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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晒戏】七号店第三季:我奋不顾身地撞进了你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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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雪
调侃传进耳朵,时雪插着兜不回头地迈步,气得笑了:
“听不懂!”
掏出车钥匙,还是把人推到副驾:
“演病号就要从一而终,明天我可不会再摸一下方向盘。”
按导航行进,终点同在一个星球,距离不远。车在目的地停稳,一抬眼——和她有着相似的身形,同样高挑的时晴,就立在矮墙边抽烟。她默默地注视着,仿佛第一次辨认出她的眉眼,直到鬼使神差地,她指尖微动,一声尖利的鸣笛。
时晴望过来的当下,她启动了飞车,前后车灯齐亮,映得车窗里时雪的左边脸庞明朗起来,半隐在翳翳的阴影间。在长久的对视中,那道横亘在心上的绳结被撕扯、挽紧,最终毫无预兆地断裂,落了一地,腾散如灰,什么都没留下。
挂档,后退,时雪第一次把车开得这么飞快,像是绝情,更像是逃离,她怕再晚一秒,这场持续数年的月食结束,尘灰复燃。那声鸣笛,是时雪向无人答复的彼岸单线拨出的最后一个信号,她不再需要回应,不再追问原因,在某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载着一颗冥王星,永不回头地驶离了不愿包容她们的宇宙。
音响低低地唱,时雪从衣兜掏出个镂空的檀木挂件,打开手电,调试距离,两颗星球投在车顶,随着光影跳动,如同一对年轻的心脏。终于展露出新生的,毫不压抑的笑容,一点赧然埋在梨涡里,她仰看头顶,轻声地念:
“冥王星,卫星卡戎。”
“在医学院没少雕鸡蛋,它算是个额外的产物。”
装作随意地收手,她抛给副驾,抿唇盯着前方:
“送给黛波拉。”
-
黛波拉
明明黯黯的光亮交织在飞车的前窗,某时某刻进入了某个其他星球的辐射轨道,透过人工大气层的穹顶,最后一次望向无垠的宇宙。
偷生独活的将军,背负上太多走向覆灭的宿命,我佛不渡,连信徒都要说句杀戮有罪。二十数年过去,时间的车轮反复从黛波拉身上碾轧而过,从来未曾珍视过当年那个可怜的军方遗孤。如果能站在此刻的节点向前回望,找到当年遇难在第七星的兰卡斯特夫妇,她很想问问他们:上将,您知道二十年后的未来我们的星球自爆了吗?
他们死于第七星系的恐怖分子伏击,他们的女儿在第六星系的爆炸中死而复生。
她还想告诉他们,有位时医生医术不错,还能起死回生。
正如她在这时难以自抑地想起早已经面容模糊的父母一样,时雪在与那道十分相似的身影长久临立的对望中,黛波拉看到了那双眼底太多腾涌不息的情绪,最终在一声尖锐的鸣笛之后,阒然停歇。
她看向头顶的星球。流动的光映进眸地,旋开两道丽色,像极了曾经还完整而温柔的宇宙。
接过檀木挂件,尚且还带着某位掌心的温度,黛波拉把手伸向后腰,平时别住短刀的位置上,藏着一枚冰凉凉的金属小物。
一颗来自于M37步枪的子弹弹壳。
“它曾经离我的心脏只有一点五厘米。”
黛波拉伸手到飞车的控制面板,把行进中的飞车调成自动驾驶模式,掣住方向盘上的手腕,把弹壳放进她的掌心,再扣住尖巧的下颔使四目相对。
“送给时雪。”
“需要时医生对症下药。”
飞车停稳在空间站之前,温热的唇贴向额头,同时盖住了她的眼睛。
“到了。”
-
时雪
弹壳落在手心,她视若珍宝地收紧。下一秒对上双眼,胸腔的颤栗,是悸动燎起了无生息的荒原,击穿远古伫立的冰山,重新来到爱人的面前。
顺着覆上的手心,她安然地闭眼,获得了一枚克制的吻。在一片黑暗中试探着向前,冰凉的指尖缠绵在颌线,渐向别处滑,颈下锁骨隔着单衣,她停在心口上缘:
“进肉三公分的枪伤——”
睫毛轻扫在黛波拉掌心,像幼蝶温柔的触须。药方无理得纯粹,她坦然当个庸医:
“我治你,一辈子。”
时雪还记得毕业那年的希波克拉底誓言:仰赖医神阿波罗,埃斯克雷彼斯及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宣誓,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断所及,遵守此约。
她握住眼前黛波拉的手,反扣在胸前,一如数年前般虔诚:
“倘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祇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
指腹下的脉搏与心脏共振,她关了灯,眼前是唯一的星球:
“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共殛之。”
飞车划出圆满的弧线,落向共同的归处,今夜好梦,祝所有人。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06-12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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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兰斯×时雪
    -
    时雪
    掌心撑稳,一踮脚就坐上围墙顶,如一只潜行的墨狐跃上花篱。这处并无围栏防护,只要将身体向后倒,就能全然躺进这片初黑的夜,悄然坠落,粉身碎骨。时雪长长叹了口气,点开个人终端,呼叫兰斯:
