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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残像】_______未 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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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吧主。我很敬业。
你们要知道。
这是件艰巨的事。【众】
时间离开得那麼快,叫我怎麼追的上你。



1楼2010-03-19 22:14回复
    http://tieba.baidu.com/f?kz=702920897
    原帖地址。
    时间离开得那麼快,叫我怎麼追的上你。
    


    3楼2010-03-19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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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我拾起支离破碎的空白,却找不回一张丢失的假面]
      灰原仰起脸,略而吃力地看着眼前的人,许久不穿的白色衬衣,衣襟上残留着时光的芬芳,阳光晕染了一片炫目的金色。
      「呐。此刻的你,看起来才是真正的你,我终于知道,原来陪着我给了我承诺的江户川柯南,从来只是时间的玩笑而已。」
      [满意麽?]她侧过身去,挽起唇角的弧度。[大侦探,这是你一直想要的。]
      [灰原。]他略俯下身,看着现在看来异常瘦小的她,[谢谢你。]
      她知,在他说过的那么多话里,唯有这一句,绝对地发自内心。
      「就算这样,我依旧要收起我所有的悲哀,勉尽余力地笑,因为我再也不想,你怀着从前的念想和抱歉离开。」
      [不必。]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他只是略而的疑惑,然,依旧满心的愉悦。
      她仍然笑着。
      从你再也不是江户川柯南,开始。
      [再见了…江…]她依然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站在街上,拢着耳边的茶发,笑着,话到了嘴边却转了弯。
      [新一哥哥——]
      她欠了的那么多,只能还给他一个伪装了悲哀离别的背影。
      她曾经拥有的那么多承诺,都只是泡沫里五光十色的精美童话,甚至连沦入现实的深渊都不需要一个理由。
      因为灰原哀,与工藤新一,从来就无干系。
      


      4楼2010-03-19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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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你扭转了我一夏的伤
        那段时间她一直穿着那件戴帽的红色外套。
        尽管因为曾经与她一起经历过劫难而导致袖口什么的地方有些磨损,她补了很久,也洗得发白,却依旧坚持穿着。别人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件衣服,她只是回答说,没什么。
        很多晚上她把头埋进膝盖里,可以嗅到洗衣粉的清香。
        她打开柜子看见那么多件衣服都带有残留的曾经,终于疲惫。
        只是换了一种隐蔽的方式,让别人看不到你的伤。
        又是夜晚。
        她一如既往地失眠,眼前大片大片的空白,疲倦地腾不出精力去平息然后入梦。
        手机正在充电,它突然狂躁起来。
        她皱着眉伸出手想去按掉它,却够不到,只能听它在空气里推动着千万个分子,然后撞击着耳膜,手机响了很久,她倒也不烦躁了,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蜷缩在被窝里。
        好不容易清净了一会它却又狂叫起来。
        灰原想象打电话的人耐着性子听着一片忙音,期待是否会有人接。
        她想要是那样的话,那边的人要失望了。
        她从不吝惜让别人失望,因为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会体谅别人的天使。
        等到手机铃声彻底清净了后,她才慢慢爬起身来,走到厨房倒了杯冰水然后慢悠悠地拔掉手机的充电器,走回房间。
        水很凉,但给了她难能可贵的清寂。
        她打开手机盖,突然的光亮四围散开,冲破了黑暗。
        9个未接来电。1条未读信息。
        她嘲弄地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想罢,是从来没有人需要她的,而今天怎么一反常态。
        查看,未接来电。
        JUDY.
        JUDY.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什么时候这四个字变成了割着心脏的利刃。]
        她握着手机。手心里一片冰凉。
        是工藤新一。与她毫无关系的工藤新一。
        她知道,再也不可能是那个早已被她按下删除键的 [江户川 柯南]。
        她穿好衣。再拿起手机看新短信。
        发件人:工藤新一
        内容:灰原。
        她沉然地合上手机。
        闭上眼想象,江户川站在自己面前,用从前那样笃定平稳的语气,叫自己的名字。
        什么也不说。只是叫 [灰原。]
        世界就瞬间黑白分明,空气只里有安静平和的呼吸声。
        两个字而已,那也只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仅有的秘密。
        她看着窗外逐渐平息的灯火,端起杯子,抿下一大口的凉水。
        然后打开手机,按下通话键。
        “好。我马上过去。”
        这夜色如墨,深得无法用尺衡量。
        她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寂寥无人的街。
        她最近无论做什么,都慢悠悠地,仿佛在享受年华带给她龟裂的疼痛,又好像心已苍老,每天都走在天边观望将要消弭的彩虹。
        这样很好。也很坏。
        她心情很简单。没有回忆没有怀念只是单纯地走着。
        心脏里交错的复杂却破芽而出,刺破了心壁。
        她偶尔抬头看天,墨蓝的天掺了些路灯的昏黄。
        细碎的灯光在她眉睫投下阴影。
        【人总有那么一次。只有路灯和你的影子相伴。】
        抵达约会的地点,对方早已到那。
        她依旧金发,永不衰老的面容,墨镜,靠在一辆宝红的车上,妩媚肆然地笑着。
        [好久不见。Sherry。]
        三个音节。 SH ,E ,RRY。
        足以重新勾起她早已被谁抹去的莫名的恐惧。
        囚禁猎物般紧紧的视线。像撒下一张网,扑天盖下,谁也不能逃离。
        灰原依旧穿着那件红色外套,捏紧了衣袖,身体却未有平常那样的颤抖。
        [进去谈吧…贝尔摩德。]
        [好。] 她抬手摘下墨镜,脸上那种神秘得让人刻骨的笑容依旧未散去。
        【黑暗里的小丑嗤嗤地笑着:[来,伸出手,我们做一场交易。]】
        


