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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一世倾慕】续文 再遇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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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拿起包子大快朵颐,白子画又过来在她对面放了把椅子坐下,将她那碗桃花羹拿了来。
花千骨诧异地看着他,转念一想,他不通烹饪却做得出这桃花羹,想必这是他喜欢的食物吧,将口中包子吞咽下去,解释道:“这原本是我自己做的早餐,我还没动过的,你若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吃。”
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好像将那不要的羹汤施舍给他一般,刚想解释,却觉得说多错多,一时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偷瞧白子画,却见他只是专心地品尝那碗桃花羹,便逐渐放松下来,继续吃包子,吃完后也不离开,仍是坐在那里看他吃东西的样子,直到他将那桃花羹吃得一滴不剩。
白子画对她笑了笑,道:“谢谢。”又道:“我带了些你爱吃的食材回来,放在厨房中,你饿了自己去做就好。”
花千骨感激地看着他,道了谢,又听见他说:“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她没意料到他这话,下意识地问道:“你也需要吃饭?”
他已收了那碗向厨房走去,转过头来回应她:“自然不需要,只是你一人吃饭未免孤单了些。”
花千骨怔怔地点了点头,待到厨房一看,才发现白子画那句“你爱吃的食材”不是随便说说,只是他如何得知她爱吃什么呢?她对着那些食材发着愣想了半晌,只能归结于巧合,低声道:“一定是我爱吃的东西太多了。”
白子画仍需常常闭关消除心魔,每日给花千骨布置些功课,只有三餐时才准时出现在餐桌旁,二人过起了如曾经在绝情殿里一般的生活。
只是白子画有些失落,花千骨待他客客气气,总有些戒备心,他又不擅长讨女子欢心,与花千骨相处时也不过是检查她的功课,为她答疑解惑,开始时还能关心地询问一下她的生活,后来她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一副主人的架势,倒让他没什么可问的。
花千骨心里却不似他看起来那样平静,开始时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把他交代的一切都做好,后来在他查验剑法时却总是要故意做错几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多留一时半刻,甚至手把手地教她,但又不敢错的太多,怕他嫌自己笨拙。慢慢地,在吃饭时她也开始留意他喜欢吃什么,会特意准备他喜欢的菜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只是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取得妖神的信任。
直到那天,东方彧卿入梦寻她,先是大吐苦水,埋怨笙箫默自作主张引她来云宫,致使他想见她一面也变得如此困难,又打听起她的生活,异宿阁眼线再多也安排不到这云宫中,他虽知道白子画不会伤到花千骨,却也怕骨头见了他入魔的样子受惊吓。
花千骨简单说了说现在的生活,又问出自己的疑惑:这妖神究竟是何人,为何对自己如此好?东方彧卿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不仅不为她解惑,倒半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喜欢那妖神了。
心中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隐秘事这样被他说出来,花千骨顿时又羞涩又气恼,作势去推搡他,口中喊着“东方!我才没有,你不许这样说。”
这一喊竟喊出句梦话来,恰巧白子画消除心魔已到了关键时期,几日来难有进展,有些心烦意乱,便偷偷来看她,想着看看她安稳地睡着的样子总能让自己心中踏实些,不料这一来竟将这话听了去,顿时气恼急了,强行将花千骨从梦中唤醒。
“他每日都来看你吗?你今早舞剑时为什么出神,是想着他吗?你明明看着我,心里怎么能想着其他人?他是不是还想着怎样救你出去?”
花千骨见他已没有往日那副和善样子,心中害怕,不由往被子里缩了缩。
白子画轻笑,笑声里有几分不屑,继续道:“就凭他也想带你走?呵,自不量力。你既来了这云宫,就别想出去了。”
花千骨已吓傻了,心道:这才是众人口中的妖神吧,只顾一个劲儿地向后闪躲,想离他远一些,好像离他远一些就会安全一些。
白子画见她躲自己,欲将她拉过来,只是她仍是不停地想挣开他的手,想起她刚刚那声“东方”,声音里竟还有羞怯之意,白子画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把将她抱住。
花千骨推搡他不成,便想着联系师叔,虽然师叔也没法制服这妖神,但她想只要请他前来帮忙让妖神冷静下来,唤回她的白大哥来,当下的困境便可解了吧。
做了决定,她便开始摸索那条定魂石手链的位置,却发现自己在与白子画拉扯的过程中竟不知将那手链掉到何处去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1-04-24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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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骨几日来忧心忡忡,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梦见蜀山的那些弟子们惨死的样子,如今知道他们得救,虽然自己留在了这云宫中,但终于算是放下心来,总算是摆脱了连日的噩梦,甚至在睡梦中还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来。
    她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其间白子画担心她身体不适才如此嗜睡,去看了她几次,见她神情放松,才又悄悄离去,想起她昨晚想吃却没吃到的包子,动身前往瑶歌城去了。
    花千骨醒来的时候一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环视四周后方记起自己是在妖神住着的云宫,细细回想了昨天的一切,觉得好似做梦一般,妖神竟如此善待她,实在让她受宠若惊,转念一想,又觉得妖神这样做定是别有用心,施法拉拢自己不成就用些小恩小惠骗取自己的信任,师父闭关这么久都是为了铲除妖神,我可万万不能中了这妖神的奸计,做出什么糊涂事来给师父添乱。
    她就这么胡乱想了一同,终于决定将计就计,既然妖神要博得我的信任,我就先顺他的意,让他以为我已经和他站在了一边,到时再想办法逃出去,有机会的话还能套取他的阴谋,助师父一臂之力。
    想罢,她已换好了衣服,向寝殿外走去。
    她昨日来时仓促,也无心观赏景致,现下仔细欣赏这云宫,只觉得华丽又冷清,不知不觉已来到白子画的居所,寝殿前种着一颗桃花树,不同于他处,这里竟有几分像绝情殿的样子。
    看到那桃花树,想起他昨晚做的桃花羹,花千骨揉了揉空空的肚子,摘了些桃花,依着绝情殿的格局找到了一个小厨房。
    她看着那厨房奇怪道:“竟如此巧吗?”
