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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傀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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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里太冷了,所以尝试自己写了一点遥一的小故事什么的,不定期更新(以前没怎么写过,可能写的不好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7-01 13:22回复
    1.教堂
    无聊。
    一切都被禁锢在这庄重古板的教堂里。教徒们虔诚地祷告,诵玫瑰经,做弥撒,时不时准点的钟声响起,悠长的金属鸣音涟漪般扩散开来,同圣歌般优美而不可名状。
    高远嘴角上扬15度,显露出一个神职人员该有的平易而淡然的表情,完美掩饰住内心的百无聊赖。虽说这样伪装在教堂里,无聊是可预见性的;虽说某傀儡师也不是那种一定要从外界汲取精神愉悦的普通人,但毫无刺激感的蛰伏令他有如身在监狱的错觉。不美好的回忆中,某名侦探孙子的脸若隐若现。
    偏偏时候未到,不能立马激他的“平行线”来香港,害得自己沦落到不得不应付那些虔诚的一一或者说,在他眼中愚蠢的家伙。魔鬼也会用圣经为自己辩解,可那些教徒却简单地相信他这个神父。“亏我还为潜入教堂做了那许多功课,下次的话哪怕扮成老师教小鬼,或者用逃亡期间表演魔术赚的钱开个小咖啡厅都绝对更有趣些。”
    他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追求犯罪的艺术和血的刺激一一也许他的内心本就没有所谓人情的东西。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对那个只是头脑偏好的高中生如此感兴趣一一全然不想自诩地狱傀儡师的自己也不过23岁。他只知在筹划岩窟王这个盛大魔术时战胜金田一的心理愈发强烈了。仿佛战胜他,就能找到一切答案和缘由。
    终于教徒陆续散尽,高远信步走在参礼间中。已是黄昏,参礼间并没有人,高远终于可以放下拿着一整天的精装圣经和一天的悲悯伪装,活动着手腕缓缓走过排排跪凳,欣赏着由教堂彩绘玻璃打入的光线细细斜铺在地面上,可以清晰看出旋转着的金色尘埃。
    好美。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是什么时候?在父亲的葬礼上还是早已淡出记忆的礼拜?他压制住一瞬的软弱,望着交错朦胧的光影,露出一个清冽的浅笑。呵呵。
    “你和我,是光和影,硬币的正反面。然而这次,我会打败你,拭目以待吧,金田一。”手掌优雅地一翻,指间已现一朵如血蔷薇。
    远隔重洋的东京,正躲藏在女生更衣室里,一脸色眯眯地偷看着包括美雪在内的女生更衣的金田一,措不及防地大声打了一个喷嚏。
    ……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7-01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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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中国台湾3楼2021-07-01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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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脱逃
        虽说身为极为“浪漫主义”的地狱傀儡师,高远也不得不面对现实的资金问题,何况自己还作为在逃通缉犯。
        好在魔术师本就是个极为自由的职业,尽管在大型舞台上表演难免遭刨根究底,要应付一系列麻烦,不过在高级酒店演出又有何不可?实际上,有了在美国饭店的表演,对此他已颇轻车熟路。想到这,他没怎么犹豫地走进氛围豪华的摩天大厦灯火通明。
        只用了10分钟便轻松谈妥。精湛而不做作的魔术使他自信没有人会在意他戴着欧式的半脸面具以及所穿着不甚搭配的廉价休闲服一一观众只会理解为这是魔术师个人风格。
        浅橙色灯光下堂而皇之的表演配着斯特拉迪瓦里乌斯的小提琴曲给人一种毫不夸张的陶醉感。然而这高雅的气氛却终被打破了一一
        高远注意到陆续进入的几人都挨着墙沿缓缓移动,可他们极为普通的衣衫在这种五星级酒店反而显得越发显眼。就鬼鬼祟祟的样子来看不会是这儿的工作人员,也并非一般顾客,那么…
        得意感瞬间化成警惕心。他忙用30%的注意偷瞄那几个不同寻常的人。只见有2人靠向位置偏后的一桌单独顾客,而那人正用报纸挡住整张脸却对桌上的餐点不置一顾。然而凭高远的直觉,他并非仅仅在浏览报纸。
