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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推理】顾倾城灵异侦探系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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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版卫斯理之《顾倾城灵异侦探系列》4
作者:顾倾城


1楼2021-03-31 11:12回复
      我相信他,我也下定了决心,等他来的时候,我一定要把他带走,不能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留在黑暗里。
      我在房子里呆了很久,四周非常静,我听得到墙上壁钟的滴答声。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而我只能呆在这里傻等。
      我的心情无法平静,只得站起来不停在屋子里团团转。
      我开始后悔放手让龙恩自己一个人去,越想越觉心乱如麻。
      只有找点事情做做,才能克服紧张和恐惧。
      我做的事情是走到书架前,找书看。
      这里应该是龙恩住过的地方,书架上很多的书籍都是与动物有关的,我随手抽出一本。
      我翻看着里面斑斓的图片,是拍得很可爱的猫猫狗狗。
      忽然之间,我心头一震,“啪”,薄薄的小书握不住,掉在木地板上。
      我的心狂喊,不会的,不是的。
      蹲下来,却久久不能把书捡起来。
      我刚刚看见那一页正记载着龙恩养的大狗。
      那是一只瑞士救护犬。
      书上记载该犬体格很强壮,不易患病,但有一生无为而终的倾向,性格温顺忠诚,有毕生只跟随一个主人的意向。
      我看了又看,彩图上的狗分明跟龙恩的狗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我心中升起,龙恩此去是不打算回来了,他在亲自处理他身后的事情。动物是他的爱物,这只狗又是无法交托的,所以他只好亲手结果它的性命。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想去找他,去帮忙,去助拳,甚至只是赶去跟他死在一块也好,那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我并无资格逼他如此做。
      但是打开门,夜色深沉,我无法确知自己的位置,我不知何去何从。
      潮声若有若无地传来,我不由蹲下,伸手环抱着自己,充分感觉到自身的无力感。
      远处街道的转角处有一束光射过来,越来越近。
      祸不单行,那是一辆没有声音的警车。
      我想退回屋内,但转念一想,他们冲着这方向来,不是漫无目的的,我退到屋里,可能连退路也没有。
      我跑到屋子后面的草丛藏匿起来。
      果然是来寻我的。
      警察们一下车,就拔出枪来,一步步向屋子包抄过去。
      空气如凝固了一般让我紧张。该逃跑还是在这里等?
      上帝并没有给我做选择的机会。
      转角处出现了第二辆车子,一辆小小的吉普。
      我马上知道是来接我的,刹时,我下定了决心,用尽全力冲了出去。
      车子来的很快,但看见有辆警车时有所迟疑,而我已跑近。
      留守警车的警察哇哇叫着,推门出来。
      吉普车一个掉头,稍稍降速,似乎在等我。


    2楼2021-03-31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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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3: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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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刚够上门把,“啪”有一颗子弹就射在了车门上。
        吉普加快车速,“呼”地往来路逃窜。
        我一手把住打开的车门,一手扶着门框,支撑着平衡,两腿几乎不沾地地紧紧追着那辆车子。
        吉普开出几十码,我狠狠骂句“Shit!”终于闪身进了车子。
        “啪啪”如爆竹声连串响起,吉普后面的尾灯和玻璃被打个粉碎。我正好可以清楚地看见警察们上了警车,正追过来。
        这些都不过发生在一瞬间,我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驾车的是个小伙子,绷着脸,抿着唇,踩尽油门死死往前冲。他的技术比龙恩差太多,胜在够大胆,横冲直撞,亏得他手下的是一辆耐撞的吉普,不然我们没被追上先得撞死。
        一个左急转,右车灯“兵”地在墙上碰个粉碎,再来一个右急转,轮胎刺耳地惨叫,我可以想像一定在冒着白烟。
        但警车还是死死尾随。
        小伙子狠狠地吐了两口口水,开始在一个对讲机里说起话来。
        一边疾驰一边讲话的技能不是人人皆可的,单是这点,我就无法挑剔和抱怨了,事实上,惊险万分的旅途也没有我开口抱怨的机会。
        “吱”吉普突然来个右转,转进一条黑戌戌的巷子。这巷子没有一丝光,看上去好像是死巷,我正想开口,“蓬”一声大响,我整个被狠狠抛向车头,头碰在玻璃上,剧痛加眩晕,我无法开口。
        好不容易透过气来,我才发觉,我们的车子竟然一头扎进了垃圾堆。恶臭让我无法呼吸,眼泪直冒。
        而我最担心的却是身后尾随的车子。
        不过,后面的车子呼啸而过,好像都给引开了,居然都没有留意到这条陋巷。
        我掩住嘴,等车子都过去了,才敢松开手。马上爆发一阵掏心掏肺的大咳,眼泪直冒。
        驾车的小伙子抱着手冷冷看着我。
        我用手抹着脸,坐好了,咳嗽着对他说:“开车。”
        小伙子有点惊讶:“去哪里?警察还没有走远,你不怕?”
