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秒……”乔尼的手指缓缓垂下,而铁球耳钉不见了踪影,“来得及,还来得及,杰洛……”
周围的一切有一次远离乔尼。这一次并非是被强行拉入,而是如同被什么人接入一般,微风轻拂脸颊,散去她满脸沙粒。
“去吧。”
微风止息。
乔尼缓缓张开眼睛,落在半空悬停的铁球上。
铁球周遭并未任何东西,但凝结成近乎实体的回旋之力反馈回来,丝丝缕缕,宛如江河汇入大海。
“闪烁光辉的回旋,熟悉的替身力量,以及……混杂着奇怪感觉的回旋。”乔尼细细分辨出来自D4C的触感,“抓到你了,恶行易施!”
手臂星星纹路显现,蓝色指甲开始回旋,乔尼迈步俯身,轻轻摆臂,旋即爪弹激射而出,命中虚空中那枚铁球。
骑兵回旋的黄金纹路如同水波层层起伏,扰动整个重叠区域,引乱D4C体内潜藏的回旋之力。回旋的噩梦再度加诸于身,D4C大为吃惊之下,现出本体——失去两只耳朵的脑袋宛如中年秃顶的老大爷,颇有几分滑稽。
D4C把手中提着的铁球破坏者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选择赢下比赛,又想回来要你的老朋友?”D4C冷笑道,“乔尼·乔斯达,你仔细想想,哪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
它欺身上前,戳戳乔尼柔软的胸口:“圣人遗体尚且没法引起这等程度的奇迹,你区区乔尼有凭什么做到?”
“那就让奇迹发生吧。”
乔尼背后,粉红色的虚影开始显现。
“杀掉我?”D4C从容不迫,“在这漫长的时光里,由于我的存在,使得两个世界悄然重合,但是想把它们分开?哼哼,由此导致世界崩溃,会有多少人怨你?哦!”D4C一拍手,笑道:“不对不对,说不定连导致世界崩溃的元凶都没法继续活下去,更何况别人?”
D4C贴近乔尼耳边,松开踩着杰洛替身的脚:“你要把你的老朋友也一同杀掉吗?”
乔尼指向D4C的手指轻微颤动。
“就算世界不会崩溃,切断两个世界的联系,你猜猜看,赛马娘慢舞者还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吗?”D4C继续道,“你的队友不会记得你,你的训练员不会记得你,认识的所有都不会记得,曾经存在过一个名为慢舞者的赛马娘。
至于你会去往何方?谁知道呢?在重叠的虚空中无穷无尽的漂流,直到意识彻底消亡,不再听得到加油与期待。孤独……陪伴你的,只有孤独。”
“少听它放屁。”杰洛声音嘶哑,缓步站到乔尼身后,“它被自己的能力困在这地方不知道多少年,根本不可能知道,最后的结局。”
——触网而起的网球会落向何方,那是“神”的领域。
D4C被当面戳破,倒也不恼,反问道:“你又如何确定,两个世界分离之后,不会抹除你们的存在,或是彻底崩溃呢?作为老熟人,我当然不希望你们背负‘毁灭一个世界’之类的罪名啊。至于‘拯救世界的大危机’嘛……你们觉得,会有人相信你们的说辞吗?”
“恶行易施,你错了。”乔尼的指甲开始旋转,“我现在会站在这里,不是为了任何人。”
“哦?不是为了任何人?”D4C冷笑道,“你又为何回到这个地方呢?”它扭头看向虚空某处,对乔尼道:“五十八秒,你觉得赛马娘的身体,能够承受远超身体极限的速度吗?难不成,你想再一次坐到轮椅上?
身为赛马娘,不能奔跑,与死掉有何分别呢?想想看,东海帝皇选择退队时的表情,目白麦昆雨中的挣扎。乔尼·乔斯达,你费尽心思得到圣人遗体,想要重新站起来,现在又要将之舍弃?”
D4C伸手抹平一处空间,倒映出外界的情况,道:“你现在还有力气发出骑兵回旋?别做梦了,你要是再动几下,再高的医术也没法让你回到赛场。不,说不定你以后连走路都难……”
乔尼没有搭理喋喋不休的D4C,心中已有了决断。
“还记得那瓶红酒吗?”