    “顶楼花园,帮你找到了。”
    烟盒侧推开,想了想还是没点。她悠闲地叠腿坐稳,冰桶酒杯放在身侧,时雪熟练地开酒,橡木塞被两股力推着,离开瓶口时迸出绵长的气音——他们称之为,贵妇的叹息。
    -
    兰斯
    他做了一个遥远而深长的梦,虽然这个梦的剧情有点俗气:屠龙的英雄横空出世,拯救了所有的少女和平民,被冠以国王之名。这本该是个皆大欢喜的喜剧演出,但结尾落得和现实一样惨白的迹象——那只始终照亮着前方的萤火虫,为了整个世界牺牲了自我,被卷入了时空的洪流中。虫洞是危险的地界,太多的束缚框住了这位新生的KING,他有无法卸下的责任,他不能一意孤行地以命赌命去寻找曾经的同伴。
    这也...不是梦。
    兰斯第一次自然醒,居然是在“逃难”的途中。他惯来风生水起,站在食物链的顶尖,能够骚扰到他的苦痛只有日复一日的梦魇。在梦里他无所不能,却永远更正不了那个结局,就像是一套被设计好的程序,天生就是要来遭这样“无能为力”的罪的。兰斯折下一只玫瑰放回程阙床头,照旧打开了学术笔记本,心神恹恹,连基本的坐标轴都开始飘然出第六星系的花。
    时间的流逝开始不被察觉,直到时雪的消息来时才打破这样诡异的沉默。藏于阴影里的男人终于舍得动身,兰斯套了一件灰色的T恤,一路恍若无人般地去往了露天花园。
    他站在围墙底下往上看,桃花眼终于不再挑起,就连语气也是倒灌千斤水泥般的提不起力:“愚弄我——是你前几天的报复么?我本以为你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难堪。”半晌,兰斯还是翻上围墙顶,朝时雪伸手:“我的份呢?”
    -
    时雪
    她笑,扯动眉尾,郁郁地斜入发丝,期待又担忧:
    “并不,她在路上,一会儿就到。”
    两只杯子斟个半满,气泡热烈地涌动又颓败,酒液回到一片澄澈。她端起杯颈,两刃杯沿轻碰,一声铮响消散间:
    “其实没什么可报复的,永不服输,正巧你我都是罢了。”
    晚风挟着温度,空间站下传来人声,笑语模糊,辨不清楚,六天的时光倒放,她确实在无形中,多了一点点依赖。时雪仰头看,手臂撑在身后,她短暂地闭目、舒气,好似不快已经全然被冲散,抻直了膝盖:
    “想问,如果那天她真的发消息劝你,是不是就真的不会闹成那样。”
    她转头,风卷起发尾,字音很轻:
    “如果的话。”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1-06-12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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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
      他没有和时雪争锋的想法,因为心情愉快的人不会跑到露天花园,头顶阴密的云层,脚踩悬崖——且在危险的边缘喝酒。先前兰斯以为时雪只是无聊到想要找他聊天,而后话的“一会儿就到”反倒让话题和心境都大幅度调转,他后知后觉品出一丝不对味,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愕:“你怎么知道是谁?我都不知道。”不过兰斯不至于傻到三言两语就相信这样荒谬的事情,伴随着一声轻笑碰杯,原先的剑拔弩张、亦或是互相挑衅都消散在这无言的默契里。他们两好似没有隔阂,从第一天开始就有这样的倾向,不论是冷嘲热讽还是和平相处,都能做到对事不对人。
      好吧,其实也有点对人。坏就坏在,时雪的性子的确很对兰斯的胃口:有主见、很坚毅、也不失细腻。更何况,哪怕时雪是条会甩尾巴的龙,最终也会伏在兰斯的肩头。这样聪明又不至于逾越界限的人,兰斯是感兴趣的,所以他也没真的对时雪有过什么“赶尽杀绝”、“老死不相往来”的念头。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至于后话,兰斯啜了口酒,任由味蕾肆意品尝着好味道,良久才道:“也不一定。”
      “除却完全的大事,你也看得出来,我不算一个百分百冷静的性子。她不一样,她很冷静。“他晃着高脚杯,注目着的地方好似有小漩涡,又好似空无一物,“她习惯性地提醒我利弊,只是最终做决定的还是我,只不过目前看来基本上都是我听她的。”
      兰斯耸耸肩,表示完全无所谓:“如果她在,我甚至不会换你的两个承诺——没必要。”
      -
      时雪
      对于意料之内的质疑,时雪一个字也没反驳,毕竟她也知道,空间站的大门紧闭,并没有任何人会如约而来。
      她随着话音点头,那位女士极度冷静,理智又聪明,在他口中仿佛完美的存在,时雪握着杯子的手僵了僵,再一次犹豫了。可她亲手拉开闸门,便再无任何办法能阻止洪水滔天,她尽量轻松地笑了,寻上他的眼睛:
      “可惜我实在没办法做到一边劝你,一边跟你吵架。”
      数年来,她在屏幕另一端温和地鼓励,持续地开解,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又一遍:我相信。
      而坐在一起时,她和兰斯横眉立目,随时挑衅,嘲讽一点不掩饰,习惯性反唇相讥。
      实则她也觉得,实在是太荒谬。
      手探去他面前,利落一记响指,放下时,时雪很缓慢地眨眼,讲不清的无奈:
      “路上花了点时间,现在到了。”
      三言两语解释,她逃避着兰斯的目光,时而卡顿,逻辑亦有些不清,和他口中的那位相去甚远:
