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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放浪(ZM)武士风,叙事 BY:naturalr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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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11)2008-08-08 09:43
朋友是什么呢。
可否把生命都托付?
幕五!    朋友
太阳慢慢地移过赤道,缓缓地停在了北回归线上。于是,盛夏就到了。对于木叶县来说,盛夏最有看头的是宇智波家的聚会。所有的分家都回来,还有一些没什么名气又相当有才华的新人刀匠会来介绍和推销自己的刀。家族的聚会越来越近了,宇智波宅的装饰也越来越华贵。
但是佐助好像都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他现在每天最喜欢干的就是窝在各个卖刀的刀铺里。
“那边的那位武士大爷,可否让小的看看您的刀?”佐助在街上走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声音。
佐助顺着声音看去,喊他的是个相当年轻的刀匠。佐助的腰际有2把刀。83CM长的超长刀看上去异常简洁。黑色稍旧的刀鞘以及没有任何装饰的刀柄。另一只是用来剖腹的胁差。这两把刀都很不起眼,被人看到叫拿出来观赏的机会简直小的可怜。
“你是在叫我?”佐助淡淡地问。
“是的,武士大爷,小的对您的那把超长刀很有兴趣,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看看?”
佐助就把那把超长刀递了过去。
工匠先是看了看刀鞘,又看了看刀柄,最后把刀拔丨出来的一瞬间。
静了。
整个街道好像都被这一角吸引来了目光。那把刀简直是不能用“漂亮”这个词汇来形容的。寒气凌厉而平滑的刃面上有散的很瑰丽的刀纹。带了一点淡黄色的刀刃犹如一轮在云雾中氤氲开的新月。本来看起来只是一柄很普通的超长刀而已,拔丨出来却是让人惊心动魄的美丽。死亡的美,犀利的美,锋芒的美。
“这是晦月吧?”工匠笑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晦月啊。”
“你知道?”
“晦月是家父最得意的作品。但是…….”
“但是?”
“但是看来您没有好好的保护它,您看它的色彩都暗淡了。见了太多的血,失去了原本清傲孤高的美丽,刀刃上有了太多的血斑。变得恶俗了。”工匠刁起烟斗看了佐助一眼。
“我没有把它拔丨出来过,都是父亲大人在用的。”
“是么?”工匠吐出了一口烟“看来您的父亲不知道晦月的价值。看着刀身上的伤就知道,您父亲一定是和人在互砍着的。但是晦月不是这个性格的刀啊。每把刀都是有性格的,选刀其实也是一个和自己最合性格的朋友吧。只是很多刀的性格很普通,所以也就很平庸了。但是晦月不是一把平庸的刀。他是很难驾驭的家伙。如果人用不好他他宁愿被摧毁。如果用人来形容的话,晦月大概是……刀术极其高超但是性格孤僻又倨傲无比的武士吧?这个家伙,极其讨厌无聊的互相砍杀的游戏啊。他喜欢……瞬间割断对手的脖子。让对手人头落地,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这就是他的性格。不会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如果大爷您信的过小的,可以把刀留在这里,小的今晚帮您修复,不知道您信不信的过小的?”
佐助静站了一会,之后说:“好吧。你这里有别的刀卖么?”
“有,是大爷您用?”
“不是。”
“那定是卖给您很好的朋友了吧?能互相托付刀器还真是幸运的事啊。这个时代已经没什么人可以互相托付刀器了吧。”
“什么意思。”
“大爷您不懂么?您觉得您送对方一把刀,最后那人用您送他的刀和您对决,您会有什么感觉?”
“…………他的话,应该,不会的。”
“所以我才说这是幸运啊。您的友人是什么性格的人呢?”
“…………”佐助突然觉得很难开口,他觉得有很多话,但是他一句也说不出来,也许是话太多了反而堵塞了口腔吧?
工匠看到佐助这个样子突然就笑了:“果然是要好得朋友呢。真正要好的朋友你要说他的性格是很难的啊。人的性格都是很复杂的,用某一个词去概括都是不准的,越是熟悉就越难形容对方的性格了。但是小的觉得可能是和大爷您完全相反的性格吧?”
“……算是吧。”
“那就这个吧,与其把这个小家伙卖掉我还不如把他送给有缘人。”工匠冲他的店铺最高的架子上拿下了一个长盒。佐助打开盒子就看到一把65CM长的太刀。刀鞘是光泽明艳的黄棕色。刀柄是黑色,刀柄和刀刃的连接处有着刺目异常的金色太阳花图案。所有人的木光都会被这太阳花的图案吸引过去。
(太阳花么……还真是适合呢……)
把刀拉出刀鞘,刀刃上还有隐约的金色太阳花图案。银白色的刀面看起来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他叫做狮子丸,算是小的打的所有的刀中最喜欢的小家伙。这把刀就送您好了。但是,希望大爷您能记得。这个小家伙的脾气。”
佐助把刀收回刀鞘,看着工匠认真而严肃的脸。
“他不爱杀人。他是一个快乐的孩子。我希望,您可以记住。”
有着金色太阳花图案的65CM太刀叫做狮子丸,他代表了,光明和生机。  



30楼2010-04-06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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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浪(12)2008-08-08 09:44
    鼻青脸肿。
    手臂上有一个大口子在流着血。
    佐助看着这样的鸣人,慢慢,慢慢地唇张动,花瓣般的开合,像吐出兰花了一般说着:“白痴。”
    鸣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带动了脸上的伤口:“痛……”
    “为什么弄成这样?”