        我一边淌着眼泪鼻涕一边说:“性命攸关,你快开车,我要去救我的朋友。”
        “吓?”小伙子分明吓了一跳,摇头摆手:“我只负责把你送到码头,看着你上船,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目露凶光,因为流了泪,有点红肿,瞪起来还是有几分可怕的,我狠狠说:“那么你下来,我自己驾车。”我伸手要把小伙子推下车。
        小伙子起初不以为然,但给我整个推下车时他才骤然紧张起来。看到我熟练地掉头,加速,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死死追上来:“我跟你一起去还不成么?让我上去!”


      3楼2021-03-31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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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开了车门。
          小伙子夺回驾驶的位置,别头问我:“去哪里?”
          我心中并无把握,唯一想到的只有刚的大宅。但天杀的,我居然不认得路。
          我费力地形容:一条很长很迂回的私家路,两旁载满法国梧桐树,就是叶子半个巴掌大,边缘很参差的那种树。出了私家路就是公路,路口有一家壳牌汽油的加油站……
          小伙子听得直翻白眼。
          但在我威胁之下,他仍不得不在城中团团乱转。
          转了有大半个小时,小伙子哭丧着脸对我说:“我的老大叮嘱我要把你接到码头的,你看……”
          我无奈,只得答应先到码头。
          我希望有奇迹出现,龙恩亲口对我说要送我走的,不看见他,我不会上船。
          码头上有一艘快艇,艇上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板着一张臭脸让我看。
          我根本理也不理他。
          那人不耐烦,自己跳上来伸手扯我,要把我拉下船。
          我反手就脱出了他的手掌,再用力一推,把他推回船去,力用得大了一点,快艇好一阵摇晃,几乎没翻转过来。
          就算是龙恩的朋友,为了他,我现在不跟任何人买账。
          出乎我意料,掉落船的人气急败坏地掏出一柄枪来,指着我,要我马上上船。
          我起了疑心,难道有陷阱?
          我乖乖下了船。
          船里却只有他一个,这人一手持枪对着我,一手去摆弄船舵。
          我掉头向码头看去,神色专注,突然露出狂喜的表情。
          拿枪的人愣了愣,不禁也转头看去。
          他的头一转,我的脚已经踢出,“啪”,将他的枪踢到水里去。
          拿枪的人再愣了愣,我已经扑上,一手扭转他的臂,一手肘压在他侧颈:“你是谁派来的?要送我到什么地方?”
          拿枪的人脸涨得通红,嚅嚅说:“老大派我来的,要把你带给他。”
          “你的老大是谁?”
          远处水面传来另一艘快艇的声音,他的同伙来了。
          我抓紧了他,沉声说:“等一下你的同伙问你,你就说还没有见到我,知道么?”
          新到的飞艇停在几米外,有人提高声音问:“人接到了么?”


        4楼2021-03-31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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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耳朵忽然“嗡”地一声响。
            手底下的人闷闷地说:“还没见到……”
            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一定是听错了,但那梦里千万次萦回的语气,那带浓烈口音的法语,怎么可能认错?尤其语言,是不能化成飞灰的。它的特性,超越了时空,超越了记忆。
            对方似乎察觉不妥:“老得,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怪?”
            老得似乎察觉我心神不属,一个打滚,竟然从我手底脱身出去,连滚带爬,逃出舱去。
            我追出去。
            对面船头一个人忻然而立,老得跳下水向他的船游去,因为慌乱,扑打得水花四溅。
            我愣愣立在这边的船上,远远相望,似乎有什么在夜风中飘荡,是的,那依稀是百合花的香气。17
            顾倾城灵异侦探系列第二部 惊途
            第十八章 回航
            对方的快艇驶过来,马上有两个人跳上我的船来,手里拿着枪。
            我只瞪着对方老大呆若木鸡。
            有人叽哩咕噜跟我说了些什么话,我一句没听懂。他也许以为已经控制住局面,过来劈手就夺我的枪。我只嫌他阻挡了我的视线,随手一甩一推,他立足不稳,掉进水里去了。
            跟他一起跳上来的人紧张起来,“啪”地拿枪指住我,我眼尾也不瞄他一下,只直盯着前方。
            对方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怎么是你?”