      “你也知道,第六星爆炸的时候,我不在,是因为…”
      “我妹妹在,她不见了,我实在没心思回消息,要回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日记。”
      为了补充说明,她断断续续地讲了几个字词:
      “宇宙尽头,你被挡的报告,睡前两页书,我喜欢邻居家的狗。柯基。”
      垂着眼帘,神经断开连接,她信口地讲:
      “算了,你不信也没关系。……你最好不信。”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1-06-12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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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
        他把这一切当作稀松平常的闲谈,也就逐渐放松下来,有一茬没一茬的答:“我又不需要你来劝,你也劝不动我吧。之前不是还准备赖账啊时医生?最后还不是败给我了,两个承诺。”
        清脆声响出世的时候,兰斯眉关锁起,上扬的恩话音还没来得及跳出来,他忽然想起来好像所有的话他都只听了一半。他被动地接受着时雪给予的信息量,首次像个安静的小孩在听训话那样,兰斯温顺地坐在一侧,指尖反复在杯脚摩挲。这位昔日无法无天的小少爷好似只是有些诧异,他微张的齿关暴露了这个事实;但如果有人关切他的眼神,就会知道他的内心正在经历惊涛骇浪。那是神智逐步离去的游移视线,也是荒谬的终局。世界终于把黑白割裂开来,不断的往事就在脑海里肆意回放,万千言语如鲠在喉,兰斯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位天生的话术者,在她的言语里成了一枚哑炮。
        “你应该记得,那份夭折报告的名字吧。”
        兰斯,已然哑了。
        -
        时雪
        放下杯子的动作很轻,仿佛是怕惊醒梦中人,她此时期望兰斯能够像往常一样,永远怀疑,永远笑得漫不经心,甚至直接不屑地离开,把一切当做她的报复玩笑,看两页书,睡一觉,告别空间站,然后彻底忘记。
        第二天第六星系的网友会上线,随便扯个借口解释她的消失,完美的时雪小姐会隔着浩瀚星河向他伸出手,拍拍肩,更或许,拍拍脑袋。
        可她还是在万千字符中,挑挑拣拣,说出了唯一的正确答案:
        “有关于…星球达到一定条件自爆的危险报告。”
        两肘撑在膝盖上,时雪托着腮,不知在看哪边,鞋跟一下一下点着墙壁,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讲。
        终于,她跳下围墙,拍了拍衣摆才回头。夜色更深,兰斯几乎要融进去,她想起福利院那天,他也是如此居于高处,他一直在更高处。
        “我说了,你也会找到的,没错吧。就是出了点…小意外。”
        退去一步,她思索着开口:
        “兰斯,或许你一个人待着好一些。”
        -
        兰斯
        脑袋终于轰地一声炸开,五颜六色的花瓣出现在他眼前,昭告着近半年、亦或是一年的酸甜苦辣。自从失去“她”的踪迹后,兰斯便像一具碎透的白骨,沉沦在深渊里,又反复地被打捞起。他长期自我怀疑,携夹着无能的悲愤,专属的办公桌永永远远地凹陷下去一角:这是当然的,如果不是他的报告无法公之于众,这位幕后的支持者就不会生死不明,他明明有能力拯救她,却没有做到。所有的负能量发泄还悬停在终端里的那个隐秘窗口上,他不敢删除,因为这会影响一份长久的缅怀。太阳依旧会升起,动乱的时代里各类信息都奔走发散,而他站在最顶尖的信息中心里自顾自的洗脑:失联罢了,死亡报告还没出来呢——尽管他压根不知道她的名姓。兰斯对这位网友的所知实在少的可怜,好似从前他把人家当成了半个垃圾桶,以至于工作人员看他都存了几分鄙夷。
        兰斯的确后悔了。但是那都没有用。他拥有的是无数次站起来的勇气,他能做到的是继续举起希望的火把,他要蜕变成真正的领袖,这样才能在与那位故友重逢的时候骄傲地摇起尾巴:“没错吧,你压对了宝。”
        这不该是相见的时刻。他想要的场景不是这样的。汹涌如墨的夜色里震撼着不知名的心弦,兰斯一口饮尽剩下的酒,任凭冰因子迅速蹿到四肢百骸。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浇灭他的所有失态,所有的欢喜愉悦堆砌出通往天堂的金阶,他感到深沉的渴望与盲目的自信又要再度回归他身上。少年之狂,在于不知天高,于是他在围墙上直起身子,头顶一弯明月,往下俯视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竟然发着亮,语调也是轻快的:
        “时雪。”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她知道他的计划,她知道兰斯的一切。坦诚相待后的两个人会否还能在原点交汇,兰斯想要个答案,但不一定是是现在。他率先截断了回答通道,面上罕见地出现轻柔的笑意:
        “看来今晚是好梦,不论是你还是我。”
        -
        时雪
        搬箱子时的赌气,缆车上的剪影,高墙上的身形,每一幢影都叠进他身后,在时雪脑海中重合,真切地存留在眼前,近得一伸手就能碰到。