“啊,敬下一个遗体和终点。”杰洛扣住乔尼手腕,对准D4C的方向,“现在……敬触网而起的网球吧。”他抬手取下乔尼耳朵上另外一枚耳钉,回旋之力攀附其上,金光流转,形成最为完美的黄金回旋。
耳钉重新回到了乔尼耳朵上。
黄金回旋之力牵动乔尼身体每块肌肉,如同百川归海,流入蓝色爪弹,漂浮于乔尼指尖。而后,牙四虚影笼罩二人。
“驱使我站在此处并非是什么人,更不是虚无缥缈的命运。”
爪弹如同流星一般激射而出。
“没有人命中注定必须去做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完全出于我自己的意志。”
相反方向的骑兵回旋出乎意料地未能相互抵消,D4C预料中的解脱没有出现,纠缠它不知多少时日的回旋没有消失。乔尼再度发出的回旋早已不同以往,两股力量交织而上,将D4C身体寸寸搅碎。
“任何人都能够创生奇迹,而现在,让网球弹起的人,是我。”
两股截然不同的回旋相互缠结,D4C破碎的身体仿佛一块颜色混杂橡皮泥,被强行揉捏成圆,静静漂浮于半空中。
“而猜到落向何方的,也是我。接下来……”乔尼望着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小球,深吸一口气,蔚蓝的眸中有星河倒悬,燃烧的漆黑火焰似有灿灿金光蜿蜒而上。
随后,牙四飘身而出。
“欧——拉!”
拳头正中粉蓝混杂的圆球,只见球身出现三道裂痕,旋即,圆球轰然炸响,无数金光迸射而出,化作纠缠的三重螺旋盘旋而上,冲入无尽星海之中。回旋余力未随距离的加长而消散,反而节节攀升,于万千星光中绵延不绝。
如同漏斗两端的两个世界失去D4C的维系,三重回旋开始扭曲空间。骑兵回旋祭出之时,在“漏斗”的腰部便已有回旋之力缠绕其上,而后牙四一拳如同斩断过去与未来的一剑,两个世界牵连的因果应尽于此消散。
D4C身死,无论哪个世界,再无人继承瓦伦泰遗志。
交叠空间开始崩解。
“结束了。”
乔尼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沉,脑袋也仿佛被绞肉机蹂躏过,昏昏沉沉,分辨不出自己究竟身在何方。身体快要沉入泥土之中,被层层黑暗淹没时,一股温柔的力量包裹住乔尼。
乔尼觉得混沌的脑子清醒几分,睁开眼睛。眼前没有任何参照物,只有无穷无尽的白色雾气,比牛奶还有浓稠些许。乔尼试探着向前几步,朦胧白雾之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他追寻已久的东西。
“这里是……”
杰洛不见踪影,周遭白茫茫一片,忽然一阵微风吹拂,远方传来树叶摇动的清脆“沙沙”声。
乔尼展开步伐,循着声音前去。
破开眼前一重又一重的迷雾,周遭事物逐渐清晰,不知从何而来的阳光穿透浓重的白雾,洒落在脚下铺满金黄叶片的路上。乔尼回头看去,身后一颗银杏树静静伫立,金色的叶片飘飘摇摇,从树枝上落下,归于尘土,重新成为树干的养料,催生出更多的枝叶。
树根扎入泥土,枝干延伸向远方。
世间万物总有相似之处,自过去中重生,以求奔向期待中的未来。
乔尼收回目光,他本能觉得,树下应该放着什么东西。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马靴踩在叶片上发出的细微声响,乔尼的目光沿着银杏叶铺就的道路直至尽头。在漫天飘飞的金黄树叶中,白色的人影格外显眼,他在距离乔尼刚好几步远的位置停下。
——好像在照镜子……
“记得这地方吗?”那人拿下头顶的白色帽子,露出下面印有蓝色星星的帽子。与乔尼不同的是,两处破口有几缕不安分的金发钻出,而非毛茸茸的马耳。
“你与这个世界,最后分别的地方。”
乔尼脑海之中,潮浪翻覆,搅动起深藏水面下的最后记忆。
话音未落,阵风忽起,脚下落叶似有外力牵引,片片飘飞,如同金色蝴蝶,落入男子掌心。掌心的银杏叶旋转不停,勾勒出铁球的形状。
——是了,那时候,我利用回旋将“诅咒”转移……
“奇迹,没有发生啊。”乔尼苦笑道,“她们大概会忘了我吧。”
“真的没有发生吗?”男子笑道,弯腰吹开一汪雨水中漂浮的叶子,外界的种种倒映其中,“你的……不,‘我’的队友可还没有放弃。何况……‘我’已经猜中,网球的落点,不是吗?”
