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吃完了晚饭后，苏黎又带着沈年去了早已经备好茶水的书房。
“说说吧，查出些什么来了？”
两人各自落座后，苏黎才终于问了一句。
沈年当即把所有东西都摆到了苏黎面前：“秦左道就任河东道节度使期间，贪墨的所有银钱，十之七八都进了长孙顺德的府中。”
“看来秦左道还是个尊师重道之人啊。”
苏黎瞥了眼桌上摆着的账册，嗤笑一声说道。
“王爷杀了秦左道，便是断了长孙顺德最重要的一条财路。”沈年又道。
苏黎一手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尖敲击着桌面。
“这么说来，他是因为那些银钱，才想要与我过不去啊。”苏黎了然笑笑。
看来他先前倒是误会长孙顺德了，居然还以为长孙顺德当真是想要为秦左道做主。
沈年抿紧嘴唇，无声点点头。
前头说的那两句话，几乎已经透支了他一整年的话量。
“好，我知道了。”苏黎点点头：“时候不早了，今天辛苦了一天，回去歇着吧。”
沈年沉默不语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房中烛火明亮，苏黎的目光却变得有些幽深，他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摆在桌上的账册，手指仍旧在敲击着桌面。
本就是些放不上台面的东西，居然还敢因为这些东西来寻他的晦气？
苏黎冷笑一声，将账册合上之后，也离开了书房。
一夜无事。
隔天，奉命去盯着长孙顺德李仰，早早便到了圣渊王府。
“王爷，属下昨夜在长孙顺德府上看到了吏部、兵部还有刑部的三个侍郎。”
一夜未睡的李仰灌下一杯浓茶后，满脸倦容对苏黎说道。
“还真是热闹。”苏黎哼笑一声说道。
“长孙顺德交待他们，要想方设法在王爷人在长安城的这段时间内，尽己所能往王爷身上泼脏水。”李仰又道。
“泼脏水？”
苏黎挑眉看向李仰。
李仰点了下头，继续道：“长孙顺德看起来已经筹谋多时，他们准备污蔑王爷有谋反之意。”
“污蔑我有反意？”
苏黎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这长孙顺德怕不是脑子不太中用啊。”
“这只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一步。”李仰看向陈桥说道。
苏黎皱了下眉，又问道：“他们还打算怎么做？”
“他们也知道，无论是陛下还是百姓们，都不可能相信王爷有反意，于是打算先污蔑王爷，再派人为王爷澄清。”李仰又道。
苏黎深吸一口气，饶有趣味问道：“还有呢？”
“长孙顺德交待下得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在长安城中散步王爷性情暴虐，平日里在封地上便惯于只手遮天，为祸百姓，以致封地内百姓苦不堪言。”
李仰说道。
听到这话，苏黎几乎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王爷，”李仰看着苏黎，缓缓说出下一句话：“他们找来了不少陇西到和关内道的百姓，打算让他们当朝指认王爷。”
闻言，苏黎立时收敛了嘴角笑意：“确认过了，真是当地百姓？”
李仰点点头：“属下已经确认了，其中还有几个就是灵州城人士。”
苏黎长长吐出一口气，冷笑道：“看来他们此番为了陷害我，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李仰心中有些焦急：“王爷，若只是他们空口白话也就算了，可他们居然还找来了人证，此事若当真闹腾出来的话，只怕……”
李仰的话没有说完，可他的意思却已经再明白过来。
一旦苏黎染上欺压百姓的污命，苏黎通过一场又一场血战积攒下来的声誉，恐怕就会从此烟消云散了。
“怕什么？”苏黎挑眉看向李仰。
李仰紧绷着脸看向苏黎，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容忍，居然有人敢如此污蔑、陷害苏黎！
“之前是他们在暗，咱们在明，”苏黎若有所思说道：“可如今，却是他们在明，咱们在暗。”
李佑眼神倏然亮了起来。
“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苏黎耸耸肩说道：“见招拆招便是。”
“王爷所言极是！”李仰满眼叹服对苏黎说道。
先前刚刚探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李仰一时间关心则乱，满腔怒火几乎马上就要喷薄而出，而眼下苏黎寥寥数语，便又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今天换一批人盯着长孙顺德，你也先回去补个觉。”
看着李仰眼底的阴影，苏黎如此说道。
“是，多谢王爷。”
尽管已经灌了一杯浓茶，可已经好几天未曾安眠的李仰，到底还是有些撑不住了。
目送李仰离开后，苏黎又想到，如果他当真要对付长孙顺德的话，是不是该去同长孙无忌打个招呼？