        6楼2010-03-19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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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黑白之约
          【知否?你的阳光给了我阴影。】
          又下雨。
          世界的色调都灰暗了一格,天空释放出惨然的白色。
          印象中,毛利兰似乎是不会因为坏天气而难过的。
          但此刻的她站在窗前,低垂着头,望着玻璃外附着着的水珠。
          干净而透明,把窗户的边角模糊了一片。
          眼中尽是怅然的神情,她呆滞了片刻,又看向手中的手机。
          那是所爱的人的手机。
          他回来了。但什么都不一样了。
          新一是有什么事瞒着她的。
          从一开始就是,一直就是。
          她咬了咬牙,翻开盖。
          输入早已熟稔于心的密码   48 69。
          也许这样,就能知道些什么。
          不然,他们的世界,就向来自同一个原点,只因为什么细微的差距,背道相驰。
          已拨电话:灰原 (11个)
          收件箱 :无(0个)
          已发邮件:灰原 (6个)
                  
          新一打给自己的电话,应该是在那11个已拨电话中间的。
          但是,没有了。
          早已被谁无意的按下了 Delete键。永远地消失了。
          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却像一双手,把曾经的约定一步一步地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一切都明了,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了。
          没有昵称。没有对话。所有的邮件都只有2个字。
          [灰原。]
          仿佛是一种谁都不能涉足的密语。
          比什么都来得有破碎性。
          兰轻轻地放下手机。
          面对苍白的信纸,一笔一划地写着。
          黑与白相映着,书写着三月的雨。
          而三月的最后一场雨,要停了。
          灰原停在咖啡店前,收拢了手中的伞,甩了甩水珠。
          [抱歉。来晚了。]
          对面的人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好心情。
          [没关系。]
          所有人都已习惯这天气的变化无常。
          须臾,阳光穿透云层,也为这座城市带来了阴影。
          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独自低头抿着自己的饮品。
          热摩卡。阳光滴漏进去,被搅拌了暖意。
          [Ne。雪莉。]仿佛是不经意的唤声。[答应那个证人保护计划吧。]
          [朱蒂老师。]她终于坦然。[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朱蒂推推眼镜笑了笑:[你觉得呢。?]
          [我们本就不打算瞒着你。今天是要跟你说清的。]
          [关于…?]细腻质地的咖啡杯在空中被轻轻地摇晃着。
          [宫野明美。] 声音没有丝毫的停顿。而阳光却被覆盖了一份阴影,温暖得斑驳。
          [Ne。服部,那个群马县的案子…]工藤转身对服部说。[怎么样了?]
          服部认真地看着工藤,然后嗤地笑了出来。
          [工藤啊工藤,虽然我承认你的推理能力跟我不相上下,但…演技太差了。难道你踌躇这么久就为了说这个?]
          [哪有啊。]工藤不屑地转过头。[不然我还能问你什么。]
          [说吧。]服部收起笑容。[到底发生什么了。从你变小,到又变大之后?]
          工藤微仰起头。[好吧。]
          天微有暗沉。
          像是谁打翻了墨瓶,跌跌撞撞地渲染了一篇黑白相衬的篇章。
          


