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让我们忘了那片海

有一次，在孔敬，这是另一个泰国北方的府。我住在孔敬大学里面，一所大学，建的就像国家公园那般大，简直可以走断二条腿.....
大学里禁烟，哪里都没有——中国的规矩是你禁你的，但加点钱就可以买到。
我就去一家711便利店里问，售货员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英语不错的，反正比我好。
他听明白了我要找什么，就骑摩托车送我出学校，等我买好出来，他还守在门口，我以为他是不是要点小费。
就准备拿点钱给他，不料他拦住我说：不是的，我就是想问你还要不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就好.....
一时间，我没忍住，泪湿眼底......
......
我觉得我自己的国家都没人这样对我，在过去的那几十年里，我看到碰到的都是尔虞我诈，见利忘义，总有人一次次的突破你的底线....然后，我们就渐渐地变了....
我有时候也会在朋友圈说这些事，炸的朋友圈口沫横飞，沸反盈天，王婷玉偶尔也会来加一句按语：哼！.....这句语气助词表达了她的一切情绪和态度....
反正她来哼一声，我就哼哼二声.....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睡了一晚，地图给了一个名字，但记不住。
第二天才到曼谷，曼谷是中南半岛屈指可数的巨型城市，这种城市我觉得让我住十年，我也只能大概搞清个方向，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如毛细血管一般的小街道，小巷子.....
就连本地人也只晓得常走的，或者家附近那些地方。
但是大城市里的人都很忙，忙着挣钱.我在普米蓬车站下了车——这时候，老泰皇死了不多久，举国上下，痛心疾首，到处都挂着老泰皇慈父一般的巨幅画像。他儿子，就是新泰皇，说是新泰皇，其实也六十多了。
新泰皇的像也有挂，目光炯炯，腰跨宝刀。泰国的医疗和教育差不多是免费的，只象征性的收一点点钱，所以泰国人民热爱泰皇，我并不奇怪，虽然我并没有私下问过泰国人。
拿几张泰铢来，反正上面不是老泰皇就是新泰皇......
.......
火车站好大，像迷宫似的，这地方二战时曾经被盟军飞机轰炸过（泰国在二战时曾和日本结盟），但现在没有半点痕迹。
人太多了，最让我佩服的就是这么大的车站，竟然也干干净净，好些人有座位也不坐，直接就席地而坐或席地而睡....
我买了罐咖啡，哪也不去，就坐着发愣——其实我也没地可去，又没人接我，也没有一定要去的地方。
喇叭里不停播放着英语或者泰语的广播，说什么鬼话也不晓得，我费力地听英语——如果我说泰国人或者老挝人的英语，总有一种糯米饭的味道，你晓不晓得什么意思？
从早上坐到中午，坐够看够，出门就找家酒店先住下，也不算贵，500泰铢每天。
反正几百泰铢的酒店就不错了，老板娘竟然是个华裔，六十多了，还竟然说很好的中文。
戴着一副老花镜在柜台上忙忙碌碌，我说蹩脚的英文，问她有没有房？
她抬起眼镜看看我,用中文说：中国人吧？
我笑死了，问她怎么知道，她一面看电脑，一面说：中国人说话我她一听就知道，有有，你住几天？
我暗暗好笑，给了三天的钱，又和老板娘瞎聊了几句，回房间洗衣服去，真见鬼，我从清盛来到这里，竟然攒下了很大一包的脏衣服。

下午睡觉起来，下楼去问老板娘怎么去皇宫。
老板娘看上去慈眉善目，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年轻时一定美貌惊人。她总是在忙，看电脑，看电话，或者就是打电话接电话，或者和服务员交代什么事.....
问我：你要去皇宫吗？我叫车来接你吧？我答应说好，但不是现在，明天再去。
又问：你去皇宫干什么？
....现在不是丧礼？
她点点头忙自己的去了....