这么想着，苏黎收拾妥当后，便离府前往了长孙府。
只是，他才刚一出府，就碰到了一场意外。
喧嚣的街头，苏黎抱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女人，还有那些正窃窃私语围观着他们的百姓，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看来长孙顺德已经迫不及待对自己出手了。
“圣渊王！奴家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子，您、您……”
女人哽咽着没有把话说完，可这话听在任何人耳朵里，意思都已经是再明了不过的。
“我认识你吗？”
眼见女人想要保住自己的腿，苏黎后退几步，冷冷问道。
“王爷先前还说会带奴家回府啊！今日、今日怎么就说不认识奴家了呢！”
女人看上去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好像苏黎再说什么冷言冷语，便准备当街自尽了。
“带你回家？”苏黎失笑一声。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年代居然也有碰瓷这个行业。
围观的百姓因为心中对于苏黎的崇敬，倒也没有因为女人的一面之词，就对苏黎心生怀疑。
“你抬起头来。”
苏黎冷冷落下一句话。
女人身子一颤，而后便连羞带怯的抬头看向了苏黎，甚至隔着满眼泪光给苏黎抛了个媚眼。
瞧这女人的长相，不过只是中上之姿而已。
围观的百姓在看到女人的长相后，登时便更加不信苏黎会看上这个女人。
“你说王爷要带你回家！那你可有凭证！”
终于，有看不下去的百姓开口质问一句。
女人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当口，居然还有人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不过就算她早已经想到了，她也绝对拿不出来什么证据。
“奴家、奴家……”
女人跪做在地上，吞吞吐吐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自己有什么证据。
“我记起来了！”
又有一个百姓惊呼道。
“你昨天就在这条街上转悠了一整天！到晚上宵禁前才离开！”
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周围百姓的眼神果然更加嫌恶了。
“说说吧，查出些什么来了？”
两人各自落座后，苏黎才终于问了一句。
沈年当即把所有东西都摆到了苏黎面前：“秦左道就任河东道节度使期间，贪墨的所有银钱，十之七八都进了长孙顺德的府中。”
“看来秦左道还是个尊师重道之人啊。”
苏黎瞥了眼桌上摆着的账册，嗤笑一声说道。
“王爷杀了秦左道，便是断了长孙顺德最重要的一条财路。”沈年又道。
苏黎一手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尖敲击着桌面。
“这么说来，他是因为那些银钱，才想要与我过不去啊。”苏黎了然笑笑。
看来他先前倒是误会长孙顺德了，居然还以为长孙顺德当真是想要为秦左道做主。
沈年抿紧嘴唇，无声点点头。
前头说的那两句话，几乎已经透支了他一整年的话量。
“好，我知道了。”苏黎点点头：“时候不早了，今天辛苦了一天，回去歇着吧。”
沈年沉默不语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房中烛火明亮，苏黎的目光却变得有些幽深，他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摆在桌上的账册，手指仍旧在敲击着桌面。
本就是些放不上台面的东西，居然还敢因为这些东西来寻他的晦气？
苏黎冷笑一声，将账册合上之后，也离开了书房。
一夜无事。
隔天，奉命去盯着长孙顺德李仰，早早便到了圣渊王府。
“王爷，属下昨夜在长孙顺德府上看到了吏部、兵部还有刑部的三个侍郎。”
一夜未睡的李仰灌下一杯浓茶后，满脸倦容对苏黎说道。
“还真是热闹。”苏黎哼笑一声说道。
“长孙顺德交待他们，要想方设法在王爷人在长安城的这段时间内，尽己所能往王爷身上泼脏水。”李仰又道。
“泼脏水？”
苏黎挑眉看向李仰。
李仰点了下头，继续道：“长孙顺德看起来已经筹谋多时，他们准备污蔑王爷有谋反之意。”
“污蔑我有反意？”
苏黎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这长孙顺德怕不是脑子不太中用啊。”
“这只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一步。”李仰看向陈桥说道。
苏黎皱了下眉，又问道：“他们还打算怎么做？”
“他们也知道，无论是陛下还是百姓们，都不可能相信王爷有反意，于是打算先污蔑王爷，再派人为王爷澄清。”李仰又道。
苏黎深吸一口气，饶有趣味问道：“还有呢？”