          7楼2010-03-19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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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Dying in the sun。
            灰原起得很早,因为答应了他们要去游乐园的。
            她依旧想离他们远些的,但是谁能够凭空拒绝温暖呢。
            好不容易的晴天,阳光却苍白得仿佛大病初愈。
            她相信,此时她的眼睛看起来大抵亦如此,失眠已经成为了难以改变的习惯。
            手机与她一样,几夜都未睡好,但不同的是,她是做不到疲倦就关机的。
            电话设置的模式变成了静音。
            收件箱里整齐地,全部是一个人的只有两个字的短信。
            [灰原。]
            每当看到,她的心都好像平白无故漏掉了一块,留下阳光弥留湿漉漉的空白。
            那好像是他,想要讲出口,却讲不出口的什么。
            她拍拍自己的太阳穴,安静走路不再胡思乱想。
            但一低垂下头就想起那个半晴半雨的天,在银座的咖啡厅里,那个金色短发的女人静静地陈述的一切。
            [雪莉。]
            [几天前,我们在追踪一名代号叫弥尔顿达芙的组织人员时,偶然得到了组织内部的成员资料。包括你的姐姐,宫野明美。]
            [据我们先前所知,你的姐姐,是基层人员,但出人意料的是,在那份高级成员的资料上。]
            [有你姐姐的名字,只不过代号一栏是空着的。]
            她记得朱蒂陈述他们所发现的一切的时候,天是镀了金的灰色。
            她心里杂乱地纠结着一场亦实亦虚的梦。
            耳边一直回响着朱蒂的那些话。
            [虽然我们知道重新翻起旧事对你不好,但我们毕竟想要让你知道。你姐姐的死,还存在另一种可能。]
            [今天我来,本来是想尽最后的努力说服你参加证人保护计划。]
            [但我知道,你是不会放弃过去的。]
            [如果一定是这样,那么我想冒一个险。]
            [这件事,凭你的智商和胆识是可以做到的。]
            此刻的灰原站在游乐园外看着里面色彩缤纷的气球与笑颜,与她曾经的灰色岁月形成强烈的对比,灼眼地让人禁不住想伸手触碰。
            啪。
            天际被线牵制住的彩色气球破了一个,曾经充斥着它,让它拥有幸福的膨胀感的那些空气,也只是散落到周围,无论什么都消失,只留下一根空空的绳子,独自摇曳着,很快便坠下身去。
            [小哀小哀!抱歉,我们来晚了。]
            [又是因为步美打扮吗?]她挽起最适宜的弧度,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才不是呢。是因为元太早餐吃得好慢。]步美瞪了一眼元太委屈地说。
            这样也好呢。
            纵然我有满腹的心事,纵然我有世界上最复杂的烦恼,只要看到你们的笑容,就足以回归被染了斑驳却依旧纯白的原点。
            [好啦。小哀,我们进去吧,博士说刚刚在乐园里面会见一个熟人,叫我们到摩天轮那等他。]
            他们果真只是孩子。游乐园去了一百遍也不会厌倦的孩子,这世界上最轻快的步伐一下一下敲击着她伤痕累累的心。
            [小哀。跟上哦。]步美转过头来拉她的手。
            [好。]她依旧平淡温和地回答[好]。
            只因,他们始终不会知道,他们曾是那天上飘荡的五只彩色气球中注满的空气,曾经可以彼此相亲相爱快快乐乐地按原定轨迹飘荡。
            却孰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充溢着暖蓝空气的气球终于爆炸了,那些被囚禁的空气终于渲染开来,流散到曾经温暖的角落,继续着未完成的幸福。
            耳边是朱蒂最后的声音。
            [请。加入我们FBI。]
            


            9楼2010-03-19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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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时间的空隙
              【如果时间有隙可乘,可不可以让你,只是你。】
              夜晚。又是夜晚。
              透过窗的是永不泯灭的的灯光。
              她坐在电脑桌前,推开键盘,在书本纯白的扉页上写下这句话。
              看了看,勾起嘲弄的笑,随即将笔尖在纸上拉出长长的弧线,划掉。
              看起来过分矫情了呢。
              她躲进被窝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那棉质的被,也只是助你躲过风凉,而你必须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自己。
              这是她很久以前就明白的道理。
              然而,她的体温总是那么低。
              不仅做不到温暖自己,若靠近别人更冷了别人。
              她翻翻手里深蓝色封面的书。
              眼睫微阖,却怎么也睡不着。
              便又会想起那天的事。
              在那个属于小孩的[洞中探险]的游戏里。
              船按照轨迹从上坡滑下时,皮革做的船身勾到了石块。
              耳边有人大喊 :[啊。船破了啊。]
              她抑制住自己的失重感,想要看清前方的路,迎面的水浪却扑进眼睛。
              她能够感觉到重力的倾斜。
              漏水的,是她这一边。
              视线终于有些清晰了起来,而自己的身体却一直一直往下掉。
              她努力冷静却无法平息这奔腾的激流。
              是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她。
              她知道的,那是谁的手。
              被水流浸透却依旧温暖的掌心,妄图抓住她,给予她温暖。
              后来的很多都模糊了。
              记得那温暖的掌心,抓住自己时倾尽的所有力气。
              她还记得临别时自己承诺:有些东西,肯定不会变的。
              她懊恼地想,本身她欠了兰的,今生就再也无法弥补了,却又给了一个这样没有资格的承诺,这样苍白脆弱,全是死角,轻轻一捏就碎得无法弥补。
              而现在的她蜷缩在被窝里,试图温暖自己冰凉的心房。
              浑身无力,胃有些微微的疼痛。
              她打开手机。
              那光亮得刺眼,把一切黑暗都离成了空白。
              一如既往的短信,她不打开也能够明了它的内容。
              它一直是紧密着空白的,像时间一样虚无,而从来没有空隙。
              【我想象这一场纷乱,漫天的灰烬,灼热的火焰,你带着一身的伤痕,站在我面前。
              【微笑。
              【说:[灰原。]
              【我知道,那其实都只是梦而已。
              【就像时间从来没有空隙,我也永远不会有机可乘。
              【让江户川柯南,永远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早就知道,我欠她的太多。
              【所以。请你们幸福吧,好让我偿还这一切。】
              手中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她望着来电显示,冰凉的手指按下通话键。
              [Order of James。]
              [Three 。tomorrow。Discuss the assignment。]
              黑暗里的她。面无表情地,回应那边的人。
              [Yes , sir。]
              