    “切~和你没关系吧?!”鸣人别扭地别开了头。
    “拿点药涂吧。”
    “我又没有药怎么涂?”
    “…………”
    “…………”
    沉默无声了。
    其实一开始两个人打定主意都不是这个个样子的。但是现在就只能这么沉默无声而已。
    佐助把刀无声地放在鸣人房间的窗台上就走了。
    有的时候就是会这样吧。期待着见到对方,但是真正见着了,又因为几句话不合变得什么也不想说。
    不想说,不想说“对不起”,好像对别人很容易说出口的话对对方就异常难开口。
    明明自己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都这样想着,一步也不肯退让。
    “喂!!!”
    佐助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了鸣人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鸣人站在那,手中握着狮子丸,手把那把刀攥得很紧,几乎都可以看见因为用力而突兀出来的经脉。
    “妈的。”佐助听见鸣人小声地骂了一个。然后——
    “谢谢你!!!”
    鸣人的声音非常大声的迎着佐助的门面就砸过来了。
    佐助看见他非常开心的笑了:“是把很好的刀。”
    佐助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靠,耍什么帅啊!”鸣人不甘心地说了一句,然后,冲佐助的背影,笑了笑。
    因为知道是在托付什么,所以,就不要推迟地,接受吧!
    


    31楼2010-04-06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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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浪(13)2008-08-08 13:53
      把上衣脱掉,穿着裤衩,漫山遍野地疯玩。鞋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光着脚踏着发烫的土地。中午的时候就在成片的葵花海下安静地休息。看白云在蓝的发亮的天上缓慢地浮游着。偶尔会有一丝夹着热浪的风吹来。蝉鸣声也会暂时停止。天地一片安宁。
      这就是夏天吧,什么时候的夏天呢?佐助已经,忘记了。
      他从中午的沉睡中醒来,头有一点昏,他走到庭院里取了点水洗脸。太阳光太过耀眼,空气燥热地简直让人觉得窒息。四周出了蝉鸣没有任何声音。佐助缓缓地伸了个懒腰。
      悠闲。
      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可以感觉到这种情绪了?
      然后他抬头。
      “!!”他看见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东西”。
      “喂!”他不满意地拿起刀柄捅了捅居然趴在他家树上睡觉的家伙。
      “嗯?唔?”那个家伙看起来根本没有睡醒。还不爽地把佐助的刀柄打开。接着翻了一个身“咚”的,重重地,砸在佐助身上。
      佐助一把推开鸣人,鸣人的身子在地上随意地滚了几下——但是鸣人竟然还没醒。
      无声地叹气摇头,佐助舀了一瓢的水,劈头就给鸣人浇了下去。
      “哇啊啊啊!!”被这种沁凉吓到醒来的鸣人几乎是跳起来的。
      “你在我家树上干什么?”佐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啊……我是来问你你今天下午去不去瀑布那里?叫醒我也用不着这么叫吧。我不过只是睡了一小下…….”
      “瀑布?”
      “天才的我新发现的!”
      “哼。”
      “‘哼’是什么意思啊喂!我是特意去帮你找得…啊……不是,我是说,我是说,我是说……哈,那,那个啥来着……哈哈哈哈……”
      是不是又像以前那样?
      是不是又像14岁那年。因为他送了你木刀,你就费劲心思去找一个很美的地方。
      是不是又像以前那样?你没有什么可以送他的,就用这种方式感谢他?
      “你是白痴吗?”
      (你是白痴吧……)
      “喂!!你才是白痴!不要整天白痴白痴地一直叫啊你!!”
      (我才是白痴吧……)
      “那个瀑布在哪里?”
      (我居然会觉得,感动。)
      他偏着头笑了:“别问那么多,跟我来就是了!!”
      为什么要脱掉鞋子呢,其实你们自己也不理解,明明土地热地像要烫伤脚板,明明石头磕着脚底会很疼。但是你们还是光着脚,像是不懂事的孩童,往山上慢慢地前行。有时你们会觉得你们会被这太阳晒成健康的小麦色。有时你们会觉得这个世界很安静。有时你们会觉得这是在做梦。奇异的感知着,这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两个人一起看这个世界的话,这个世界居然是不同的。不知是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变化了,但它看起来可以是全新的。
      一路都没有讲话,因为你们知道你们一讲话就会吵起来。
      就像是这个世界安排好对方和自己吵架一样。
      所以自己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挑衅对方。
      和你吵架,多无意义,都不觉得浪费时间。
      和真正朋友聊天,多无聊的话题,都觉得有意义。
      有意义的不是内容,而是对于我而言的——你。
      大概啊,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32楼2010-04-06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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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浪(14)2008-08-09 08:15
        动是绝对的,静是相对的。
        无论是什么,都会改变。
        幕六!    变机
        “女人?”佐助看见他笑了。他手支着头在他的房间里吃着草饼。一双脚有意无意地摩擦着。
        佐助淡淡地答:“你说呢?”