            我也想问怎么是你?可是我不知问谁。
            我曾无数次问过上帝我是不是给人由头到尾地骗了一回,上帝没有答我;我也曾问过魔鬼,是否把灵魂卖予他他便可以保证我可以复仇,连魔鬼也不肯理我。
            只有花店里的百合那么无辜地绽放,绽放纯洁的笑脸和浓郁的香气。
            我终于知道百合的寓意不是百年好合,而是忘却,将一切色彩都抹去,只留下一张白纸,那香气是促使你自己麻醉和洗脑的。
            可是,在这一刻,我才知道咒语失灵,我居然不能忘却。
            我彻头彻尾没有忘却。
            我从这一分钟开始恨透百合这种植物,它代表谎言,由开始至结尾。
            握枪的人这才发觉我们两个神情暧昧,虽然还是用枪指着我,但不住转头看他老大的意思,神情十分迷惑。
            对方缓缓说:“你怎么会牵涉到刚的买卖来?”
            我冷冷说:“因为我笨,我又一次相信了别人。”
            对方的脸隐在阴影里,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似乎在风声中听到他低低的喟息。
            原来他就是龙恩的朋友,这世界何其小。
            想起龙恩,我心中一震,连忙说:“你快去救龙恩,他身赴险境。”
            对方的身子微微一震:“我知道……”
            我急:“你知道还不快去?你不是他朋友么?不等到他,我不会走。”
            对方不知在做什么,一直在踌躇,自他知道接的人是我,四周的气氛非常古怪。
            我心急,无暇再去想我跟他的事情,迈步就想跳到他船上去游说他去救人。


          5楼2021-03-31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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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枪监视我的人有点紧张,但看见我跟他认识,枪动了一下,没有扣板机。
              但身后有声响,“哗啦”一声,给我推下水的人终于在水里追到他的手枪,冻的七荤八素。此刻冒出头来,一把攀住船舷,正好看见我的动作,他冻得僵硬的手指扣动了板机。
              有一股尖锐的感觉刺进了我的背部,然后是冷和热。
              就像冰冷的刀尖突然戳进了我的背心,突然感觉四肢无力,身体被强大的力量推揉着,转了个半圈,终于不支。
              对方急上前一步,一把扶着我,他的脸这时脱离了阴影,眸子还像年前一般炯炯发亮。
              隐约听到身后有怒吼声,但我意识模糊,有热流从我背部不断向外涌出,带走我的体温,我感觉非常冷。
              是初遇莉莉那晚的鹅毛大雪么?我们捧着热狗喝啤酒,呼出白气,看着对方的脸在雾气里朦胧。
              那么冷的天气呵,一丝温暖多么可贵,如果有阳光,像龙恩跟爱上刷子的企鹅起舞那个下午的阳光该多好。那么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令到心中的寒冷和黑暗都统统驱走。
              可是没有阳光,只有星光。
              抱着我的人感觉如此之近,他的脸那么那么模糊,眼睛遥远而明亮,宛如星光。是的,在摩天大楼的顶楼,下面的餐厅飘荡出CD Louper的歌声,All cap of stars,满帽的星星。我没有帽子,但我伸出我的手,满满一握,我笑得非常放肆,星星都在我手里,我喜欢哪一颗就摘那一颗。他抱着我的腰,我非常放心地向后仰向后仰,长发流水一般泻下来,我们的剪影好像某张好莱坞的黑白海报。笑足了,看回来,他的眼睛是最亮的星星。我伸出手去,天上星星那么多,我不贪心,我只要这两颗。他捉住我的手,声音好像夜风一样温柔,“傻瓜”,星星离我越来越近,他吻了我……
              一股剧痛突然使我醒来。灯光刺激得我张不大眼睛,但我仍然可以看见看守我那个人厌恶的表情。他看见我醒来,别过脸去,他是那个曾经拿枪指着我的人。
              我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白布床单,似乎是病房,但安静得不平常。
              我开口:“这里是什么地方?”话一出口,先把自己吓一大跳,嘶哑的声音不像从我喉咙里发出来的。
              看守我的人不看我,但声音有点不耐烦:“特殊病房。”
              “我是中枪了么,所以把我送到这里来?”
              那人不理我。
              我叹口气:“给我倒杯水好么?”
              那人装作没有听见。
              我苦笑:“你心里在恨我,我有什么得罪你了?”
              那人还是不理我,拿背脊对着我。
              我动着脑筋,疼痛让我的脑筋清醒,应该是麻醉药过了才这么痛的,我想了又想,问:“那开枪打伤我的人呢?是因为这个他受到惩罚,所以你恨我?”
              背着我的人霍然一震,我知道我猜中了。
              我慢慢又说:“他怎么了?”
              被问的人终于按奈不住自己,回过头来,一脸都是凶狠怨恨的神色,他盯着我:“都是因为你,他的右手被剁了下来。”
              我的眼皮不禁跳了一跳,但随即淡淡说:“他是违抗了命令吧,所以受到这样的惩罚。据我所知,有些帮会对待违抗命令的手下的惩罚要严重得多。”


            6楼2021-03-31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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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什么?”那人一步步逼过来,脸上肌肉抽搐,手指不住屈伸,蠢蠢欲动,似乎想伸手捏死我:“我们来之前的命令就是要对付你,把你解决掉。是那个人,他临时改变主意,他……”
                有人暴喝:“你在干什么?”