        假装挥动魔术布高远略微欠了欠身子,透过香槟色桌布的觥筹交错瞥见报纸后那人的银灰发梢。想到这位精英警视因下属的大意担心被他高远发现而恼火不已却不能大声训斥阻止,无心再胸有成竹地欣赏小提琴曲的乐声,高远忍住想笑的冲动。他干脆利落地引爆气球,变出满场梦幻般的气泡,结束了本还有2/3的魔术,不给明智反应的时间,抽身快步走向后台。
        从绕道去厕所到换装易容完毕只用了不到4分钟,回到大厅时那里已不出所料一片混乱,明智努力维持着秩序,便衣警察刚刚在各个门口把好关。
        高远简单打量了一下现状,向斜斜伏在桌旁半醉的金发美女绅士地伸出手。
        “Veus tu que te donne un coup de main?”①
        刚才他将彩桌悬浮升起,接住隐线控制落下的杯盏时,她曾尖叫:
        “C’est incroiable!②”
        使高远确信她是法国人,也更相信自己能扮演好这个角色。
        他扶着这位踉踉跄跄的小姐走到门口,“慌张”地用夹杂的法语、英语的日语向警官寻问正发生的事,急切而努力地表明自己和身边小姐的人畜无害。
        当然,他有把握面前的警察一句都听不懂,只能看到2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努力表达什么。终于懂法语的明智出场为他们解了围。高远感激得几乎拥抱他,并且一直到走出大门,高远都在重复“Merci③”。明智拒绝了拥抱,但礼貌地回应致意,引得旁边的警察一阵钦佩。
        高远本着乐于助人的精神将法国小姐送到她的豪车上,不顾司机奇怪的目光叮嘱了几句后,才抽身离开,融入东京无法被霓虹灯温暖的清冷夜色里。
        …没拿到工资,为了保险下次换个地方吧。不过能近距离嘲弄明智警视也未尝不是一种收获。
        酒店中,明智还没注意到衣领上贴着的字条,一一不细看就像衣服上本来的标签:
        GOOD LUCK
        ①:请问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②: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③:谢谢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7-03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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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构思不好长篇就只好写短篇了…不定期更新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7-03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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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Bar一一记一次失败的教唆
            酒吧里永远是暗色调,无论打着多少壁灯或柔光灯。是高远喜欢的搭配。而在嘈杂的音乐和笑闹中,会有种极为自由的错觉。虽然酒吧一一特别是不很规范的小酒吧,大多不愿出钱雇用魔术师,高远也自会抓住每个可乘之机说服对方的犹豫。毕竟语言是达到他目的利器之一。
            在酒吧表演魔术,尤其是在很吵的环境下,更为适合沿桌表演。高远因此比较轻松,只需在观众面前表演几个老套的近景魔术,就能带给他们不期的惊喜。
            不过高远当然意不在此,身为地狱傀儡师的他留意的仍旧是人。酒吧里,狂笑的人、痛哭的人、高喊的人、沉默的人…构成最荒诞而最真实的寓意剧。而他则能片叶不沾身地近距离欣赏被酒精点燃的、放大的世间百态。同时这也是个安心搜寻猎物的好时机。
            高远已沿桌表演了一圈,对形形色色的人们大抵了如指掌。他谢绝身旁那个涩谷系辣妹“一起跳舞吧”的邀请,向一个二十几岁,坐在角落里的女子走去。
            她正埋着头,机械般饮下一杯杯廉价的葡萄酒,因背对着的光束灯显得身影更为黯然。高远却观察到,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却紧紧攥着玻璃杯,有种与其他借酒消愁的人不同的、努力压抑住的阴沉晦暗。
            高远取了一张吧椅坐到她对面,调整到两人对话只有彼此能听到的距离,而后向服务生点了一杯荷兰金酒、一杯血腥玛丽。当他把那杯金酒推到那个女人面前时,对方才抬起头,移开紧咬下唇的牙齿,诧异地看着他。他对上她有点迟纯的目光,不带语气地缓缓开口:
            “小姐有什么心事吧,可是女孩子在酒吧单独饮酒不是很安全,你知道,尤其现在还传有什么‘在逃杀人犯’什么的。”还在不明情况的条件下,不适合单刀直入,能取得她的信任才是上策。“我是在这表演魔术的魔术师。”高远轻弹了一下杯子侧壁,鸡尾酒像听到命令一样弹起,然后落回,溅起一个水花。
            “不,我没事,对不起一一我要走了。”她嗓音沙哑,显得有些慌乱地站起,示意结账。
            “请等一下,这是你的包吗,相原絮小姐?”