        她还记得,他是兰斯·威尔逊,流淌着龙的魂。
        但她对兰斯没有所求,错肩而过时一握手,时雪不会回头看他的去向,在被召唤,被需要之前,她自有她的天空。
        嗯了一声,装作不懂:
        “你知道的,我开车不快。”
        走出楼顶前又驻足回看,月下的少年衣角翻飞,她相信假以时日,兰斯会拥有所有他值得的一切,而那寸土地毋庸置疑,将会是世界之巅。时雪笑了:
        “不过,赶赶也行。”
        敲响204的房门,人走出来,她却低着头,希望把酒气隐匿起来:
        “今晚不给你写信了,欠你一个。”
        她伸出食指,捏着黛波拉外套拉链搞小动作:
        “以后再还。”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1-06-12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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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场:兰斯×程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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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
          他听得出程阙的声音,因此没有回头,反倒是拍了拍身边的空座:“要是喜欢看星星,就过来吧。”当然,他相信她会过来的,如果不是想看星星,跑到观星台来做什么?只是,为了让条件显得有诱惑力一点,兰斯补了一句:“有啤酒,冰镇的。”
          -
          程阙
          有些话天生就含着蛊惑的意味,她下意识地应声探出第一步后,才反应过来没有后退的机会了——或许有,但谁知道呢。
          “你知道是我呀。”
          她笑,很快地并肩在兰斯身边坐下。
          “你为什么不喝?总不能是留给我的。”
          -
          兰斯
          他也跟着笑:“都好几天了,要是还听不出你声音,我可以在绅士位置上下岗了。”
          兰斯随手给她开了一瓶,听着易拉罐的拉环蹦声一响后,才说:“不知道,带了几瓶,没想着喝。或许等下会喝…”顿了顿,“现在应该不喝了。我酒量不好,等下没人扶你回房间。”
          -
          程阙
          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去,看向搭在腿上的裙边,没好意思再看他似的。
          “也是哦,我笨啦。”
          眼前递来一罐啤酒,她愣了一愣,最终还是选择了接过,就着兰斯的话想下去,自顾自地嘟囔。
          “好像也是哦,我也不知道喝多少会醉,要是醉了也不好。”
          砸吧砸吧嘴。
          “要不你喂我吧,像玩游戏那样,这样我也不会自己没个度,喝多了反而还丢人呢……”
          -
          兰斯
          “……”他打量着程阙,眼眸没入黑夜,头顶上的星光只能照亮一角。这样单纯的小女孩是连兰斯都舍不得下手欺负的地步,他甚至在怀疑程阙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看来那些“姐姐们”给了她足够的爱与阳光,这和在泥泞中前行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兰斯拉开另一只易拉罐猛地灌了一口,随后指着天上一颗最亮的星说道:“我时常想,在这个时代,我们还观察星星做什么呢?我们明知道那是一颗星球——甚至是一颗未来会自爆的星球。”
          为什么呢,你还存有这样浪漫的幻想?
          探究欲被烙在兰斯的骨子里,他忽然按住程阙的手,面颊也跟着贴近过去。他的眼神富有侵略性,像是终于找到猎物的雄狮,要唤醒谁的反抗意识一般。最后,兰斯轻声道:“你看,我是坏人。”
          这自然是不喂她的意思。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1-06-12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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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阙
            生活里是有很多残酷的事,每一天、每一天,在程阙看得到或是看不到的地方,它们明明一直在上演,借到星星的一点光明,也并不能让她觉得,那些破损的世界、空间、时间能再次复原起来。
            兰斯的话是分刺开朦胧轻纱的那一柄刀,让她愣怔,迟疑,指尖或许使了些力气,让薄薄的易拉罐壁也微微地凹陷下去。
            “流星也只是宇宙里的一颗陨石而已,那上面甚至可能并没有生命,可是直到坠落它们都在燃烧……大家都是一样的。”
            有些不服气般地反问他。
            “或许等到我坠落的时候,也有人在别的星球上欣赏呢?”