        “啊!果然是女人吧啊?!到底什么感觉啊啊!!”他把脸凑近了。佐助冷漠地注视着,然后,突然佐助的脸上,荡开了瑰丽异常的笑容:“原来你还没玩过啊。”
        鸣人顿时满脸通红:“什么!!我玩过了!我玩过的比你见过的还多!宇智波!”
        佐助依旧笑得很漂亮,是的,极其漂亮地嘲讽着:“啊,是啊。”
        “你不相信?”
        “我相信啊。我相信。”佐助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妈的!今晚我就和你去‘兰资’,有本事就一起去吧!看看谁比较厉害!”
        佐助挑了挑眉:“那你就准备哭吧。”
        17岁的冬天,佐助不敢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
        要说那个秘密是怎么出现的,其实也没有什么稀奇,只是人很本能的反应。佐助只是尊崇了男性繁衍后代的本能。对于一大清照的梦遗和勃起,佐助也不怎么吃惊。但是,如果他不记得他在早上做的梦的话,一切都不值得在意。
        可关键在于,他记得,他记得一清二楚,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都是烙在脑海里的。
        梦的一开始,最先出现的是那双有意无意摩擦着的脚。不安分的脚是小麦色的。不时不时地晃着,似乎在呼唤着佐助往前行。
        接下去是一支缠绕着佐助后背的手臂,消瘦却结实。不是女人拥有的东西。那双手在佐助的后背没有意义的摸索着。撩动着他的欲望。
        有情欲并不会让佐助觉得羞耻,让他觉得难堪的是他的情欲来的如此迅速而猛烈,就像一个刚刚明白这件事的无知青涩的少年。急切地想去拥有,即使他知着急的享受不会更多。但是就是止不住。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身体在渴望,连心都觉得有着疼痛的颤抖。
        他急切而热烈地亲吻着身下人的身子。小麦色的皮肤,有阳光,风,雨水,大地,山林和海的味道。他希望自己可以在这个人的全身上下烙下印记。绯红的火焰化作了吻痕。然后佐助进入了身下人的身子,用了粗暴的动作,充满了“狂”的气焰,消逝了自己的优雅和矜持。因为在需要着,那么焦急地需要着。
        佐助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喃喃出声:“叫我,鸣人。”
        回应佐助的急迫一般,鸣人暗哑的声音,飘了出来:“啊……佐助。”
        是这样么?佐助不知道鸣人的声音可以是这样的,比平时还低了一个调,像含着一口气,饱含着情欲的色彩。如果是平时鸣人的声音是太阳般的金黄,那么,现在,他的声音是斑斓的。夹杂着一切的颜色,在佐助的面前,以带着轻微挣扎的方式铺展了开。
        佐助的身体轻轻的颤抖,因为着喜悦。
        鸣人那种有点不甘又带着不愿承认的享受意味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不是他的姓,而是他的名字。
        这撩动了他全部的热切。
        他加快了动作,去掠夺和贯穿。
        佐助在最后的高潮中醒来,但是他看见的却是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梦么……”
        某一种不知名的闷痛顿时填满了胸腔。
        “是,梦啊。”
        因为他还是叫他“宇智波”啊……
        


        33楼2010-04-06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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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浪(16)2008-08-11 09:36
          糟糕了,还是非常非常的那种程度。
          鸣人的思维纠结在了一起,不是不明白,也不是感知不到。鸣人其实可以很敏锐地感知,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的思维是直线,在大脑判断之前身子已经作出选择。有些事他明知道这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
          直接而坦率。
          没有那么多七弯八绕。这就是他的性格。
          “啊……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鸣人冲身后的佐助笑了笑。
          (其实笑得很假吧啊?我现在觉得脸都是在抽痉不是在笑啊……)
          果然佐助冷冷地瞥了鸣人一眼:“怎么?”然后,他很恶质地笑起来,目光缓缓地下移到鸣人的胯部:“不行了?”
          鸣人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哈?!不行?你不是在说我吧?!”
          “那你觉得我是在说谁呢?”
          “切!说我可以,是说我吧!我们回去!”鸣人看了佐助一眼,却看不出什么愤怒的样子,似乎真是急着要走。
          佐助一瞬间就了解到问题的不对。
          因为鸣人这个家伙太不会说慌了。
          刻意避开的眼神,手不自觉地揪着衣服的小动作。说谎了,他在说慌。
          所以,佐助一把拉住了鸣人:“怎么了,我觉得你好像瞒着什么啊?”冷静而洞悉一切的目光,缓缓地投射了过来。
          鸣人看了佐助一会:“我真是太不会说谎了。”
          “很高兴你能有自知之明。”佐助淡然地松开了手。
          “是你母亲。”
          “啊。如果是那个的话,我早就知道了。”佐助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腰际的刀。
          “所以我说走吧。”
          “有什么必要走,我们上去就好了。”
          “喂!!”