    一阵饥饿感传来,她已顾不得其他,匆忙进了厨房,做了碗桃花羹来,在那桃花树下摆了桌椅,将那碗羹置于桌上,心想:我虽喜爱这桃花羹,可日后竟要餐餐都只能吃这一样吗?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调羹。
    刚将那调羹没入桃花羹中,一股包子的味道扑鼻而来。
    花千骨循着味道抬起头,只见白子画手中拿着油纸包着的几个包子走了过来。
    花千骨顿时眉开眼笑,撇下那碗桃花羹走过去,急着问道:“给我买的吗?”
    白子画见了也心情大好,把那一包包子塞到她手中,笑道:“明知故问。”
    花千骨这才想起昨夜自己提出想吃包子,心中不禁有几分惊喜:知道我想吃包子,今早便买了来吗?再看白子画时,更瞧出几分温柔来。
    正当她失神之际,一阵风拂过,将一片花瓣吹落到她头上,白子画向她伸出手来,欲将那花瓣拂掉。
    花千骨见他靠近,本能地向后避了一步,这才想起自己先前的打算来,暗道:好险,差点又被这妖神蒙骗了,他如此费尽心机地讨好我,我更要多加小心,意志坚定。这样一想,神色就冷了半分。
    白子画见了,只当是自己突然靠近吓到了她,解释道:“你头上有一片花瓣。”
    花千骨慌张道:“我自己来。”
    说话间一手摸索着将那花瓣取下,张开手,随那花瓣自己飘落在地上,另一只手拿着包子,转身又走回那桌边。
    白子画趁她转身时将那落在她发上的花瓣俯身拾起,收藏起来。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1-04-25 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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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骨拿起包子大快朵颐,白子画又过来在她对面放了把椅子坐下,将她那碗桃花羹拿了来。
      花千骨诧异地看着他,转念一想,他不通烹饪却做得出这桃花羹,想必这是他喜欢的食物吧,将口中包子吞咽下去,解释道:“这原本是我自己做的早餐,我还没动过的,你若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吃。”
      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好像将那不要的羹汤施舍给他一般,刚想解释,却觉得说多错多,一时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偷瞧白子画,却见他只是专心地品尝那碗桃花羹,便逐渐放松下来,继续吃包子,吃完后也不离开,仍是坐在那里看他吃东西的样子,直到他将那桃花羹吃得一滴不剩。
      白子画对她笑了笑,道:“谢谢。”又道:“我带了些你爱吃的食材回来,放在厨房中,你饿了自己去做就好。”
      花千骨感激地看着他,道了谢,又听见他说:“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她没意料到他这话,下意识地问道:“你也需要吃饭?”
      他已收了那碗向厨房走去,转过头来回应她:“自然不需要,只是你一人吃饭未免孤单了些。”
      花千骨怔怔地点了点头,待到厨房一看,才发现白子画那句“你爱吃的食材”不是随便说说,只是他如何得知她爱吃什么呢?她对着那些食材发着愣想了半晌,只能归结于巧合,低声道:“一定是我爱吃的东西太多了。”
      白子画仍需常常闭关消除心魔,每日给花千骨布置些功课,只有三餐时才准时出现在餐桌旁,二人过起了如曾经在绝情殿里一般的生活。
      只是白子画有些失落,花千骨待他客客气气,总有些戒备心,他又不擅长讨女子欢心,与花千骨相处时也不过是检查她的功课,为她答疑解惑,开始时还能关心地询问一下她的生活,后来她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一副主人的架势,倒让他没什么可问的。
      花千骨心里却不似他看起来那样平静,开始时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把他交代的一切都做好,后来在他查验剑法时却总是要故意做错几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多留一时半刻,甚至手把手地教她,但又不敢错的太多,怕他嫌自己笨拙。慢慢地,在吃饭时她也开始留意他喜欢吃什么,会特意准备他喜欢的菜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只是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取得妖神的信任。
      直到那天,东方彧卿入梦寻她,先是大吐苦水,埋怨笙箫默自作主张引她来云宫,致使他想见她一面也变得如此困难,又打听起她的生活,异宿阁眼线再多也安排不到这云宫中,他虽知道白子画不会伤到花千骨,却也怕骨头见了他入魔的样子受惊吓。
      花千骨简单说了说现在的生活,又问出自己的疑惑:这妖神究竟是何人,为何对自己如此好?东方彧卿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不仅不为她解惑,倒半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喜欢那妖神了。
      心中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隐秘事这样被他说出来,花千骨顿时又羞涩又气恼,作势去推搡他,口中喊着“东方!我才没有,你不许这样说。”
      这一喊竟喊出句梦话来,恰巧白子画消除心魔已到了关键时期,几日来难有进展,有些心烦意乱,便偷偷来看她,想着看看她安稳地睡着的样子总能让自己心中踏实些,不料这一来竟将这话听了去,顿时气恼急了,强行将花千骨从梦中唤醒。
      “他每日都来看你吗?你今早舞剑时为什么出神,是想着他吗?你明明看着我,心里怎么能想着其他人?他是不是还想着怎样救你出去?”
