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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风词话】My missing puzzle pie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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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帝皮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6-17 23:12回复
    帝/燕王 赵凭 井柏然(24)
    端拱元年四月三十,凭生(行三),母崔贤妃。七年六月廿三(6),生母崔氏薨,继为钱皇后子。十三年六月初七(13),受封燕王,入内阁习政。十八年九月十六(18),立为储君。端拱二十年八月(20)继位,改国号应历。性格孤僻,自信强势,做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人面兽心。
    *善于洞察人性的弱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6-17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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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06:5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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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为三皇子的赵凭给入宫探亲的冯照容写情书。
      -
      赵凭
      端拱十五年春
      [临别时刻不便相送,有欲书未书、书而不尽之意。夕阳衔山之时,早提笔点过几回墨,寥寥数语便撕,好不折磨。约莫宫门将下锁了,方诌出一首《鹊踏枝》来。词曰]
      生碧熟红莎径小。浓霭香烘,淑气催黄鸟。追蝶不知临玉沼,乱蛙前头笑声悄。
      谩道纤云常散了。解佩闻琴,依约音尘渺。懒羡殷勤红叶好,连根桃叶暄风早。
      [音律不通之处,攒眉思索片刻无果罢去。转念一想,强忍住笑意再添一句]
      某不精音律,且乏巧思,惟“笑”字处难谐一平,望冯小姐海涵。如冯小姐另有佳字,某感激不尽。
      [急急遣小厮送去了,这时才有一问:如何知冯小姐一定会等到宫门下锁呢?]
      [夜气方生,不觉汗已涔涔。]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6-17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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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照容
        端拱十五年春
        [案上置几张纸,微微斜头,久之手腕发酸,遂辍笔。沉霜舀了小勺水倒在砚上,以手扶袖慢推研磨,望却砚上玄香只增不减,偷偷抿唇一笑,便将墨锭搁下,福身掩门出了。冯氏撑了案上,放空乌珠,不知何所思——自宫里归府,一连几日常是发呆,百无聊赖;而夜里阖眸时,灵台屡浮那日“人面桃花醉,车马书墨香”。]
        [及冯氏醒神,微颦远山四下打量,兰房仅余俏影孤立。冯氏先有一滞,倏而樱唇漾弯,旋身自墙边高架抽取《茶经》,葱指捏书沿翻过几页,赫然现书信一封,细品字迹遒劲,心头复涌蜜意,唯此时才彻觉何为展信佳。这厢文思骤现,捉管噬墨,先将问候敬词遛一遭,秋毫暂顿,斟酌续书]私以为“乐(liáo)”或可,谓两相欢。臣女鄙见,殿下见笑了。
        [搁笔之际,双颊赧然现红霞,未等墨晾尽,匆匆把纸一折,同那封书信一并夹与厚书里。]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6-19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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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为燕王的赵凭约冯照容划船,闹了个误会反而感情升温。
          -
          端拱十七年
          赵凭
          [画舫闲舣,直堕进垂杨柳汀里;碧水弥弥,人也幢幢。撑驾夫立在船头,喝过几声惊鸥调子,果见一对锦翅鸳鸯缓缓踏波去了。]
          [这时才拨了篷窗往岸上瞧:香车宝盖纵横,只欲寻得双翠熟稔。不多时探头唤道]容儿![一矮身子,便要登岸来迎。]
          冯照容
          [轻挽青丝,薄施粉黛,淡绛朱唇增容色。一路聆着车马嗒嗒对镜整妆,及闻沉霜道河岸将至,适把杏眸移向窗棂,葱指撩起珠帘向外探,只一眼,恰遥见不远处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凭哥哥!
          [催促着唤马夫停车,不等媵侍搀扶,便就着矮兀落地,随即鬓间步摇随衣袂翩跹。间或闻鸟鸣啭啭,却不赏纳,愈近河畔时灵台飘渺,故骤逢嶙峋,已然避之不及,霎时云履半悬,足尖狠擦积岩而过,身形颤颤一晃,敛黛低声]哎呀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7-07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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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凭
            [细草微风岸,竟暗藏犬牙差互之势,一时令淑女骇然、君子失色。小趋几步,堪堪承住一双琼臂,不贪盈怀抱,却偷挹暗香三分,好效韩郎俊。待人落稳,急急询道]如何?伤到了没有?[料也不曾损及筋骨,且卖一句灵俏话儿]笺中约定好微服追游,怎地又行此大礼?
