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光九年】
‘岁月’于我,是虚渺又迢遥的词汇,而她芙面如昔、雁过也不曾留痕,‘没大没小’是可当得,可一声姑奶奶牵开的、待时岁的慨叹与悲念,才是真正的难抑。她并非古板者,而是如徽称一般和柔——是我最愿昵近的。
于是,赴完平生第一场宴的兰因格格这样作想:若是天天都能赴宴、天天都能在广阔的府园中闲游,与姐姐们(自然包括眼前人)寒暄闲话就好啦,小格格合该在沸反盈天中成长。
阅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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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聆其句,膺中已有莫名的、沉甸甸的挂心,幸而尚有后话,让我亦可带笑相应。因生来所见俱是完满,阿玛额娘情深意笃,便以为天心月圆才是寻常。而这一点至纯的、天真的善念,刻下龄岁尚小的我,并不能再觅及更多的深意了。
“上天与福,多是共分,恩施遍野的。”话是另一般清脆的掷地有声,仿佛再坚定些许,义理也能更加完全无漏,“便如姐姐所说,往后一定都是安宁和乐的!”
怜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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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又懒洋洋地卧下的一瞬,我短暂地“放过”了它,又忽而作想,也许放鹤斋一畔的古樱下也应有一只猫。它兴许也有些笨拙,但会用尾巴弹开纷纷扬落的樱花花瓣、又或凝视着它们,险些要“化作樱花树”,那便是邻近参梦庭、属于我与额娘的烂漫了。可不善拾掇照顾的小格格又惟恐它受屈,或许我应当改日问一问母亲的抱怀、膝上,需不需要另一只小猫。
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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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多的‘温柔’,也难抵眼前由她春纤遮来的漆乌一片,指缝里透与我星星般的灯明,我挣离不去,只能以言句逾过她柔荑纷引的薰暖,又生恐飞沫沾及,吐字在唇齿中拿捏得难得地小心,浑全含糊的一团。“唔、……这是怎么了!”
一定是这句‘看见他了吗’太清冽了,此夜才会倏然云散、乍见天明。足履顿住了,也不知该答疼或不疼了,一切只因我无暇分心作应,而只顾留神看他、只顾留神去轻唤,“三哥哥、三哥哥……”
他竟会在这里,立在霁月笼映下的波影云色间,含着些惑然不解,又分明正施施然对我笑着,眸间是星斗留下的、永远不更的碎明。方才吐露过泰半的绮思风月在刻下竟显得枯涩非常,我始而恨起我的才情尚不能寻章摘句、将悄悄说与小友的心事镶作太好的蕴意,唯能很失败地承认:爱新觉罗兰因一定是绚光流转的月夜里、最无趣的有情人。
“缘缘,谢谢你!我——早就不疼啦。”
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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