“长孙顺德交待下得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在长安城中散步王爷性情暴虐，平日里在封地上便惯于只手遮天，为祸百姓，以致封地内百姓苦不堪言。”
李仰说道。
听到这话，苏黎几乎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王爷，”李仰看着苏黎，缓缓说出下一句话：“他们找来了不少陇西到和关内道的百姓，打算让他们当朝指认王爷。”
闻言，苏黎立时收敛了嘴角笑意：“确认过了，真是当地百姓？”
李仰点点头：“属下已经确认了，其中还有几个就是灵州城人士。”
苏黎长长吐出一口气，冷笑道：“看来他们此番为了陷害我，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李仰心中有些焦急：“王爷，若只是他们空口白话也就算了，可他们居然还找来了人证，此事若当真闹腾出来的话，只怕……”
李仰的话没有说完，可他的意思却已经再明白过来。
一旦苏黎染上欺压百姓的污命，苏黎通过一场又一场血战积攒下来的声誉，恐怕就会从此烟消云散了。
“怕什么？”苏黎挑眉看向李仰。
李仰紧绷着脸看向苏黎，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容忍，居然有人敢如此污蔑、陷害苏黎！
“之前是他们在暗，咱们在明，”苏黎若有所思说道：“可如今，却是他们在明，咱们在暗。”
李佑眼神倏然亮了起来。
“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苏黎耸耸肩说道：“见招拆招便是。”
“王爷所言极是！”李仰满眼叹服对苏黎说道。
先前刚刚探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李仰一时间关心则乱，满腔怒火几乎马上就要喷薄而出，而眼下苏黎寥寥数语，便又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今天换一批人盯着长孙顺德，你也先回去补个觉。”
看着李仰眼底的阴影，苏黎如此说道。
“是，多谢王爷。”
尽管已经灌了一杯浓茶，可已经好几天未曾安眠的李仰，到底还是有些撑不住了。
目送李仰离开后，苏黎又想到，如果他当真要对付长孙顺德的话，是不是该去同长孙无忌打个招呼？
这么想着，苏黎收拾妥当后，便离府前往了长孙府。
只是，他才刚一出府，就碰到了一场意外。
喧嚣的街头，苏黎抱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女人，还有那些正窃窃私语围观着他们的百姓，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看来长孙顺德已经迫不及待对自己出手了。
“圣渊王！奴家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子，您、您……”
女人哽咽着没有把话说完，可这话听在任何人耳朵里，意思都已经是再明了不过的。
“我认识你吗？”
眼见女人想要保住自己的腿，苏黎后退几步，冷冷问道。
“王爷先前还说会带奴家回府啊！今日、今日怎么就说不认识奴家了呢！”
女人看上去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好像苏黎再说什么冷言冷语，便准备当街自尽了。
“带你回家？”苏黎失笑一声。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年代居然也有碰瓷这个行业。
围观的百姓因为心中对于苏黎的崇敬，倒也没有因为女人的一面之词，就对苏黎心生怀疑。
“你抬起头来。”
苏黎冷冷落下一句话。
女人身子一颤，而后便连羞带怯的抬头看向了苏黎，甚至隔着满眼泪光给苏黎抛了个媚眼。
瞧这女人的长相，不过只是中上之姿而已。
围观的百姓在看到女人的长相后，登时便更加不信苏黎会看上这个女人。
“你说王爷要带你回家！那你可有凭证！”
终于，有看不下去的百姓开口质问一句。
女人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当口，居然还有人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不过就算她早已经想到了，她也绝对拿不出来什么证据。
“奴家、奴家……”
女人跪做在地上，吞吞吐吐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自己有什么证据。
“我记起来了！”
又有一个百姓惊呼道。
“你昨天就在这条街上转悠了一整天！到晚上宵禁前才离开！”
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周围百姓的眼神果然更加嫌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