      花千骨见他已没有往日那副和善样子,心中害怕,不由往被子里缩了缩。
      白子画轻笑,笑声里有几分不屑,继续道:“就凭他也想带你走?呵,自不量力。你既来了这云宫,就别想出去了。”
      花千骨已吓傻了,心道:这才是众人口中的妖神吧,只顾一个劲儿地向后闪躲,想离他远一些,好像离他远一些就会安全一些。
      白子画见她躲自己,欲将她拉过来,只是她仍是不停地想挣开他的手,想起她刚刚那声“东方”,声音里竟还有羞怯之意,白子画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把将她抱住。
      花千骨推搡他不成,便想着联系师叔,虽然师叔也没法制服这妖神,但她想只要请他前来帮忙让妖神冷静下来,唤回她的白大哥来,当下的困境便可解了吧。
      做了决定,她便开始摸索那条定魂石手链的位置,却发现自己在与白子画拉扯的过程中竟不知将那手链掉到何处去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1-04-25 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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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没有办法了,她红了眼,一口咬在白子画肩头。白子画有一瞬的清醒,将她放开,只是仍没找回理智,难过地看着她。
        花千骨并未看到他忧伤的神情,只顾慌张地低下头去寻找遗失了的手链,见到拿手链便赶忙抓到手里,死死攥住,庆幸着抬起头来,正欲划伤指尖将血滴在上面,却被白子画握住了手腕。
        她刚刚寻找手链的种种行为被白子画尽收眼底,此刻他克制着怒意,问道:“这手链为何如此重要?”
        花千骨想,决不能被他知道这手链能与我师叔联系,引起他警惕,便扯出个谎来,竟刚好触到他的禁区。
        她说:“因为这手链是一个朋友送的。”
        白子画听了,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夺走了那定魂石在手中把玩,继续问着:“朋友?东方彧卿么?”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说不出句话来,白子画见她这副样子,以为她是怕自己找东方彧卿的麻烦,有意保护他,一时间怒意更盛。
        他将那手链恶狠狠地扔到一边,一步步向她逼近,没几步她便无路可退,栽倒在榻上。
        情急之下花千骨用哭腔呼救:“师父,救我,师父。”
        这一声“师父”,终于让白子画冷静下来。
        花千骨发现她这一哭喊,眼前的人便不再有动作,于是喊得更厉害了,虽然没有眼泪,但那声音委屈极了。
        白子画自责不已,怎么一时失控,将她吓成这样。呆立了半晌,终于到那榻旁坐下,轻抚她面颊安慰道:“小骨别怕,是我错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花千骨看他温柔的样子,明白是她的白大哥又回来了,破涕为笑,将头埋入他怀中,埋怨着:“你吓死我了。”
        白子画见她并未因此疏远自己,放下心来,轻轻拍着她后背,柔声哄着她:“没事了,小骨。”
        第二日,花千骨扭扭捏捏地试探,想拿回那定魂石,白子画不悦,却也没多说什么,将那手链还给她了。
        趁他闭关时,花千骨悄悄拿着那手链来到结界旁,将一滴血滴在上面。
        不久,笙箫默便赶来了。花千骨言简意赅地讲了她的担忧,告诉笙箫默她怀疑妖神要利用她对付她师父,而且妖神也许本性不坏,只是发起狂来和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笙箫默听着,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她师父快要出关了,她交待的这些事,自己都会转告她师父,说完又交给她一个包袱,装了些幽若帮她收拾的衣物。
        花千骨这才放下心来,怕被妖神发现,连忙又回到自己的寝殿中读书去了。
        她刚走,白子画就显出身形来。昨夜发生那样的事,他哪能放心留她一人在这里,自己去闭关呢?
        见她来到结界旁时白子画心中不舍极了,以为她是要弃自己而去了,却见她在那小石头上滴一滴血,应是在召唤什么人,想起昨夜的话,他以为是东方彧卿,实在瞧不得他二人情投意合的样子,白子画几欲拂袖而去,却见来人竟是笙箫默。
        他这才明白其中的内情,心中懊悔不已,忍不住对笙箫默有几分埋怨之意,好好地偏在一块破石头上施什么召唤术法?害得他白白吃醋。
        笙箫默不解他今天为何这副态度,仍是笑着问他:“刚刚千骨的话,师兄可听见了?”
        白子画却对他哼了一声,问道:“小骨手上的手链是你送的?”
        笙箫默看好戏似的答道:“我哪里有那样的宝物?那石头可是异宿阁的定魂石。”
        他将那“异宿阁”三字念得极重,白子画如何听不出他是有意戏弄自己,只留下一个“嗯”字,便转身离开了。
        笙箫默自觉没趣,挑了挑眉,心想,幽若那里还有些事务需要他帮忙处理,便回销魂殿去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21-04-28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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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之后,白子画更加谨慎,心绪不平时便对花千骨避而不见,生怕自己再因为什么小事失控吓到她。
          花千骨看在眼里,却以为是自己取得他信任的计划成功了,如今他有意疏远自己,以防有一天和师父交手要利用自己时心软。
          花千骨独自对着一桌的午餐,也不急着开动,而是一手支颐,坐在桌边胡思乱想:他今日又不来了吗?师叔说师父要出关了,他是为了对付师父才努力修炼吗?那晚他入魔一般,却在我喊“师父”的时候恢复如常,我师父到底多么厉害,让力量如此可怕的妖神都畏惧?