            而后要出口的话便被他的逼近尽数堵在了喉底,她只用那双干净的眼睛看着他,探究着几天来唯一的、兰斯撕开温柔绅士面具的这一个瞬间。程阙想,人要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有理由的,就算是长大,也需要一个转变的过程——她在与亲友离散时,或许就已经长大了。
            或许没有。
            “我看见了,兰斯。”
            话语平淡,属于年轻的少女的嗓音清脆,同他所说的晦暗都格格不入,像是执意要撞开夤夜的光。
            “可是你也照顾了我好几天,不是吗?”
            -
            兰斯
            他并不觉着程阙的反驳有什么不合常理,但兰斯还是笑着同她说:“原来你只是喜欢看别人燃烧阿…不可否认,这是很壮美的仪式,的确,也应该为持续燃烧的每一颗星保持基本尊重。”
            他的手掌此刻就盖在女孩儿小小的手背之上,与女性之间的任何亲密举动在他心间都不会留有痕迹,包括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兰斯想要程阙反抗,亦或是做出一些错愕,可这些都没能出现。他颇有点无可奈何的情绪——为着这傻姑娘始终坚信他拥有善意这件事上。于是,他松开了她,又回到安全距离,自顾自地灌着酒:“是的,这是绅士的必备礼节。”
            “虽然我看起来,对待某些人不是很绅士,那是因为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男孩儿。”
            “至于你,你的确需要人照顾。作为室友,这七天我有这个义务。”
            -
            程阙
            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失落情绪聚在一起,它们深谙聚沙成塔的道理,慢慢地将程阙覆盖、淹没,她不知所措地耸了耸肩,怔怔地听着兰斯的话,等到手背上的热源离开,重又是隐约的风的凉意,她才回过神来。
            “既然是坏人,那为什么要做……扮作一个绅士的样子?”
            她不是个见好就收的性子,更受不得铩羽而归,于是变得有些不折不挠,大口地喝了口啤酒壮胆,再效仿刚才兰斯的模样去逼视他的眼睛。
            像只龇牙的小兽,指爪分明是尖的,但太过弱小,半点威慑力也没有?
            “其实不需要你照顾我也可以,除了亲人,没有谁有要照顾别人的义务,要做坏人应该坏到底才对。”
            -
            兰斯
            他在夜风里纠结,在星海里纠结,在程阙的注目里纠结。他忽然有些不清楚是否该打破她的期待,因为不这样做就像那些人把他的报告束之高阁一样。他们为了“保护他”,所以对潜在的危险视而不见;如果想“保护她”,继续保持基本的善意就可以了,这位傻丫头会一直一直相信下去的——在未来更加动乱的时代里,在秩序半崩塌的时光里,她始终会轻信别人的。所以,兰斯扭头,携着最初的、为她搬动行李的笑意,说着残忍的话:“因为这样可以骗取更多的小白兔。”
            “当然了,骗你到手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伸手不打笑脸人,好感的存在就是方便我更快的达到目的。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也太浩大,总有一些藏在水沟里的蛀虫时刻想要阻碍我。”兰斯任由她摆布着,安稳地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还好心情地对她wink了一下,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解说,“我需要的是,在世界变化之后,仍旧坚定站在我身边的人。她不会被别人动摇,也不会偷偷躲起来哭泣,她从始至终做的只有支持我。我需要这么一群人。”
            他无所谓程阙会怎么想,也无所谓事情的走向。他们是两颗走向截然不同的流星,她注定会活在羽翼之下,而兰斯很乐意去做这个保护罩。他轻笑着往前靠,与程阙的额头相抵,嘴唇的距离却保持的刚刚好:“但是于你——我真的没有目的。”
            “很晚了,去睡觉吧。”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1-06-12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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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场:景禾×克里斯汀娜
              -
              克里斯汀娜·布莱克
              今天大概是最清闲的一天了,没有特定的需要出门,但是重新回到第八星系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出门看看,这一颗附属星球上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站在这里总有一种重新回来的感觉,甚至有一些感叹。
              过去的我从来不会这样。
              我在第八星系的街头走了很久,书店、零食铺、甜品店,等等,是我从来没有度过的休闲的一天,我在零食铺买了一袋棒棒糖,还在甜品店买了一块小蛋糕,巧克力味的,还有一杯饮料,其实后面的两样都是在我路过的时候,店员给我推荐的,但是我也没有后悔说就这样不要算了。
              走了一个来回,我回到空间站,将小蛋糕和饮品随手放在桌子上,而棒棒糖则是更明显地放置在景禾的桌上,我没有去刻意的寻找,而是往楼下去,听说这里有个酒吧,是我从来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推开酒吧的门,嘈杂的声音在一瞬间就填满了耳朵,我随便点了一杯酒,其实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喝过,所以才非常随便的做了一个决定,面对酒保的惊讶也全部都置之不理,找了一个不算很显眼的位置坐下来,尝试去感受这里的不同。
              -
              景禾
              总有人喜欢在无聊的时候干点什么来打发事情,第八星系,似乎熟悉的再为不过了。他操作着个人终端百般无趣的在沙发上玩着,连杀了多少盘了,他似乎不记得了。当一次次的胜利在眼前显示着已然成了最平常的事。
              支起身体从沙发上起身,直径的去往酒吧。昏暗的环境里,他却能迅速的从不显眼的地方寻找到了她的身影。
              “喝酒了?”