            “啊,是一一”相原小姐触电般怔住,来不及想对方怎么知道她的真名,以及本在身边的包怎么到了他手里,她把这归结为自己喝醉了。比起这个,她只想快点拿回它。可是她的手刚一碰到自己的包,包里的东西一股脑落在了桌上。
            除了一张写有名字相原絮,实习律师的名片,和不多钞票以外还有2种分别含氯和碳酸的厕所清洁剂。
            “这两种厕所清洁剂同时使用会发生化学反应,一能一使一人一中一毒,小姐。”
            相原没有回答,她呆愣了几秒,手指颤抖起来,克制不住般伏在桌上,肩膀抽动着,而哭声被音响声湮灭了。高远将散落的东西放回包里,走到她身旁,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比起轻生,你应该选择更有意义的事情,不是吗?”
            “我没…”她已无法鼓起反驳的勇气。
            “一一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
            相原絮抬起泪眼,模糊地看到眼前的人似笑非笑地递来纸巾,恍惚如另一个人。悲伤排山倒海倾泻下来。
            “哥哥…
            “那些恶魔…把哥哥…从小时候便照顾,抚养我的惟一的…亲人…都那么清楚了…事实,可是为什么?证据…不足…
            “恨死他们了…杀了他,我却……”
            她的声音很小,且断断续续、语无伦次,但高远还是从中理出了事件的脉络。“小姐,你有没有考虑,报仇呢?”
            然而相原却没有听到,她呕吐不止,醉得不省人事。
            15分钟后,两人已在酒吧之外公园的长椅上。晚风里,相原小姐终于清醒一些了。望着一边沉默的魔术师,心中泛起隐隐愧疚。可她未及道歉,高远却先开口:
            “我很抱歉,你哥哥的事。”他顿了顿解释道“你喝醉时谈到了。”
            “……应该道歉的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可是那件事,就这样了吗?”高远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关切之情。
            “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我…”
            “怎么会没有办法,小姐,比起悲观地任由天命,只要你愿意听从自己的内心,放下顾虑并付之行动,就不会解决不了,又何必不相信自己呢!”高远语调渐高,颇有煽动性。他注意到相原小姐眼中不再一片死灰,有了星子般的亮光。他调整语调继续说下去:
            “凶手没有被绳之以法,看来社会并不会同情你和你惟一的哥哥,从来法律都充满陋洞不公,所以选择软弱、不抵抗即是罪。当然这是只有你自己能够解决的事,不过我愿意为你提供一定范围内的帮助。
            因此有没有勇气直面血腥与不公,有没有勇气加以反抗,还是懦弱地宁可在酒精中死气沉沉地麻醉下去也取决于你自己。”
            “我有勇气!不会再这样了!”她猛地大声说,眼睛正视着高远,双手攥成拳头“谢谢你,我一一”
            高远微微一笑,将一张字条塞进相原小姐握紧的手中“你考虑好后,请打这个电话给我,我会为你提供完美的方案。”
            “您…请问您…贵姓?”