帝皇捏紧接力棒,一身红衣仿佛重生的凤凰,肩头披风如同火焰燃烧,未曾回头看过一眼。
——他们期待着我一同拿下比赛胜利。
“不止是他们在期待胜利。”男子将手里银杏叶汇聚而成、还在旋转的铁球递给乔尼。铁球与从前并无两样——就像他与杰洛初见之时,滴溜溜打着转。
“从追逐他的脚步踏上SBR大赛,到现在站到起跑线,奔向终点的旅程中,最为期待的胜利的人,是‘我’啊。”
男子转过身,戴上白色的帽子,重新走入金黄叶片铺就的路上。
“从踏入赛场的那一刻,每一次站在起跑线的时候,内心无比期待赢下比赛的人,是‘我’啊,乔尼·乔斯达。”
男子身影渐渐远去。
“那个孩子说得没错,‘我’的过去不是命运施加于身的枷锁。其实,‘我’早已打破了命运。”
男子身影越发模糊。
“‘我’为了打破过去而站上赛场,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过去早已归于己身,让我跑向名为‘奇迹’的未来。”男子一步一步远去,乔尼手中旋转的铁球渐渐趋于停止,“而‘我’的未来,早已成为自己的奇迹……”
银杏叶片漫天飞扬,男子身影隐没于遥不可及地方,乔尼手中铁球重新化作飞舞的银杏叶,归于沉寂。
身后靠近树根的位置,一尊面容慈祥的地藏像安静沉睡。
乔尼的身体损伤(高于90从此退赛):超越极限+50,D50+50=48+50=98。
乔尼精神损伤:三度往返+50,石像-20,D70+30=45+30=75。
切断两个世界的余波(高于70牵扯普通人):石像-30,D100-30=95-30=65。
D4C的残余(高于60SPW跟进后续研究):D100=78
周围的一切有一次远离乔尼。这一次并非是被强行拉入,而是如同被什么人接入一般,微风轻拂脸颊,散去她满脸沙粒。
“去吧。”
微风止息。
乔尼缓缓张开眼睛,落在半空悬停的铁球上。
铁球周遭并未任何东西,但凝结成近乎实体的回旋之力反馈回来,丝丝缕缕,宛如江河汇入大海。
“闪烁光辉的回旋,熟悉的替身力量,以及……混杂着奇怪感觉的回旋。”乔尼细细分辨出来自D4C的触感,“抓到你了,恶行易施!”
手臂星星纹路显现,蓝色指甲开始回旋,乔尼迈步俯身,轻轻摆臂,旋即爪弹激射而出,命中虚空中那枚铁球。
骑兵回旋的黄金纹路如同水波层层起伏,扰动整个重叠区域,引乱D4C体内潜藏的回旋之力。回旋的噩梦再度加诸于身,D4C大为吃惊之下,现出本体——失去两只耳朵的脑袋宛如中年秃顶的老大爷,颇有几分滑稽。
D4C把手中提着的铁球破坏者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选择赢下比赛,又想回来要你的老朋友?”D4C冷笑道,“乔尼·乔斯达,你仔细想想,哪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
它欺身上前,戳戳乔尼柔软的胸口:“圣人遗体尚且没法引起这等程度的奇迹,你区区乔尼有凭什么做到?”
“那就让奇迹发生吧。”
乔尼背后,粉红色的虚影开始显现。
“杀掉我?”D4C从容不迫,“在这漫长的时光里,由于我的存在,使得两个世界悄然重合,但是想把它们分开?哼哼,由此导致世界崩溃,会有多少人怨你?哦!”D4C一拍手,笑道:“不对不对,说不定连导致世界崩溃的元凶都没法继续活下去,更何况别人?”
D4C贴近乔尼耳边,松开踩着杰洛替身的脚:“你要把你的老朋友也一同杀掉吗?”
