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的哲学老师告诉我,有一种信仰,并且只有一种信仰,我们可以用以抵达内心所期待的救赎。它应该是否定性的,并且它可以同一切肯定的东西相对峙,是这个信仰的否定性允许我们变得卑微,在这种关系中,连光与暗都变得不重要。老师说,这个信仰是‘上帝’,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不应该是上帝。”他静静地听她说的话,“那你今天发现,它应该是什么?”她抱紧他,深埋进他的胸口。“是‘唐易’……”洪荒世代,寒武是萧索,白垩是繁复,之后是无爱纪,沧海桑田,因绝了爱欲,地不老,天不荒。过去那么多年的人生里,纪以宁一直是停留在无爱纪的人,是唐易,一手把她带离了无爱的界纪。所以现在,能把她从猜忌、嫉妒、迁怒中救赎出来的,不是上帝,而是唐易。“你是受阿瑞斯庇护的特洛伊城,无法沦陷的城……”她忽然抬手,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然后吻下去,亲吻的时候眼泪流下来,从他胸口一路滑下去,叫他看见,在他们的这一场感情里,她有多无助。“所以,我需要一个可靠的告密者。就像最后木马屠城时,那个希腊人一样。我需要他来告诉我,你的弱点在哪里,你最易被攻陷的时候在哪里,你的伤口在哪里,你的爱憎在哪里。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偷袭你,占据 你,让你陷落。而不是,让别的女孩子了解你,清楚你的习惯,让你成为别人熟知的城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