            “高远,高远遥一。”
            高远没做其他解释地离开。他确信这个叫相原絮的女人一定会给他消息。
            几天后高远正计算自己所投资的股票风险与收益,终于收到相原絮发来的电子邮件。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7-04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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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7-04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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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梦幻
                高远记得,从孩提时起,那株蔷薇便一直伴随他了,也许它的年纪比他本人还大。
                那时他不知梦幻是世间罕见的透明蔷薇,因为父亲从不重视它,总将它随意摆放在窗外风吹雨淋或摆在光线昏暗的走廊里,好像有意遗忘它的存在。
                所以当高远发现梦幻因照料不足而导致开出小小的、透明花朵时,有如发现了一个新天地。也是由此,他喜爱上了蔷薇这种植物,并当机立断把这株透明蔷薇搬入自己房间悉心照料。
                背着刻板到不行的父亲,他开始研究蔷薇。长势越来越好的梦幻如一个证明般鲜活地生长在他黯淡的童年里。他们共同在缝隙中汲取营养,开出自己的花朵。
                一一对高远而言,这花朵即是魔术之花。近宫玲子在公园徒手变出的蔷薇激起了他对成为优秀魔术师的向往。此后多年,这个向往随他对蔷薇的偏爱肆意生长,他独身去意大利求学,除了生活和魔术必需品外,他只带了那株梦幻蔷薇。童年来的羁绊,他不想放下。
                再后来,那位他最景仰的魔术师从屋顶坠下,她的头撞上破碎的花瓶也撞碎了他作为魔术师的梦。他盯着报纸上血液漫过的朵朵蔷薇,明明是黑白色却刺痛了他的眼睛。蔷薇染上血色,命运开始脱轨。
                如今,公园中近宫玲子赠予他的蔷薇一一他曾制成干花决意永远保存的,早已消逝在颠沛流离中;他发誓离开那个有父亲的家,也因父亲辞世而消散;他拜托过幽月来梦为他保管梦幻,可幽月小姐终离他而去。走在修罗路,陪伴他的,只剩那株梦幻蔷薇了。许就是它牵动他心底的柔软,让他如同近宫玲子的那场邂逅一样,在公园为小孩表演魔术吧?他会送孩子们蔷薇,包括他珍视的、世上只有2株的梦幻。在这个时候,阳光下的公园里,他不是地狱傀儡师,而只是一个富有童心的、表演善意的魔术的人。
                更多时候,他在搜寻,他在鼓惑,他在逃脱,他在游离。梦幻一直伴他左右。它透明的花瓣从不驻留什么,却折射着所有光彩。如所有蔷薇一样,它也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所以并不畏惧风雨。同高远分开的时间里,高远会采下梦幻的花朵,再将它如一株普通蔷薇一样隐藏在玫瑰花坛里,以便取回。于是,无数个日子里,人同花一起生长,花和人一样坚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7-07 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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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幻这章让我感触良多
                  我觉得很棒


                  IP属地:中国台湾12楼2021-07-07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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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幽月
                    7月17日,看天色大概17时30分左右。那么已经7个小时了。自从高远逃出拘留所,7个小时,不得不水米不进地躲避警方的追捕,已感到筋疲力竭。
                    身体极度紧张劳累刺激着高远一再反思怎么没在拘留所附近做些手脚,比如在什么没人注意的地方安置好一定的钱和易容必需品。可如他般骄傲,计划中根本没有蹲监狱这一环节,所以在列车上的死亡魔术前,完全没做好越狱的充分准备。