          “你是不行吧?”佐助依旧整理着刀,头也没抬。但是冲鸣人的角度还是可以看到佐助嘴角边勾起的冷淡而嘲讽的弧度。鸣人知道的很清楚这个嘲笑不是针对他。但就是因为清楚这个嘲笑不是针对他的“不行”。鸣人觉得自己的怒意顿时就起来了。完全刻制不住。鸣人一拳就毫不留情地狠狠揍在了佐助的脸上。
          没有任何防备的佐助一整个人失去平衡,撞在路边的摊子上,引来街上人的一片惊呼。
          “你现在清醒点了没有!!”
          佐助一边抹着嘴角,一边依旧不失幽雅地站了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地切到了鸣人面前,下一瞬,佐助也给了鸣人一拳。从鸣人撞到一间店铺门的力量就知道佐助下手有多重。
          “是啊,我现在清醒多了。所以用这一拳来谢谢你!”
          街上的都安静地看着,等待着鸣人的反击。
          鸣人站了起来,走向佐助,一步,两步,三步。
          举手,抬起手臂。
          人们准备着下一轮尖叫的时候,鸣人的手攥成了拳。
          轻轻的,就有如一朵花或是一片羽毛飘落一眼的,用拳捶了一下佐助的肩膀。
          “妈的,真疼。你下手还真不留情啊。”
          “那你有留情么?”
          鸣人爽然地大笑起来:“没有,这是绝对的!”
          用全部的力气打你。痛得力度,代表了自己的关心和回答。
          “所以,还是回去吧。”
          “上去吧。其实没什么,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
          鸣人有点无奈地耸肩:“没办法啊,只能又我这个强手来带带你这个青涩的小孩!”
          “哼。”佐助冷冷笑了起来。
          不觉的,佐助的一瓣沾在佐助衣服上的洁白花朵,飘落了下来。
          一片白花花瓣。在空中安静地旋转。四周太过的静。几乎可以听见花瓣圆润的边线慢慢割开空气的声音。
          一簇白花花束在黑暗中突兀而出,握着花束的是一双很温柔的手。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因为操劳而有了伤痕。手指是不完全的,只有9根。还有一支手的食指处是空洞的。不知去向。那个空洞,温柔地让人悲伤。
          一片白花花海在碧蓝的苍穹下铺张开,天空无限延伸,花海也不知疲倦地随着天空倾泻而出。她身穿着洁白的和服在花海里静静地冲他幸福的微笑。弯下来的眉眼,溢出的柔光。
          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痕迹,风霜在她的额角低吟着述说。她依旧那么温柔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佐助。”
          饱满的声线,在耳侧不停回荡的声音,侵入耳朵皮肤,渗透到每一个角落,久久不能散去,简直像是带了温度的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
          佐助,佐助,佐助。
          他盯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会想着这些事情。
          身边的女人在和他说着什么,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35楼2010-04-06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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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浪(17)2008-08-12 09:11
            他的余光偶尔会瞟到鸣人哪儿,鸣人显得非常拘谨,一看就是第一次来。佐助看着鸣人的手指微微地僵直着,身体也是绷紧的。那些女人看到鸣人青涩的反应有时都会捂着嘴偷偷地笑。
            但是,佐助现在一点嘲笑鸣人的心情也没有。
            有的时候,比如像现在,他会想起母亲的断指。空洞的手指,不知去向的一支温柔。母亲已经很温柔了,但佐助总是觉得如果母亲有那根手指一定会更加美丽和温柔。这是他自己的臆想,他自己也知道,但他就是忍不住这样去想。
            因为那根手指是为他而掉的,他的心里,其实有的是深厚的罪恶感。佐助和父亲没什么感情,和母亲就不一样了。
            总是温和地呼唤自己的母亲。
            就算是自己犯错也是柔声劝导的母亲。
            为了救年幼自己而失去手指的母亲。
            因为父亲死去而代替自己撑起一整个家的母亲。
            明明看上去是那么柔弱,需要人保护的——母亲。
            所以说,女人是很不可思议的生物。某种程度上说,是有一种从“柔”中暴溢出来的“刚”吧。
            “妈妈……”
            母亲总是很喜欢白花。
            “妈妈为什么你喜欢白花?”
