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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狂沙
斜日挂西,戈壁盈辉,更为这茫茫大漠更增了几分萧瑟。
风沙中,竟隐隐传来一曲将军令,伴着阵阵的银铃声,由远及近。
一头驴子,驼着一个女人。
绿色的绣鞋在这漫目黄沙中格外悦眼,裸着的足踝上各挂着一串银铃,一袭纱衣裹着一双修长的玉腿和一个玲珑的身体,头上一顶草笠垂下半尺绿纱遮过了脸颊,修长的碧手娴熟的在怀中琵琶起落。
琵琶弹得很疾,一铮一鸣间,女人修长的手指,拨起了风卷狂沙。
驴子走的很慢,一行一顿间,女人玲珑着身体,摇曳了整个大漠。
一曲终了,女人停住了。
因为驴子前面多了三个人,三个拿刀的男人。
琵琶无声,但风沙依旧,这三个男人却谁都没有动。
黄沙灌进了他们的眼睛,嘴巴和耳朵,他们依然没有动。
女人跳下驴子,用琵琶轻轻一推,为首的男人便倒了下去,接着,另外两个男人也倒了下去。
“萧落棋,你也该出来了。”女人拢着青丝说道。
“我以为男人会戴绿帽子,未曾想你们女人也会,而且,这个女人是风挽琴。”女人的驴子上突然多了个男人,他的靴子上已经破了几个洞,他的衣服也是偻烂不整,古铜色的脸上映着阳光,在女人面前显得更黑了些。但他的眼睛,却比他的皮肤还要黑,还要亮。男人狡咭的望着女人。
“你杀了他们?”风挽琴道。
“他们确实该死,因为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萧落棋道。
“你认为他们能杀了我么?”
“太行双刀刘雄兄弟和江北一剑龙三的武功都不差,却也死在了他们手上。”
“但我不是太行双刀,也不是江北一剑,不过,你认为他们舍得杀我么?”风挽琴妩媚的笑道。
“他们或许会让你坐压寨夫人,但这样他们死得更惨。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是风挽琴。我只不过是让他们死得没有痛苦,这样反而是帮助了他们。”萧落棋道。
“你倒是很了解我。”
“我一直很了解你,而且我知道你这次从赛外回来要找我。”
“我的确有事儿有托于你。”
“在赛外这两年玩得怎么样?”
“大漠,雪山,草原,烈马,烧酒,貂裘,在中原见不到的东西我都已经享受过了。”风挽琴道。“不知怎么,在外面待得时间越久,越是有些想念中原,大漠无边,不如江南淫雨菲菲,雪山无暇,不及三月花红柳绿,草原虽辽,不及阳春莺啼燕恰,这烧酒,更是让我想起中原的竹叶青。”
“那你找我是为了陪你喝酒?”
“我听说中原武林要弄什么封刀大会,所以回来了。我从来不会错过有趣的事情。”
“这件事情并不有趣。”
“但割鹿刀却非常有趣,听说七大门派要弄个什么封刀盟评个盟主,而盟主将会得到这把割鹿刀。”
“你对这把割鹿刀有兴趣?”
“所以我才找上了你。”
黄昏,紫云山庄
满庭烟柳拨清愁,风雨江湖几时休
斜月横窗半帘梦,花浓影淡一萧秋
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沈千墨收起桌上的墨笺,扔向脚下的火炉中。
飞扬的墨笺摇斜坠下,从一角烧了起来。
蓦地,一只手伸了过来,夹住了这片纸,这只手很白晰,手指修长而有力。
这只手将这片纸折起,放入怀中。
一袭白衫,映衬着一张倦意的脸,每当沈千墨看着这张脸时,总有种莫大的归属感。
她想说话,但没有说出。因为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她的手很凉,他的手也很凉,但她却觉得很温暖,一种溢于心底的温暖。
程万书,这个她在心底喊了无数次的名字。
“七大门派要成立封刀盟评选封刀盟主,之后天下封刀,意欲借此机会平定天下枭雄盗匪,更有武林至宝割鹿刀相送,而我看此事并没有如此简单。”程万书道。
“我们为什么要插手这样的事情呢?”沈千墨垂首道。
“因为这里是紫云山庄,而我是这里的主人。百年以来,紫云山庄盛誉江湖。”程万书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他知道,她一定会明白的。
夜,无名客栈
晚秋的夜里总是很冷,这间没有名字的客栈的生意也很冷。



1楼2010-04-01 23:46回复
    小二正伏着火炉呵着手取暖的时候,来了两个客人。
    为首的一身黑色衣服,黑色面膛上长了满脸的胡子,后面的却是一身白衣,面皮白净温文儒雅。
    “把马栓好喂上草料,来间上房,再来两壶热酒,上些热菜。一会儿再来两盆滚水。”大胡子弹了弹衣服吩咐道。
    小二将二人引到房间,躬身而去。
    “解兄,这长安城明天晌午就能到了,咱俩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咱是不是在长安城乐几天?”大胡子道。
    “总算没什么意外,拿了银子再说。”白衣秀士解开衣衫,在怀内掏出一个长方的匣子,放在了枕头下面。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大胡子和白衣秀士对望了一眼,都没有出声。
    “两位客官的酒菜好了,奴家可以进来吗?”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
    “进来吧。”大胡子狐疑的看了看白衣秀士道。
    门开了,帘子被打了起来,然后进来一个女人,提着一屉酒菜。
    女人一身布衣荆钗,却生得粉面黛颜,素手纤纤,柳腰细细,金莲款款,声音更是娇如金玉。
    大胡子定了定神,道:“刚才不是那个小二吗,你是?”