我本不想麻烦她了，有些人真的好忙，感觉他们停下来说句话的功夫都没。但又非得问：新泰皇他们也住在皇宫里吗？
没有，他们有自己的房子。
那皇宫没住人吗？
老板娘翻起眼来看看我：你不是说新泰皇？....新泰皇没住皇宫啊！但是皇宫有人住.....
我觉得自己有时候说话真的有点傻里傻气....又问：谁啊？
老板娘不抬头地说：哎呀，老头子很多孩子的.....
有多少个？
......老板娘抬起头仔细地看看我，想看清楚这个傻X中国人到底是要干嘛。我觉得她是不是在想：你是不是要一个个都去绑来卖了？
我连忙声明：我就是好奇，瞎打听.....
她又伏回桌子上说：好几十个吧！
.......
我知道泰皇是有名的阔佬，几百亿美元的身家，所以，当年委身日本实属无奈——不过也没办法，日军当年横扫亚洲，中国都沦陷了半个，小小一个泰国又能怎样呢？
下午太阳将落，我就出去逛了会街，街上永远车水马龙，各色人种，各种语言杂乱交汇。一愣神，似乎听明白了些什么，再一停，又忽然远去....
远处，巨幅的“中国银行”广告牌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打住，那只是块广告牌，挂啥广告都熠熠生辉......

楼主，你去泰国是谋生路了么？那里怎么样？好混吗

标题为什么是让我们忘了那片海呢？你和王玉婷在一起了吗？

我在景洪待了一年呢，感觉景洪很不错呢

夜里吃过饭——泰国居住着非常多的中国人，或者他们的后代，现在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代了。有些人还能说中文，有些人能写几个字，也有人完全不能的了。
曼谷有很多中餐馆，你想吃什么都行，里面也一般有人会说中文。但他们并无交谈的欲望，所谓异国遇老乡.....体验并不是很好。
不过中国人在国内又怎样，所谓老吾老，幼吾幼，是一种传说吧？
在传说中，我们的祖先是这样的.....
.......
夜里吃过饭，我在大街上散步，王婷玉发消息来：
嘿...
要怎样？
不怎么样，你在哪呢？
我在曼谷呐，你今天不是还来朋友圈里骂我是乡巴佬？....
我是问在曼谷哪里？
火车站不远....
那太好了，明天下午四点，在火车站大厅等我！
你怎么会在曼谷，安？你你...你你...清盛勒？什么鬼？
......别啰嗦，我忙着呢！
......
我心里很多问号，但她根本不回答，问的多了就一句话：别啰嗦！
我心里那些荒芜的地方彷佛忽然下了一场大雨，湿润了大地，小河沟里淅淅沥沥的涨了水，小动物们各自探头探脑.....
不过这个脾气有点受不了呵！中国版野蛮女友？——停！停停停......不要自己加戏，不是女友好吧！所以也就说不上什么野蛮不野蛮。
也许她就是偶然路过，来送你那张健身卡？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我自言自语....
......
华灯初上，曼谷街头越发热闹，这地方跟景洪有点像，有些人白天根本不出门，夜里才打扮的漂漂亮亮出来会客。
其实我很讨厌这种大城市，每个人每天匆匆忙忙的不晓得搞什么飞机，看过去都是笑脸，但转过身都是生意.....
好吧！不管怎样，我起码在泰国认识了一个人，明天有个约会，这总不是件坏事。

背包客出门在外，样样都难，别的也算了，洗一大盆衣服就够折腾你的了。走着走着就发现后勤跟不上了，无论前行的心多炽热，你也只能停下来，找个地方休整。
如果你碰上阴雨天气？哈哈，没衣服换鸟，怎么办呢？只能大热天穿长袖....冷天就躲在房间里别出门...