              12楼2010-03-1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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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生命是一场幻觉
                工藤新一站在机场边的樱花树,最后一次凝视这绸缎般轻盈的花儿凋落,沾满了他的肩。
                从进了五月开始,已经很少下雨了。
                东京的天空,早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摆脱了春天的柔绵。
                距离登机,还有三个小时。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随即打开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想要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兰…我还在收拾东西那么急干什么……哈。我知道啦,你先休息会,等我收拾好了再给你打电话,提前一个小时到就好了嘛。]早已习惯了的语气,随口编出的措辞,却是最熟悉的精致谎言。
                挂掉电话。他长吁了一口气望向远处朝他走来的服部平次。
                拥有巨大落地窗的西式餐厅。
                [工藤……怎么突然要走?]服部心不在焉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服部顺着眼前发愣的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片谢得绚烂的樱花,伸手在工藤眼前晃了晃:[工藤、工藤?]
                工藤新一回过神 :[啊。去看看那两个若无其事的人啊。]
                [……只是看你父母这么简单的原因麽。]
                [啊。是兰提出来的。她说,她母亲妃英里出了国,想去看看她。]
                [诶。工藤。]
                [恩?]
                [你有放心不下的人吧。]
                毛利事务所格外安静。
                暨那个叫做柯南的孩子离开之后,兰也要走。
                毛利小五郎看着收拾着东西的女儿,却发现兰在盯着一张照片看。
                [兰。还不走麽。]
                兰收起照片,嘴角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马上了。对了,爸爸,你什么时候过来和我们一起呢。]
                [很快。]毛利小五郎背过身盯着垃圾桶里前几天收掉的啤酒瓶,突然觉得一阵酸涩。
                [呐。兰,要是那个侦探小鬼敢辜负你,我决绕不过他!]
                兰看着作誓不罢休状的父亲,安心地笑了笑:[爸你才是,不要趁我不在就喝很多酒,还有,早点出国来和我和妈妈团聚吧。]
                窗外的樱花早就凋成一片。
                毛利兰紧紧地闭上了眼不去看它们。
                【什么时候我也会担心距离,所以才要紧锣密鼓地追赶着时间。】
                【究竟是怕你不够爱我,还是怕我自己不够有勇气。】
                【她说。有些东西,是肯定不会变的。】
                【那么如果。变得不是这个东西,而是它的本质呢?】
                灰原走出米花町公园,抬头仰望,天空蓝的沧桑。
                脑海里依旧回想着James的话。
                [如果组织发现了你就是Sherry的话,那么就照D计划进行。]
                她低头打开手机,却正好收到一个电话。
                [灰原。]
                [恩。]面对他的声音,她依旧无从适应,喉咙中捱出一个音。
                [我要走了。去美国。]
                [恩。]
                [那。再见。]
                [再见。]
                她只留给他四个字而已。连句一路顺风都没有更没提原因。
                [恩。][恩。][再见。]
                大侦探。 不是再见,其实早就该是,再也不见。
                灰原看着天空清寂的云朵。第一次这样笑了笑。
                呐。天空,不哭了,至少是在五月不会再哭了。
                东京机场大厅。
                东京 至 纽约1847次航班还有三十分钟起飞,请乘客朋友们抓紧时间换登机牌照。
                东京 至 纽约1847次航班还有三十分钟起飞,请乘客朋友们抓紧时间换登机牌照。
                谢谢合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也习惯了像肥皂剧的男女主角那样,听到诸如此类的机场通告,就会难过得不由分说。
                你也期待,在你离开的时候能带着最好的心情离开。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让你如愿,最后你还是得承认,你是挂念她的。
                尽管你们的今生,都可能因为这一场离别而直接分道扬镳。
                但你们谁也不会屈服,向这反复无常的命运。
                因为从你们相识的第一眼开始,就注定一起欠下了一笔债,而现在,就是你们一起偿还那个债主的时候。
                她会向你们索要,她失去的幸福,而你们,也只能睁开双眼这样面对了。
                工藤新一看着远处向他走来的兰,摆出一如往常的笑容。
                [兰,我们走吧。]
                对面的女子的脸上却有胜于往常的坚毅。
                [新一。现在退票还来得及吗?]
                