            “因为它们很干净,像是贞洁的灵魂。”
            贞洁的……灵魂么。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念头一直在佐助的脑海里盘旋。从父亲死去后一个月就开始。佐助很碰巧地看见自己母亲和分家的叔叔在黑暗中的做爱。那是一瞬间,月亮从乌云中漏了出来,圣洁的白光缓缓地流泻在母亲白皙的躯体上,花瓣缓慢舒展开的美丽姿态,在佐助面前,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打开。佐助觉得母亲是一条有着象牙白色鳞片的鲤鱼,游曳在布满乌云的天幕,在月光出现的一瞬间鱼跃出了水面。那个画面柔美而温和。
            佐助并不觉得气怒。他只是觉得疼。软软地疼着的,是他胸腔里跳动的东西。
            这之后的很久时间,佐助都会看到他的叔叔前来。带着严肃的嘴脸。他的手会装腔作势地轻拍佐助的肩。佐助在黑暗中模拟过很多次,怎么把叔叔杀掉,用最残忍的方式。因为,据说,自己的父亲,其实是被他杀死的。
            黑暗和暴怒被压抑着。
            随着年龄增长,佐助也越来越清楚母亲委身于叔叔的用意。
            贞洁的灵魂已经破灭了吧。
            为了佐助而破灭的。
            现在活着,也是为了佐助而活着。
            有时母亲会对着白花发呆。在昨天,母亲看完白花的凋谢,就叫家里的下人把花全部移走。
            “因为会觉得,它们在嘲笑我。”母亲当时如气般的言语,深深地刺在了佐助的神经里。怎么忘怀都做不到。
            走廊上传来声音,听起来男人似乎是喝醉了,口中暴着含混不清的粗口。还像有女人扶着男人艰难地前行着。
            突然的碰地一声,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把那个女人推进了佐助包下来的房间,毫不迟疑地在门口,自己的脚都还没跨进屋的时候把女人压在了自己身下。
            佐助像是感知道了什么,缓缓地闭起了眼睛。他觉得自己的眼角已经湿了。
            果然,他听见了叫声——“佐助”。那个被压在身下的女人柔和而哀伤的声线,他再熟悉不过的声线。
            他张开了眼睛,张开眼睛是困难的。他希望自己不要张开,但他的视界还是渐渐清晰了起来。
            “妈妈。”冷冽的声音,像是雪花浮动在空中。声音的颗粒都像在缓缓地振颤着。
            母亲笑了,她今天依旧是穿着白色的和服。
            她从和服里抽出了短匕,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结束是很快的,大家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就结束了。佐助并不吃惊。他知道的,只要母亲的事被他知道,母亲就会选择死去。没有人告诉他,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但是,佐助就是知道,而且,这个意识是非常清楚的。
            月光流进了这个还算是华贵的包间。母亲的尸体依旧柔和而美丽。白和服,白皮肤,她颈间的血就像是白鲤头上的一抹红珠。
            


            36楼2010-04-06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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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来了……
              放浪(20)2008-08-13 09:35
              头疼。视线不清晰。鼻塞。咳嗽。打喷嚏。
              完了。
              “啊~~~~~完蛋了……”鸣人看着头上已经放晴的天空。觉得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不得了。虽然有点难受,但是还算好,并没有过多的其他症状。
              鸣人怀中的人动了动。但是看起来佐助的状态就不是那么好了。连爬起来的身子都有一点颤抖。
              “喂!你没事吧。”
              “没事。”依旧是冷淡的语调。但是声音是哑的。佐助走路都要扶着树木。
              “好啦,不要逞强了。早知道我就去找个山洞了。现在先去找个医生吧。”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嘲笑佐助的鸣人走了过去撑住了佐助。
              “医生?去木叶镇上?”
              “啊……”突然意识到佐助应该是会被通缉的人,鸣人顿然觉得有点无措。
              “从这个山有路到竹镇吧。先去哪里找医生,通缉的画像应该没有那么快到。”
              鸣人看了一眼佐助,有点苦笑意味地笑了:“还真是太麻烦了!”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在山里走。到了有溪水的地方就用溪水洗脸。走累了就靠在树边休息。衣服是湿的,内里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不好的触感。
              走到后来,鸣人觉得自己的脚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身边的佐助看上去目光都有点涣散了。
              鸣人一瞬间脑海里掠过“我们会不会走不出去死在这里啊”的念头。下一瞬间,他又诞生了“死掉还有个讨厌的家伙陪,终归不是太寂寞”这样的想法。
              ——其实我呐。一直很寂寞。
              无论干什么都是一个人……
              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山。两个人顿时倒在路边,不停的喘气。简直就想躺在哪里永远不要起来了。太阳已经成高悬在天幕。中午。
              鸣人翻了个身,突然地——
              “你怎么了啊?!”就算全身酸痛也要再爬起来,鸣人跑到了佐助身边。佐助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的知觉。“糟糕。”
              鸣人眼中,现在的佐助实在狼狈。没有一丝平时的风采。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想嘲笑佐助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有点难受。
              本来这个混蛋该是个光耀到让人想骂他的家伙。
              本来这个混蛋不该和自己一样看上去脏乱和寒酸。
              “你啊……太傻了!白痴,超级大白痴!”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居然会觉得酸楚,鸣人咬着牙把佐助硬是架了起来。足下传来钝钝的痛感,鸣人知道自己的脚绝对起血泡了。
              但是这样也要走。
              向前。不停的向前。
              走的很慢。就算是一步三停也要不停地往前走。
              这已经不是意识,而是一种自觉。近乎本能的东西。
              鸣人觉得脚已经不痛了,因为他仿佛已经没有了脚。路边有不知名的花在秋季开放。浓郁的花香,以及看不清的微小形状,这些细枝末节,他记得无比清晰。还有远处的夕阳。看上去又遥远又庞大。但是它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一直很远的是名为“竹”的小镇。
              当鸣人用尽力气抬起手,几乎颤抖地敲了镇上医生家的门的时候,天幕上已经缀满了钻石星屑。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鸣人脱口而出的话是:“把这个家伙给我往死里医!!”
