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 l l i c i t a f f a i r s
我是在盖伊·福克斯日那天晚上遇见他的。
确切的说是他先认出的我,并主动向我攀谈并把我带回家。不然也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了。
时至今日我仍然能回忆起那个夜晚。烟花声响个不停,逐渐隐没在愈来愈浓的黑暗中,我藏身的巷子里很黑,连着夜空不时被烟花映得闪闪发亮。自从目的达到后我就一直躲在这里看着墙面上闪烁的破碎光斑愣神,以往对盖伊·福克斯日的记忆模糊不堪,企图炸掉国会到底是一项罪孽还是一桩善举?每年十一月五日的烟花究竟是祝福还是诅咒?没有定论,但能肯定的是,烟花声会掩盖住一切,包括枪声和濒临死亡之人的惨叫。
—— 绝佳的行凶时机,不是吗?
我靠着墙任由思绪充占住我的注意力,几乎没意识到脚步声,然后我瞥见他,因为他挡住了在我脸上跳动的光点的同时投下一片阴影,微光模糊了他的轮廓,五官被暗影侵蚀得模糊一片难以辨认,但他的眼睛依旧锐利,仿佛能透过巷子里的黑暗看清我的脸庞和我的心脏。
他的来路和我的一样。我在暗处,所以他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我。淡淡的硝烟的气味传过来刺激着我的鼻腔。他在不久前开过枪。也许我应该感到害怕,但我无所谓,即使对方可能是一个暴徒。
然后他愣住了,在离我还有三四十英寸的距离时。也许是呼吸声暴露了我,我不清楚。但我听见他开口,带有试探的感觉 : " 特蕾西 ? "
足够让我的皮肉连同血管一起冻结,粘附在渗着寒意的巷墙上。
然后又一发烟花绽开,我借着四下溅开的光芒在那一刹那看清了他的脸。
卢卡·巴尔萨。
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后来我问他是怎么在几乎一片漆黑的巷子里认出我的,毕竟我们只见过一次,并且连话都没说过。
他没正面回答过我,在我近乎穷追猛打的追问下才支支吾吾的说只是感觉。研究者的直觉吗?我只能当他是在扯淡,然后再也没提起过这个话题。
有不希望被他反问的因素在里面,而我不想承认这一点。
因为我当时也毫无悬念的认出了他,无论是他英俊的相貌、偏瘦削的体型和苍白的皮肤,还是他接近透明氤氲一片的浅灰色眼眸 —— 有种我莫名认为自己能懂的神色潜伏在看似晦涩且平静无波的表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