                一人噔噔走进来,一把把他推揉到一边去,顺手再一个耳光。
                那人还想分辩,接触到来人厉电似的严厉眼光,不敢再说,捂着脸走了出去。
                来人看着我:“好一点没有?我给你安排了离开美国的飞机。”
                我看着他:“你不是要杀我的吗?”
                “没有的事。”
                “你的手下亲口告诉我的。”
                “回头我要宰了他。”
                “不关他的事,告诉我,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他突然暴怒起来,用力把我身上的被子扯到地上,再用手握住我肩膀就想把我拎起来,口里叫着:“走吧,快走,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我给他一扯,背上的伤痛得入心入肺,疼痛令我冒出汗来,我记起一件事:“龙恩呢?你可有把他救出来?”
                对方停了手,愣愣看着我。
                我直视他:“他没有回来,我不会走。”
                他松开我,双手直插到头发里,一把把揪着,就像揪着绞动的心。他低下头,掩饰不住的痛楚:“答应我,离开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龙恩的事情?难道,他已遭不测?
                我身子一软,又倒回床上去。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他看着我:“你哭什么?”
                “龙恩有意外了是不,他不会回来了?”
                他愣愣看着我:“不是。”
                我于泪影中看到一丝希望,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那我们还不赶快,把他救出来?”
                他闷闷说:“没有用的,他杀掉了乔,一命抵一命,我们不能破坏刚的规矩。”
                这么说,龙恩死定了?我的心沉了下去,整个人呆住了,泪珠还凝在脸上,心里狂喊: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把又把我提起来:“走吧,只有你离开此地,才不辜负龙恩的苦心。”他笑得那么苦涩。
                忽然我心中有灵光一闪,刚视龙恩为爱将,乔死了,他更舍不得将他也杀了,但是,规矩如此,不得不然。就像当初,他那么无奈,知道自己会半生寂寞,也不得不杀了莉莉。如果,如果能找到一个替罪羔羊,他一定会放过龙恩。


              7楼2021-03-31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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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想到解决的法子,我抑制不住的兴奋:“有一个法子可以救他,你把我交给刚,我承认是我杀了乔,那么龙恩就不会死了。”
                  他像给人抽了一鞭子,浑身一抖,像见鬼一样看着我。
                  毕竟曾经跟他非常接近过,我曾经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时他送我至机场,答应不日会联系我,语气非常惨淡。我开玩笑:“好像生离死别,你又不是不会再来找我。”当日的他,也是浑身一震,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今时今日的我,清楚记得这种眼神的含义:他给人一言道破心中意。
                  联合刚才他的手下跟我说的话,我突然完全明白了。
                  我凝视着他:“就照你当初打算的干吧,把我解决掉,交给刚,换回龙恩。”
                  我的语气淡定无比,只因哀莫大于心死。
                  我终于记得当日我下了龙恩送我上的飞机,那回头时那不祥的预感并非无事生非。
                  还有莉莉送予我的小小晚礼服,曾是那么无奈地缠着我的手腕,可惜我听不懂它要对我说的话。
                  甚而,初踏足纽约时那无比奇怪的感觉。
                  其实,自我下决心来这里,就是一直在赶赴这场死约会吧。挣扎那么久,兜转得那么厉害,牵连了那么多人,不过是在这条不归路上苟延残喘罢了,上帝一定在看着我怪笑,因为我的行动和表现都那么滑稽,其实我跟那只猴子一样,是无法脱出他的手掌心的。到了这一步,我已经筋疲力尽,我心甘情愿结束这场惊心旅途。
                  所以此刻我看着这个手里握有生杀权力的人的目光一片平静,我一心求死。
                  他受不了我的目光,低下头去,捧住脑袋,喃喃说:“天啊,你不要这么说,我受不住诱惑。”
                  只此一句,他已经承认了他曾经有此打算。如果那个人不是我,我不是恰巧认识他,曾经与他有过纠缠,他的计划早已顺利进行,换了龙恩平安归来,他的手下也不会平白无故丢了一只手。
                  我微微笑了起来:“就这样吧,你把我……”
                  他抬头看我,眼睛赤红,内心在剧烈交战。他缓缓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庞,我闭上眼睛,温暖而颤抖的手,如情人一般温柔,慢慢向下,停在我脖子上。
                  他离得很近,我清楚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百合花的香味。
                  真要命,他居然改用百合香型的古龙水,而很久之前,他用的是檀香……
                  “碰碰”有人敲门,他的手迅速离开我的脖子,走出门去。
                  我睁大眼睛,空气中弥漫着若即若离的香气。
                  香气突然加浓,他又迅速走进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一把扯着我:“走吧,飞机到了。”
                  我挣扎:“不,我不走,我坚持我的决定。”我甩开他的手,不管热流从我背上的伤口又汩汩流出,我突然崩溃。压抑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久,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伴随的永远是欺骗和绝望,我已经无法忍受。
                  我狠狠地说:“杀了我吧,你不杀我,我自己去死,你把我的尸体交给刚,那个冷血的人,那个人杀来杀去杀的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他注定孤独一辈子。我不要学他,反正都是算计反正都是黑暗,死了才好,我再也不要忍受冷血的人冷血的世界。”


                8楼2021-03-31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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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3:13:14
                  广告
                    身边的人静静地说:“太迟了。”他冷静地说:“就算把你交给刚,现在也毫无意义。”
                    像一块冰,突然令我发热的头脑冷了下来,我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吱”的一声响,明显是一盆冰水泼熄了火苗的声音。
                    有一阵子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的头脑里在计算文字组合。法语是这么奇怪,每个单词只代表一个意思,但是如果掉转过来再掉过来呢?
