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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铅灰色的天空下，狄阿布魔尊的声音隔着呼啸而过的海风，听起来遥远而又虚幻：“……雷婷和裘球，救一个，死一个。”
两个女孩从高空坠落，中万钧这次终于纵身一跃，毫不迟疑地奔向白衣女孩，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回悬崖边。终于……终于……
“裘球……” 他刚想开口，却震惊地发现面前的女孩变成了短发，是裘藻的样子。裘藻神情漠然，伸手一推，将他推入了深渊……
中万钧猛地惊醒，又是梦啊。他扭头看看身旁熟睡着的裘球，伸出手帮她掖了掖被子。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就很少做这样的梦了。他骗自己，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他拼命想要忽视和逃离的声音：万一有一天裘球想起了之前的事，她还会愿意在自己身边吗？
裘球被中万钧的动作吵醒，但没有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地用手环住了中万钧的腰，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中万钧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柔声道：“没事，口渴起来喝水。” 他顿了顿，“球，如果有一天你和另一个女孩被坏人抓走用来威胁我，而我却没有救你，你会原谅我吗？”
裘球终于睁开了眼睛：“好奇怪的问题哦。当然不会原谅你了！” 她掐住中万钧的脸蛋，“你可是我的男朋友诶！怎么可以不救我！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中万钧笑了起来：“没有啊，我胡思乱想而已。”
“对了，万钧。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疑惑，为什么你总是叫我“裘”啊？大家都是叫我小藻，只有你，还有你的朋友，雷婷、灵龙他们会叫我“裘”。可是直接用姓称呼别人不是很别扭吗？”“你不喜欢吗？”
和中万钧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裘球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这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只是，她总隐隐觉得，中万钧的心底，压着一件他不愿提及的心事。他时常因为这件事暗自神伤，却又努力掩饰不想让自己看出来。裘球很想问他，是什么让他这样难过，自己有什么可以帮他。可看着中万钧每次都淡淡遮掩过去，她心里明白他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于是只好也假装没有察觉。
她终究还是摇摇头：“倒也没有，只是感觉怪怪的。” 也许总有一天，他会愿意告诉自己的。裘球心里这样想着。
这天，裘球走在街上，突然有一个男人跑到她的面前：“学妹？真的是你！他们都说你已经不在了，可是原来你还活着！”
裘球一头雾水：“什么啊？你认识我吗？什么学妹，还活着的？”
男人急道：“是我啊！正义学长啊！我们都是芭乐高中学生会的，裘球你不记得了吗？”
裘球摇摇头：“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裘球，我叫裘藻。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这样吗……那不好意思，我可能是认错人了，你和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陈正义摸着头转身要走。
“唉！请等一下！” 裘球突然叫住了他，她记得中万钧就是芭乐高中毕业的，“你能和我说说，那个裘球的事情吗？”
中万钧下班回到家，他打开门，屋里没有开灯。裘球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
“怎么了？干嘛不开灯？” 他把灯打开，裘球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泪痕。
“中万钧，裘球是谁？”
中万钧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机械地回答：“你怎么会问这个？”
裘球吸了吸鼻子：”你不用再瞒我了，我已经都知道了。我和她，长得真的很像呢。” 她拿起一张照片，那是一张终极一班同学的合影，中间的位置空了一个。是当年他们为汪大东拍的合照。
裘球又翻开桌上的速写本：“这个本子也是她的吧，她真的很喜欢你呢，里面都是你的素描。还有这个，” 她拿起一张白纸，是一架拆开的纸飞机，纸飞机展开之后是一张假条，请假人：裘球。“我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我真是太蠢了。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小心翼翼地留着她的东西，而我住在这里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叫裘球的女人。”
“球，你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不要再叫我球！！！难怪，难怪你总是叫我球。还有雷婷，花灵龙，他们总是用一种特殊的神情看着我。你们哪里是在看我，只不过是想在我身上看出另一个人的影子罢了。”
“中万钧，我真傻啊，我以为我们是真心相爱，可原来，你真心爱的人，是她。”
铅灰色的天空下，狄阿布魔尊的声音隔着呼啸而过的海风，听起来遥远而又虚幻：“……雷婷和裘球，救一个，死一个。”
两个女孩从高空坠落，中万钧这次终于纵身一跃，毫不迟疑地奔向白衣女孩，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回悬崖边。终于……终于……
“裘球……” 他刚想开口，却震惊地发现面前的女孩变成了短发，是裘藻的样子。裘藻神情漠然，伸手一推，将他推入了深渊……
中万钧猛地惊醒，又是梦啊。他扭头看看身旁熟睡着的裘球，伸出手帮她掖了掖被子。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就很少做这样的梦了。他骗自己，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他拼命想要忽视和逃离的声音：万一有一天裘球想起了之前的事，她还会愿意在自己身边吗？