                    当然,以“都津根毯夫”的名义,他早在旅馆准备了6条逃跑路线以防万一,可为让最后一只“羊”左近寺放下心来,临时起意放弃了当即逃离。
                    这就是代价。逃狱原比想象的困难。他在被监禁时以为只需考虑顺利逃出拘留所,之后的步骤随机应变即可。但警察似极力想要挽回颜面,排察相当严格。警笛声里,他只能放弃那辆偷来的汽车,方便努力隐匿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
                    高远明明租有几套警察绝对查不到的房子,可即便是最近的,想顺利到达也太远了。虽然他已用偷来的衣物换下囚服,可现在照片被到处通缉,只要人流密集的地方都不能冒险靠近,更不必说公交地铁了。
                    高远迂回到警察刚刚排察过的半荒废的公园里,他肯定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短时间不会排察回来。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在这里整理好思路和情绪,在不那么炽热的风里权衡接下来何去何从。
                    高远终于能好好打量周围环境了,然后意识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公园自己其实比较熟悉。他想到这有一个便于隐藏和思考的地方,他曾在那练习魔术。从藤枝椿被杀到他离开日本学习魔术之间,放学后他一直都在那个地方练习。这是要从假山的岩石爬上山腰,绕过一棵柳树的遮挡才能到达的一小片杂草从生的空地。高远记得当时公园中的人远比现在多,可那里一直近乎无人问津。何况那里,能轻易察觉四周情况,且方便逃跑,可谓十分理想。
                    然后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个同样总在那儿的人。十五岁,那天黄昏他像往常一样带着魔术道具从岩石爬上假山,却发觉上面有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金发女孩,而且对方也正向下看,显然早就发现了他。起先有些害怕,注意到高远比她还小后便打量起他来。高远有些尴尬,但转身爬回去更为不妥。所以装成向上爬山的样子打算干脆从这边爬上山顶再绕路下来。自从高远发觉自己内心的阴暗后,他越发不愿当着别人的面练习魔术,才选了这个他以为一定没有别人的地方。
                    对方却如看穿他的心思般让开,示意他进来。高远也就没有多余解释地跃上,背对着女孩拿出魔术道具练习。余光瞥见女孩身边是画纸和画板,大概在这儿写生。
                    很快归于平静。高远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因多了一个人而产生任何不适感。女孩专注地写生,高远专注地练习魔术,旁若无人。只有风吹过草的声音,纸笔的摩擦声和魔术机关的轻响氤氲在暮色里。
                    而后,天黑前,女孩收拾好绘画工具,转身离开。高远随后。走在晚风里,高远不禁庆幸女孩没有因尴尬同他说话,他已厌恶各种场合下的应付了。她也是这样想的吗?
                    第二天,女孩和他又在那里邂逅,也许是生性冷淡的缘故,他们仍没有交流,却毫无防碍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一天,高远注意到女孩频频看向自己,他向女孩望去,对方慌忙低下头,可她又随即抬头,十分大方地说:“对不起,我在画你。”她摊开画纸展向他“不过我画的不好。”
                    高远习惯性摆出在学校时那种客气却疏离的表情“是吗?能不能让我看看。”其实画作已颇为形象,高远感到画中的自己有种阴沉却不萎靡的气息,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一副含含糊糊的扑克牌。虽说女孩也许因为偷偷为他画像,怕被发现,线条有些停滞不够流畅,高远却莫名感到她说不定理解自己。
                    “明明画得这么好。不过嘛,这副牌其实是这样的。”他将扑克递给女孩。女孩忽地嫣然一笑:“那我随便抽一张牌了哦,魔术师先生猜猜看吧。”
                    “……”此前还没人叫过高远魔术师先生。太简单了,不过他意外的是女孩不像他想的那样孤僻,反而给他很轻松的错觉。他根据牌背细微的不同轻易猜出女孩所选的牌,黑桃。
                    女孩并没有表现得像寻常观众般好奇,只是轻声赞叹道“你的魔术那么熟练,既使我不懂,也觉得你一定会成为厉害的魔术师!”
                    “这也是我的梦想。而且,这样一来就能与一位我一直景仰的魔术师见面了。”高远不知怎的没有遮掩,他认为女孩不会表示惊讶。“她是我的母亲。你呢,想成为画家?”
