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节
维也纳金色大厅,是每一个乐师梦想中的圣殿。能够在金色大厅演出,就算只是乐团中的三把长笛,也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
“Ladies and gentlemen, then please enjoy the Dartmouth College Department of Music grade 3 piano playing Edward Miller!”
钢琴专业三年级的爱德华•米勒是进来五年中最具有演奏天赋的钢琴演奏师。
准备间内,黑发的少女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着一把金色的长笛,她黑色的眼睛始终定在米勒的手指上。眼底流淌出欣赏。身边,一位穿宝蓝色晚礼服的女性轻轻地把手放在少女肩上:“爱德华•米勒,很有才气,不是吗?”少女抬起头,望着女子精致的面容:“是啊,雪小姐。”女子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到少女身旁,揣摩着少女的眼睛,又看看少女手中的长笛,微微低下头,湛蓝色的眼睛滚动着笑意:“子婳,你紧张吗?”黑色的眼睛闪了闪,弯成半月:“不紧张。”雪伸出双手,搂了搂子婳:“加油吧!下一个就是你了!”子婳微笑回应。
“Bravo!”鼓掌声震耳欲聋。米勒微笑起身,向观众欠了欠身,步态优雅地走回准备间。“子婳,如何?”子婳站起,微微点头,伸出骨节鲜明的左手,在米勒脸上拍了拍:“不错,脸上真僵硬。”
宝蓝色的裙裾随着主人到前面,雪站在舞台正中,美好的声音让人沉醉不已:“Next, enjoy the Miss Wang Zihua's flute playing,please.”
子婳转身,抓起桌子上的长笛,冲米勒侧侧头,走向舞台。
突然,雪失去平衡地往后方倒去。一旁大提琴专业的老师高渐离箭步上去,雪不偏不倚地倒在高老师的臂弯中。子婳放下长笛,眉头微微皱起,抓起桌子上的手袋,掏出手机,按下三个数字:“喂?是911吗?金色大厅有人员受伤。”米勒疑惑地看着放下手机的子婳:“你怎么确定是受伤不是疾病?”子婳头也没抬,冲后面的老师打了几个手势,收拾长笛。拆开笛头,“雪的身体好的不得了,冬天晚上站到楼顶彻夜吹笛子都不会感冒,怎么会是疾病?”拆下笛尾,“而且是往后倒的,要是生病了,应该是蹲下去吧。”擦拭按键,“而且刚才雪的脸色根本没有变化,更不可能是生病。”拉上拉链,起身走到舞台中央,拿起话筒:“We're sorry, because of unexpected events, please enjoy the songs of Miss Angels.”转身,雪的头无力地歪在一边,光滑的颈窝上有一个很细小的洞。子婳伸出无名指,点了点,很粗糙的感觉。
911来了。子婳和高渐离把雪抱到担架上,高渐离跟雪一起去医院,子婳冲准备演奏的安琪点点头,独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