          想到这里,她面上竟毫无往日对师父的崇拜,而是眉头紧蹙,一副担忧的样子。
          直到白子画从远处走来,见了他,她终于眉开眼笑,刚刚那隐隐的担忧,也全部抛诸脑后了。
          她的忧愁他自然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解其意,以为她是在这云宫里待得闷了。他又想起那晚自己糊涂之时说出再不让她出云宫这样的话来,不过是气话罢了,可担心让她听进心里去徒增伤感,便提出要带她去凡间走走。
          花千骨倒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心思,但能同他一起出门,她自然是愿意的,她久居绝情殿,虽然幽若也给自己带些凡间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但自己却不曾亲自在凡间观赏游玩过,即使后来跟着蜀山弟子历练,也是以惩恶扬善、完成历练为主,不曾开开心心地放下重任四处走走,他既然主动提出带自己去凡间,自己岂有不应之理?是以她立刻应了下来。
          二人决定次日一早就启程。
          傍晚,花千骨坐在自己房中收拾衣物,白子画交代过,不需带太多衣物,借此机会到凡间陪她去添置几件新的。
          想着他说这话时的样子,她心里欢喜极了,感觉他今日似乎格外高兴。
          在一堆衣服前挑挑拣拣,摸出来一件长留弟子服,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来。
          心中懊恼,质问着自己:我如今是在做些什么?我是长留弟子,理应帮师父制服妖神,师父即将出关,而我却在这里欢欢喜喜地想着与妖神同游?
          努力唤回理智,她想到妖神此行必不简单,思忖道:这几日他对我避而不见,偏今日又来嘘寒问暖,还选在我师父快出关时带我去凡间?定是有什么阴谋,看来我要多加小心才是。
          花千骨辗转了整夜,为自己不知不觉间对妖神态度的转变而自责,想起那件弟子服还是上次师叔来时带给她的,或许他已知道了什么,借此提醒自己不要背叛师门?心中不由有些怕,偏偏她又止不住地亲近信赖那人,是以颇为懊恼,第二日早早起床打理好自己,特意换上了那套长留弟子服,意在时时提醒自己坚定立场,不可背弃了师父。
          花千骨收拾妥当便去寻白子画,一时不见人,只好独自坐在桃花树下等。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21-04-28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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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前日有约定,故而不多时白子画便回来了。
            他从昨日与花千骨分别,便寻了一个灵力充沛的僻静之处继续克制心魔,原本前几日就略有所成,昨日更是大有所获,于是今早回来得稍晚些,本以为小骨贪睡,此刻怕是才刚刚醒来,没想到竟然已经准备妥当了来这里找他。
            穿着长留弟子服的小骨站在桃花树下,上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是哪一年的事了?已过去太久了,这些年里那段他贪恋的回忆渐渐模糊成一个让他不敢触碰的梦境,如今这个梦境终于又变回了温暖的真实,他轻声道:“小骨。”
            眼前的小骨微微一笑,叫他作“白大哥”。
            白子画有一瞬的错愕,这才想起来,此时是在云宫而非绝情殿,小骨差点在自己剑下死去,但好在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她的魂魄一天天修复着,总有一天记忆也会完全,他还有机会求得她的原谅,他还来得及对她的爱做出回应。
            他走上前,将她的小包袱收到墟鼎内,轻松地说:“走吧,小包袱。”
            花千骨晓得他在逗她,佯装恼怒:“是你要我待在你身边,也是你要我和你一起出门,现在却嫌我是个包袱,你若是如此厌烦我,大可放我离开。”
            白子画笑道:“你放心,我就快放你离开了。”
            他本意是即将驱散心魔重回正道,再过一段时日就同她坦诚,却见小姑娘一脸失落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不开心了,连忙又道:“小包袱也不一定就是拖累人的,你看那些赶路的人,有谁离得了包袱呢?”
            花千骨听了这话,面色才缓和了些。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21-04-2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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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快了,不过还得稍微等等,等相认了就接近尾声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1-04-29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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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出行基本上就是白子画想着在她恢复记忆之前给她留点快乐的回忆,到时候求原谅也容易一些,小骨就纠结死了,一边渐渐发现妖神其实正直善良,一边又不停提醒自己他可能是骗自己的,自己得站在师父的那一边。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1-04-29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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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路花千骨才发现,与她出发前夜猜测的不同,白子画此行好似并无什么目的,去往何处都凭着她的兴趣。
                  花千骨失忆后还没回过花莲村,只知道那是自己的故乡,虽然故乡并无故人,但仍想回去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于是,这二人决定先去花莲村住几日。
                  从云宫出来,白子画便与花千骨约法三章,一是出门在外不到迫不得已不许她用法术,二是要她时刻跟紧自己以防遇到“迫不得已”的时刻,三是为了方便他会施法隐去两人的容貌,让旁人只见得到两副平平无奇、过目即忘的面容。
                  花千骨没想到,和妖神同行一路上做的善事竟比自己在仙门下山历练时还多。
                  白子画的能力远在她们那群蜀山新弟子之上,一路上两人救了被拐卖的女子、治好了身患恶疾的孩子,还帮身体孱弱的老人修缮房屋,遇到为害人间的妖物,也轻轻松松就除掉了,途径百草涧的时候还停留了一整日去采药,有幸采到一株回魂草,花千骨早就听师叔讲过这草,知道是师叔前前后后来寻过几回都找不见的,便向白子画讨了来,仔细收好了,盘算着找个机会献给师叔。白子画心里自然明白她的打算,大方地将那草交给她,不由想起从前在绝情殿上她将自己的冰莲做成了菜肴,心想小骨这次终于识货了。