                    “我不认为自己能成为画家的。要画得出众,要有人赏识…兴许几千个画师中才能有一个成为画家。我只想画我喜欢…”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便停住不说。
                    她给他看了自己的画册,高远在上面看到附近的景物,没有复杂的设计,涂鸦一般,但每一处都很细腻,蒙着夕阳温暖的光辉。“我没有抱负,将来只想当一个插画师,为书啊杂志啊画些插画…”
                    两个互不相识但却有某处相似的人,这样交换着志向和秘密。又是否有借名为理解的情愫掺在其中呢?
                    高远翻到画册上的名字:幽月来梦。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7-08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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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两人对话依旧不多,只是每天如约而至多了一句问候,疲惫烦躁时也有了倾诉的对象,仅管高远不能保证自己的话有几分真假,但是幽月一直如大姐姐般倾听,不时谈起自己的高中生活、欣赏的绘本、诗歌和中提琴。幽月并不喜爱热闹与光鲜,对化妆品、月九剧、偶像专辑不感兴趣,因高远能抛开年龄隔阂没有排斥同幽月那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也没有排斥他们间似有似无的惺惺相惜。
                      十七岁,父亲去世后,高远离开日本前往意大利,也与幽月不告而别。直到后来他回到英国老家,在堆积如山的信件里找到十几封幽月的信件,最后一封是2周前,他才从冗杂的记忆里回想起幽月,以及他曾告诉过幽月这个地址。他们难道不只是相互取暖的关系。
                      尽管有着犹豫,他仍给幽月回了信,内容依旧分不清几分真假。
                      回日本后,一次幻想魔术团巡演完毕,高远正因“笨手笨脚”被由良间训斥一顿,不无自嘲地向四周扫视,正好碰上幽月的目光。她清灵的眼旁已有细纹,金发挡住半边脸。两人对视一瞬,然后又各自转向别处。没有说上一句话。
                      ……
                      不会再见到她了吧,高远努力摆脱记忆中的身影,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躲蔽警察吗?他用岩石半遮住身子小心地爬上那座还没被毁坏的假山。然后他发现上面有人,立即绷紧了神经。金发女子向下探下身来,她显然也发现了高远。高远分析着她眸中的感情,惊异、苦涩和不易察觉的喜悦,却没有丝毫恐惧挣扎。
                      几秒钟,如此寂静。然后幽月来梦向他缓缓却坚定地伸出手。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7-08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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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这么多字累死了…然后才发现自己写的一塌糊涂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7-08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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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一个小段子
                          猫头鹰咖啡厅,店里只有老板一人。然后门呼地被推开了。
                          “老板你好我,我最喜欢这个咖啡厅了”金田一气喘吁吁。
                          “哈哈,喜欢的话多来坐坐。一一休息一下,干嘛跑这么急呀?”老板慢慢悠悠地搭话。
                          “鹏之介好可爱您泡的咖啡最好喝了一一”
                          “啊,它现在越来越不怕人了。”老板假装没看出金田一的坐立不安,“那我这就给你泡杯咖啡。”
                          “嗯,是,不…”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偷看女生被逮住了?”
                          “什么嘛她们根本没证据总之美雪过来告诉她我不在这嘘!”
                          他以最快速度蹲在架子下面,老板忙用身子挡住他。美雪推开门时,一只猫头鹰手办刚好被碰掉在金田一头上。鹏之介也不安分地叫了起来。
                          “老板,你好!请问金田一…”
                          “他没来这儿。”
                          “可我还没问他来没来呢,你看到他往哪去了吗?”
                          “他往右边十字路口那。”
                          “可十字路口在左边,右边是死胡同。”
                          “那就是左边。”
                          “咳咳,”美雪正色“我非常遗憾地告诉您:
                          1.店里没有别人可桌子上却有杯刚泡好的咖啡
                          2.鹏之介正反常地大叫
                          3.您的回答使我坚信了自己的看法
                          4.现在您一脸无奈地往身后看
                          所以谜题全部都解开了,犯人金田一就在你身后!”
