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也与众人一道笑了起来。
“好！”李世民拍案道：“朕也知道你定然是累了，那今日便不说旁的，你先回府好好歇息吧。”
“谢陛下。”
话音落下，苏黎倒也未再客气什么，直接便转身离开了两仪殿。
不过，当苏黎背对众人走向殿外的时候，一道怨毒的视线却始终黏在他的背上。
似有所觉的苏黎回了下头，却见满朝大臣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心中暗叹一声，转头继续往外走去了。
待苏黎离开后，李世民便也散了朝。
朝臣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后，长孙无忌和魏征又再一次叫住了李靖和程咬金。
“方才，你们可看到了？”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问了一句。
魏征与李靖皆一脸肃穆的点点头，唯有程咬金还有些状况外。
“看来路文先前忽然攀扯苏黎，也是受了那人的属意。”长孙无忌又道。
李靖长叹一声，面色犹疑看向长孙无忌：“长孙司徒，他……”
长孙无忌苦笑一声，说道：“药师不必担心，我与他虽是同族，这些年来早已经来往不多。”
李靖默默点了下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先前也未曾留意过，他与苏黎可是有什么旧日仇怨？”魏征疑惑问道。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想了又想之后才抓到一些思绪：“当初被苏黎亲手杀了的那个河东道节度使秦左道，是他的门生。”
“秦左道？”
程咬金愤愤冷哼一声。
“此人俺也知道，当出苏黎老弟杀他，不是因为他残害百姓吗？”
其余三人皆是长叹一声，李靖又说道：“如此看来，那倒还真是好结了仇了。”
“咱们去圣渊王府走一遭吧。”魏征提议道。
众人自然无不答应。
……
圣渊王府。
一路走来风餐露宿的苏黎，在舒舒坦坦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满足的长吁一口气。
不过还等他满头青丝晾干，府中管家便来传话，说长孙无忌等人到了。
“他们四个怎么走到一起了？”
苏黎一边心中纳闷，一边随意的将头发挽起，抬脚走去了前厅。
于是，满心忧虑的众人，在看到一副再是闲适不过模样的苏黎时，纷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诸位怎么来了？”
苏黎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副样子有什么不妥，笑着同众人打招呼。
“圣渊王果真……”
长孙无忌上下打量苏黎一眼，笑笑没有将话说完。
闻言，苏黎也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过分居家的模样，笑道：“都回了自己家了，做什么还要拘束着自己。”
说话间，府中下人已经端了茶进来。
“不知几位今日来见过，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苏黎懒洋洋在自己座位上坐下。
几人相视一眼，最终还是性子最急的程咬金第一个开了口。
“苏黎老弟，你先前可与长孙顺德打过交道？”
长孙顺德？
苏黎闻言，先是看了眼长孙无忌，之后才摇头道：“并不曾。”
“那你可知道，先前你处置了的那个秦左道，其实是长孙顺德的门生吗？”程咬金又问道。
“门生？”
苏黎眼中浮现些许惊讶，这个事情他还真是不知道。
“先前你亲手处置了秦左道，那长孙顺德怕是已经恨上你了。”李靖叹着气说道。
苏黎轻笑一声，说道：“恨我的人实在太多了，多他一个不算多，少他一个也不算少。”
听到这话，众人无不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该知道，长孙顺德虽然官位不高，可他到底已经入朝为官几十年，其下党羽盘根错节，若他当真想要为难你的话……”
长孙无忌捋着胡子说道。
“怕还是有些麻烦的。”
闻言，苏黎若有所思看向长孙无忌：“辅机，我记得这长孙顺德该是你的堂叔吧？”
长孙无忌面上闪过尴尬的神色，却还是点头承认了。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来提醒我？你就不怕我对他动手？”苏黎笑着问道。
长孙无忌失笑一声：“自然不怕。”
苏黎心中感念面前四人对他的记挂，说道：“我就说，今天我离开两仪殿的时候，总觉得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原来是他。”
原本，他还以为是那个看上去已经不中用了的路文。
“总之，你最近还是要小心这些，还有你麾下那些人。”李靖提醒道。
苏黎点头道：“李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几人又在圣渊王府小坐片刻后，便纷纷起身各自回府去了。