                  不过这草却没留住几日,还没等她找到机会联系师叔,他们便遇上了一个重伤不治的蓬莱弟子,将这草用来救他的命了。
                  原来他是蓬莱此次下山历练的弟子中的一员,他们在附近山上陷入了幻境,他涉世不深,并无降妖除魔的实战经验,但好在心思澄明,很快便破了那幻境,可一出幻境却发现与大家走散了,正当迷茫之时,遇到一只树妖,原来那幻境就是出自这树妖之手,他便与那树妖交起手来。这次下山的蓬莱弟子中,他算是实力强劲的,可那树妖靠着歪门邪道,吸纳那些困死在幻境中的人的魂魄,短时间内修为大增,他可不是树妖的对手,拼尽全力逃了出来,撑着传书回蓬莱请求支援,信一发出,他便昏倒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旁。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21-05-04 11:22
                  回复
                    白子画与花千骨经过时,他已是奄奄一息了,花千骨毫不犹豫地取出回魂草,见他此刻已失去意识,白子画只好施法将那草直接逼进他体内,又以仙力助他醒转过来。
                    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见到了个天仙似的姑娘,吃了一惊,环顾四周,又见到一位清冷出尘的仙人,明白自己是被这二人救了,挣扎着要起身感谢他们,却暂时动弹不得,又跌坐回去,花千骨好心去扶了他一把,他竟看得痴了,直到听到白子画一声轻咳才自觉不妥地移开了目光。
                    白子画不悦,心中十分后悔,原本以为带花千骨在路上行走时,遇到的不过都是些凡人,那障眼法施得太简单了些,早知道会遇上这修仙的毛头小子,就将那法术施得再高深些,高深到让花千骨自己照镜子时都看不出来原本的容貌。
                    那毛头小子开了口:“多谢二位仙友救命之恩,不知二位是何门派?可否留下名姓,以便在下日后报恩。”
                    花千骨正欲回答,却见白子画抢先开口道:“我师徒二人不喜凡尘,避世而居,今日救你不过是有缘而已,不求回报,你的伤将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就此别过,今日之事无需挂心。”
                    说完便示意花千骨离去,花千骨认为将一个伤者扔在这荒郊野岭总是不好的,面上有些为难,接着他的话向他求情:“师父,他现在行动不便,独自一人上路只怕又遇到什么意外,不如我们陪他走到前面的镇子,看他安顿好了,确认他的安全咱们再上路吧。”
                    白子画听了她这句“师父”,高兴得不得了,几乎一个“好”字就要脱口而出,但一想到那男子看她的眼神,神色严肃了起来,以赶路为由婉言拒绝了她。
                    花千骨听了他的话反驳道:“你不是说去哪里都听我的?我现在不去花莲村了,我要先去前面的镇子上住两天,你去是不去?”
                    白子画不愿在这种小事上与她闹得不愉快,况且进来好不容易将心魔消除得七七八八,实在不该在这种时候与她争执助长心魔,气焰登时弱了下来,同意了她的提议。
                    蓬莱的少年有些震惊,他在仙门里待了几年了,自己也已经拜了师,师父的形象在他眼中一向是严厉的,同门师兄弟的师父里自然也有待弟子宽容和善的,却没有像白子画一般顺从徒弟的,况且刚才花千骨有些着急,语气不好,即使是这样也不见白子画有一丝的恼怒。
                    不再多说什么,花千骨一把扶起他边要随着白子画前行,白子画瞧了厌恶地看了那少年一眼,少年便连忙避开花千骨的搀扶,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路上,那少年自顾自地介绍起自己来:“两位仙友,我叫霓飞扬,是蓬莱的弟子。”
                    正讲到这句,便被一直对他不理不睬的白子画打断:“蓬莱霓千丈是你什么人?”
                    霓飞扬微怔,自嘲般地笑了笑,道:“他是我掌门。”
                    白子画察觉到他有事隐瞒,也没再追问,只是对此人又小心防范了一些。
                    霓飞扬看他又沉默下去,接着刚才的话又讲起自己在山上的遭遇,说是自己已经传消息回蓬莱求助,只是多拖一刻那些师兄弟就危险一分,因此想求白子画能上山去将他们解救出来。
                    白子画略加思索,想到小骨身上有自己布下的仙障,应该无人能伤害她,况且那山离他们要投宿的镇子也不远,万一有什么变故他很快就能赶回小骨身边,这少年虽然隐瞒了他和霓千丈的关系,身上的伤却不假,蓬莱弟子受困这事看来不像说谎,于是决定前去帮忙解救那些蓬莱弟子。
                    他叮嘱花千骨道:“你带他去镇子里的客栈,我很快解决山里的事情就来找你们。”
                    花千骨知道他修为高深得可怕,并不为他担心,按照他嘱咐的,带着霓飞扬在镇子里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栈里安顿下来。
                    霓飞扬再次问了他们师徒二人的名字,花千骨随口答道:“我叫华月,我师父是白......”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妖神的名字是“白白”,此时还未想好给他编造个什么样的名字就快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终于还是忍住,道:“我师父是白墨。”
                    霓飞扬笑了,恭恭敬敬地对她作揖致谢,道:“多谢华月姑娘和白先生今日救命之恩。”
                    花千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救人行善本是我们应做的。”这样一说,心中又想起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妖神竟然能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实属不易。
                    霓飞扬见她出神在想些什么,笑容里有几分温柔羞怯,不由看得痴了。
                    花千骨回过神来,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有时白子画也这样看她,每当她察觉到总是红着脸避开,心中痒痒的,好似被羽毛拂过一般,可看到霓飞扬盯着她看时她没来由地反感,心中竟有些恼怒,只道:“你自己好好养伤,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罢,她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霓飞扬看着她背影,怅然若失。
                    花千骨原本以为她白大哥很快就会回来,结果等到天黑也不见人,终于等来了一众蓬莱弟子搀扶着一个昏睡着的人回来,那人正是白子画。