                    我的脑袋一直混混噩噩,有人把我送上车,然后下了车,然后再上,再下,然后坐在一个不太舒适的位子上。然后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脚下开始震动,天啊,我已经在飞机上。
                    我怔怔地,身边的人对我说:“你要睡一下吗?”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头——苏眉。
                    忽然之间,我见到我唯一的亲人,忽然之间,我伸出手去抓住她,浑身发抖,我告诉她:“我害死了一个人。”
                    苏眉静静对我说:“不是,他是为他的朋友而死的,不是因为你。他爱的人死去之后,他一直在寻找这样一个机会,他一定非常满意这个结局。”
                    她说得非常冷静,但眼圈红了一圈。
                    好久之后她告诉我,龙恩为了救她,才杀了乔,然后英勇地回到刚那里自首,她一辈子记得这个人。
                    苏眉的话令我好过了很多,但是心里仍然像堵住了什么似的,砸得死死,沉重而闷气,压抑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问自己:就这样结束了吗?就这样?
                    飞机突然停了下来,我神经质地问:“到了?”
                    “不,是中途停站。”苏眉转过头,似乎有所期待。
                    无论是期待谁,我也没有兴趣,我心中压着的应该是那个下午的整片阳光。它那么沉重,但是,我怎么可以不要阳光。
                    也许,我不得不结受这个结局,现实总是残酷的。
                    我固执地沉默着。
                    有人上来,坐我另一边,他伸出手来,纤长干净的手指,拉住我的手,轻轻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处。
                    那是另一种气息。
                    他温和地说:“不妨哭一场,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
                    他并没有安慰我,有些伤口并不是安慰可以解决的,他永远理解我。他是属于光明的那类人,永远跟黑暗对立。
                    我把头深埋在他怀里,静静流泪,泪水湿透他重衣。他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慢慢说:“忘记这里一切,回到家,那里的天气比美国好得多。”
                    似曾相识,不久之前也有人如此对我说过。
                    不过现在这个人不是龙恩,他是康文。
                    有些缺陷永远无法弥补,天破了可以炼石去补,人心呢?
                    往事不能回首,我能做的只有更紧地抱紧眼前人。
                    飞机平稳地在高空穿行,我仍然希望降落的时候能看见阳光。
                    顾倾城灵异侦探系列第三部 龙城
                    第一章 抢回来的委托
                    这个委托本不是找我的,如果我不是恰巧在场的话,我就不会有机会对这件案子产生兴趣,然后,有了一个超出我幻想范围之外的奇遇。


                  9楼2021-03-31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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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找上来的时候,我正在和康文下棋,在邵家。
                      并不能怪我懒,正在九月,天气着火一般的热,热得人意志崩溃,躲在空调房里不想出门。
                      苏眉把头发剪得差不多可以竖起来,耳机里整天听着旧王菲,摇头晃脑地唱出来:“九月里,平淡无聊,一切都好,只缺烦恼……”
                      一切都好,只缺烦恼……
                      我不禁笑出声来。
                      已经两个半月了,准确来说是两个月零十七天,我们的侦探社没有接到差事了,有时候,没有烦恼也是一种烦恼。
                      而康文约我下棋。
                      我答应了。为什么不呢,在这样无聊的午后,而且,天下之大,游手好闲的不只我一个。
                      老房子有个好处,先不说是冬暖夏凉那么夸张,就是夏天的时候开空调也感觉不到洋房人工式的牵强。
                      邵氏兄弟的老房子就有这项好处,坐下来只觉凉风阵阵,不知何处吹来,却把秋老虎的暑意一丝丝都驱走了。
                      康文冲好上好的龙井,茶汤碧清见底,呷一口,真能醉人的。
                      面前摆着的是黑白棋子,一着着的下,茶香中心底没有半点杂念。
                      也不知下了多久,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已经是中盘了,我苦思。
                      窗外秋蝉有一搭无一搭地嘶叫着。
                      楼下一缕凄艳的歌声飘上来,我的心神不知不觉给歌词钩了去:
                      “声声叹,
                      融化了冰山,
                      却未能够叫天为我睁开眼,
                      像寂寞圣诞,
                      雪花路上弥漫,
                      大地上我这里最暗淡,
                      心中纵是有所盼,
                      严寒没有减,
                      风很猛,
                      我的手已渐蓝,
                      啊……
                      越漂亮,越无常……”
                      我出神了很久很久。
                      康文笑:“小柏回来了,不知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我们下去瞧瞧。”
                      康柏果然在楼下拨弄什么东西,见到我们就连连招手:“快来看看,我创造了一种最复杂的密码传送方式。”
                      “密码传送方式?”我好奇。


                    10楼2021-03-31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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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柏洋洋得意:“是啊,我发现把密码融合在音乐中是最难破译的。”
                        “哦?”