老板娘没衣架给我，给了我一根晾衣绳。我们每天按最少的那种算，也要换二件，一个星期就得十多件——有一次，大风吹走了好多件，回去一看，就像案发现场，到处捡衣服，还得重洗，苦不堪言.....我后来买了好多衬衫放在包里，短裤实在没得换就不穿了....
.......
去皇宫的车是老板娘喊来的出租车，二百多泰铢，我也不晓得具体哪里，现在让我再去我仍然找不到地方。都得靠车....
国丧期间，皇宫方圆几公里范围里都不准车走，司机停在路边，示意到了。我就下车跟着人群走，大家排队而行，井然有序，男女老少 ，都是深色服饰，没人大声喧哗，大家窃窃私语，低头而行....
走着走着看见另一排队伍，就是出来的人，但他们走着走着就拐弯不知道哪里去了。二排队伍，相错而过，仍然安静肃穆.....
走了几公里！进了皇宫，方圆大约有几公顷吧！——反正站在这头能看见那头，不至于像中国的那样，中国皇宫就像一座城似的。
里面到处都用中文标识——只有中文！随便举几例：不准乱丢垃圾，请你脱鞋，不准大声喧哗，除了导游....我觉得中国人就像巨班的小朋友，去哪都得喊着管着....我又好笑又好气，把它们都拍下来发朋友圈里给大家看....
结果朋友圈一片寂静，全部人装没看见，只有王婷玉面无表情的过来“哼”了一声....
去灵前烧香拜了拜老头子，没有遗体，就是一个灵位——国丧一年，也不可能有遗体。就是泰铢上那张照片：
普密蓬，阿杜德，1927年生，卒于2016，泰皇九世，早年曾在瑞士生活，读书，会说法语，拉丁语，在位70年......
回去以后，老板娘坐在门口的小桌子上喝茶，看见我了，问说：好玩吗？...还行吧....她翻过来一个杯子用眼睛问我要不？
我双手合十谢谢她，一面坐下来。她一面倒茶，一面说：从老挝来的茶，你尝尝怎样....
我抿了一口：有点苦哎....
她听了一笑：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
为什么一个人呢？
....因为我只有一个人....
你一直是一个人？
以前不是，离婚以后就一个人了....
老板娘看了我一眼说：我觉得你前妻对你很好....
.哦，真的，为什么这样说？....
老板娘笑起来说：因为你好直接.....我又抿了口茶，是苦啊！也没话答她。
......
你平时喝茶吗？
喝，我们那里好多茶....
苦吗？
有些茶也苦....
是不是便宜的茶就苦？
我吓了一跳，连说：不是！有些茶贵也苦，但太苦了我就不喝了....
老板娘悠悠地说：我们这里离老挝近，所以老挝茶就多.....你是要去哪？
普吉岛.
去过吗？
.....没有！来曼谷也是头次来....
觉得曼谷怎么样？
......我说真话你别在意...
老太太笑了：怎么会呢！
除了很热，没感觉....
老太太笑着给我续了点茶，一面说：对啊！才来一二天，怎么会有感觉，对不？你喝吧！我得去打个电话....
你去过中国吗，你的中国话说得真好！
去过天津，读了几年书....她一面说，一面点点头，回柜台上去了。
我欠身让让她，一面自己喝茶，发现这茶喝着喝着就不苦了....
这是一个悠闲的午后，一只肥猫从角落里出来，懒洋洋地看看我，又踱着方步出去了。
.....

我和人约会喜欢早到，男的女的都一样。我妈说我慌狗得不着好屎吃....我觉得这道理我妈也找不到其他的语言来表达了.....后来年岁渐长，发现她总是不幸言中。
所以我就不说，如果对方问了，我就说刚到——反正就是你看见我的时候到的...
