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红粉照流水,今日青苔覆落花。
我无端念起吴越旧宫下的衰草,仿佛眼前恢宏显赫的长安城,迟早有一日亦会变作旧都模样。城头变幻大王旗,只今唯有鹧鸪飞,从来如此。而穹极之下的我等,将如那位若耶溪畔浣纱的佳人一般,尽数褪色为史书中藏墨一笔。史家惜言,方寸汗青中,料想只得寥寥几字容膝。生时在一处,棺椁在一处,就连身后名姓亦要一同挤入某宗后妃传中——算是种惊人的缘法。
“皇后端严持重,教人心生敬意。那位杭州来的楚娘子,瞧着十分清丽可爱。”
敬畏与怜惜都算不上真正的喜欢,我下意识地未将幼窈归入「其她人」的行列,斟酌词句,给出了这般稳妥的答案。而后轻轻地反问自己:那这位冯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