裘球被中万钧的动作吵醒，但没有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地用手环住了中万钧的腰，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中万钧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柔声道：“没事，口渴起来喝水。” 他顿了顿，“球，如果有一天你和另一个女孩被坏人抓走用来威胁我，而我却没有救你，你会原谅我吗？”
裘球终于睁开了眼睛：“好奇怪的问题哦。当然不会原谅你了！” 她掐住中万钧的脸蛋，“你可是我的男朋友诶！怎么可以不救我！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中万钧笑了起来：“没有啊，我胡思乱想而已。”
“对了，万钧。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疑惑，为什么你总是叫我“裘”啊？大家都是叫我小藻，只有你，还有你的朋友，雷婷、灵龙他们会叫我“裘”。可是直接用姓称呼别人不是很别扭吗？”“你不喜欢吗？”
和中万钧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裘球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这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只是，她总隐隐觉得，中万钧的心底，压着一件他不愿提及的心事。他时常因为这件事暗自神伤，却又努力掩饰不想让自己看出来。裘球很想问他，是什么让他这样难过，自己有什么可以帮他。可看着中万钧每次都淡淡遮掩过去，她心里明白他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于是只好也假装没有察觉。
她终究还是摇摇头：“倒也没有，只是感觉怪怪的。” 也许总有一天，他会愿意告诉自己的。裘球心里这样想着。
这天，裘球走在街上，突然有一个男人跑到她的面前：“学妹？真的是你！他们都说你已经不在了，可是原来你还活着！”
裘球一头雾水：“什么啊？你认识我吗？什么学妹，还活着的？”
男人急道：“是我啊！正义学长啊！我们都是芭乐高中学生会的，裘球你不记得了吗？”
裘球摇摇头：“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裘球，我叫裘藻。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这样吗……那不好意思，我可能是认错人了，你和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陈正义摸着头转身要走。
“唉！请等一下！” 裘球突然叫住了他，她记得中万钧就是芭乐高中毕业的，“你能和我说说，那个裘球的事情吗？”
中万钧下班回到家，他打开门，屋里没有开灯。裘球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
“怎么了？干嘛不开灯？” 他把灯打开，裘球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泪痕。
“中万钧，裘球是谁？”
中万钧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机械地回答：“你怎么会问这个？”
裘球吸了吸鼻子：”你不用再瞒我了，我已经都知道了。我和她，长得真的很像呢。” 她拿起一张照片，那是一张终极一班同学的合影，中间的位置空了一个。是当年他们为汪大东拍的合照。
裘球又翻开桌上的速写本：“这个本子也是她的吧，她真的很喜欢你呢，里面都是你的素描。还有这个，” 她拿起一张白纸，是一架拆开的纸飞机，纸飞机展开之后是一张假条，请假人：裘球。“我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我真是太蠢了。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小心翼翼地留着她的东西，而我住在这里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叫裘球的女人。”
“球，你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不要再叫我球！！！难怪，难怪你总是叫我球。还有雷婷，花灵龙，他们总是用一种特殊的神情看着我。你们哪里是在看我，只不过是想在我身上看出另一个人的影子罢了。”
“中万钧，我真傻啊，我以为我们是真心相爱，可原来，你真心爱的人，是她。”
（十一）
“……可原来，你真心爱的人，是她。”
裘球微微有些颤抖的话音落入中万钧耳中，他竟然在一瞬间放松下来——还好，她并没有想起来。
裘球站起身，走到中万钧面前，因为泪水而湿漉漉的眼睛直视着中万钧：“中万钧，你告诉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你在天台上救下的那个身患白血病而想要轻生的女孩，还是那个十年前你没能救下的学生会长？”
中万钧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流着泪却还倔强地紧盯自己双眼的样子，慢慢和十年前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那是正邪大战刚刚结束的那个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庆祝。会长大人破天荒地和大家一起开怀畅饮，到最后走路已经有些摇晃，中万钧送她回家。
裘球自己摇摇摆摆地走在前面，不知在想些什么。中万钧默默跟在她身后，不知为何，看着前方心事重重的裘球，他也开心不起来。
“中万钧。”
“嗯？”
“我们就要毕业了呢。”
“嗯。”
“我们赢了正邪大战，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机会一起战斗了吧。”
“也许吧。”
“那我们以后还……”
话还没有说完，裘球脚下一滑，向台阶下面栽去。中万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小心看路。”他微微皱起眉头。
女孩并没回话，微微抬头看着他：“中万钧，你已经决定要慢慢放下雷婷，默默祝福她和汪大东了吗？”