                        “比如说刚刚那首歌‘北极光’,它有很多小节是重现的,我将它重现最多次数的章节的曲谱标了出来,然后对照这份字母表,就可以表现我要的意思了。”
                        我失笑:“是这样么,不过音符的数目好像没有二十六个啊。”
                        “是啊,不过常用的英文字母也不是全部都是经常用到的,只要最常用的字母能找到能够对应的音符就行啦。”
                        我笑:“可是,那么怎么找到一首刚好能表现你要的意思的歌曲呢?那不是很复杂吗?”
                        “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要完全表达你的意思,可能你还得要学会作曲……嘿嘿”康柏这小子说到后来,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似是觉得有点心虚。
                        康文这时说:“主意是不错,可惜实行起来有困难。”
                        大哥一说话,康柏又打起精神来:“说难也不难嘛,你看,我这不是就找到了一首,你们刚刚听的‘北极光’就刚好表达了一个完整的意思。”
                        我好奇:“那首好听的歌表达了什么意思?”
                        “I can’t sleep without you tonight!没有你我今夜无法入睡。”
                        我吓一跳:“怎么跟歌词的大意差不多。”
                        康柏又得意起来:“所以嘛,我想我是发现了歌曲中隐藏的真正秘密,只有表达了曲调真正意思的歌词才能抓住歌曲的灵魂,才能吸引观众……比如说,贝多芬的命运交响乐前奏的敲门声……”他一边说一边找出张CD塞进机子里,“那按照我的密码去破译,就……”
                        “咚咚咚咚!”被誉为震撼人心的敲门声果然惊心动魄,连讲解的康柏都吓了一跳。不,敲门声并不是音乐前奏,真的有,自大门传来。
                        “咚咚咚咚!”敲门的人似乎非常焦急,在粗鲁地大力拍着那木门,根本没有发现到有门铃这东西。
                        就连好脾气的康文也皱了眉。
                        康柏抢过去一把打开了门,门外的人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正打算手脚并用,伸出的手脚停在空气中,表情有点狼狈。
                        康柏摆出一副凶相:“找谁?”
                        那人被凶得有点紧张,结巴起来:“请问这里是姓邵,邵家吗?”
                        “我就姓邵,你到底找谁?”


                      11楼2021-03-31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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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邵家兄弟。”
                          康文说:“小柏让人家进来吧,外面热得很。”
                          康柏不情不愿让过了身子,这人打断了他发表新发现的声明,他的目光足可以把人吞下去。
                          来人穿着一套式样老旧的棉布衣服,四五十的年纪,皮肤粗黑,看上去不大像城里人,他紧张得不断冒汗,不断地用衣袖来回擦,擦来擦去擦不干。
                          康文请他坐下,中年人似乎很怯场的样子,坐立不安。
                          “先生找我们兄弟有什么事情么?”