            冯照容
            [原料与坪草相拥满怀,却是伏入四围温暖,窄肩因惊吓尤存簌簌,良久方赤一张粉面抬首相视,正对上一双星目,少顷温吞吐息]不……不曾的
            [将近豆蔻的少女多半怀羞,冯氏自不例外,当下临俏郎翩翩,更是樱唇嗫嚅,声细如蚊蚋。耳畔蛩音错杂,是以不多贪看俊姿便埋下首,于此罅隙腰际玉佩晃眼,骤然鼻尖一酸,匆匆借臂立稳脚跟,挪步拉开三尺远]
            [多思多虑复引眼角湿润,贝齿紧咬下唇瓣,装模作样一矮身,扭头不肯看人,绵音隐生哭腔]殿下,恕臣女身子有恙,难以赴约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7-07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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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凭
              [迎上一双含情目,还未度来两弯秋波媚,便见她匆匆草草要把檀郎抛。正心怀疑窦,她这一退,少年心气更要他一进——朗朗青天,且问得个乾坤分明。可话到嘴边,却不合时宜地变了味儿,单落下一句冷哼]叫“殿下”也就罢了,“赴而不约”又是哪门子生分?
              [这话知是重了些,便拨身去哄;陡瞥见她眼角星痕,一时无计,又软了声色央道]好妹妹,刚刚是同你顽耍的。还记得去年元夜时、我扮鬼吓你一吓?那会子你只拈了帕子佯怒,怎地这时便不愿理我了?是恼了?是气了?[回想起过去种种,直唬得心血上涌,索性一把捉了她手,置于心口处]你若是恼了气了,便冲这里打我两下,再骂上几句猢狲痴儿,凭绝无怨言。万莫教我心里无端揣了别人,落得个心非比干心、冤胜比干冤——真是折煞我也!
              冯照容
              [甚少见赵凭如此模样,此际瞧来只想开颐便笑,而面上悲戚却不许,只好硬生生地憋住,心已无意软了七分。素手触及胸膛,乍然生惊,身子随即紧绷,久了便只觉闷闷的热,并不好受,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往回拉,逢上抽抽噎噎的应话时,气势显然矮上一截]您腰间配着的,温润细腻,想来玉的前主,也恰与您般配。
              [骤然疑云覆灵海,心里发虚,只怕眼黑错怪,于是暂止声儿,半垂螓首瞪眸打量]您瞧,上头还正巧写着它的主儿呢![一时怒意再起,又掰又拽地柔荑并用把臂抽出,这厢已是藕腕红眼圈也红,低垂脑袋呆愣而立,须臾敛黛瘪嘴,莹珠便合时地落了]你凶我,坏哥哥……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7-07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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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凭
                [见她疑心的不过是腰间玉佩,有一瞬几欲替她害臊;陡又思及这惹来诸多误会的竟是母妃遗物,不觉人已凉了半截;再细细琢磨,钱皇后大谋不谋、十年后方肯施舍他一枚念想,心里更如酱儿油儿醋儿一并打翻……这次第,偏有撑驾夫絮絮催发,赵凭便断喝一声]且去!
                [也不去扒拉她,只顾凄然地笑]你元是不知,这玉佩乃是崔娘娘的,昨日才寻来佩上。
                [却从怀里掏出另一块刻有“容”字的玉,凑到她眼前晃了晃]你放心罢。你的我好生珍藏着呢。
                冯照容
                [冯氏何尝见过他这般戚态,先前因所愠、所怨一并迸发出的痴闹霎时逝了殆尽。约莫半晌僵直后,她渐渐不由自控地软下身来,恰如一往柔惜,朱唇微蠕,所牵不过两两空翕]凭哥哥
                [茸睫染泪婆娑难息,眼前少年的模样也愈发朦胧不清,她便这般直愣愣地立着,任凭船夫履声渐消,好似她与赵凭之间也因此隔开一道裂痕、再无共渡的余地。故当玉佩再度晃眼而过时,冯氏已心盲得不肖辨别真伪,当即主动相迎、踏履徐进,踟躇半晌,犹犹豫豫地捏上衣袂,喑哑着]凭哥哥,容儿错了,容儿不该疑凭哥哥,容儿……[喉间倏有哽咽,囫囵不清]不是有意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7-07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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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06:4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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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凭
                  [两行珠泪,自疑滴到怨、再流至悔,复将点点闺思敲在赵凭心上,化开一碗春冰;向之所伤的,此刻竟悄悄淡却了,只揉成一句“不如怜取眼前人”。]
                  [极有默契地承了半步,瘦指轻轻抵住她檀口]不消你说,我自懂得——若要免烦两心牵绊,除非莫相识、莫相知、莫相忆。
                  [抽了帕子替她拭泪,亦不忘调笑]休要再哭了,啊?待一会登了船,水面清清澹澹的,佳人却眉儿皱、眼儿肿,“照”的又是什么“容”?