                          老板一副我帮不了你了的神情让开。
                          “唉老板你太不会说谎了…好疼!啊!别打了!你看我专门给你买的咖啡…”
                          “是啊,金田一才说完咖啡很好喝你就来了。”
                          “阿一你竟敢骗我!啊老板抱歉打扰您了再见…”
                          “别别别我不是那个意思,七濑小姐!”老板用同情的目光目送阿一被美雪揪出去。
                          “呵呵,Good luck 金田一。”他啜饮了一口阿一没来得及喝的咖啡“不过味道确实不错。是不是?鹏之介?”猫头鹰还在大声叫着,好像在回应主人的话。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7-08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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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哥特小姐的自白(可能ooc不要在意啦…)
                            以为被他的刀子刺中时,我感觉天似乎塌陷了下来。眩晕着倒在柔软的草坪上,一时间,眼泪无可抑制地滑落,并在脸上风干。不知是害怕、羞愧还是追悔,我只是想哭,可却没有发出声音的力量和勇气。
                            一切都结束了。高远一一我哥哥说了什么,金田一君说了什么,其他人又说了什么我全然不知,瘫倒在地上,悲伤之外,竟有种解脱感。自母亲去世后,这是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到疲惫和解脱。
                            他们找到了炸药,他们炸开了蔷薇,警 察终于赶到,我和哥哥被戴上手铐带走,一切如走马灯一样过去,在我已被过度刺激的心里激不起丝毫波澜。可当拘留所的门在我面前锁上时,所有情感却再度席卷而来。我想起哥哥从始至终的平和自然,想起他与金田一联手的推理,想起母亲的微笑,想起我酷爱的诗歌和蔷薇。然后这些燃烧的情感在瞬间被浇灭,寂静里,绝望把我吞噬殆尽。我 杀 了 人,我被揭 穿了,我会接受惩罚,我将再无法重见天日。
                            其实,我并非没有思想准备,决定复 仇的代价我早已考虑过了,因此才没有犹豫退缩。可是,要在黑暗的囚室里度过一生,我不知自己最终会不会后悔。苦笑,要在那时,哥哥的刀再刺得深一点,是不是就能与妈妈见面,就不必煎熬下去了呢?
                            “她与我毫无相似之处。”没错,我们根本没把彼此当作兄妹。否则你不会说这样的话,我也不会陷害你。可你还是我哥,我的罪恶之源,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不行,不要再想他,否则不可避免地想到我悲惨的失败,葬 送我一生的失败。惟一欣慰的是,我的童年和少年还算幸福,足够让我可以在甜蜜与痛苦交织的回忆中数过一个个灰暗的日子,驱赶走午夜里一次次回忆在大脑里颤抖的呻吟、濒死的挣扎、僵硬的尸体,和我行 凶时令我自己都难以想象的狰狞面容。可这样的梦,大多以哥哥用刀子刺中我的胸口蓦然惊醒。
                            “我不会放过愚弄我的人,既使是我的亲妹妹也一样。”我大口喘息着,被拉回到现实。不知应庆幸还是凄凉。
                            一天天注定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日子过去,磨灭了一切可能。我感到自己如沉在深深的沼泽里,喘不过气,无法反抗。我知道自己没有越 狱的能力,也不会得到侥幸的温柔,我渴望死 亡却不能立即死去。我放弃了自己,任由沉沦在没有光的地方,哪怕思考一点都会触及内心的疼痛。我想自己或许已患抑 郁 症等监 狱里常得的心理疾病,我现在看上去想必无比消沉,死灰一般,一点都不正常。
                            绝不会有人拯救我,我知道。不,我以为。
                            某天,有个自称做为犯 人疏导心理义工的牧师找到我。我一直低头,只能看到他整洁的修生黑袍的下摆,因为房间的灯太亮了,亮到让我畏惧。
                            我们沉默了很久,我不知他在打量我还是酝酿什么说词,正胡思乱想,对方以一个神职人员标准的陈词烂调开场,耐心的口气仿佛我是个三岁小孩。
                            可我根本没听。我能理解那些牧师渴望“救赎众生”的想法和虔诚的信仰,但是对我没有用。我不知你赞美的主有什么实际意义,不知振作了又能怎样,就算灵魂真的能被救赎我也不想要了。我默念着恳求他离开,可他远远没有敛声的打算。正在我怀疑他是不是连我的情况都不知道时,他却以一个正常人的语调发问:“这样你的妈妈真的会开心吗?”