                          “我,我,有人指点我老远来找你们,说你们有本事,可以帮我,请你们帮帮我吧,我,我给你们磕头咧……”中年人忽然一下子跪了下来。
                          康柏整个跳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康文扔给他一个眼色,走过去用力去扶那人:“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大叔你先坐下说清楚,能帮忙的我们兄弟俩一定帮。”
                          康文的笑容有令人安定的作用,中年人居然就这样给他扶到了沙发上。康文再给他倒杯热茶,中年人似乎还在紧张,上好的龙井,给他灌了一杯又一杯,看样子跟喝白开水没有什么分别。
                          康柏看得直瞪眼,悄悄拉拉我胳膊:“我们上楼继续研究。”
                          我却好奇,摇摇头。这大叔表情夸张,看样子也不是本地人,长途跋涉找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寻求帮助,不知是什么要紧事情。
                          没有人理康柏,他只得又留下来。
                          大叔喝到第四杯龙井的时候,开始了他的述说。
                          我是从蓝山来的,蓝山脚下的花溪区有条柯家村,村子里的人都是姓柯的,我也姓柯,我叫柯大松。有个叫柯百盛的人介绍我来的,他是我堂阿哥,他说你们是好人,我出来找你们,你们一定会帮我。
                          康柏在旁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同时翻白眼,表示他的极大不耐烦。
                          康文看也不看康柏,只是对着柯大松说:“原来是柯大叔,是,我们兄弟俩前两年是来蓝山办事和旅游,柯百盛大叔给我们很好的招待和帮助,我们希望他有空出来找我们兄弟。”
                          康柏在一旁不满地小声嘀咕:“我们是叫他没事的时候出来城市转转,我们招呼他,不是要他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找我们帮忙。”
                          柯大松没有听见,因为康柏说的话给康文的笑声遮盖过去了,康文笑着接着说:“柯大叔隔这么远的路来找我们,就冲这份情,我们兄弟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柯大松似乎感激得要哭的样子,吸哆着鼻子,慢慢说:“我囡儿本来是在蓝山当导游的,她一毕业就开始在蓝山一天两三个上下的带人,路熟得闭上眼睛都能摸上去。你们说,她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了。”
                          这回连我也差点忍不住打呵欠了。这大叔,居然千里找上门就是寻失踪的女儿,脑筋一定是有问题了。
                          康文也有点意外,“大叔你有报警吗?”
                          不料这一问,像触到了柯大松的什么伤疤似的,他霍地跳起来,膝盖“啪“地撞到茶几上,几乎把茶几撞翻了,他挥舞着两个拳头,叫喊着说:“当然有,他们不知咋办事的。妈的,不见了一个又一个,一个也找不到。我囡儿已经不见了两个月,我,我……”他忽然眼圈一红:“我想着这山这么大,怕也没什么指望了,就想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也得要个明白。囡儿她娘短命,就是我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的,我要知道我囡儿到底咋样了,给地下她娘一个交代呀。”


                        12楼2021-03-31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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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21-03-31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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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柏却在旁边摇头,啧啧有声:“小顾姑娘,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不去,人家可是上门来找我们兄弟俩的,嘿嘿。”他学着柯大松的口吻,自己对自己翘着拇指,一副得意样。真是瘦田没人耕,耕开有人争。
                              却听得柯大松两眼放光,一把改握住他的手,左右大幅度摇晃:“这个小哥,中啊。”
                              康文却在旁边笑眯眯:“柯大叔,你别看低这位小姐,她比我们两兄弟都要专业,她才是真正干这行的侦探。”
                              柯大松半信半疑:“真的?”
                              康文笑:“只要顾小姐出马,事情就有把握得多,大叔你这次也算运气,一来就遇到她。她肯帮忙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康柏不满,拖长了声音:“大哥……”
                              柯大松却转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他掌心粗糙的皮肤磨擦得我的手一阵微痛,他的声音激动得颤抖:“顾小姐?你你可以帮我么?”
                              我答:“荣幸之至。”从柯大松肩膀看过去,康文正看着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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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倾城灵异侦探系列第三部 龙城
                              第二章 七名失踪的女子
                              飞机上我翻阅着少得可怜的资料,是临时在网上找到的,赶飞机前匆忙打印下来的旅游简介:
                              蓝山石窟群并非天然而生的溶洞,而是巧夺天工的人工开凿的洞窟,内壁上人工凿痕整齐美观、清晰可辨,迷窟群始建于至少1700多年前的晋朝。
                              目前,整个蓝山已探明的大小石窟36处,呈线形分布于蓝山市新安江花溪段下游南岸约5平方公里的连绵群山中,分布线总长约5公里。
                              干巴巴的介绍令人一点胃口也提不起来,只能从几个数字进行推想。两段短短的文字,我收到的信息是,石窟并未完全探明,但分布很广,石窟是人工开发的,而且年代久远,形成年代不详。
                              这次我的拍档不是苏眉,换上了邵家兄弟。邵康柏想去探险的兴头大于帮忙,坚持这趟活他得算一份。苏眉正好接到了另外一个拍摄任务,所以就兵分两路,至于后来的各有奇遇却是预料不到的,许多事情冥冥中自有安排。
                              我们这边让委托人柯大松领路。
                              柯大松毕生人没有坐过飞机,现在的模样要多局促就有多局促,但一说到蓝山谜窟他马上就不自觉流露出怨恨和害怕交织的神情来。对这吞没了他女儿的石窟,他一点好感也没有,使用的形容词是阴森森,有鬼气,阎罗殿诸如此类的,没句好话,但是要他具体形容一下情况却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描述。事实上,女儿出事之后,柯大松前前后后明着暗里不知探过谜窟多少次,但就那么一点地方,他转遍了任何一个角落,就是没有找到失踪的人。
                              而当地导游对谜窟的描述却要生动得多,他们不约而同抓住了它的神秘来做文章,提出一个又一个无法解答的疑问。例如:这个大洞窟到底是做什么用处的?如果是墓室的话,里面为何没有陪葬物品和棺材?又比如:这个洞窟是什么人挖掘的呢?花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必非等闲之辈,但为何历史上对此事从来没有记载?