乔尼指向D4C的手指轻微颤动。
“就算世界不会崩溃,切断两个世界的联系,你猜猜看,赛马娘慢舞者还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吗?”D4C继续道,“你的队友不会记得你,你的训练员不会记得你,认识的所有都不会记得,曾经存在过一个名为慢舞者的赛马娘。
至于你会去往何方?谁知道呢?在重叠的虚空中无穷无尽的漂流,直到意识彻底消亡,不再听得到加油与期待。孤独……陪伴你的,只有孤独。”
“少听它放屁。”杰洛声音嘶哑,缓步站到乔尼身后,“它被自己的能力困在这地方不知道多少年,根本不可能知道,最后的结局。”
——触网而起的网球会落向何方,那是“神”的领域。
D4C被当面戳破,倒也不恼,反问道:“你又如何确定,两个世界分离之后,不会抹除你们的存在,或是彻底崩溃呢?作为老熟人,我当然不希望你们背负‘毁灭一个世界’之类的罪名啊。至于‘拯救世界的大危机’嘛……你们觉得,会有人相信你们的说辞吗?”
“恶行易施,你错了。”乔尼的指甲开始旋转,“我现在会站在这里,不是为了任何人。”
“哦?不是为了任何人?”D4C冷笑道,“你又为何回到这个地方呢?”它扭头看向虚空某处,对乔尼道:“五十八秒,你觉得赛马娘的身体,能够承受远超身体极限的速度吗?难不成,你想再一次坐到轮椅上?
身为赛马娘,不能奔跑,与死掉有何分别呢?想想看,东海帝皇选择退队时的表情,目白麦昆雨中的挣扎。乔尼·乔斯达,你费尽心思得到圣人遗体,想要重新站起来,现在又要将之舍弃?”
D4C伸手抹平一处空间,倒映出外界的情况,道:“你现在还有力气发出骑兵回旋?别做梦了,你要是再动几下,再高的医术也没法让你回到赛场。不,说不定你以后连走路都难……”
乔尼没有搭理喋喋不休的D4C,心中已有了决断。
“还记得那瓶红酒吗?”
“啊,敬下一个遗体和终点。”杰洛扣住乔尼手腕,对准D4C的方向,“现在……敬触网而起的网球吧。”他抬手取下乔尼耳朵上另外一枚耳钉,回旋之力攀附其上,金光流转,形成最为完美的黄金回旋。
耳钉重新回到了乔尼耳朵上。
黄金回旋之力牵动乔尼身体每块肌肉,如同百川归海,流入蓝色爪弹,漂浮于乔尼指尖。而后,牙四虚影笼罩二人。
“驱使我站在此处并非是什么人,更不是虚无缥缈的命运。”
爪弹如同流星一般激射而出。
“没有人命中注定必须去做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完全出于我自己的意志。”
相反方向的骑兵回旋出乎意料地未能相互抵消,D4C预料中的解脱没有出现,纠缠它不知多少时日的回旋没有消失。乔尼再度发出的回旋早已不同以往,两股力量交织而上,将D4C身体寸寸搅碎。
“任何人都能够创生奇迹,而现在,让网球弹起的人,是我。”
两股截然不同的回旋相互缠结,D4C破碎的身体仿佛一块颜色混杂橡皮泥,被强行揉捏成圆,静静漂浮于半空中。
“而猜到落向何方的,也是我。接下来……”乔尼望着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小球,深吸一口气,蔚蓝的眸中有星河倒悬,燃烧的漆黑火焰似有灿灿金光蜿蜒而上。
随后,牙四飘身而出。
“欧——拉!”