“是。”
“你有没有听说过？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时间和新欢。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这已经不知道是裘球的第几次告白，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中万钧觉得她这次格外认真。也许是被她的情绪触动，也许是这么长时间的同生共死的并肩作战中产生的一点情愫，也许根本就是这么多年以来藏在他心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一缕温柔，鬼使神差地，中万钧回答：“好。”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裘球在听到这句好的一瞬间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她凝视着中万钧的双眼，慢慢靠近，终于她的唇，贴上了他的。
中万钧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刻，她的唇是冰凉的，却很柔软。他们四目相对，中间是一个冰凉的吻。
裘球慢慢退开，脸颊上已经满是泪水：“还是算了吧。中万钧，人家刚才说的，当然是假的啊！你就全都忘了吧。” 说完转身离开。
中万钧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跑了几步想要追上裘球，终究还是渐渐停下。他的心里很乱，裘球也喝醉了，算了，还是等明天他们都清醒了再说吧。
这一等，便是十年。
中万钧手指轻柔地抚上裘球的脸颊，替她拭去泪痕。“真是该死，为什么我总是让你流泪呢。”
“够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眼神！明明是看着我，却像是越过了我，在看另一个人。” 裘球一把将他推开，冲出了家门。
“……可原来，你真心爱的人，是她。”
裘球微微有些颤抖的话音落入中万钧耳中，他竟然在一瞬间放松下来——还好，她并没有想起来。
裘球站起身，走到中万钧面前，因为泪水而湿漉漉的眼睛直视着中万钧：“中万钧，你告诉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你在天台上救下的那个身患白血病而想要轻生的女孩，还是那个十年前你没能救下的学生会长？”
中万钧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流着泪却还倔强地紧盯自己双眼的样子，慢慢和十年前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那是正邪大战刚刚结束的那个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庆祝。会长大人破天荒地和大家一起开怀畅饮，到最后走路已经有些摇晃，中万钧送她回家。
裘球自己摇摇摆摆地走在前面，不知在想些什么。中万钧默默跟在她身后，不知为何，看着前方心事重重的裘球，他也开心不起来。
“中万钧。”
“嗯？”
“我们就要毕业了呢。”
“嗯。”
“我们赢了正邪大战，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机会一起战斗了吧。”
“也许吧。”
“那我们以后还……”
话还没有说完，裘球脚下一滑，向台阶下面栽去。中万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小心看路。”他微微皱起眉头。
女孩并没回话，微微抬头看着他：“中万钧，你已经决定要慢慢放下雷婷，默默祝福她和汪大东了吗？”
“是。”
“你有没有听说过？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时间和新欢。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这已经不知道是裘球的第几次告白，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中万钧觉得她这次格外认真。也许是被她的情绪触动，也许是这么长时间的同生共死的并肩作战中产生的一点情愫，也许根本就是这么多年以来藏在他心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一缕温柔，鬼使神差地，中万钧回答：“好。”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裘球在听到这句好的一瞬间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她凝视着中万钧的双眼，慢慢靠近，终于她的唇，贴上了他的。
中万钧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刻，她的唇是冰凉的，却很柔软。他们四目相对，中间是一个冰凉的吻。
裘球慢慢退开，脸颊上已经满是泪水：“还是算了吧。中万钧，人家刚才说的，当然是假的啊！你就全都忘了吧。” 说完转身离开。
中万钧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跑了几步想要追上裘球，终究还是渐渐停下。他的心里很乱，裘球也喝醉了，算了，还是等明天他们都清醒了再说吧。
这一等，便是十年。
中万钧手指轻柔地抚上裘球的脸颊，替她拭去泪痕。“真是该死，为什么我总是让你流泪呢。”
“够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眼神！明明是看着我，却像是越过了我，在看另一个人。” 裘球一把将他推开，冲出了家门。
（十二）
好大的雨啊。
裘球坐在咖啡店里，静静看着窗外感叹。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天中万钧掐着烟在屋檐下躲雨的背影。其实中万钧对自己真的很好，她不喜欢他抽烟，他二话没说就戒掉了。只是她分不清楚，他对她的好，究竟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愧疚。