    “我是这里的老板娘,这不是好几天没客人了么,听说来了贵客,我便亲自炒了几个小菜给客官。”老板娘笑道。
    “噢,老板娘很年轻啊!”大胡子咽了下口水道。
    “哎哟,我这还叫年轻啊,客官您真会说笑,您先吃着,我这就给你们打两盆滚水来洗洗脚。”老板娘一脸嫣然。
    “慢着老板娘,不用打水了,你就在这给我们兄弟俩斟酒吧。”大胡子道。
    “哎哟大哥,既然您不嫌弃,那奴家就陪两位喝几杯,可是,大哥让奴家坐哪儿呢?”老板娘半喜半嗔道。
    “姐儿,你就坐大哥的脚上吧。”说着意欲一把将妇人拉到了怀里,谁知妇人脚下一闪,拿起酒杯坐到了白衣人的旁边:“奴先陪这位斯文的哥儿喝一杯,再来陪你。”话未说完,白衣人已抓住了妇人的手。
    “面对姐儿这样的女人时,我可不会斯文的。”
    “我原以为哥儿挺斯文的呢,原来是个斯文败类。”老板娘笑道。
    白衣人的手正要继续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动不了了。
    “怎么了?哥儿怎么不继续了?”老板娘扣着白衣人的脉门道。“听闻流星剑伊行的剑快如闪电,疾如流星,老娘还想试试呢,难不成就这点本事?”
    “臭婊子,你是什么人?”大胡子抱起枕下的匣子问道。
    “解老二,你怀里抱的就是割鹿刀了吧,乖乖的把它交给姑奶奶,不然你风奶奶就将你这黑风刀变成黑鬼刀。”
    “你是风挽琴?”大胡子惊鄂道。
    “正是老娘。”风挽琴用力一扯,只听“喀”的一声,伊行的右手便垂了下来,随既一脚向解老二左面门踢去。
    解老二一手提起匣子,一手抓起桌脚,迎头向风挽琴砸去,桌子应声粉碎,风挽琴又起一脚,向解老二右面门踢去,“咚”的一声,解老二应声倒地,匣子掉落在地分散开来,露出了一把镶金嵌玉的刀鞘。
    “这把就是割鹿刀么。”风挽琴一脚踢开解老二,拾起了地上的刀。
    “趁老娘还不想杀人,赶紧滚。”风挽琴叱道。
    解老二连滚带爬,扶起断了胳膊的伊行急急走去。
    风挽琴抚着刀鞘,缓缓的抽出了这把割鹿刀,只见刀身流刃若水,锋芒敛而不失其利。
    “你真的以为这把就是割鹿刀么。”
    风挽琴抬头,萧落棋走了进来。
    “纵是你不帮我,我也得到了割鹿刀,眼红了么。”风挽琴讥笑道。
    萧落棋将手中的一柄麻革裹刃的刀抽出扔了过来。
    “你砍下试试。”
    “叮” 割鹿刀断成两截。风挽琴脸色煞黄。
    “解老二带刀没有?”
    “带了。”
    “那他用刀没有?”