                  [这时方想起撑驾夫已被自己赶走了;再遥遥一望,河上画舫纵横,独不见岸泊兰舟,不免露出些惭色。想着此行因游船而起,无船近乎败兴,便又多寻了几眼,竟也教他寻得苹洲里一只小小舴艋。因指着那一对桨,低声问道]容儿,划过船么?
                  冯照容
                  [单是唇间触及的糙感并不足以叫眼眶夭去温润,反促她彻底释然、泪滚落得更快些,及笑语盘旋于耳畔久而难散时,才紧抿着樱唇堪忍下泣来,任由方帕吮噬滴滴莹珠。二人身距已是近极,在抬眸一瞬,毫无防备地撞入银海,而先前糗状在此刹那仿佛石子落水,泛上几圈涟漪便彻底失了痕迹,冯氏才要展颜作欢,灵海又被几番调侃搅起波澜,微扬的嘴角忽然压下](我)不好看了么?
                  [追寻痩指所点处,遥见蒲草摇曳隐兰舟,兴致纵生,而于那句问话,颇携憾色摇摇首。心思多埋花容处,一时难转,半晌低声,却是迭问]凭哥哥,您没有把容儿的妆擦花罢?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7-07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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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凭
                    [春思胜茧,难道难剖。掂掂手,复将玉佩揣进怀里,轻狂一笑]花了如何,不花又如何?除我之外,你还要谁看?
                    [紧拉一把纤纤藕臂,双双直奔木兰舟,口中快活]自今日起,便算是划过船了。不仔细听从小爷我指麾的话……偏教你先做个落水鸳鸯,再试问人比莲花娇!
                    [嘴上贪图爽利,于此间动作却是小心扶她坐下,而后轻盈跃至舟中,荡开半篙春水滑。]
                    冯照容
                    [察觉圈臂握力,垂眸低探后倏而失笑,晕乎乎地从他一道坪上奔跑、颤巍踏舟,及水波初绽,自然而然便想起那句“连根桃叶暄风早”来,檀口有意识地一抿,终是抑不住地漾弯了唇角]叫容儿落水与莲比娇有什么意思?不若鸳鸯成对——还得是腹藏文墨的鸳鸯,无须水里扮嫩,单是兰舟上头杵着,便比莲美上千倍万倍啦。[纳于心底的蜜丝终于划破最后一道防线,且轻且慢地牵引着兰息]前些日子翻了《诗经》,其中《击鼓》一文有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容儿便在想,其实,这句话并非要用作战友之情啊。
                    [船桨划开水面,七颠八拐地驶向藕花,惊起一滩哗啦作响的鸥鹭,翱翔着划破原存的静谧,也惊醒了冯氏年少懵懂的悸动。窄肩由之瑟缩,待复环顾四周时,方觉已至人迹罕至处,而磁音业已长久的静默了。她下意识攥紧袖里绣帕,须臾慢慢松了,轻轻搭在舟沿,把眸光眺向一片翠绿]凭哥哥,一句浑话罢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7-07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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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凭
                      [莺声落耳畔,不啻春雷破蛰。愕愕然]你……[双桨摇得飞快,是有意掩饰赧色;不料两人的舴艋小舟,竟给摇出了七手八脚——只听得“噗噜噜”一声,水花四溅、鸥鹭逐飞,左右两舷攀上了青紫蘋花。见佳人瑟缩,忙将双臂轻轻环]容儿别怕。
                      [偷得半晌阗静,便好似辨得她话里虚实。倾身折了支蒲棒,有一搭没一搭地掰着]昏话胡话,也要有人听——
                      [绒絮萦了满手,借好风浮浮一吹,翩然自去也]你我,莫相猜。
                      冯照容
                      [环身的温煦不过多时便抽离开来,快得叫冯氏来不及作出任何如从前般亲昵的回应;而先前与其后所展现出的似是而非,更使得她的心绪在短短时候上天又入地。几乎是立即地不加思索地]可……
                      [便于此时,偏首探得绵絮纷飞,下意识把眸阖上,因是眼前无迷物,灵台适便归于清明。将出的言辞随之尽数吞入肺腑,思绪经百转千回,终究归一为寻常字]嗯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7-07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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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凭第一次挑了孟湄
                        20210812
                        孟湄
                        [茜色绸带挽绿云,琼纱拢肩,虚虚去掩那柔软雪质,芊芊一柳。伏跪在他膝边,如瀑青丝弥散在纤弱蝶骨间,凌凌横波渐次递去,姣面浮漾笑意,净无瑕秽,偏偏红尘轻浮相随。]
                        [抬臂乞怜,叠罗薄纱滑落,莹莹幼白,玉骨凝香,一顾瑰姿便生绮梦。]
                        赵凭
                        [头一回坐文绮殿的弥勒榻,垫子软绵绵的尚不合身形;腰身虽是倚着的,暗中却将脊骨挺得梗直。润了一口茶,字正腔圆地念道]孟、湄,[搁了茶盏,抚摸着手上的翠玉扳指,目光却投向她身后的花瓶,淡淡地]可知为何第一个是你?