我睡了一会，就去车站里逛——泰国内阁分别和中国与日本谈过引进新干线或者和谐号，商业上的事最后总是会变成政治上的事，中日之间展开激烈竞争——搞的泰方也举棋不定。
最后达成协议，曼谷至老挝万象之间的铁路采用和谐号，而曼谷至清迈的火车采用新干线.....算是皆大欢喜。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了，我去那会子什么也没有，火车站是和曼谷南部汽车站连在一起的，搞的就非常大。里面各种小吃店，咖啡店，711，应有尽有，连流浪汉也有。
我漫无目的地在里面瞎逛，王婷玉忽然发消息来说：你在哪呢！
我在车站呐！
胡说，我就在火车站嘛！
你是不是在大门那里？
不然勒？
怎么今天你这么守时间？...
......
快点，我要去你房间里洗澡！.....
......你知道，已经好久没人提出这种要求了....我一面匆匆赶过去，一面回忆我的房间里有没什么违禁品。
王婷玉双手提着一个大提包，这种提包在泰国随处可见，形状有点像我们平时用买菜的篮子，但是布制的。里面鼓鼓囊囊，脸上风尘仆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有点惊疑不定，问她：你怎么真的来了？
嗨，来了一个团，说是要去普吉岛，我就跟来了...
“你要喝水不？”我看她那样子，不似往日气定神闲....她摇摇头：不用，你看我晒的，真是的，跟团最烦了.....
是啊！那你还来？我其实有点心疼....
王婷玉瞥我一眼：我想来，怎么地？我不接话，在路边小店买了一瓶水给她，她接过去喝了一口，一面说：我不渴，是走了一上午，晒的....
.......
回了酒店，老板娘一如既往地坐在那里，我觉得她不成曼谷某个街道的首富简直伤天害理。她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一面说，回来啦？一眼看见王婷玉，又猛地抬头拿着眼镜仔细端详....
我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点头赔笑.....我本来想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但她一直不问，我也不好先说.....倒是王婷玉先和老太太打招呼：撒哇滴卡...猜....猜，猜麦......二个人好似仇人相见，几里哇啦就接上火了.....她们一面说话还一面点头微笑....但是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我讨厌全世界为什么这么多语言.....真是活见鬼.....
其实我们都会说中国话好吧！为什么要丢下我说另一种话？我不满意！.....二个人说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很久，王婷玉对我说：把钥匙给我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啊？....我心里嘀咕...你倒真是不见外呵？但嘴上说：我陪你上去吧！老太太开口说：让他带你上去吧！我泡杯茶给他，一会让他自个喝茶....
我们一起上楼，我问王婷玉，你跟老板娘说什么？
哈哈，我们都觉得你有点傻里傻气....其他没说什么....
真的？你们说那么多话？我不相信.....
管你的，爱信不信....哎，你会不会跳舞？
啊？不会哎，我是那种跳舞会变形的人.....
真是笨死了，那你会什么？
我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说的出口的.....就摇摇头.....
笨猪，笨死了，下去等我！.....
......我这头笨猪只能又回到楼下，老板娘看见我就说：茶和杯子在小柜子上，你会不会泡茶？我条件反射似的说：会，当然会.....
那就好，你烧水吧！.....
......

我问了老板娘好些问题，诸如水在哪，茶放多少，有大一点的杯子吗？....老太太被问烦了，自己过来忙碌，一面说：哎呀，真是的，哪来这么多事？可是我确实没看见水，她拿着壶去接水，嘴里说：好了好了，你坐着等茶喝吧！男的做事一个比一个笨，我家老头子也是的....
“这水是泉水，喝着比自来水好”.....老太太从厨房里的饮水机上接了一壶水，过来递给我说。
我们把水烧起，现在快下午了，人也不多，老太太又去柜台上收了收东西，才过来坐下，压低了声音说：这姑娘不错，不是你女朋友？
我看着老太太，摇了摇头。
傻！我看你俩年纪也差不多.....
啊？差的可多了...
老太太瞪着眼问：多少呐？
应该有个十多岁吧！
男的大女的十几岁不是正好吗？你真是个傻瓜，女孩子十几岁就懂事了，男的勒？男的三十几也不一定懂.....