                13楼2010-03-1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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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逃避只是空虚的玩笑
                  【我们有幻想过一千遍自己王子公主那样的幸福。
                  【我们有幻想过你爱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变心。
                  【我们有幻想过只要逃避所有让自己伤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那个时候的我们都还只是太胆小
                  【只是我们都太小看时间了。
                  【它要带走什么我们都留不住
                  [为什么要退票?]工藤新一完全不能够相信眼前的女子说出的话。
                  兰侧过身透过机场的透明窗户看着飞机在跑道上滑翔着。
                  [新一。你有放不下的人吧。]
                  [笨蛋你在说什么……]工藤新一垂下眼睑迅速地笑了笑。
                  [新一。你说。人是不能够利用时间来改变什么的对吧?]
                  哪怕时候的很长很长时间工藤新一都无法忘记兰那一刻脸上的表情。
                  混杂着浅淡的悲哀,又带着很难以看清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如果新一你有放心不下的人你就不要走啊!]
                  [你跟着我走心里想着那个她对我来说不是更不公平吗?]
                  印象中兰都是很温柔的。
                  讲这些话的时候她也依旧很平和,可每个音节都像温暖的刀刃扎在工藤的心里。
                  [毕竟那个人……]
                  [比我还要需要你吧。]
                  毛利兰永远忘不了她踌躇着准备逃避的时候,在去机场的路上遇见的那个红发的女子。
                  她有和灰原哀一样深邃而忧伤的眼睛,一模一样的声音。
                  她站在兰的背后。她说:[你也会想逃避吗?]
                  [我一直觉得。你们应该是勇敢的呢。]
                  兰不理解,[你们]指什么。
                  那个女子却依旧在身后自顾自地说着。
                  [人不能够改变时间。]
                  [只能拖缓时间罢了。]
                  [就算拖缓,时间也依旧会带走它要带走的。]
                  [人可以很伟大。改变自己改变命运。]
                  [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但有些事物,是不会随时间被拖缓而减淡的。]
                  [那些事物。如果真的一开始就很深刻,那么只会随着时间的潮起潮落而更加深刻。]
                  [你想说什么?]毛利兰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宛如神明的女子。
                  五月的空气温暖得湿而薄,在女子的瞳上弥漫起阵阵雾气。
                  [我想说的是。]
                  [逃避。只是空虚的玩笑罢了。]
                  她转身走了。留下灵异的气息。
                  [你是谁?]
                  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却感觉近在咫尺。
                  [小泉红子。]
                  


                  14楼2010-03-19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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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曾经是所有希望
                    灰原紧盯着眼前银发的神情可惧的男子,那颗微小的芯片反射着实验室里微弱的光芒。
                    电子系统清脆却冰冷的提示音。
                    体貌特征输入完毕。
                    DNA输入完毕。
                    音色输入完毕。
                    眼纹输入完毕。
                    灰原在GIN的背后,突然用力地将下颚抵住锁骨。
                    窃听器另一边的FBI行动小组接收到的声音突然变成一片嘈杂。
                    [雪莉那边的信号被切断了。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JUDY急忙试图连接信号。
                    [不要动。]赤井秀一淡缓平静地看着屏上声波的一片混杂。
                    [不要试图发出任何信号,干扰她的行动。]
                    GIN逆着光淡然地把那枚细小的芯片从计算机里取出。
                    她用力皱了皱眉然后开口
                    [GIN。我姐姐是不是没有死。]
                    GIN看着这个曾经畏惧他到颤抖的瘦小的女孩,干脆地说。
                    [死了。留着她没有任何用处。]
                    [但你姐姐的才智,还真是出乎我们意料啊。那十亿元,没想到还真的让她抢到了。]
                    [哼……真不愧是化学天才SHERRY的姐姐。]
                    她不知道那声“哼”究竟有什么意义。整句话听起来却颇为刺耳。
                    就好象是一个操控全局的幕后黑手看着被自己毁掉的一切的嘲笑。
                    她放弃追问这个问题,望着实验室里被天窗透进的唯一一点光亮镀上银边的一切,沉然地闭上眼睛。
                    现在连未来是生是死都是个问题。
                    她刚刚亲自毁掉了自己逃出去的唯一途径——那枚架在自己锁骨上的窃听失通讯器。
                    因为她知道,她的资料输入了资料库的一瞬间是有自动的信号输出到总部的计算机上的。
                    如果窃听器的信号与传出的信号发生了电磁波干扰,那么GIN是会起疑心的。
                    本来她的伪装实在不怎么高明,像GIN那样敏锐的人早就有些狐疑。
                    简单地说,倘若不毁掉窃听器,她的下场十有八九也是死。
                    现在的结果,并不是D计划的最终目的。
                    而此时的她连芯片都没有拿到。
                    如果她再逃不出去,这个计划就算失败地彻底。
                    光亮退去的那一刻,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16楼2010-03-19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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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回忆 寄放窗口
                      [你让我且不要睁开双眼,怕强光伤了我。]
                      [却殊不知,你才是那道不可泯灭的光芒。]
                      GIN命组织的一个人员给了她食物,并把她关到了另一个房间。
                      陌生的气味,微弱的可以感觉到的光亮也是陌生的。
                      几夜没睡,她睡得昏昏沉沉,陷入一场纷乱的梦。
                      [永远不要逃避,永远不要逃避自己的生活。]
                      有一张稚嫩而睿智的面孔,面对着光渲化出一片无以取代的温柔。
                      [你不是走了么?]你可以背过身,假装什么也看不见。
                      [恩。马上了。] 但你经得住么,那种平淡的话。
                      [那就快走吧。] 你知道的,你一直是那样的人,怎么说的出“不要走”这种话。
                      [那我走了……] 你都明白的,那些怎么都走不到的遥远距离,其实都只有一点点而已。
                      柔软的光度里,一切都黑白分明。少年背道而去。
                      你的眼前还留着残破的温柔,像盲了般什么都看不到。
                      少年没有说任何甜言蜜语依依惜别,他说“那我走了”。
                      就好象事先预定的结局就应该是这样。注定走不到一起。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越走越远,背过身去逆着光离去。
                      [灰原?]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真实得无半点虚假。
                      [醒了啊?我帮你拿掉眼罩,你不要马上睁开眼睛,会瞎掉的。]
                      眼睛上的障碍被拿掉,能感受到微弱的光芒,她却不敢睁开眼,看看眼前这个人。
                      究竟是她的梦还是现实。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梦境这种东西存在,那么现实无疑是它最大的杀手。
                      呐,如果这只是你的幻觉。
                      你可以一直陪着你想念的人。
                      但偏偏,这是事实,所以,就必须按照它残酷的轨道运转。
                      [——快点离开,这不是什么挥洒正义的地方。你不该来的……]她低垂下头,话语却越来越轻。
                      你不该来的。
                      [笨蛋——我不该来。你就应该来么?]对方的态度一如既往得坚定。
                      你知道么工藤?我说过的。你的正义感太强了。像囚牢的窗口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光。
                      [不要管这些了。出去吧。]
                      [你走吧。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笨蛋——都什么时候了?我现在要你,出、去。]一字一句的坚决夹杂莫名的怒气。
                      她终于缓缓睁开眼,看着少年的瞳孔,更坚定地说。
                      [你怎么会明白。那个任务,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少年低垂下头,怒气全消。
                      [灰原。那个芯片,你那么想要么?]
                      [喏。]
                      他缓缓摊开手掌。一枚小的如同玻璃残渣的芯片静静反射着天窗的光芒。
                      [呐,灰原。我想。给你一个未来。]
                      