那天裘球冲出家门，中万钧就追了出来。他抓着她的手腕，强迫她看着自己。“球……小藻，你听我说。我是隐瞒了你，可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从来都没有什么另一个人，因为，小藻，你就是裘球啊！我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太怕，我怕你不愿意原谅我，我怕我会再次失去你。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误会的。裘球，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裘球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是啊，她想过这种可能的。这么多的巧合，裘球十年前坠崖，自己十年前失去记忆被蓝斯洛救起。自己长得和裘球一模一样……可内心深处，她一直很抗拒这种可能：不管她是不是当年的裘球，现在的她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中万钧，最近魔界又有活动了吗？”
“什么？”中万钧一愣，他没想到裘球会突然提起这个，“是的，魔尊的力量有所回复，许多魔又开始趁机作乱了。”
“我是猜的。你最近都很忙，总是不自觉地皱着眉头。总是神神秘秘地和雷婷灵龙他们讨论着什么。所以……”
“裘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
“如果我还拥有记忆和异能，”裘球打断中万钧，“那我就会知道这些事情，会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可是我不能。中万钧，你明白吗？就算我就是裘球又怎么样呢？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已经做了十年的麻瓜，过了十年没有终极一班的大家的生活，我一直在作为裘藻活着。”
裘球的声音已经哽咽：“万钧，你喜欢的、亏欠的，都是十年前的那个学生会长裘球。你想要的她给你的原谅，我没有办法给你。因为我，再也不是她了。”
中万钧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突然开口：“为什么你知道我喜欢喝牛奶？为什么你能过目不忘？为什么你每次骗人，都要说’当然是假的’？裘球，每次你对自己的话没有信心的时候，说话的音调都会不自觉地拔高。你的假话，从来都没有骗到过我。”
“裘球，有些事情，其实从来没有变过。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
“如果我心里没有你，又怎么会这样患得患失呢。可是万钧……”
“没有什么可是。你听好，不管你是裘球还是裘藻，我只认定这一刻在我眼前的这个人。如果你是裘球，我就是你十年前的同学中万钧。如果你是裘藻，我就是与你在天台相遇的中医生。这一次，你休想再把我推开了。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十二万分的觉悟。我会一直喜欢你，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好大的雨啊。
裘球坐在咖啡店里，静静看着窗外感叹。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天中万钧掐着烟在屋檐下躲雨的背影。其实中万钧对自己真的很好，她不喜欢他抽烟，他二话没说就戒掉了。只是她分不清楚，他对她的好，究竟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愧疚。
那天裘球冲出家门，中万钧就追了出来。他抓着她的手腕，强迫她看着自己。“球……小藻，你听我说。我是隐瞒了你，可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从来都没有什么另一个人，因为，小藻，你就是裘球啊！我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太怕，我怕你不愿意原谅我，我怕我会再次失去你。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误会的。裘球，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裘球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是啊，她想过这种可能的。这么多的巧合，裘球十年前坠崖，自己十年前失去记忆被蓝斯洛救起。自己长得和裘球一模一样……可内心深处，她一直很抗拒这种可能：不管她是不是当年的裘球，现在的她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中万钧，最近魔界又有活动了吗？”
“什么？”中万钧一愣，他没想到裘球会突然提起这个，“是的，魔尊的力量有所回复，许多魔又开始趁机作乱了。”
“我是猜的。你最近都很忙，总是不自觉地皱着眉头。总是神神秘秘地和雷婷灵龙他们讨论着什么。所以……”
“裘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
“如果我还拥有记忆和异能，”裘球打断中万钧，“那我就会知道这些事情，会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可是我不能。中万钧，你明白吗？就算我就是裘球又怎么样呢？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已经做了十年的麻瓜，过了十年没有终极一班的大家的生活，我一直在作为裘藻活着。”
裘球的声音已经哽咽：“万钧，你喜欢的、亏欠的，都是十年前的那个学生会长裘球。你想要的她给你的原谅，我没有办法给你。因为我，再也不是她了。”
中万钧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突然开口：“为什么你知道我喜欢喝牛奶？为什么你能过目不忘？为什么你每次骗人，都要说’当然是假的’？裘球，每次你对自己的话没有信心的时候，说话的音调都会不自觉地拔高。你的假话，从来都没有骗到过我。”
“裘球，有些事情，其实从来没有变过。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
“如果我心里没有你，又怎么会这样患得患失呢。可是万钧……”
“没有什么可是。你听好，不管你是裘球还是裘藻，我只认定这一刻在我眼前的这个人。如果你是裘球，我就是你十年前的同学中万钧。如果你是裘藻，我就是与你在天台相遇的中医生。这一次，你休想再把我推开了。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十二万分的觉悟。我会一直喜欢你，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