                    白子画到山中后,小心行事,并未陷入树妖布置的幻境,迅速地制服了树妖,正当他给那树妖致命一击的时候,树妖拼尽全力对他施了幻术,恰逢一个在幻境中的弟子险些跌落悬崖,他分神施法去阻止,未能避开树妖的攻击,不慎中了幻术,陷入了迷梦中。
                    花千骨见白子画被人搀扶回来心中担心不已,忙将他揽过来,吃力地扶着他上楼去。
                    霓飞扬则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对他们讲着自己从树妖手中逃出来遇到这对师徒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21-05-04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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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画整整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是在午后,在梦中把中毒后的一切又经历了一遍,其间断断续续地讲了几句梦话,听得花千骨一头雾水。
                      他醒来时,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见花千骨身着长留弟子服靠在床沿熟睡,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他只不过是带着他的弟子下山历练,雪山遇险、妖神出世、师徒反目,都是梦里的事,现在这场梦终于做完了,可心痛的感觉为什么如此真切?他轻唤道:“小骨。”
                      花千骨缓缓睁开双眼,见了他激动地呼喊起来:“白大哥,你终于醒了。”她刚喊出一句“白大哥”来,突然想起这是在客栈,不该如此大呼小叫,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
                      白子画一时无言,梦中的苦难都是真实的,只不过在他梦境的结尾,他不肯再犯下那样的错误,在天下人的面前,红衣女子绝望地问:“白子画,你还是不肯爱我吗?”
                      这一次,他没再逃避,终于承认了他对她的感情。
                      话音刚落,那女子趁他不备夺过他手中的剑,自刎于剑下。
                      他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魂飞魄散,她的最后一缕魂魄消散得无影无踪时,这个梦随之结束了。
                      树妖这幻术能将人永远困在最不敢触碰的回忆里,直到伤心而死,在梦中白子画若是再次手刃花千骨,则会看着那些厄运一次又一次重演,而他又有神谕在身——“不老不死,不伤不灭”,连死都死不成,只能永远活在这样的梦境里。
                      差点落得这样惨的下场,即便是强大如白子画,心中也不免有些后怕,心有余悸地看着面前的小骨,好似下一秒她就要消失了一般。
                      花千骨被他看得不自在,便低下头找些话说,来缓解这怪异的气氛。
                      她说:“蓬莱的人先走了。”
                      “嗯。”
                      她说:“霓飞扬又问我咱们的名字,我随口编了两个给他。”
                      “嗯。”
                      她说:“你不问问我编的什么名字吗?”
                      “嗯。”
                      她一直低垂着头不去看他,但她感觉得到那道目光不曾从她身上移开。
                      其实在她心里,从他看她的第一眼开始,那道目光就永远落在她身上了,她不断想要做得更好,想得到他的认可,他看她时她就装作不知道他在看自己,他不看她时她就总想做点什么事情引起他的注意,对她而言,遇见他以前的生活是自由自在的,遇见他以后则永远地活在他眼里,做什么事的时候总是想着若是他看见了会怎么想自己。他会厌恶,还是欢喜?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她仍低着头,说:“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嗯。”
                      她终于忍不住哽咽了,说:“我以为你不会醒来了。”
                      白子画终于回过神来,不再漫不经心地敷衍她,出言安慰她:“我这不是醒来了吗?”
                      不料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颤抖了,慌忙把她抱在怀里,趁她不注意抹去自己眼角的泪花。
                      没人知道,白子画也会脆弱,在遇到花千骨之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遇到她之前,他过得了绝情池,破得了形形色色的幻境,世间的一切好像没什么困得住他,他不畏生也不惧死。
                      可一见了她,他手臂上多了一条绝情池水留下的伤疤,他差点永远留在一个小小树妖的拙劣幻术里,他怕极了孤单一人活在没有她的世界里,也怕极了死亡让他再也见不到她。
                      他静静地抱着他永生的劫难与救赎,很久很久。
                      花千骨终于撑不住,委屈地说道:“白大哥,我饿了。”
                      白子画这才不舍地放开她,带她去吃东西,起身时嘀咕了一句:“小骨还是勤加修炼,早些修成仙身好。”
                      花千骨先是不解,疑惑地问:“啊?”
                      他解释道:“你修成仙身就不必吃饭了。”
                      花千骨立时就想明白了,原来他是在埋怨自己煞风景,一时间又羞又恼,不禁在他身后轻轻推搡一把,却被他顺势握住那只手,将自己拉得近了一些。
                      填饱了肚子,见天色不早,二人决定在镇子上走走,回到客栈休息一宿,第二天一早再赶路。
                      哪成想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夜里,白子画收到云隐的消息,邀请花千骨和他去蜀山参加他和龙族三公主的婚礼。
                      第二日,两人的确早早出了门,却不是去往花莲村,而是向蜀山的方向去了。
                      花千骨听到喜讯为云隐感到开心,路上好奇地问白子画是否识得那位公主,那位公主相貌品性如何?
                      白子画告诉花千骨龙族少与外界往来,自己并不认识龙族的任何人。
                      花千骨没问出什么,有点失望,自言自语地问:“我徒弟幽若家世好,又当了好些年长留掌门,算是个见过世面的,我从前在绝情殿养伤时,哪也去不了,她怕我闷,整日就爱讲些有趣的事给我听,想来这龙族我也是不曾听过的,果真是有些神秘,云隐掌门怎么就结识了龙族的女子?”