                        孟湄
                        [仰脸瞻视,温软灯火在滢目中摇动,纤白颈线,柔娇雪肌一并拢在朦朦红烛暖色中]妾不敢揣测官家心意,妾只知道……[溶溶艳色凝积在含笑眉眼处,犹见云间微风中最艳的芍药]听官家的就好了。
                        赵凭
                        [迎头打了个囫囵谜,原也不求什么可解的法子。身边向来不缺逢迎,惯报以轻轻一嗤]你倒和顺。
                        [拍拍身侧,一俯一仰间,递过一只手去]来,坐。[偏头看着她,眼波中藏了些打量]什么都是头一次,譬如花影好月也是。别的都不重要,对么?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8-13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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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湄
                          [起手盈揽一角垂裙,此时的鬟珮风丝、裳腰联珠,便尽在行步间存彰趋跄之美,抱有十二分小意地同依榻上,眉眼却不见流泻畏色。乖觉含颈,任由光下深浅不一的几缕发藏遮粉芙,身直也一动不动,音色即如丝萝蔓蔓]是。[此刻不由得将攥出青白的指骨展露于彼,声缠软侬]妾不曾,不曾……
                          赵凭
                          [煞有介事地、竖指于唇边,示意她噤声]别叫。此时未免太早了些。
                          [流睇缓缓,指随神移,渐次去拢那葱指、还捻复搓]不过么……[另一只手去攀她雪肩,只一拨,堪堪懈开软玉温香。低声自笑]什么料子?如此痛快。
                          孟湄
                          [一霎间使心乱柔情添桃云在脸,暂约襟袖,唯去眼观鼻鼻观心,指掌受挑搦,睫睑俨是一牙秀满新月,渐敢抬首递情]是前日里分下的山东府绸,妾曾有愿想,您或许会爱这一点一点的菱粒纱纹。
                          [由此扫过肩下细点凹凸的布面,再度转眼人面,瞳睛瞬眨,脉脉有情,雪齿紧押唇,不泄一口嘤咛]妾都只听您的。
                          赵凭
                          [点点头]甚好。
                          [捉她玉掌往身前引,点到即止——是想腰间再体贴些,不然雾里怎好探花?指尖自颈侧上溯,再沿耳根、颌线一路向下,如船行浅滩、走走停停,最后落在胸前半隐处,灵巧驱散一对鸳鸯。雪兔轻轻跳,手挼红杏蕊。]
                          朕要你做神女,舞一支《巫山一片云》。[稍一伏身,给她十指游移让个方便,顺势耳边呵送]舞不好……要罚的。
                          孟湄
                          [任舟桨轻渡,匹鸟游散,余下一泓清溪。此间火烛微跳,帷帐迷蒙,可窥见春光。]
                          [由得粗指挪移,耳垂也染一抹胭脂淡红。软软十指游在坚挺背脊,而后双臂环颈,玉腿勾盘,是时情迷,经不住耳边半句呵送,于是通身酥软,兰息急促。]
                          [神女会意,但图此宵欢娱,将一双媚目投送,慢吟一句]妾作巫山瑶姬,邀君蓝桥一聚。
                          赵凭
                          [神女若有意,不羡襄王惆怅至曙;便效燕燕同心,偃卧小桃蕊。漏更长,渐听金井辘轳帐中转,水声繁、弦声浅。桃源窅然几相送,海上晴云辞雨云。]
                          [鸡人报晓,正是满朝朱紫时。天光大亮后,文绮殿迎来了皇帝赏下的成都曲水锦。]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8-13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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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凭召皇后伺候笔墨,亲笔写下了赐死其族兄的诏书。
                            20220110
                            应历元年九月
                            赵凭