              


              48楼2010-04-21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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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浪(21)2008-08-17 15:51
                衣服是干净的。床很舒服。被单有太阳的香味。窗外有小鸟鸣叫。透过窗子的木栏,光被分割成几片,流淌在脸上,带来温水在脸上流泻的错觉。
                “呜……”想要爬起来的鸣人觉得全身酸痛。他捂着头。回忆了片刻。但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里。
                “啊,你起来了。”女音。
                “真了不起啊,自己病了还可以带一个发烧的人走那么久。”男音。
                鸣人注视着这中年的一男一女:“啊,你们是……”
                “那个武士大爷已经没有事了。做随从很辛苦吧?不过您还真是忠心啊。”
                “等,等一下,什么随从,什么忠心,你们在说什么啊?!”鸣人脑袋里一片混乱。
                “昨天晚上您不是带着您家的老爷来我们这里治病么?”
                “哈?哈?哈?!我,我才不是那个混蛋的随从啊!!”
                “那您是……”
                “我,我,我,我是……”
                和他是什么关系?
                敌人?!
                抑或是……朋友?
                “那个,要多少钱?”鸣人转移了话题。
                “啊,那位武士大爷已经给了。您就好好休息吧。不打扰您了。”
                看样子是给了很多。这么毕恭毕敬。
                和他是什么关系。敌人吧?一开始就是,把对方当对手的。
                朋友么?也,也,也勉强算吧。
                鸣人再一次倒了下来,看着空气中被太阳照射地发烫的尘埃。这个事情太复杂,他不愿意多想。敌人又如何,朋友又怎样。这样的为对方找一个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有什么意义呢?
                任何形式都是不重要的。
                只要知道,他们在一起就好了。
                在一起就好了。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无论他们是敌人还是朋友,抑或是其他什么关系。
                这些表面上的东西。鸣人没那个兴趣去关心。
                “在看什么?”佐助感觉到他背后的目光,所以他回头询问。
                “我想……”
                “你想……”
                “打败你。”
                佐助微微眯起了眼睛,对这个回答非常意外:“什么。”
                鸣人也不答他的话,把自己的狮子丸用布绑住了刀柄和刀鞘。用力得帅了下刀,空气发出被划伤的声响。“因为你很强。所以想打败你。”
                “啊。”佐助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只是很暧昧地吐出了一个音。
                在自己的领域向更强的人挑战,是大多数的人都会有的欲求。
                更好。
                ——还不够。
                一直一直地去超越和突破。
                “但是我不和你打。”
                “哎?!”
                “你太弱了。”
                “什么?!”
                佐助淡然地把刀收了回去。“你的所有招术都是我教的,而且你也没有很正规——”佐助的话音未落,就看见鸣人从身子的左侧突了上来。非常快速。刀子一样地几乎连光都会被他划伤。佐助本能地抽了刀,挡住鸣人的攻击。他的刀刃和鸣人的刀鞘想撞发出了钝重的声响。就犹如一朵硕大的红花,徒然坠地。
                鸣人颇为俏皮地笑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烂噢!”
                因为我一直在练习啊。
                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勤奋。
                反手,鸣人的刀,在后背旋转而行,光的粒子,空气的颗粒全被细细地溶切进旋转的刀鞘中。刀从右手换至左手,左手挥刀,刀就是一只在朝阳下越出海面的金色之鱼。狮子丸刀柄上的金色折射了阳光,险些晃伤了佐助的眼睛。
                耀眼的——金。
                比鸣人的动作更快,佐助一把抓住了鸣人的刀鞘。
                “我不想和你打。”淡淡的声音在鸣人耳边扩散。声音是浮起的雾气。“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对着人挥刀。”
                鸣人缓缓地放下刀。秋天的风擦过他们的皮肤,暗藏的一丝凉意侵入他们的皮肤。“啊。抱歉。”
                佐助看了一眼道歉的鸣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看了看地上的落叶。拾起了一片。“其实我知道杀我爸爸的人是谁。”他静静地摊开了手,叶子被风吹落,颓然地掉在地上,无助的翻滚,最后,停顿。
                鸣人微微地垂下了眉眼:“抱歉。”
                一直重复着一样的言语。其实鸣人知道佐助想讲什么,只是对于安慰的话,鸣人一句也讲不出来。任何安慰都是不恰当的。很多时候,事实就是这样。
                “有输就会有赢。成王败寇。人追求着变强。打败对方。证明自己。活下去,就要踏着别人的尸体。这是必然的我知道。但是……”佐助抬起眼来看鸣人。“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和唯一的朋友之间有胜败和输赢?”
