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销魂】程灵素：如果初见时是这般模样的相遇，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朗似秋水，脸上薄施脂粉，清秀之中微增娇艳之色，竟似越看越美，脸上笑容如春花初绽，一言一笑，自有一股妩媚风致，颇觉俏丽。”
这么一个形象清秀俏丽的女子，是聪慧沉静的任盈盈？是精灵俊秀的钟灵？是娇俏可爱的小昭？还是温婉斯文的周芷若？

其实都不是，她是金庸笔下排前五甚至前三、让人“最意难平”的女子，程灵素。
很难想象这么美好的人物描述，写的是程灵素，毕竟大家对程灵素容貌的印象是这样的：“她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头发也是黄稀干枯，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少了滋养。”


要说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非常的重要。
与程灵素不同，袁紫衣带着一副娇美的面容出场：“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眼大嘴小，姿形秀丽，容光照人”，这正是金庸笔下，女儿家最美丽的样子，袁紫衣也理所当然地在胡斐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挥之不去的印象，带着爱恋情怀的初印象。
凭着这先入为主的好感，任袁紫衣以后再怎么“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匪夷所思”、“不讲道理”，胡斐想想袁紫衣初见时的美好，也总“舍不得”责怪袁紫衣，毕竟“漂亮的女孩儿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胡斐越是回想袁紫衣那“甜美的声音”、“雪白粉嫩的拳头”、“握着银鞭莹白如玉的手”，爱情又更会给原本就美貌的姑娘加一层滤镜，所以即使胡斐在袁紫衣那里吃了亏，也会忍不住原谅袁紫衣，真的上了袁紫衣的当，心里也会替袁紫衣开脱：“她（这么美丽善良的姑娘）为什么会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却说不得呢？”胡斐心里说不定还会更加怜惜袁紫衣。
情与色，使人迷惑，使人自欺欺人啊！

对比之下，程灵素出场的模样一点也不美好，第一印象太平淡了。
程灵素出场，容貌平平，面黄肌肉，形容不足。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一双极为明亮灵动的眼睛，为她平庸的姿色增多了一处亮眼之处，程灵素太容易被人忽略了。
这么平淡的印象，任程灵素以后巧妙地赠花救胡斐，如何机智地化解师兄师姐的怨仇、用高明的医术给苗人凤治眼睛，帮胡斐脱险，破掌门大会，解救马春花，胡斐除了从心底感慨程灵素智谋过人、料事如神之外，心理仅有感激与敬佩。

更加糟糕的是，程灵素在不美的基础上，还拼命用智慧通透碾压胡斐的机灵。
世间所有的事情，仿佛尽在程灵素的意料之中。胡斐从来也是机灵聪明且有侠义心肠的人，有程灵素的神机妙算在前，胡斐亦步亦趋，所有的机智和好心都显得多此一举。
胡斐虽然是侠士，是英雄，却也有很明显的“凡俗人”的性质，程灵素猜测他的小心思，丝毫不差，让胡斐莫不觉得“窘迫意外”；胡斐对程灵素的关怀，总是坏了事情，只剩好心，程灵素的聪明缜密虽然给了胡斐莫大的助力，胡斐感激之余，也产生了畏惧。


始终相信，爱情会使人变美。程灵素应如是。和胡斐同行之后，程灵素悄悄地在变漂亮。
程灵素给苗人凤治好眼睛，胡斐对程灵素的疑虑消除，欢喜地夸赞程灵素“是好人、非常好的好人”，程灵素一笑，“本算不得美丽，但一笑之下，神采焕发，犹如春花初绽。”

程灵素同胡斐北上，偶然打扮了一下，（胡斐见）她脸上薄施脂粉，清秀之中微增娇艳之色，竟越看越美，胡斐也觉得程灵素稍作打扮，颇觉俏丽，忍不住夸她“真像新娘子一般（美丽）”甚至想：“倘若我娶了她为妻，过些太平日子，是一生中从未享过的福气”。
程灵素悄立晓风之中，残月斜照着她怯生生的背影，那是多么有意境的画面！

胡斐也真心认可，程灵素虽然没有袁紫衣美貌，但也绝不是丑丫头，程灵素偶尔微微一笑，竟然“颇是妩媚”。
“冰雪聪明”、“智慧过人”的美好词汇，建立在宽容善良的品性里，无疑让稍逊姿色的美人，弥补了几分灵性。

或许程灵素初时“身段瘦小如幼女、面有菜色”的孤村贫女的形象，大有为了避人耳目，故意为之的意思，如此不起眼，可以让自己在药王谷安享清净的生活，少遭打扰。
以程灵素高超的用药水准，自然可以让所有的人三里之外不得靠近，只不过程灵素向来磊落宽容，“大可不必”罢了。

谁又料得到胡斐的意外到来呢？
如果程灵素从一开始就以俏丽娇艳的模样与胡斐相见，是不是会有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