拳头正中粉蓝混杂的圆球,只见球身出现三道裂痕,旋即,圆球轰然炸响,无数金光迸射而出,化作纠缠的三重螺旋盘旋而上,冲入无尽星海之中。回旋余力未随距离的加长而消散,反而节节攀升,于万千星光中绵延不绝。
如同漏斗两端的两个世界失去D4C的维系,三重回旋开始扭曲空间。骑兵回旋祭出之时,在“漏斗”的腰部便已有回旋之力缠绕其上,而后牙四一拳如同斩断过去与未来的一剑,两个世界牵连的因果应尽于此消散。
D4C身死,无论哪个世界,再无人继承瓦伦泰遗志。
交叠空间开始崩解。
“结束了。”
乔尼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沉,脑袋也仿佛被绞肉机蹂躏过,昏昏沉沉,分辨不出自己究竟身在何方。身体快要沉入泥土之中,被层层黑暗淹没时,一股温柔的力量包裹住乔尼。
乔尼觉得混沌的脑子清醒几分,睁开眼睛。眼前没有任何参照物,只有无穷无尽的白色雾气,比牛奶还有浓稠些许。乔尼试探着向前几步,朦胧白雾之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他追寻已久的东西。
“这里是……”
杰洛不见踪影,周遭白茫茫一片,忽然一阵微风吹拂,远方传来树叶摇动的清脆“沙沙”声。
乔尼展开步伐,循着声音前去。
破开眼前一重又一重的迷雾,周遭事物逐渐清晰,不知从何而来的阳光穿透浓重的白雾,洒落在脚下铺满金黄叶片的路上。乔尼回头看去,身后一颗银杏树静静伫立,金色的叶片飘飘摇摇,从树枝上落下,归于尘土,重新成为树干的养料,催生出更多的枝叶。
树根扎入泥土,枝干延伸向远方。
世间万物总有相似之处,自过去中重生,以求奔向期待中的未来。
乔尼收回目光,他本能觉得,树下应该放着什么东西。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马靴踩在叶片上发出的细微声响,乔尼的目光沿着银杏叶铺就的道路直至尽头。在漫天飘飞的金黄树叶中,白色的人影格外显眼,他在距离乔尼刚好几步远的位置停下。
——好像在照镜子……
“记得这地方吗?”那人拿下头顶的白色帽子,露出下面印有蓝色星星的帽子。与乔尼不同的是,两处破口有几缕不安分的金发钻出,而非毛茸茸的马耳。
“你与这个世界,最后分别的地方。”
乔尼脑海之中,潮浪翻覆,搅动起深藏水面下的最后记忆。
话音未落,阵风忽起,脚下落叶似有外力牵引,片片飘飞,如同金色蝴蝶,落入男子掌心。掌心的银杏叶旋转不停,勾勒出铁球的形状。
——是了,那时候,我利用回旋将“诅咒”转移……
“奇迹,没有发生啊。”乔尼苦笑道,“她们大概会忘了我吧。”
“真的没有发生吗?”男子笑道,弯腰吹开一汪雨水中漂浮的叶子,外界的种种倒映其中,“你的……不,‘我’的队友可还没有放弃。何况……‘我’已经猜中,网球的落点,不是吗?”
帝皇捏紧接力棒,一身红衣仿佛重生的凤凰,肩头披风如同火焰燃烧,未曾回头看过一眼。
——他们期待着我一同拿下比赛胜利。
“不止是他们在期待胜利。”男子将手里银杏叶汇聚而成、还在旋转的铁球递给乔尼。铁球与从前并无两样——就像他与杰洛初见之时,滴溜溜打着转。
“从追逐他的脚步踏上SBR大赛,到现在站到起跑线,奔向终点的旅程中,最为期待的胜利的人,是‘我’啊。”
男子转过身,戴上白色的帽子,重新走入金黄叶片铺就的路上。
“从踏入赛场的那一刻,每一次站在起跑线的时候,内心无比期待赢下比赛的人,是‘我’啊,乔尼·乔斯达。”
男子身影渐渐远去。
“那个孩子说得没错,‘我’的过去不是命运施加于身的枷锁。其实,‘我’早已打破了命运。”
男子身影越发模糊。
“‘我’为了打破过去而站上赛场,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过去早已归于己身,让我跑向名为‘奇迹’的未来。”男子一步一步远去,乔尼手中旋转的铁球渐渐趋于停止,“而‘我’的未来,早已成为自己的奇迹……”
银杏叶片漫天飞扬,男子身影隐没于遥不可及地方,乔尼手中铁球重新化作飞舞的银杏叶,归于沉寂。
身后靠近树根的位置,一尊面容慈祥的地藏像安静沉睡。
乔尼的身体损伤(高于90从此退赛):超越极限+50,D50+50=48+50=98。
乔尼精神损伤:三度往返+50,石像-20,D70+30=45+30=75。
切断两个世界的余波(高于70牵扯普通人):石像-30,D100-30=95-30=65。
D4C的残余(高于60SPW跟进后续研究):D100=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