我看着老太太，没话答她。
别说三十几了，四十几能懂事就不错了，好些人一辈子过去了，不也是稀里糊涂的吗？
我觉得老太太就是在说我，当着和尚骂秃驴是不是？.....就使劲忍着不笑！
“你不要笑！”，——我连忙闭紧了嘴，“你们年轻人就喜欢找年纪差不多的，我也不是反对找同学，但过不了几年不还是得散吗？到时候又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是不是这样？“。
到底是不是，我也不晓得，有些是吧！要说女孩子十几岁就开眼懂事，我深表赞同！...
虽然大城市里有种种不好，但有一桩好处！这里的人普遍见多识广，精明睿智....否则他就没法在这活下去....
......
水开了，我给老太太倒上茶，她总是走来走去的，也顾不上喝。
我就自己一个人喝，王婷玉发消息来说：你干嘛呢？
喝茶。
好吧！你喝吧！我睡一会....
......啊！？
啊什么啊！累死了....六点半我没起来你就喊我.....
.....
我不累，但现在才刚过五点，我能喝这么久的茶？——我由此发现，人过一辈子，自己不能掌握的事可多了，你看，我现在连房间都回不去，自己一个人泡壶茶在这里干喝，既没三五知己，也没红袖添香.....
旅馆里来来往往的人都要用一种奇怪的眼光多看你几眼，我佯装镇定——有些人还要去老太太那里打听几句......什么鬼都是些.......我看着窗外叹了口长气......
......
喝了几杯，老太太也没空来吹牛，我就坐到厅堂的沙发上冲瞌睡，不一会，外面有人喊：8栋101，你家的快递....8栋101....
啊？牛X啊！快递都送到曼谷来了？我心想....
外面喊的一声比一声紧，烦死了，谁买这么多快递？肯定是三丰....我无奈的开门出去：哪呢？
那个保安室的老头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我就喊他，快递在哪呢？老头不答，自顾地走路.....我小跑几步追上他，又说：在哪呢？你都过来了怎么不干脆带过来呢？
老头回头妩媚一笑：带不过来啦！今晚要封小区啦！——我冷地想起，这老头前几年不是得病死了？怎么又回来当保安了？.....吓了我一跳，猛然惊醒，外面夕阳西下，厨房里一片叮当之声，老太太在和谁窃窃私语地打电话.....真是活见鬼....
看看手机，6点20了，咂咂嘴，正想着要打电话给王婷玉——只见她穿一身淡黄色的傣装从楼上下来，衣服是没袖的，二只胳膊雪白浑圆，她今天又化了妆，交相辉映......我看楞了....
她对老太太点点头，对我莞尔一笑：看什么？不认识噶？
我心里说，真不认识，嘴上说，你看看你，都几点了，你饿了不？
不饿，走吧！我们去车站里逛逛，等饿了就在车站里吃吧！....
.....
我们在街上走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说：今天干嘛要化妆？
我平时不化的....
我觉得挺好，为什么平时不化？
好吗？.....凡事要留有余地，你懂不？哎，帮我提着包.....
是什么，这么重？
嗨，乱七八糟的东西....
.....
一帮衣衫褴褛的小孩围上来要钱，王婷玉问我：你有硬币不？5铢10铢那种....

这时候天已经擦着黑了，车站里开始刷刷刷地闪灯了，不一会就星星点点，亮如白天。
“我们今晚就走，就是隔壁的汽车站，十点半”.....王婷玉开始挽着我的胳膊，很久没有人这样做了，我触电似的抽搐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动。
为什么要坐车？克普吉岛坐客车噶？
不是克普吉岛，克华欣，几个小时就到，今晚要住在华欣.....
华欣是个什么鬼？为什么要克华欣？
“不准问我也不晓得的事”，王婷玉扯了一下我胳膊：.....华欣是个海边小城，泰国皇室度假的地方，其他的我就不晓得，这帮人里面好像有人克过.....