                “………………”鸣人呆住了。佐助的这句话说的很轻,轻的就像一只划过天幕的飞鸟不小心掉落的羽翼。佐助的这句话又很重,就如同,一个世界通过一句话,压在了鸣人的肩上。
                看鸣人没有说话,佐助自顾自地讲了下去:“我不想向你挥刀。不是因为不可以。但是真刀会让我觉得……也许有一天,这会是真的。所以下回,用木刀吧。”佐助的语调是那么淡,淡的好像摈弃了所有的情绪。
                鸣人突然地哭了。非常的唐突。眼泪说流就流。毫不迟疑。他的身子在颤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光静静地掉落在他头上,随着他压抑着眼泪的沉重呼吸而摆动。
                “妈的……”鸣人哽咽着从喉里挤出这句话。
                “可恶!”他这么说着就拿自己的手狠狠地抹着自己眼睛。
                “你不要看!!”就算是哭了,但语气还是那么的强硬。鸣人别过了脸。不甘心的,后悔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佐助伸出了手,手在空中微微地停顿,最后,缓缓地落在了鸣人的肩上。然后,佐助修长的手一用力,把鸣人整个人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现在我看不到了。”
                所以你可以尽情的哭……
                鸣人就把自己的头埋到了佐助的怀里,佐助可以感觉到他开始大哭了。鸣人的身子颤抖的很厉害。佐助知道鸣人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而哭泣。太难过了。这么几年过来。
                其实。他们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没有朋友。没有人可以倾诉。
                一个从小就没有家庭。一个有家庭也被毁灭。
                现在,终于……
                终于有人可以听自己说话。
                终于有人可以陪着自己。
                终于……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冲怀里飘出的,几近含糊的道歉。佐助听不清晰鸣人说了几遍抱歉。因为他那时正把自己的亲吻,轻轻的,刻在鸣人的头顶上……
                虽然哭泣的鸣人并没有察觉。
                佐助却觉得自己被什么,安静地,填满了。
                


                49楼2010-04-21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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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走啊!”鸣人被心中的怒火被挑起了。他一把推开了墙壁。其实也没有饿到坚持不下去。
                  无意义的坚持。无意义地对抗。无意义地争执。
                  他们相处的模式就是这般无意义。
                  看鸣人似乎真的有点来火了,佐助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分。现在佐助也发现自己愈演愈烈的劣根性——他喜欢逗鸣人玩。
                  惊讶的眼神,别扭而略带委屈的嘴角,喃喃着的埋怨话语,一副想反击又无可奈何的神情。只属于佐助一个人的表情。
                  与其说是“好玩”,不如说是“乐趣无穷”吧。这种乐趣无穷中还伴随着其他情绪。佐助明白,但是他自己刻意地忽略掉——黑暗的占有欲……
                  占有欲。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它如何前来。其实佐助一清二楚。
                  比谁都明白。
                  有时在鸣人睡着之后跑到花街去的佐助就是因为太明白了所以才……害怕。
                  浓烈而偏执。极端而狂暴。
                  有时在黑暗中,在夜里,佐助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种东西在自己的身躯上丨海啸般地流走咆哮。这个时候,佐助就会出去,找一些工作做来赚钱——杀手。
                  被那些名门雇佣的死士。给的佣金总是高的惊人,因为钱里连送葬费都包含了。所以现在佐助可谓是荷包满满绝对出不了什么饥荒。
                  “我看你好像快要饿扁了。还是吃一点东西吧。”佐助淡淡地揭着鸣人的短。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些惹怒鸣人,但是还是忍不住进一步地逗他。
                  (再对我多露出点表情吧……)
                  人就是这么地贪得无厌。
                  “不要。”沉下来的语气。鸣人看着佐助,他现在可一点也不觉得有趣。不知道为什么其实知道佐助其实是在耍他,本来鸣人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真的生气,但现在他心里只是觉得异常的愤怒。
                  是的。愤怒。
                  很多时候,他早上醒来就能嗅到从佐助身上飘来的淡淡血腥味。锈铁一般却又更浓稠的味道。被刺激的不只是鼻腔还有心灵。鸣人知道他们那天带的钱绝对不够支撑他们这么久。佐助和他白天都没有去找事干只是在赶路。这钱依旧用不完一定是有蹊跷的。
                  以前处于各种原因鸣人没有去细细推测。但是今天只是一想就什么都了然了。
                  佐助夜里回去杀人赚钱。
                  鸣人觉得——痛。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是“痛“这个感觉。但他就是觉得痛,好痛。
                  又愤怒又痛。
                  愤怒什么。又觉得什么是痛的。这个,鸣人却分辨不清晰了。
                  “我要去找活干。”鸣人看着佐助说。
                  “什么。”
                  “我说我要去找活干!”