                      白子画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故弄玄虚地回答道:“这就是他二人的缘分了,我整日待在云宫里不还是见到了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当初我在绝情殿深居简出不还是注定遇见你?不论究竟是劫是缘,都躲不掉的。”
                      花千骨低声说:“什么缘分,还不是因为你做坏事,抓了一堆蜀山弟子进云宫。”
                      白子画似是没听到一般,意味深长地笑着说:“你不是想知道云隐未婚妻子的相貌品性吗?我猜就和你那初阳师兄差不多。”
                      花千骨以为他在开玩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21-05-0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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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蜀山,花千骨不免要与弟子们寒暄一番,她先是同大家一一问了好,又亲热地把陆萱拉到一旁说话。白子画则被一个弟子引领着去看云隐为他和花千骨准备的住处。
                        陆萱始终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看花千骨说起那妖神时的神情,暗觉不妙,试探着规劝道:“从前我盼着你能早日遇到那个让你明白感情的人,现在我后悔了,千骨,比起陷入一段苦恋,我更想你能像从前那样天真懵懂地快乐生活,不知情为何物。”
                        花千骨喜欢白子画这事原本就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好好地说着话,突然听到陆萱这样讲,整个人就慌乱了起来,避开她目光,急急说道:“萱姐姐莫要多想,我只是......我只是见妖神为人正直纯善,并不是众人眼中那般暴戾狠毒,有些......有些替他不值,忍不住要为他讲几句公道话罢了。”解释完了,花千骨才偷瞧陆萱的反应,只见她面上毫无波澜,仍是探究地看着自己,赶忙进一步表明自己的决心:“不过......妖神诡计多端,也许都是演来蒙骗我的,我是长留弟子,如果哪天真见到他作恶,定不会饶恕他的。”
                        此时白子画返回寻她,恰好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暗道:小骨果真是师父的好徒弟。
                        陆萱见白子画来了,怕他听到这话迁怒于千骨,连忙扯了扯花千骨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可那话已出口,来不及补救了。
                        陆萱有些畏惧地偷瞄白子画的神情,见他对花千骨仍是一副温和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花千骨知道自己的话被白子画听去了,像做了错事一般窘迫,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所言句句在理,没什么是白子画听不得的,于是挺直了腰背,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
                        白子画道:“云隐掌门大喜,我们该去恭贺他。”
                        花千骨这才恋恋不舍地辞别了陆萱,随他前往云隐处。
                        她早就隐约觉得怪异,蜀山掌门成婚,分明是件大喜事,可这山中虽布置得喜气洋洋,弟子们却几乎人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沉痛神色,只是她一个外人,不好唐突地打听蜀山门内事务,所以想着等见了初阳师兄,可以问问他,初阳师兄为人细致周到,自然会把能与人说的话尽数告知她,不能透露的事则绝口不提,不会失了分寸,也不会让她难堪。
                        只是这一路直走到云隐的居所也未见到初阳。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21-05-0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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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头好疼明天再写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21-05-09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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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骨和白子画见到云隐时,他刚备好了茶,坐在院中石桌旁候着。
                            见他二人到了,云隐起立招呼他们一同在桌旁落了座,一起品茶聊天。
                            花千骨与白子画向他道了恭喜,云隐欣然接受,问起他们的近况来。
                            白子画笑而不答,花千骨则让他不要担心,说自己过得不错,没想到妖神竟全然不是传说中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云隐看花千骨神采飞扬地讲着她自己在云宫的生活,心想千骨师妹还是跟在尊上身边才过得快活。
                            说完了自己的生活,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今日怎么不见初阳师兄?”
                            云隐沉默片刻,不像悲伤,倒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回答道:“他前不久不幸溺水身亡了。”
                            花千骨震惊而悲痛,身体微微颤抖。白子画不悦,轻轻拍了拍花千骨放在桌上的手,示意她冷静,然后用一种疑惑地语气轻轻抛给云隐一句话——“是么?原来龙女也有溺毙的。”
                            花千骨意识到他话里有话,听他所言好像初阳师兄还活着,于是深吸一口气,给云隐一个询问的眼神。
                            原本云隐下决心欺骗花千骨已是十分艰难,现在谎言被白子画这样直接地戳穿,他一时间羞愧得无地自容,张了张口,不知这事该从何说起。
                            白子画见他拖拖拉拉还不肯出言解释,便又对他说:“你师徒二人的私事我不管,只是我不能让你们的谎言伤了小骨的心。”
                            云隐本没料到初阳的死讯会给花千骨带来如此大的打击,此时看着花千骨由悲痛转为期盼的神情,心中不忍已顾不得许多,忙将前因后果细细分说。
                            清虚道长任蜀山掌门时,蜀山附近有妖作乱,云隐被遣去诛妖,当天夜里在那妖怪的洞穴中解救出一个龙族女孩。
                            妖怪对她施了迷魂术令她昏睡,又施法使她的龙角显出形来,欲割下她的一双龙角入药来助自己修为大涨,却在手中的匕首刚刚贴上龙角时被突然出现的云隐打了个措手不及。
                            彼时云隐已是蜀山出类拔萃的弟子了,轻松制服了那妖怪,一剑了结了它。
                            云隐举着颗夜明珠,回头看那女子,见她安静地睡着,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甚至面上还带着笑意,不知是做了什么样的美梦。
                            他的视线在她小小的龙角,弯弯的睫毛和微微扬起的嘴角之间徘徊了一阵儿,方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自责地偏过头不去看她,视线却忍不住再次转向她的方向,想:这少女看起来是来自龙族的,我虽不知龙族居于何处,先将她带到附近的海边总是没错的,待她醒来再问问她是否能自己回到家中去。
                            于是他收起夜明珠向她走去,想将她抱出山洞。他从前少与女孩来往,一时间未想到和女子打交道时要有所避忌,此时走近了,一俯身靠近她,心中悸动,方觉出不妥,想到今日盯着这龙族女子来来回回地看了许久,已是冒犯了她,便更加不敢触碰到她,左思右想后施了个法术,凭空托着她往海边去了。
                            到了海边,已快到天亮的时候了,好在他早有准备,知道在野外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墟鼎里备了条毯子,此刻取来铺在地上,将那女子放上去,自己则在她身旁隔着些距离坐下。
                            女子醒来时,正赶上朝阳升起,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在初阳下的身影。
                            他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一轮旭日,眼神清澈明亮,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缓缓坐起来,问:“是你救了我?”
