带回家里,养得年深岁久,物又更似主人,这是半点都错不了的道理。便像适才说她掌玩的那盆虎须菖蒲野,待她张口时,却又在心底觉得,这个“野”亦配极了她)
        (明明是好心提点,但她话讲得刻薄,好似是自个儿刻意搅扰她好梦。惯常是冷清性子,很难生起气,便总被人误解作能搓扁揉圆的好脾气,眼下亦如是,这两句问敲在耳边,还没有梅雨细细索索打着窗扇的声响烦躁。收回手,垂眼站着,以一副温沉似水的口吻)
        奴婢姓崔,字闻道。“朝闻道夕死可矣”的闻道,(又添)近侍裕娘娘,公主可以称我一声“姑姑”
        (但眼角余光里,那盆绿意再不见。不需循着瞧,便晓得应是被她推得远)
        欲其苗苍翠藩衍,非岁月不可;这便像养人似的。若是日后公主遇到喜欢的,却麻烦刁钻的人,总不能也将他远远推开吧。


        6楼2021-07-13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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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净无余】
          清河崔氏女,字闻道。上有一兄,字望道。
          乾宁三年,入宫侍徽显堂裕妃。x年x月,晋xx女官


          7楼2021-07-21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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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哥哥亲笔家书时,正在廊庑下逗着菖蒲)
            (细细摊开,入目的便是哥哥那清明渊懿的笔法,起首是:惊蛰需剪春幡,小暑不能贪凉,白露记得添衣......一路娓娓从年头念叨至岁尾,又周而复始般,再是:立春要心情好,处暑不能吃太冰........但这一轮并未停在大寒,而是一句“雨水需要回娘家”;直至最末,是一句简单干净却很口语化的“好好的,啊”)
            (紫禁城宫墙阻隔,往来书信亦不易,实在不想劳烦别人。刻下,只垂着一双笑眼)
            (——好吧)
            (在心底默默回应着。好,第三年回娘家)


            8楼2021-07-30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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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歌】
              “福郡王府属于寿光的一院没有假山,廊前只有一泊池,但福晋进府时,却不假思索地题匾:稽山。直到很久后,从旁的家鬟那里听闻,她的家乡有一座嵇山与一弯越水,水养着山、山围着水,生死不离”

              因着面容间,少显露出鲜活颜色,本就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被小宫女围着时,已习惯脆生生的“姑姑”一称。歪着鬓,未及过多思忖,便想直截了当予她“这不太好”,但话绕到嘴边,竟将前头三个字吞下,倒变成干净利落的应答:“好。”
              将那菖蒲推至她眼前,又瞥见那把被她丢得远的木剪,本应置在她右边,但此刻自个儿立在她左畔,若这般贴心,势必要绕到她身后,旁人看着,这番举动或许像极从身后虚虚环抱着她。是以身未动,手轻探,那木剪终究只落在她左手边。
              “如果奴婢养的菖蒲是公主这般的性子,奴婢并不会将“她”推开。”
              https://tieba.baidu.com/p/6154773165?pn=22,723-733L
              秉持着汉家女的礼教,很少有同人格外亲近的时刻。此时眼皮倏然一跳,下意识,先偏开脸,翠珥冷冷敲在颈侧,但周身仍被笼在她衣香里,才又拘谨“守礼”地退让半步,只是因她挣进我伞檐下,皓腕亦未抽出,心底并不肯叫她挨得半分凄风苦雨,是以持着伞的臂伸得更直些,包裹着她,却未能完全遮住自个儿,无点无声细雨砸着飞翘工整的燕尾。
              “不知道” 适才没有下意识的抽手,索性亦不再挣。只是安静了片刻,颦着眉。细雨濛濛里,将她的名讳亦模糊得百转千回。
              “晏珂公主,我也不是什么都清清楚楚。”
              p/5460724026?pn=76,2472-2481
              “嗯?” 怔了片刻。我想,无人想过这个问题,也无人想过会回答这个问题,便是想过,哪怕是由别人替自己想过,答案也该是篆在身后的碑颂间。这可真是个奇怪又冒昧的问题,但张口间,显出的耐性却与先冒尖的想法背道而驰。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 斟酌着。捺下心底的犹疑,将它封得严实,扬起眼仁时,将“想”换为更为笃定的,“我希望多年后,公主讲起来时,只会用一声“故人”代替,不是纳尽无限往事而纠葛不清、提不得的故人,也不是相别成仇、不想提的故人,只是很稀松寻常、能归于沉寂的一位故人。”
              p/7468101276,14-26L


              10楼2021-09-06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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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在苦楝花罩着的紫霞似的阴凉里落座,垂首看着食单,仍在犹豫着点哪一碗时,却已有一份满盛至眼皮下。惊讶下,不免随着小厮手指朝那处瞧去,一道身影窝在身后不远处,因由哥哥和檀章的关系,与瑞王府的几位阿哥尚算眼熟,尤其和这位三阿哥,此刻这碗牛乳绵绵冰叫我站起身,被拉到人面前。轻巧和他颔首,规规矩矩先称人道)
                君行阿哥。
                (虽然这夏饮店得京中盛名,但顾客泰半以喜甜的女孩家居多。并不想袒露的疑惑之情被挑在眉梢,犹疑着问道)阿哥跑来南锣鼓巷吃冰?
                (但却转而想起适才进店前,临到巷子尽头,和几家纨绔擦肩,他们手里头拎着的是蝈蝈笼子,嘴里还讲着“谁家将军才是真的常胜”之类的浑话。是以顷刻了然)
                (反倒像是自问自答般,囫囵笑道)晓得了。


                IP属地:新西兰11楼2021-11-06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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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17:2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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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所言,眼神却未有片刻的黯淡,原只当这份感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妄念,既不曾要求对方,便不当提什么辜负亏欠。张开嘴,因着胸臆里充斥的难过之情,第一声并未发出,似被全须全尾堵在喉间,但在顷刻后却又坚定地同她讲道)
                  没有辜负
                  (嘴角扬着笑,这是自今夜来第一次诚心实意的笑意)从未。
                  (而像是巧合般,又似是因着自己勉力控住,只有一滴泪自已然通红的右眼眼尾处滑落,顺着面颊,淌过鬓角处细软寻常不可见的胎毛,最末连着外耳廓间也一湿,未及直直落到缎面绣枕上。因着仰卧在她的右手边,这滴泪是不为人知的,许从她那面看,兴许只留得月光下弯着唇的半剪侧影,但此刻自己已无暇去想这重)
                  你以后会懂的。
                  (未待她回应,却像是自苦般先一声)我又说错话了。有些事,如果一辈子遇不到,不必懂,便能省去诸般心酸吧。
                  (滚汤泼雪般,淌过荔腮和耳廓的那抹凉意全然不见,这才稍稍侧身向她,手肘支在床榻上。下句却是头一次与旁人报出意中人的门楣)等来年开春,我入宫以后,帮我去铁狮子胡同的庆王府门口瞧瞧那朵牡丹花吧,看看它到底有没有开花。


                  IP属地:新西兰12楼2021-11-17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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