待到几人离开的时候，苏黎又派人将李仰三人叫来了圣渊王府。
不多时，三人便急匆匆赶来了。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李仰刚一进前厅，便马不停蹄问道。
苏黎沉吟，又回想一番方才长孙无忌等人的话后，对他说道：“从今日起，你带两个人去长孙顺德府上盯着。”
“长孙顺德？就那个吏部尚书？”李仰疑惑道。
苏黎微微一怔，他倒是忘了长孙顺德还有这么一个身份：“没错，就是他，务必给我盯紧了。”
“是！”
闻言，李仰也未再继续多问什么，直接便转身离开了。
“沈年，你带人去查长孙顺德与秦左道这些年来的往来记录，记住，越详尽越好。”苏黎又对沈年说道。
沈年依旧沉默不语，只郑重其事点了下头，也转身离开了。
随后，苏黎又将目光落在了跃跃欲试的王秋和身上。
“王爷，属下要做些什么？”王秋和激动问到。
苏黎顿了一顿，说道：“你带人去查查，自秦左道死后，长孙顺德跟长安城中那些人来往甚密，每一个都要查得清清楚楚。”
“是！王爷只管放心便是！”
王秋和还是第一次街道如此正经的任务，铿锵有力地应了一声后，便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圣渊王府。
原本，苏黎是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交给王秋和去做的，不过他眼下人在长安城，身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实在不多。
既然人手不足，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目送三人先后离开，苏黎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他先前倒是没有想到，像秦左道那般丧尽天良之人，居然还会有人想要给他“伸张正义”。
真是可笑至极！
安排好所有事情，等着满头浓密青丝全部晾干后，便已经是日落黄昏的时候。
待到夜色彻底落下的时候，沈年最先返回了圣渊王府。
没想到沈年会回来的这么快，正准备用晚饭的苏黎，便直接叫着沈年一道去了饭厅。
两人在饭厅落座后，苏黎才终于问道：“已经查清楚了？”
沈年点了下头，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递到苏黎面前，刚准备开口说话，便又被苏黎拦了一下。
“是我问早了，先吃饭，吃过饭之后咱们再详说。”
苏黎笑眯眯对沈年说道。
“好！”李世民拍案道：“朕也知道你定然是累了，那今日便不说旁的，你先回府好好歇息吧。”
“谢陛下。”
话音落下，苏黎倒也未再客气什么，直接便转身离开了两仪殿。
不过，当苏黎背对众人走向殿外的时候，一道怨毒的视线却始终黏在他的背上。
似有所觉的苏黎回了下头，却见满朝大臣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心中暗叹一声，转头继续往外走去了。
待苏黎离开后，李世民便也散了朝。
朝臣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后，长孙无忌和魏征又再一次叫住了李靖和程咬金。
“方才，你们可看到了？”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问了一句。
魏征与李靖皆一脸肃穆的点点头，唯有程咬金还有些状况外。
“看来路文先前忽然攀扯苏黎，也是受了那人的属意。”长孙无忌又道。
李靖长叹一声，面色犹疑看向长孙无忌：“长孙司徒，他……”
长孙无忌苦笑一声，说道：“药师不必担心，我与他虽是同族，这些年来早已经来往不多。”
李靖默默点了下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先前也未曾留意过，他与苏黎可是有什么旧日仇怨？”魏征疑惑问道。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想了又想之后才抓到一些思绪：“当初被苏黎亲手杀了的那个河东道节度使秦左道，是他的门生。”
“秦左道？”
程咬金愤愤冷哼一声。
“此人俺也知道，当出苏黎老弟杀他，不是因为他残害百姓吗？”
其余三人皆是长叹一声，李靖又说道：“如此看来，那倒还真是好结了仇了。”
“咱们去圣渊王府走一遭吧。”魏征提议道。
众人自然无不答应。
……
圣渊王府。
一路走来风餐露宿的苏黎，在舒舒坦坦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满足的长吁一口气。
不过还等他满头青丝晾干，府中管家便来传话，说长孙无忌等人到了。
“他们四个怎么走到一起了？”
苏黎一边心中纳闷，一边随意的将头发挽起，抬脚走去了前厅。
于是，满心忧虑的众人，在看到一副再是闲适不过模样的苏黎时，纷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诸位怎么来了？”