    “没有。”
    “以黑风快刀闻名的解老二与人打架时竟然不用刀,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
    “断掉的这把,确实也算是宝刀。但解老二腰中佩刀,才是真正的割鹿刀。”萧落棋道。
    风挽琴看着萧落棋,忽然笑了起来。
    “不管怎样,割鹿刀不是已经在这里了么。”风挽琴拿起那柄麻革刀鞘,将割鹿刀插入。“原来这不起眼的麻革还不是普通的麻革。”
    


    2楼2010-04-01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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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忍不住要笑了起来,她实要偷偷的笑一下。因为她觉得自己做得实在太巧妙了。
      谁都没有看出来她是一个女人,谁都没有看到她已经把轿子里的沈千墨换掉,而且已经走出这么远。
      马车走得很快,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走出了长安城三十余里。
      她想起离开时萧落棋那种表情,心底浮起莫大的满足感。
      “那个笨蛋。”她忍不住自语道。
      “我不是笨蛋,你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了。”
      一把刀已经顶在了她的身后,这正是萧落棋的声音,萧落棋的刀。
      “我不但没有被你骗到,而且我还知道你是唐门第一毒唐天如的遗孀刘英。”萧落棋笑着道。
      “你不舍得杀我不是么,我刘英也是能和武林第一美人齐名的美人呢。”刘英妩媚道。
      “我是舍不得杀你,但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如果你能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价值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一下。”萧落棋道。
      刘英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用身体在说话,她的白衫已经褪下,她的身体已渐渐露出。
      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肩上,照在她的胸膛,很白,很亮,甚至有些刺眼。
      就在这时,刘英突然轻轻拍了下马股,一个翻身,跳出三丈开外。
      马车突然散架,萧落棋将沈千墨从车里抱出时,刘英已经跑远,她跑得很快,甚至没有回头捡一下衣服,远远看却,就像一只银白的兔子。
      马股上插着三支银针,已经渗出了紫红色的血,触之毙命的毒针。心如蛇蝎的女人。
      沈千墨从昏迷中酲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萧落棋,他正在拨弄火堆烤一只野兔。
      “你酲了?”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山洞,你昏迷了一个下午。”
      “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没有名声的小人物,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
      沈千墨挣扎着身子:“我要回去,万书在等我。”
      “马已经死了,你还不宜走路,如果你肯让我抱着你走的话倒是可以。”
      沈千墨不说话了,因为她发现萧落棋说的全是实话。
      “你先等会儿,我出去一下。”萧落棋走了出去。
      沈千墨突然感到很害怕,不知为什么,她怕他出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她每天都在等那个男人,却总是等不到,她已经等得太久了,对于等待,她已经感到恐怖。
      沈千墨费力的挣起身子靠近火堆,但全身却愈来愈冷。
      “如果他不回来怎么办?如果我就这样死在这里怎么办?。”沈千墨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她并不怕死,但她不能死,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
      “我去接了些水,你喝点吧。”萧落棋已经走了过来。
      沈千墨心底涌出一丝暖意,挣着身子喝了点水道:“我感觉好冷。”
      萧落棋没有说话,将火堆往她面前堆了堆。
      但沈千墨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温暖,她依然感觉到很冷,这个时候,她多希望有一个温暖的胸膛枕着。但她不能,因为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
      萧落棋突然靠近她,将她揽入怀中,他的胸膛很宽,很硬,很温暖。
      沈千墨很想就在这胸膛中睡去,但心底的一个声音却让她用尽挣扎着要推开他。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萧落棋吼道。
      沈千墨不再挣扎了,顺着他的胸膛倚了下去。他说话虽然很凶,但她听得出来,很亲切,很柔和,让她不忍再去挣开。
      阳光斜斜的酒在山洞里,酒在沈千墨的脸上。
      沈千墨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
      火堆依然烧得很旺,一丝丝清烟飘扬。
      “吃点东西吧,我找了一匹马。”萧落棋扔过一只烤得焦黄的野鸡腿。
      “我们……去哪里?”沈千墨吟声道。
      “回家,回你的家。”萧落棋抓起一把黄土,挫了挫油腻的双手。
      正午十分,健马已经载着两人来到紫云山庄庄前。
      “已经到了你的家了,你自己回去吧。”萧落棋勒马道。
      “你要去那里?”沈千墨问道。
      “我本来就没家,我不过是一个流浪的混混而已。”萧落棋苦笑道。
      “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沈千墨道。
      “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我们本就属于不同世界的人。再见。”萧落棋策马而去。
      紫云山庄的家丁都被派去找少夫人了,程万书正焦急的在书房里等待。
      


      5楼2010-04-01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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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叶青。竹叶青。


        9楼2011-10-03 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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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1-10-03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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