                  所以。
                  你不要再杀人了。
                  那只会让人,痛苦。
                  佐助一瞬间地失神,最后,有点苦闷地笑了:“你知道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活干。有活干才有饭吃,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白痴。”学着佐助的语调,鸣人把自己的话抛了过去。
                  


                  51楼2010-04-21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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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浪(25)2008-08-20 21:08
                    他觉得眼皮上是似乎有温热的溪流缓缓地流经。过了一会儿,他便睁开了眼睛。第一瞬间跃入眼睛的光的亮度让他知晓现在已经迟了。他很少迟起床,今天例外。但他并没有动,他开始回忆自己的梦。梦境里有很多五颜六色的轮子。它们或大或小,移动的速度或快或慢。画面很诡异却又很圣洁。这个梦一直持续到醒来。
                    (借用塔罗中轮的意向。它代表了命运的转变以及新关系的开始。)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然后他才爬起来。大概是太久没有睡这么软的床,他的神经太过于放松,现在他觉得身上的每一快肉都轻微地疼痛。他看了看身边的床铺。并没有人。被单很乱,但是已经没有温度。他并不觉得惊讶。只是有点想知道身体内部滋生开的闷痛和沮丧从哪里来。
                    他安静地起身,把自己的被单和身边人的被单收拾好。然后去取冷水洗脸。春天早晨的水依旧很凉。取水的地方附近有不知名的野花。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可以看着野花看上很久,希望通过这样的探询知道这些花朵的生命力从何处而来。
                    他伸手,想去采一朵花。
                    小时候他总是这么做,觉得自己如果可以拥有一朵花的话,自己会在一定时间内也有这样勃发的生机。
                    他的指腹碰触到了花的花茎,纤细的花茎上有着细细的茸毛。他觉得好像自己指腹的皮肤下有生命在静静的流淌。
                    花也有脉搏吗?如果有的话,那脉搏的声音是绿色的。鲜艳的绿色。生命的颜色。
                    生命。
                    呼吸
                    光明。
                    渴慕。
                    ——活着。
                    他的手捏紧了花朵的经脉。就在他要掐下那朵花的时候他却松开了手。
                    小时候,摘下的花总是很快就失去了生命力,变色,凋谢,枯萎。比起面对这样一朵花,他更喜欢长时间地坐在墙角,看着野花的阴影在太阳的照射下缓慢的变化着方向和长短。
                    他凑近了想闻闻那朵花有没有什么香味。但是他什么气味也没有闻到。
                    没有光鲜浮华的外表。也没有醉人万分的芳香。作为一朵花,它看上去实在失败。
                    他的手指轻轻地掠过了花瓣。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依旧会有人看见——他的美。
                    佐助最后看了一眼那朵花,然后淡笑着离开了。他想,也许他是爱那朵不起眼的花朵的。
                    当佐助见到鸣人的时候鸣人却没有注意到他。泽田慎之介和鸣人不知道凑在一起做什么。鸣人动作的幅度很大。佐助可以看地见他的专注。鸣人的视线一直紧紧地锁在某一点。不时,鸣人会发出惊叹:“阿慎!你还真有两下子。”然后把自己的手搭在慎之介的肩膀上大力地拍击。
                    “……”佐助的手缓缓地放在自己的刀柄上。他觉得刚刚那朵花在自己手里的柔软质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刀柄那种几乎要结冰的刚硬。佐助在那里静静地站了很久,他可以敏锐地感知着太阳光线角度的细微变换。这难以察觉的角度差异嘲笑般地提醒他时间的快速流失。
                    过了很久,对于佐助来说,这已经够久了。鸣人和慎之介好像已经把他们关心的事情完成了。鸣人这才在伸懒腰的时候看间佐助,漫不经心的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说:“啊。佐助你起来了。”然后鸣人就又转过头去和慎之介笑着说了什么。
                    麻木感像一盆冰水,从头泼到了脚。
                    注意到了佐助面无表情并且不说话,鸣人收敛了一点自己老不正经的表情问:“佐助,你怎么了?”
                    这句话像是一拳一样,狠狠地打醒了佐助。佐助有点僵硬地说:“泽田,城主什么时候回来。”
                    慎之介依旧温雅答到:“家父晚上会回来。这件事情是关于我的妹妹的。我妹妹配父亲出去了,他们会一起回来,到晚上在谈也不迟。”
                    “就是啊佐助!先享受享受玩玩么!对不对阿慎!”鸣人干脆玩院子里的地上一躺,抬眼看着头上的树枝绿叶。
                    佐助依旧面无表情:“我的随从太放肆了。”
                    “啊。没关系,鸣人都和我说了你们的事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把宇智波。”
                    宇智波。
                    许久没有听到人提起的名字,突然间空降在自己的眼前,佐助有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他很快恢复了自己平静的表情。
                    “是么,你知道了。”佐助完全改变了口气。语调像潜在海底的冰山突然地拔地而起。
                    “啊,知道了。”慎之介的眼里没有一点的波动,依旧如同玉般温润无比。
                    佐助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样啊……”
                    “是啊。”慎之介安静地笑笑。“刚刚我在拆刀给鸣人看,他的那把刀很好。他跟我说那把刀叫狮子丸。”
                    宇智波觉得自己的表情失控了,他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可怕,但是他没有办法去控制。理智无能为力。情绪的困兽破笼而出。接着佐助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
                    这是他的习惯,当他遇到什么太过痛苦的事情的时候他反而会想笑。笑地非常开心。
                    慎之介的眼里带着一丝疑惑的光芒。但下一刻,他就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
                    佐助和慎之介都没有说话。有些东西跟本不需要表达。语言是苍白而多余的。
                    “喂!你们在干什么啊?!”鸣人看他们像石像一样站着,相当不解地问了一声。
                    佐助先转身走开。他倨傲地看了慎之介一眼,再经过慎之介身边的时候,用像是谈天气一样的语气说:“那把刀……是我送他的。”
                    佐助的语调声音,让人怀疑他的口中吐出了莲花。只是那清雅的莲花是冰做的。它充满了——刺。
                    


                    54楼2010-04-21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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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到这里吧……擦汗……


                      60楼2010-04-21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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