苏黎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副样子有什么不妥，笑着同众人打招呼。
“圣渊王果真……”
长孙无忌上下打量苏黎一眼，笑笑没有将话说完。
闻言，苏黎也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过分居家的模样，笑道：“都回了自己家了，做什么还要拘束着自己。”
说话间，府中下人已经端了茶进来。
“不知几位今日来见过，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苏黎懒洋洋在自己座位上坐下。
几人相视一眼，最终还是性子最急的程咬金第一个开了口。
“苏黎老弟，你先前可与长孙顺德打过交道？”
长孙顺德？
苏黎闻言，先是看了眼长孙无忌，之后才摇头道：“并不曾。”
“那你可知道，先前你处置了的那个秦左道，其实是长孙顺德的门生吗？”程咬金又问道。
“门生？”
苏黎眼中浮现些许惊讶，这个事情他还真是不知道。
“先前你亲手处置了秦左道，那长孙顺德怕是已经恨上你了。”李靖叹着气说道。
苏黎轻笑一声，说道：“恨我的人实在太多了，多他一个不算多，少他一个也不算少。”
听到这话，众人无不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该知道，长孙顺德虽然官位不高，可他到底已经入朝为官几十年，其下党羽盘根错节，若他当真想要为难你的话……”
长孙无忌捋着胡子说道。
“怕还是有些麻烦的。”
闻言，苏黎若有所思看向长孙无忌：“辅机，我记得这长孙顺德该是你的堂叔吧？”
长孙无忌面上闪过尴尬的神色，却还是点头承认了。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来提醒我？你就不怕我对他动手？”苏黎笑着问道。
长孙无忌失笑一声：“自然不怕。”
苏黎心中感念面前四人对他的记挂，说道：“我就说，今天我离开两仪殿的时候，总觉得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原来是他。”
原本，他还以为是那个看上去已经不中用了的路文。
“总之，你最近还是要小心这些，还有你麾下那些人。”李靖提醒道。
苏黎点头道：“李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几人又在圣渊王府小坐片刻后，便纷纷起身各自回府去了。
待到几人离开的时候，苏黎又派人将李仰三人叫来了圣渊王府。
不多时，三人便急匆匆赶来了。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李仰刚一进前厅，便马不停蹄问道。
苏黎沉吟，又回想一番方才长孙无忌等人的话后，对他说道：“从今日起，你带两个人去长孙顺德府上盯着。”
“长孙顺德？就那个吏部尚书？”李仰疑惑道。
苏黎微微一怔，他倒是忘了长孙顺德还有这么一个身份：“没错，就是他，务必给我盯紧了。”
“是！”
闻言，李仰也未再继续多问什么，直接便转身离开了。
“沈年，你带人去查长孙顺德与秦左道这些年来的往来记录，记住，越详尽越好。”苏黎又对沈年说道。
沈年依旧沉默不语，只郑重其事点了下头，也转身离开了。
随后，苏黎又将目光落在了跃跃欲试的王秋和身上。
“王爷，属下要做些什么？”王秋和激动问到。
苏黎顿了一顿，说道：“你带人去查查，自秦左道死后，长孙顺德跟长安城中那些人来往甚密，每一个都要查得清清楚楚。”
“是！王爷只管放心便是！”
王秋和还是第一次街道如此正经的任务，铿锵有力地应了一声后，便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圣渊王府。
原本，苏黎是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交给王秋和去做的，不过他眼下人在长安城，身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实在不多。
既然人手不足，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目送三人先后离开，苏黎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他先前倒是没有想到，像秦左道那般丧尽天良之人，居然还会有人想要给他“伸张正义”。
真是可笑至极！
安排好所有事情，等着满头浓密青丝全部晾干后，便已经是日落黄昏的时候。
待到夜色彻底落下的时候，沈年最先返回了圣渊王府。
没想到沈年会回来的这么快，正准备用晚饭的苏黎，便直接叫着沈年一道去了饭厅。
两人在饭厅落座后，苏黎才终于问道：“已经查清楚了？”
沈年点了下头，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递到苏黎面前，刚准备开口说话，便又被苏黎拦了一下。
“是我问早了，先吃饭，吃过饭之后咱们再详说。”
苏黎笑眯眯对沈年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