                      19楼2010-03-19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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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雨季
                        【你要以怎样的姿态,再度出现在我的生命的暗河。】
                        【刺破雨季中百花凋落后的沉默,也许就这样慢慢忘记有多久。】
                        近六月。
                        有时是阳光尚好,反复无常的天空就落下缠绵的雨,阳光透过雨水,亮彻透明。
                        她感受过,那样的雨,是温暖的。
                        尽管这种温暖,只是短暂的,短暂得还没能留住,就已消逝。
                        阿笠博士独自一人坐在电脑桌前,时不时忧心忡忡地望向屋内。
                        三天前的雨夜。
                        工藤背着灰原回到了阿笠邸,她似乎太贪恋幻觉亦或梦境,脸色苍白沉睡着,叫也叫不醒。雨水冲淡了鲜血,在工藤的脸上留下淡红色的水痕,显得狼狈不堪。两人都受了轻度的枪伤,灰原的手腕侧面被子弹擦过,而工藤则是肩膀。博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工藤异于往常。只是沉默地守在她身边。天亮之前便离开了。
                        阿笠博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两个孩子之间,究竟怎么了。只知道她从醒来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有的时候抱着膝盖看半明的天或是邸前凋落了的樱花。眼瞳里有天空的颜色,好像对这个世界陌生得无法融入。
                        好像是因为满心伤痕而寻求到了能够治愈伤口的沉默。
                        工藤站在帝丹小学的门口,看着那些游戏的孩子,他们的笑容把时光都黏住,单纯得无可比拟。
                        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他们中的一员,反复着年少,平淡却无忧愁地地度过生命的每一天。
                        那个时候的他还可以无奈她的不可爱。在她悲伤的时候给她光亮。拽拽地只做一个智商超出年龄的小孩。
                        那时候他还可以说。[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然而这一切,现在都不再属于他。
                        现在的他是工藤新一。
                        等他想回到帝丹高中,却无法填满工藤新一消失的所弥留的所有空白。
                        等他想回到兰的身边,却因喜欢上另一个人而无法再去实现自己承诺的种种。
                        等他想再抓回那些属于自己的从前却发现。
                        自己只是工藤新一。
                        一无所有的工藤新一。
                        现在他累了,他真的累了。
                        他是忘不掉的。
                        在那间阴暗的房间里,她的脸廓沉浸在天窗唯一透进的一丝光亮里。
                        瞳孔里是怎样的嘲弄的悲哀和被颠覆了的忧伤。
                        她一字一顿地说。
                        [别傻了,]
                        [工藤新一,想要给灰原哀,一个未、来?]
                        【你要以怎样贫瘠的承诺,给我一个未来。】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承诺虚假到根本存在的资格。】
                        米花町公园。
                        工藤新一看了看公园门口那个身影,缓缓地走进。
                        天色暗沉,似乎又想释放一场覆水难收的泪水。
                        