              老实说,很意外,她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
              克里斯汀娜·布莱克
              这是我第一次来酒吧,却并不是我第一次喝酒,也并不是浅尝辄止。
              但你要问我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老实说,我已经忘记了。
              酡红给面颊染上了色,酒精在舌尖回旋打转提醒着我刚才的味道,有些冲,和前几天的那杯酒很不一样,单手撑着下颚,眯着眼看场馆里其他人的狂欢,其实真的很吵,吵得我的耳朵都有点疼,有点不耐烦地挠了一把头发,又接着将酒杯往唇边送了一次,尝了一小口,满足地继续享受当下。
              小卡座很快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突然出现的男人挡住了我全部的视线,抬眼去看,懒洋洋地回答他。
              “景禾?嗯!”
              “要一起吗?”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1-06-12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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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汀娜·布莱克
                我有些委屈,他不是说好要陪我去看风景吗,怎么连一杯酒都不愿意陪我喝,不过我不想和他抢杯子,万一他是想要尝一尝呢。
                “我没有喝醉,景先生。”
                我试图去和他对视,试图坚定地告诉他这个答案,可是我失败了,我有些挫败地低头,勉强承认我是喝的有些多了,但绝对不是喝醉了。
                “回去可以,但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醉。”
                双手搭在桌子上借力一撑,我就已经站起来了,其实有些天旋地转,我站在原地很久,但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面前有两个景禾啊?
                哪个是真的?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凑过去,凑得特别近,仔细地分辨了好久,朝着认定的景禾伸出手,却扑空了。
                怎么会这样!
                “我好像眼花了。”
                有些委屈地朝着面前的人说话。
                “你带我回去吧,去找景禾。”
                -
                景禾
                她再度的证明着她自己没有醉的事实转入了景禾的耳朵里。醉的人总是不会承认自己醉了,这一点,以往行走在酒吧里的景和再清楚不过了。他没有反驳,只是一味的用着温和的嗓音哄着她,顺着她的心意。
                “好好好,你没醉。”
                最终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也跟随着在她的面前。就着她伸出来的手,伸过臂膀,他将她抱在里怀里,她很轻盈,像极了一片羽毛。低声的调侃着。
                “你好蠢。”
                第二次这么说她了。弯着眼带着笑意,轻柔的声音仿佛又像极了哄小孩。伸手一点一点的指腹划着她的眉。仿佛要将它抚平。他挑起了眉骨仿佛又像极了打量着一件有趣的事情。他问道。
                “回去,找到了,然后呢。”
                他收拢着手臂抱得她更紧了一些。
                “走了我的小宿友,你的景禾在这。”
                -
                克里斯汀娜·布莱克
                “你才蠢!”
                突然栽进一个怀抱的时候下意识地反抗,反驳的话都直接脱口而出,但在听清他说的话之后,又或者说是听见景禾以后,我停在原地想了很久,抬头起去看他的脸,虽然有些摇摇晃晃,但是这张脸和记忆里差不多,我才安静下来,抓着他的衣服没放,像个小孩子一样跟着他,任由着他动作,跟着他回房间。
                “景禾。”
                我低头叫他的名字。
                “今天我去街上给你买棒棒糖了,我还买了蛋糕,我帮你尝过一点了,很甜的。”
                我开始碎碎叨叨地跟他说话。
                “我以前真的,只会做实验,我父母也都只喜欢做实验,他们也只教我这些。”
                “我跟你说我和那些小孩很像是真的,就是那种,只有自己的世界,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那些小孩,我看着他们,真的和我以前一模一样。”
                -
                景禾
                挣扎、反抗。显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他皱着眉耐心地用着一点一点的宽慰着她。仿佛的又想给予她所有的安全感,他低低的应着她的呼唤。
                “嗯,不蠢。”
                “我在。”
                一路的陪她回到了宿舍,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边。碎碎叨叨的声音在耳边钻入,他从不擅长去率先的了解别人,却很安静的听着她说的话,仿佛在她的话里一点一滴的了解着她,这种感觉很奇妙的感觉。但也很愉悦,像极了他选择同她坦白一切的时候。
                “可你现在不是那种小孩了。”
                他放开了她蹲在了她的面前,讲他的手收拢在了宽阔的掌心里,双眼仔仔细细的盯着她,随即他低头,弯起唇角,将唇抵在在收拢的缝隙中,仿佛又像极了亲吻着她。眉宇间,郑重之至。
                “但你现在长大了,是我的小朋友了,布莱克小朋友。”
                -
                克里斯汀娜·布莱克
                “我很庆幸,我选择走出舒适圈。”
