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宪很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虽不知是原本就根深蒂固在脑中的,还是因为我前言给了他些灵感,反叫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合作两方僵持,我作为官长应当及时制止他的话,以防我与他身后的下属士兵亦生出对峙之心来——但凡今日中军都督府来人不是沈宪,前一句都奏效。可惜事与愿违,或是老天爷送机会,没有不抓住的道理,将人往针尖上引,是我与生俱来的拿手好戏。
“恐怕沈经历一身本事,要从城外相安无事地进来,不是能不能的问题,皆靠你想不想。既然不想,事后稍加掩饰也是人之常情。”
危言耸听粉饰得太过,反就显得居心叵测。
自古民·乱,百姓所求不过斗粟数钱无兵戎,落草为寇多是官逼民反,容县令是否再次间冤屈枉死是该另论,但沈宪这一手却无异于是将官民矛盾架火添柴,温水煮沸,炸开了锅。
可我自然不会置喙沈宪的作法,打瞌睡有人递枕头,该高兴。抬手止了身后欲言的锦衣卫,反倒对着他的人问道:
“诸位以为呢?”
“既然都同意,那就……送佛送到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