                            云隐道:“我奉命除妖,刚好遇见那妖怪要加害于你,便从它手中把你救出来,当时你正昏迷,我瞧着你是个龙族的女子,便自作主张暂时将你安置在附近的海边。你可否找得到回家的路?”
                            她好像并未注意到他的问题,也不回答,反倒问了他一句:“你是何人?”
                            云隐答道:“蜀山弟子云隐。”
                            他正想问姑娘的名字时,海面上突然一阵动荡,一条龙从海中跃出,化作一个年轻男子的样子落在岸上这二人身前,挥了挥手施个小法术将坐在地上的女子拉过来,警惕地打量了云隐,轻哼一声,便携着那女子向海中走去。
                            云隐见她尴尬地回头看自己,毫无求助和挣扎的意思,猜测这龙族男子大概是她的家人,便立在原地目送她远去,直到他们没入海中。
                            他清晰地听到,在回到海中前,她说了一句“谢谢”。
                            后来清虚道长坐化,花千骨接任蜀山掌门后又传位于他,一件件事让他应接不暇,他渐渐淡忘了从前救过龙族少女的事。
                            直到妖神之力散于悯生剑下,花千骨侥幸留下一条性命,白子画疯魔将自己囚于云宫之中,仙界渐渐重回正轨,他这个蜀山掌门也开始考虑收徒。
                            他的徒弟自然应是蜀山天资最高的弟子,所以他暗中观察那一批弟子的修习表现,打算从中选出一位收徒。
                            弟子们练剑时他注意到一个少年,学得很快,动作也标准,远超他人,云隐满意极了,不料那少年收了剑回过头来,那面容竟与他多年前偶然搭救的龙女一模一样。
                            云隐心中一惊,匆匆转身离去。
                            往后几日,云隐更是留意那个少年,发现他借口自己身上有伤疤,样子可怖,不肯与其他男弟子共浴,在凡间历练时常对些女子喜欢的小玩意儿好奇,爱不释手地对一个玉镯把玩了许久。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21-05-10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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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隐已将他的身份猜了个大概,查了新弟子名簿,知道这个叫“初阳”的少年是个孤儿,在城中跟着个老郎中行医,过清苦日子,后来郎中去世了,他无处去,来了蜀山。
                              云隐将手中名簿放回原处,笑着离开了。
                              新弟子历练结束后回山,他私下见了初阳,那少年见了他也不拘谨,一听到他说要在这些弟子中收徒,就直白地问道:“那我可否当你的徒弟?”
                              云隐一时怔住,看着他期盼的神情,艰难地问道:“你真想当我徒弟?”
                              初阳以为他不愿意收自己为徒,有些着急,说他修为高深、剑法精妙,全蜀山没有一个弟子不想做他徒弟的,又表明了决心,说自己一定刻苦修习,为他争光。
                              云隐见他如此迫切,心想她是真心要拜自己为师了,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她,她天资聪颖,自己又愿意倾囊相授,日后她定有一番作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没想到,这会是他最后悔的决定。
                              与初阳相处时,他渐渐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情愫,只是初阳已当着全蜀山弟子的面拜了师,从此他们只能是师徒。
                              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理智,但初阳毕竟年轻,对感情不加遮掩,自从白子画与花千骨相恋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仙界异性师徒间相处有诸多避忌,好在初阳以男装示人,在外拉拉他手臂,拍拍他肩膀,别人看在眼中,无非是对关系好些的师徒罢了,而他从未拆穿她是女子的身份,也舍不得同她讲要和她保持距离,就一直这样相处下去,直到有一日,她问:“师父,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眼中闪烁着期冀的光芒,面颊也红扑扑的,终于鼓起勇气问他:“如果我是女子,你会不会喜欢我?”
                              云隐骤然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欺欺人,当他心爱的女子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心意时,他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拥抱她。
                              沉默半晌,他终于给出了答案,却回避了她的问题,他说:“哪有师父不喜欢徒弟的?”
                              初阳对这答案不满意,追问道:“我是说如果我是女人,你会不会钟情于我?”
                              云隐狠下心来,几乎是严厉地呵斥她:“说什么胡话,我已经是你师父了。”
                              初阳何时见他这样严肃过,忙低头认错道:“是弟子的错,初阳说了胡话冒犯了师父,回去自当好好反省,师父若无事交代,弟子便告退了。”说罢便匆匆离去。
                              云隐看着她背影,低声重复道:“我已经是你师父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21-05-10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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