                        20楼2010-03-19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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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未完成的歌
                          【梦境里,再次看见你,你的眉眼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安然地开出花朵,低声吟唱那首,未完成的歌。】
                          我曾经看着光芒灼眼的你,独自怀揣满腹心事。
                          我曾经背着你,伤感那些谁也不会再记得的往事。
                          我也曾经愿着,让你今生今世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我曾经想过,我的出现会是你完美而离奇的历程上的伤疤。
                          所以我曾经想过,要离开你。而现在。
                          大概再也不需要我去坚定这个想法。
                          七月的中旬,雨浅淡地隐去,偶尔有淅淅沥沥湿润空气里弥漫着的干燥尘气。
                          天已经转入燥热,好像再也没有什么需要温暖来牵挂。
                          她又开始上学,面对步美对自己前几个星期为什么都没有来的追问。
                          她淡然地摇摇头说,呐没什么关系的,只是有点小感冒而已。
                          她骤然想起从前的某一次,他们对那些孩子撒的谎言。
                          [我们只是差点被绑架了,不过还好没事呢。]
                          或,这不仅仅是对孩子的谎言,亦是对那个日思夜想地苦等着的她的一个最伪善的欺骗。
                          而现在的她,终于不需要再去在意什么。
                          因为工藤新一这个人,彻彻底底地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了,是他自己离开了。
                          离开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找不到希望的诺言。
                          她突然有一点点恨他,她是想要他和他干净甜美的爱情有比童话还要完整的结局。
                          但,他就那么离开了,留下一堆凌乱不堪的破旧回忆给她,让她一个人收拾这首永远完不成了的歌,唯有残破的声调和只言片语依旧缠绕。
                          不过也好。因为她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譬如像让工藤新一那样满身正义感的人给灰原哀一个未来。
                          她是那样的人,姓名是假的,身世是假的,年龄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灰原哀这三个字,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她。
                          就好像她,是半世凭空捏造出来的弥天大谎,骗了所有人却骗不过自己。
                          但现在的她,终于可以信誓旦旦地,虚假地说:[无所谓。]
                          无论对什么都无所谓,因为本身早就一无所有。
                          双休日,阿笠博士出门办事,她独自一个人呆在家里。
                          她漫不经心地按着电视遥控,却找不到什么入眼的节目。
                          她关掉电视开了收音机,里面放着一首忧伤的中文歌。
                          那个叫安的歌手缓淡地唱。
                          吸附着诺言的生命
                          变得苍白让人难以珍惜
                          如果没走到这里
                          如果在岔路不分离
                          如果没走到这里
                          如果在岔路不分离
                          她的眼瞳弥漫开泱泱的悲伤
                          只是不知这句歌究竟在唱给谁听。
                          她捏着那纯白的信纸,上面有他一个月前崭新仿佛又陈旧的笔迹。
                          他说,博士,我要去美国了,有空记得帮我看一看我家的邮箱里有没有新的信,如果有发邮件给我。麻烦啦。
                          寥寥几行字而已。
                          对于她,一个字都没有再提。
                          哪怕是像从前的那些“我去找那些人的下落,千万不要让灰原知道,不然她又要担心了”之类的话。
                          一个字都没有。看不出究竟是真正放下了,还是刻意逃避着。
                          叮咚——
                          叮咚——
                          她仰了仰头,想要逼回心里隐形的泪水。
                          然后慢慢走到门前,手握住门把,一点点用力拧开。
                          她大抵是不会相信的,眼前亦梦亦真的场景。
                          中国的那个叫张爱玲的作家说。
                          如果没法忘记他,就不要忘记好了。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
                          


                          22楼2010-03-1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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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记念
                            【想念是一条线,满眼无尽可以把一个世界,切成两个面。】
                            背景是那样的天。幻化了泱泱浅蓝,云雾是一张假面,从未被遮去缝隙里渗进来的光,仿若细密的花瓣,铺天盖地地弥漫在温软清冽的空气里。耳边的收音机反反复复播放着那首悲伤的歌,好像是谁无意按下了Repeat键。
                            眼前的那个人,有暖蓝的眼眸,睿智自信的微笑,仿佛所有别的光都成了陪衬。
                            散发着那样的光芒的一个人,他低头打了个哈欠,平淡地笑着说。
                            [灰原。好久不见。]
                            又是这样,干净地留下一副被灰尘上了封口的诀别。
                            又莫名其妙地再度出现。给我一张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个月而已。他说好久不见。她独自揣想着,他到底想要隐瞒什么,以这样虚假的话语来蒙蔽过去。
                            她的脸上覆盖着细密的光影,[从东京到纽约航班单程八万五千八百日元,时间13个小时30分。工藤,看来你很有空也很有钱。]
                            是么。见到你回来的第一眼,想要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吗。
                            她完全打开门,背过身去走到客厅,对着收音机按下停止。
                            [喂喂——]工藤新一走进门来:[……干嘛我一回来你就说这种话。]
                            [那我该说什么?]她侧过脸回头,大抵背后没有光,阴影不可抑制地淹没着她,看起来过分冷峻。
                            [欢迎回来?]
                            [……目暮警部说有个棘手的案子,所以我回来了。]
                            她颤了颤睫毛,淡缓地说。
                            [哦。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她转身走进洗手间,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转身看见,阳光很安静,一如既往干净而简单的家具现在看起来竟有些陈旧,白色墙面被时间俯下的看不见的灰尘覆盖。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冷峻的面容,无力地笑了笑打开水龙头,拿下毛巾沾湿,覆盖上灼热的双眼,缓缓地靠着洗手间白色的墙壁滑下。
                            究竟为什么要骗我呢。
                            难道你以为,将两个谎言叠加,就可以成为真相吗?
                            [灰原,我先去警部那里了。]工藤新一站在客厅大声说,然后轻轻带上大门,离去。
                            她慢慢站起身来,关上水龙头。看着窗外投进来的光,忽然觉得过分灼眼。
                            工藤新一看着自己的影子细细地碾过七月燥热的阳光。
                            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电话说。
                            [很麻烦诶。看来她不怎么想原谅了呢。]
                            电话另一边的人没有说话,只留下荒芜漫过这季过分沉然的夏。
                            