                在我低着头碎碎念跟他说我的童年的时候,不知不觉地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201,我看见了桌上的糖和蛋糕,我指给他看,那是我今天买给他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已经躺在床上了,香香软软的,还有些迷糊,纯白的天花板落在视线里,好像有星星在的,是我曾经生活过的那颗星。
                我能感觉到额间多出来的软软的感觉,很奇特,特别到我有些清醒了,迷茫地眼神对上他,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比第一天对视的时候,还要更近一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也分不清脸上的红是因为醉酒还是害羞。
                “嗯。”
                “我长大了。”
                我好像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也还是你的小朋友。”
                “景先生,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1-06-12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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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场:季晟×礼溥
                  -
                  季晟
                  抵达第六星系,一边舒缓着跃迁带来的不适,一边咬着今天的早餐。站在顶楼远眺,可辨惨状。
                  想到今天的任务,忍不住嗤笑一声:“让我开解劝慰他们?我连自己都劝不了。”
                  “希望和仇恨,大抵仇恨的力量会更大些吧。”吃完早餐,将包装盒扔进垃圾桶,敲响礼溥的房门:“该走了,我去楼下等你。”
                  不待回应,径直下楼。第六星系的各项设施,显见得比前面的地方差。
                  他是会开车的,坐在驾驶座上,靠着休息。
                  等一刻钟吧,不来就自己走。
                  -
                  礼溥
                  飞船抵达,他透过舷窗远眺。荒草、枯木、灰天,构建残破的庑廊。
                  在房门扣响时径直离开,落座于副驾驶位,脊骨陷入与椅背相贴。
                  转过脸以哀悯神色去望他,瞳仁里蕴散着细碎的光,又像一汪无底深潭。
                  “季晟,这太勉强。”
                  猝然开口的平叹,打破寂静萧条,他替他挂挡,却让他决定去处。
                  -
                  季晟
                  偏首瞧他,眼眸微弯,清澈纯粹,如蕴星辰。倾身靠近,是含了笑意:“你不想去吗?我以为,这是你擅长的领域。没想到啊…”
                  摇摇头,靠回椅背:“’神’不愿拯救他的’信徒’,那就不必勉强。可我却要去听一听他们的苦难,愉悦身心。”
                  发动飞车。
                  -
                  礼溥
                  在轰鸣声中踟蹰,冗长一段缄默之后,无端的疑问。
                  “(我)是神还是信徒?”
                  扭过脸去环顾窗外倒置的景,凋敝匆匆。
                  “万众与一人无异。”
                  末置一词入耳时陡然变色,蜷起指骨轻轻扣响玻璃做的窗,发出阵阵责难的闷响。
                  “停车——”
                  -
                  季晟
                  没头没脑的发问,应得随意:“我怎么会知道?”
                  万人与一人无异?但对我而言,除那一人所愿,万人皆与我无干。
                  “你说停我就得停?你是我什么人啊?”
                  片刻,至福利院门口,踩下刹车。
                  “停了。”
                  “你要下去吗?”
                  -
                  礼溥
                  冥顽不灵。
                  许久不曾生恼,他近些年确乎算得上宽和,任何恣意轻狂的行径都会在信徒的咏叹中消弭,本以为季晟也不例外。
                  垂下单薄的眼睑,没去望福利院顶端残破的匾额,旋即拉开门把。
                  喉间滚出的一声低叹,清晰透亮,到不像最后通牒的逐客令,反是隐晦深密的邀请柬。
                  “别跟着。”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1-06-12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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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晟
                    怎么可能,来这里的目的并未忘却,下车。
                    有福利院的负责人员在等待,引着他们入内。
                    这里的状况要比第一星系差得多,充斥着因亲友难觅的痛哭,对灾难降临的恐惧和无望。
                    他听见有人鼓励,人类还有希望,联盟不会放弃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
                    于是不无恶意地想着,他们知不知道,或许原本他们是有机会得救的?或许原本他们无需如此惨痛?
                    而正是联盟,扼杀了这个可能,把他们送入深渊。
                    面上却挂着温和的笑意:“何必为死亡而哭泣,那不是痛苦,而是解脱啊。”
                    “活着的人,总要承担更多,”他的声音柔缓,很好地掩住其下的讽刺,“你们看,联盟中央的大人物们,他们之所以坚强地活着,就是为了要担起拯救你们的责任啊。”
                    “我?我不是联盟派来的,只是身为幸存者,自发地为一些人,分担一些责任罢了。”
                    侧头看向身边的礼溥:“你说呢?”