                            “她无疑给了我暗示,渴望我的复仇。”一直我都这样安慰自己。
                            “我指的是你浑浑噩噩地待在这里。你妈妈如果知道,会为你开心吗?”
                            “当然不会。这只是违背‘规则’的代价罢了。何况事已至此,什么都改变不了,振不振作也无所谓了。”
                            “你总有亲人,他们也许…会为你担心。”他以关怀的语调补充“比如,母亲去世后,收养你的亲戚。”
                            他们未必会为我担心。寄人篱下的委屈,你这个纯洁的傻 瓜怎么会懂。我对暗黑风格的迷恋和孤僻做作的性格也是在那时养成的。当然我还有个是杀 人 犯的哥哥,他更不可能为我担心。
                            我没说话,但牧师先生读懂了我的心声。“那么至少为自己一一”
                            “我没有自己,我已经…死了。”
                            我们又沉默了。然后他站起来,将手抚在我的脖颈上。突然间,他掌中多了一个棱角分明的金属,飞快地划过动脉外的皮肤。我大惊失色地看着他,面前是一张普通的老人的脸,眼中却晦暗不明地涌动着什么。我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受伤。刀子怎么可能带得进来,他也许用的是本应挂在挂胸前的十字架。
                            “你明明还活着,吉塞尔。”他不再慢条斯理,在我耳边冷冷说道。“死人怎么会害怕。”然后他放下我脖颈上的手,外表上看,就像刚刚轻声安慰完我一样。
                            “人生虽只有几十春秋,但它决不是梦一般幻灭,而是有着无穷可歌可泣的深长意义的。美咲吉塞尔,你喜欢诗歌,自然知道泰戈尔的这句诗。请你珍惜。
                            只要你不放弃并心甘情愿接受这个结果,哪怕十年、二十年,总会赎完自己的罪,然后以一个崭新的人生回归到社会上的一员。
                            无论白天或黑夜都可以做为你的选择,但要以至少自己认可的方式勇敢地生活下去,如果你自甘选择放弃自己,那你就是全世界最蠢的傻瓜。”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07-12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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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句像玩笑般脱口而出,牧师先生以完全不符合自己身分的笑面对着我。然后他拿起圣经,丢下一句“会面时间结束了。”转身离开。
                              我已猜出牧师先生的身份,但我震惊在他的话语下,考虑了很久很久。我是该振作起来吗?我还能生活在阳光下吗?我能摆脱魔鬼的血统吗?然后我又想到越 狱了的高远遥一为何扮成牧师开导我。自然而然地,头脑里浮现出那句被我忽略了很久的话:“毕竟多亏了你,我的妹妹平安无事啊。”
                              我咬紧下唇,不让泪流下来。
                              后来我收到一本书,是泰戈尔的飞鸟集。书本破破烂烂,但我注意到破旧的书页有被剪开的痕迹,沿着被剪开的每张书页翻去,豁口处的文字连成一封信,确切地说,是一封如何越狱的笔记。我知道是他寄来的,也明白了他话语中“白天和黑夜”的含义。选择留在这里赎清罪恶再重入社会还是像他一样逃离这里一生辗转在黑暗中,都是我可以走的道路,我吃惊的是,冷血如他,竟没有强迫我走他的道路。
                              我会做好选择的,哥哥。
                              我合上那本飞鸟集,封面上是只正在飞行的黑色的鸟,看起来无比漂亮和自由。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1-07-12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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