                            [九月里,紫宸爰易,纳揆承明。有人解褐弹冠,有人司马青衫,有人起戈背诞、摧煞十万铁衣。]
                            [羽檄飞丹陛,犹带边庭的冷;皇帝的眼底,悄藏了一渊瀚海。]
                            人到京师了?[仍是支着头,去阅那没完没了的劾章——无外又是些“请固边鄙”“防微观衅”的万灵敷药;只是内患未平,如何攘得胡骑凭陵?何峤立在槛边,恭谨答了句“已收入天牢”,这时才令皇帝抬了眼,撂下一句]请皇后来。就说朕缺人研墨了。
                            徐繁英
                            [入了九月,周瑞隔三差五便将边疆的战报说于徐氏听,可也多半是茶饭后闲谈,若不是家中有兄弟披甲上阵,徐氏是不大爱打听这些的。这日晨省散了,各局女官垂立慈元殿外等传,可还不等徐氏一一见问,御前的人便带了话来。徐氏先是一疑,却不叫其多等,只是吩咐了梅是招问女官们,便匆匆乘撵去了垂拱殿。这厢进了大殿,徐氏隔着帘笼的夹缝往里瞧时,只见案牍堆叠了二尺来高,皇帝玉冠在后若隐若现,徐氏不免嗓子一痒,便扶帘进来,快步行到那张裹腿直枨大画案边上,大方见了一礼,抿着笑挽袖研墨]官家唤妾来,是有什么吩咐。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2-01-10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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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06:4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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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凭
                              [何峤圆融,知道怎么说有益、怎么说生分;赵凭也应会意,只因着身是天子、是少年,并非能屈能伸大丈夫,此处按下一瓢,便要在别处再狠狠浮上一瓢。皇后不晓个中玄机,落落大方如常,反而令他涣去几分凛意。此间抬了眸,庶务单囫囵成一句牢骚,却是肺腑言]案牍劳形啊……朕累了,便想起你来。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每逢山雨欲来总是微风先起。拿捏好拉家常的语气,几是笑着问道]秋天深了……想不想家?
                              徐繁英
                              [御前侍墨是最常有的事,二人结发多年虽算不得恩爱夫妻,可也称得上相敬如宾。此番徐氏便如往常一般笑而答道]若说不想,官家怕也是不信。只是平日里到也还好,就是逢年过节免不了触景生情罢了。[徐氏凝神看着墨汁在盘间晕染,徐缓续言]说起秋深夜寒,官家该加几件衣裳了。
                              赵凭
                              ……放心吧。[笑意仍是深的,于“添衣裳”处另有些动容,只是神色随口口随心,这笑渐渐凉下去,最终如秋水涟漪般晕散了。]
                              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低垂着眉目,开始匀墨、凛笔]有没有想过,那些塞上的将士们,谁来叮嘱他们添寒衣?又或是……寒衣已成,有几人堪在阳间消受呢?
                              [半晌阒静。复提笔濡墨,扬眸望去]徐山干的那些好事想必瞒不住你了?朕没有办法。天下黎氓千千万,朕不能与他们同袍同泽,但他们见虏戎狄、流离失所,却是真真切切寒在朕心里。[悬而未决处,偶失滴墨,落纸若有声]必须要有交代。
                              徐繁英
                              [手上动作一滞,笑意半僵在脸上。这位族兄徐氏是知道的,自幼骄纵行事蛮横,本以为都是儿时心性家中纵容,内里仍是至纯至善的人,却从不敢他想会如此枉顾国法。朝上的事儿徐氏虽不知多少,可也晓得战场上贪赃是大罪,而官家最忌讳的便这些。彼时深秋的风从窗格里露进来,仿若一双染了霜冻的手,徐氏不由发寒手脚具冰,只得竭力忍着寒颤,退步跪于大画案前,垂目开口]徐山此行着实荒唐,不罚不足以熄民愤,请官家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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