                    -
                    礼溥
                    静立在一旁谛听,逼仄的空间里回荡着他的斥责,罅隙间,他听出温驯表里下潜藏着鄙夷,但都逐一揭过。
                    “住口。”
                    恰到好处喊停,喝止的音调也绵长,掀起眼睫。
                    不为联盟尽忠,他唯独向神明低眉,所以当灌输种种乏善可陈后,只堪堪应承了一句。
                    “有人注定要消亡,确乎是一种解脱。”
                    后面繁复的话语索性充耳不闻,弯起眉眼,旋即下了一个荒唐的定论。
                    “比他们更需要心理建设的,分明是你。”
                    “这样不好。”
                    堂而皇之地倚上门栏,低下头去笑,难得的妄断,就没胆量去看他的眼睛。
                    “那些日记——”
                    “怎么敢做不敢当?”
                    -
                    季晟
                    闻言嗤笑,拖长了调子:“怎么?想要给我做心理治疗?”
                    是笑他大言不惭、妄自揣测。
                    “是我又如何?你治不了我。”压低了嗓音,隔绝他人的窃听。
                    日记加密,是因为自己太了解入侵终端有多么轻易,为了防止他人因抓取只言片语而猜测到关于自己的所求,自己的计划。
                    “那些日记,自然是不想让你们知晓,自然是因为,藏着天大的秘密。”语气含着玩笑与逗弄,“怎么?你想知道?”
                    -
                    礼溥
                    是神祇选择救赎世人,而非简明扼要的心理建设。
                    摒退数步踏向昏暗的廊道,晦明嬗递的光影,同他一道压低了嗓。
                    “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季晟。”
                    包涵深情地叙述,他从不苛求旁人。
                    读不懂太过晦涩的加密语句,仅是在字里行间参悟寥寥。骨鲠之人难断,他想他总该会有别样谋算。
                    所以当廊灯的光晕稳定时,往前并两步,看似平白无故地一探,假作洞悉表里。
                    “原来你包藏着的,竟是这样的心思。”
                    又极为突兀地问。
                    “想要什么礼物?”
                    -
                    季晟
                    冷眼瞧他作态,想他大抵并不明晰,于是笑眯眯应和:“是呀,我就是包藏着那样的心思。”
                    “礼物?”讶异于他话题的转变,却又瞬息明了,“要什么你都给么?”
                    趋近几步,伸指欲钳他下颚,却堪堪停在半途,将触未触。
                    “我要…一盒甜点。”中途分明停顿,吞下真正所期。
                    -
                    礼溥
                    视线落在仓皇的两眼,继而转作昏淡的笑意,同将触未触的桎梏一齐,消散地无影无踪。
                    当听到答句的前一秒,惯作慈悲的信徒竟也在哂笑愚民蒙昧,却又很快明晰关节,道声罪过。
                    “第六星物资匮乏,换一个。”
                    明显迟滞,脊背抵上墙根,慢条斯理地将一绺琐碎的发拢至耳后。
                    “分明所期不在甜食。”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1-06-12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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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晟
                      “这都办不到。”似嘲他又似自嘲,收手直身,敛去锋芒。
                      “我要的你给不了,如果非要送,那随你喜欢好了。”
                      失了兴致,朝屋内偏一偏头:“还管里面那群人吗?不管我们就回去。”
                      -
                      礼溥
                      沿着罅隙朝屋内去望,终究又是圣母心驱使,作了祟。
                      所以,准备只身进入,在此之前,朝他投以平静的目光。
                      伸手想去轻拍他的肩,就像对从前那些污蔑、唾骂以致侵犯过他的人,又以指尖停滞在空中而告终。
                      再出来时,还记得刚才的承诺,信徒不可妄言。从福利院厨房捎了一盒,尽管在起初他也皱眉短叹,嫌弃鄙陋。
                      往他手里塞时,又是那张毫无情绪的脸,寡淡的像一捧水雾。
                      一言不发地往福利院外走。
                      -
                      礼溥
                      不置可否,补缀话语清简也在预料之中。
                      “没关系。”
                      一笑置之,像什么也不在乎,靠上舒适椅背,指尖按出柔和的乐章。
                      良久之后,古井无波的眼才泛起涟漪,抿唇讲了句。没在提点,更像自圆其说。
                      “礼尚往来。”
                      又想起他爱喝咖啡,不厌其烦地絮叨。
                      “太甜和太苦,都不好。”
                      -
                      季晟
                      驱车回到空间站。
                      “你说得不算,我开心就好。”
                      终究还是回房,打开终端传了本《宗教与科学》给他。
                      备注两个字:“回礼。”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21-06-12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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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杀青
                        ①季晟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1-06-12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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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②景禾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1-06-12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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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③克里斯汀娜·布莱克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1-06-12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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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④程阙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1-06-12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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