                              这一个叫小丁的年轻导游想像力尤其丰富,他自由发挥,提出大胆猜想:“说不定这石窟下面真正是某帝王的秘密陵墓,最近不时有旅客和导游失踪,可能是因为触发了什么机关,被困在了陵墓里面。”他说的像武侠小说中的情节,却是第一个不忌讳说到景区失踪案的导游,所以我们决定要他带我们去谜窟探险。
                              但未接近石窟,道路已经被封锁起来。整个景点关闭才是三四个小时前的事情,据说今天早上当地的搜查队在景点附近发现了失踪人员的尸体。
                              柯大松一听这消息腿就一软,几乎摔倒,幸好康柏在旁边一把搀住。
                              尸体还在现场,用白布盖住,露出两只脚来,穿的是旅游登山用的橡胶底帆布鞋。


                            14楼2021-03-31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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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2 03: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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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大松脸色如土,声音都颤抖了,两眼发直:“这鞋……是盈儿他们公司发给大家的,……我的盈儿咧!”他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心里黯然,看见带我们来的导游小丁脸色惨白,身子在微微颤抖,兴许是生了兔死狐悲之感。
                                康文说:“还没有确认,现在失踪的并不是只有你的女儿。”他走过去与现场的警员打交道。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请柯大松去看看。
                                柯大松腿直发软,康文坚定地搀住他走。
                                我看着有点不忍,康文却说:“是好是坏,都要坚强面对,求个明白。”
                                他说的话非常正确,柯大松提起勇气看了一眼,泪水就止住了,他抬起头,惊喜交加:“不是我囡儿……”他又开始流泪,颤抖着声音叫出来:“不是盈儿!”
                                康文走回来说:“我没有仔细看,但尸体的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淤血痕,不应该是意外身亡,我认为这是人为的谋杀案。”
                                我“哦”了一声,如果是谋杀案,劫财劫色之类,就比牵涉上神秘洞窟的失踪案简单得多。看见身边的导游小丁脸色还是惨白的,身子微微发抖,忍不住问:“这导游你认识?”
                                小丁想一想,摇头:“不认识,这区几百个导游,我见过她,但不认识。我一听说是谋杀,就觉得害怕。”
                                康柏这时耸耸肩,说:“原来是谋杀案,一点没有挑战性。”
                                柯大松听他这么一说,身子又打起摆来。
                                康文瞪他一眼。
                                康柏只好说:“这里你们两个也可以搞惦了,我不如打道回府去继续我的实验。”
                                康柏说到做到,居然连逗留一晚也不肯,马上就坐了中午的飞机回去。他的毛躁使他自己在往后很长时间内都为失去了一次奇遇而自叹自艾。
                                第二具尸体发现的时间距离第一具的发现时间不过短短五个小时,但接下来的两天,搜索队再没有任何发现。
                                康文从当地警局回来,带给我一份复印的材料,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这些秘密档案的。问他,只是笑:“山人自有妙计。”看来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比我强,难怪柯大松千里迢迢也找上门来,我思疑他的背景非同小可。
                                材料我只翻了两页,脸上就打上了问号。
                                康文点点头:“表面上看来死者身上财物遗失,是劫财案,事实上后来警方在附近发现了被掩埋在土里的财物。劫财只是凶手故弄玄虚,并不是谋杀的真正目的。”
                                我说:“现在发现的两具尸体都是当地的导游,我怀疑是寻仇报复。”
                                康文看着我:“没有证据,不宜妄作推测。”
                                材料里不仅有死者的尸检结果和身份调查,还有比较简单的其余失踪者的资料。可能是从旅行社登记记录上取来的,从简单的联系方式来看,失踪的旅客来自不同的地点,跟着不同的旅行团,甚至其中一位是外籍人士,除了均为女性,再没有其他共同点,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回当地导游的身上。
                                我沉吟:“失踪的三个导游,已经死了两个,其中一个与柯盈是同一个旅行社,她们平时都带蓝山团,我想,凶手也许认识她们。”


                              15楼2021-03-31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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