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低语道:“记得上回师大人进去时是领着前任司天丞进去的……”
现任司天丞瞿昙凑到陈玄景旁边,低声问道:“南宫不会有事吧?”
陈玄景停笔抬头,认真地看着瞿昙道:“瞿昙大人放心,不会死人的。”
象仪阁内,师夜光严肃道:“大明宫内草木疯长的事,你可知道?”
南宫说也收回了方才轻挑的态度,认真答:“知道。”
“我还以为皇帝根本不想让司天台的人插手。”
“他确实不想,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是我干的。”
师夜光有些诧异,他挑眉望向南宫说,“为何?”
“我有我要守护的东西,或许在师大人眼里,宦海沉浮,甚至整个司天台,都不算什么东西,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
师夜光没说什么,出乎意料地,似在耐心的等待南宫说说下去。
南宫说继续道:“师大人应该见过那个叫做一行的老和尚了罢。那老家伙对天文历法还是有些修为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他很信任,有什么灵异事件或者天象异常都要询问他。之前司天台呈上的修订《麟德历》的奏折,皇帝看了后一直没表态,就是因为这老和尚提出要修订新历法。师大人应该很清楚,自古观天象测吉凶就是司天台的专有职务,是吉是凶司天台的人向来说一不二,而推算的依据就是历法,一旦历法被司天台之外的人掌握,想必日后司天台的人行事说话一定处处受阻,被人牵着鼻子走,或者更甚,司天台可能会直接被架空。”
师夜光淡定的听完,道:“你说这么多,意思是我们要排斥老和尚了,那与宫中草木疯长有什么联系?”
“我让宫里发生些灵异事件,然后嫁祸到他身上,皇帝自然而然会对他失望。”
“你不会法术,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不会法术,但是我在自家院子里挖到了一样好东西,利用它做了个阵法。”
师夜光隐约猜到了什么,皇帝之所以会让他去找金面具,应该也是猜到了——五行之中,以金克木,需要以金面具从革相克的,唯有木之面具——曲直。
师夜光缓缓踱步到南宫身边,向他道:“我不反对你的做法,不过你自己最好小心点,皇帝也不是傻子,这次的事件他没让司天台管,就是已经怀疑到司天台头上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嫁祸。”南宫说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继续道:“那个老和尚精明得很,到时南宫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烦请师大人一定保住司天台,牺牲谁都没关系,但是希望大人能把瞿昙留下来。”
师夜光有些不解:“说来说去,你冒这么大风险,竟是为了瞿昙,值得?”
南宫说轻笑一声,“师大人把我当做傻子就好,值不值得,我心里很清楚。”
师夜光没再说什么,走到门口打算推门离开,却又听得南宫说道:“等日后师大人有了真心为之付出的人,或许就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