                            23楼2010-03-1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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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清尔
                              【你与我的这场未央的无情,好像是在比谁最后让谁泪水涟涟。】
                              工藤新一拉开白色的窗帘,窗上附着了冰凉的雨珠,他看的发了愣,雨滴从玻璃上滑下的样子,原来是有轨迹可循的。不知为何,纽约今年的夏天阳光变得很少见。似乎从来到这里,就从来没有真正与温暖相会过,仿佛那种潮湿是给予思念的一道假象的封印,虚默地把空白拉得很长很长。
                              他坐到桌前,动作娴熟地打开电脑,输入密码。
                              有三封新邮件。
                              No.1发信人:FBI .浅野弥涯
                              工藤。明天下午三点,在总部见。我有话和你说。
                              No.2发信人:浅野弥涯
                              对了。Judy说这两天要回来,James让你去机场接她。
                              工藤新一淡淡地扫了一眼两封邮件,后为了防止邮箱被监控,便以最快的速度熟稔地销毁。这是呆在FBI一个月后潜移默化形成的一个习惯。
                              No.3 发信人:黑羽快斗
                              工藤。
                              我撑不下去了不要怪我。
                              因为你没有说她是这么聪明的女生。
                              以下是我们今天在杯户购物广场的时候的对话。
                              [——该说了吧。究竟为什么要装作是工藤,帮他骗我麽。
                              [——喂你在说什么啊。
                              [——不用装了。]她白了我一眼说。
                              [——你…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半月眼。
                              [——打开门看见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你不会是他。
                              [——永远都不会。
                              工藤……如果你真的成功了的话,那么也算对得起我这三天的努力了。
                              毕竟我理解你,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你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是会越来越远了。
                              喂。如果真的一时半会地成功不了,又真的是为了她好的话。
                              你回来吧。
                              毕竟没有什么是比在一起更重要的。
                              FBI那个地方的严密是不符合你的性格的。
                              还有——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的那个叫浅野弥涯的女人。
                              要小心点。
                              就这样。
                              黑羽快斗 七月二十日
                              工藤新一关掉邮件,仰头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长舒一口气。
                              [说的也是啊。黑羽。]
                              [这种地方,还真是不符合我的性格。]
                              窗上终于渗进了点点的阳光,络绎的温暖整饬地晕染在白色的窗帘上。
                              [那么。就早点结束它吧。] 一个自信满满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
                              我们都以为,世事都能够慢慢地朝着自己愿望的那个方向前进着。
                              却依然忘记了,我们是因为时间的忤逆才相遇。
                              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种叫‘事与愿违’的状态。
                              你那样细致地、小心翼翼地安排好的一切写满了一张信纸。
                              却未发现,未来早就被这个城市细密的雨水满满地打湿了一整页。
                              变得柔软得轻轻一触,就可以变成两半的小心维持着的悲伤。
                              在地球的另一端。
                              这样的日子未免平淡得太过分,樱花早已败了。栀子在东京的盛夏悄绽着,就好像那一池无法填满的空白都被清洌的香味铺满,盛着一盅无法凋落的眼泪。
                              正值伏暑,学校放了假。灰原每日呆在家中,偶尔帮博士研究研究一些小药。
                              那日,博士笑着说:[小哀啊。你还记得新一说过我们发明的都是些没什么用途的药麽?]
                              [只可惜我这个老头子偏偏执迷于这种东西啊!]
                              她仿若猝不及防地被刺了一下,那样温暖的话语带着的那样隐形的疼痛,一朵一朵在她脚下通往无知未来的路上绽放着。
                              黑羽快斗偶尔来看她。
                              自从她上次在杯户购物中心广场逼问过他之后,他也就干脆不装了,有时和一个叫红子的女子一起。
                              那女子,酒红的发垂至腰间,雪肤玉肌,气质淡然而神秘,时常摆着不可爱的表情,却有清冽却温暖的眼神。是与灰原十分相似的女子。
                              但不过,自己没有她那么幸运罢了。
                              天空非常得明亮。蓝的像一种疾病。难以治愈般的疼痛的蓝。
                              


                              24楼2010-03-1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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