火车站去往客车站的通道很长，我们也不赶时间，就这样慢慢地在里面散步。
“你真不会跳舞？”
“是啊！”，我说起这事就忍不住想笑：你有没有看过外国的那种驱魔抓鬼的电影？
好像有过....
本来人是好好地，结果被鬼附身了，那个人就会变形，做出来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我就是这种人.....我边说边笑...
王婷玉也忍不住笑了：说笑话哪有自己先笑的？
我忍着笑不说话.....
“你以前也是这样爱笑噶”。
......
王婷玉扯了扯我：你搞么不讲话？
我不知道....多久以前？....
你是不是心里很难过？....
......
我觉得心里有成吨成块的东西崩碎了，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睛里慢慢地流了出来，但是我没有手去擦眼睛，我的一只手被她挽着，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越来越沉的包.....
你搞么又不讲话了？王婷玉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紧了紧我的胳膊，说：我也不想问你以前碰到什么事了，反正就是那些事吧！以后勒？你这次回去以后要怎么办勒？.....你还要来不？
你会回去不？
不会！我们不可能倒着长的.....她一面说话，一面接过我手里的包，在里面翻一下，找了二张纸出来，帮我擦了擦脸，笑着说：哎呀，帮你擦脸可真累啊！走走走，往回走了，我们还得去车站里吃饭呢！别走远了.....
......
在泰国吃的各种东西都甜，就像糖不要钱似的，所以满街都是那种走路都费劲的胖子，我觉得他扭头看你一眼都费劲。
我吃鸡油饭加柠檬水，王婷玉吃牛肉面加一瓶矿泉水。一家什么连锁店，人不太多，点好餐了，王婷玉问：你要吃冰淇淋不？这里有？
我摇摇头....
那就算了，我也吃不完那么多，哎，我的妆还在不？
好像有点褪了？
她在包里翻了翻，变出一个小镜子，一面左顾右盼，一面啧啧连声....
我觉得女人都是机器猫！那个口袋里变东西的创意是不是都来自女人？
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穿傣装不？
我摇头....
你不会说话噶？脑壳烧坏了噶？....
我是不知道啊！而且你这个傣装也有点不对，这边泰国人的衣服有点像傣装，但又不太一样。
叮....加10分，这件衣服景洪做的，这边的衣服都有袖....要很正式的场合才会穿....
那你今天抽风噶？
王婷玉瞪眼说：你才抽风，我现在懒得跟你讲.....吃饭吃饭....她一面跟我喋喋不休，一面把各种小碟子，盛汤的碗，饮料.....放的整整齐齐，一面满意地拍拍手：快吃吧！憨戳戳呢！....
......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又有火车进站。旅客一群一群的，什么人都有，大包小包肩扛手提，黑的，白的，棕色的，本地人....有些人睁着眼睛到处看，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有些语言根本就没听过——我问王婷玉他们说的是哪里的话，你听的懂不？
“这谁知道？我们读书谁会教这么多话？最多就是学个英语，要学别的小语种就得花钱了....”，王婷玉把一嘴口红都吃没了，我看的暗暗好笑：后来来泰国一看，什么阿拉伯语，日语，韩国话，西班牙语，法语，波兰语，非洲也有很多种话.....反正我也只能听懂泰语，英语懂一点.....我在清盛说中文的时间也不多，反而是泰语天天说....
“像你这样的疯子倒真是不多见，除了中文什么也不会竟然跑曼谷来了.....”，
胡说！我可以听点英语好吧！
你的英语只能看懂路边的指示牌吧？王婷玉边说边笑：可能复杂的就看不懂了....
我能看懂你！你这个疯婆！傻瓜！憨戳戳地！.....
好了好了，哈哈，这下子捅马蜂窝了，你吃好了没？嗯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