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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学着点儿
“确实只有这四味花，没添草药，小少爷，您请坐，”药童请林凡落了座，将香囊放到桌上，之后从另一个大点儿的银白色香袋里捻出几朵栀子花苞和几片花瓣放进了茶壶，又倒了热水，然后徐徐解释道，“花也有功效的，栀子泄火除烦，白菊花疏风清热，百合安心养神，只是闻着淡雅花香也是一种享受，”末了又补充了句，“舒心了自然心静。”
林凡赞同地点了点头，看着那药童开始泡花茶。热水浸泡花瓣花苞，散发出阵阵栀子花香，林凡又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药童疑惑出声问道，“那白牡丹呢？”
药童回应开口，“白牡丹也有功效，不过这里面用牡丹是因为……”他说着便放慢了语速，表情有些引笑的无奈。
林凡看得好奇，心急接话追问，“因为什么？”
“因为它贵。”
“嗯?？”林凡张了张口，发现无话可说，表情颇为复杂地看着冒热气的花茶，就差脸上写上无语两字，最后那张想说点儿什么的口张了又张才吐槽道，“你是认真的吗？”
药童轻笑着说，“侍下没有骗您，确实是因为它贵才加的。”
“……”林凡端起花茶抿了一口，“你方才在我心里树立起的清高形象都崩了。”
药童微微躬身拱手温和笑道，“不敢不敢，您高评侍下了，侍下万万担不起清高之词。”
林凡这才注意到，他方才自称的是侍下，只因他说的从容又毫无低卑，让林凡不由自主地忽略了他的自称。
“你是府里出来的?”
“是的。”
一问一答，应得爽利。
“看着不像，你身上有种府里侍从没有的气质。”
药童笑笑不说话，但笑得了然明白。
林凡突然看向身后侧，对安静立在一边做雕像的楚华道，“看到没？学着点儿。”
被突然叫到的人懵然一瞬立马接下话题，恭敬领命道，“是，主子。”
说完有些无措地捻了捻垂手触到处的衣布，脚步几不可查地挪动起一毫又放下，看起来有些纠结，因为，主子是仰头看向他的。
楚华微微抿了抿唇，眉毛不自觉地皱了皱，直觉得好难，他不知该怎么应对主子仰视的视线。
又攥了攥双手，开始犹豫着要不要跪下。
林凡现在一看他这种小表情就立马猜到他又在自己跟自己纠结什么了，然后纠结出的结果就是跪下请罪。
莫名其妙。
林凡好笑地转回头，抿了一口茶水咽下无奈，心道，这回猜都猜不出他又给自己安了个什么罪。
为了不让身后那人再纠结下去，林凡赶紧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对那药童问道，“还没问你，你叫什么？”
“侍下名叫沐轩。”
“名字很好，”林凡客气地夸道。
身后适时响起两下轻叩屋门声。
林凡寻声转头望去，便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雪色锦衫的男子，还保持着右手抬起，食指弯曲的敲门动作，见林凡看过来，儒雅的面庞露出一抹和善又略带歉意的笑容，然后如进屋时沐轩行的那个礼一般，向林凡施了个礼，道，“在下失礼了，让您久等了。”

第70章 佯怒打趣
沐轩恭敬又欢快地叫了他一声“师父”。
他气度儒雅，一身不染的白衣，和沐轩给人的感觉一样清雅和煦，不过他的儒雅中多出几分成熟的沉稳，随和又有魄力。
林凡站起身，微微颔首回了个礼，并回以友善的笑，“没事，并未久等。”
“在下沈宴，昨日便收到林老爷的传信，通知小少爷会来接管药铺，不知小少爷喜欢何称呼？”沈宴微微一笑，边说着，边走进屋，行至林凡面前，举例问道，“掌柜？先生？还是，依旧称您小少爷？”
林凡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了半个脑袋的人，把他说的两个称呼安在自己身上想象了一下，叫掌柜显得自己像个中年发福的大叔，叫先生他总觉得自己太过无能有点儿配不上这词儿，叫小少爷的话一点没变，彰显不出他管铺的身份。
林凡很难抉择地拧眉作深思状，然后很勉为其难地开口选了个，“那…那就叫掌柜吧……”
称呼改了口，沈宴接着问道，“掌柜可要对一下账本？”
“不用，账本过几天再看吧。”林凡果断拒绝，心想，现在看，不出奇迹他应该啥也看不懂，给他几天时间学学再说！至于现在，该说的大概都说了，林凡想了想问道，“我需要做什么？坐在外面吗？”
“都可以的，您可以到外面，也可以在这里休息，或者出去走走，没有规束的。”
“好的！”林凡顿时兴奋度飙升，这工作也太快活了吧！
“您还有什么吩咐或嘱咐的事情吗？”沈宴轻笑询问。
“没了！”
“那在下便出去接诊了？”
“嗯，去吧。”
沈宴正抬步欲出去，又被林凡突然叫住，“诶，等等！”
沈宴停步目光询问看向林凡。
林凡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弱弱开口说道，“不如你们称我掌…铺？”虽然这称呼更不顺口，但掌柜好别扭啊！他听着总忍不住想象自己发福后留着小胡子打算盘的样子……
“自然可以，掌铺。”沈宴一口答应，立马改口。
林凡默默在心里给沈宴竖了个大拇指，这位的形象简直就是位玉树临风的暖心大哥啊！
沐轩向林凡告退一声也跟着沈宴一起出了去，里间便只留下了林凡和楚华二人，环境归于静谧，林凡抻抻筋骨伸了个懒腰，重新坐下后，对身边垂眸静声候侍的楚华淡淡出声道，“过来。”
听到主子招唤，楚华立马移到林凡身前，接着顺势单膝跪下，仰面看向林凡，“主子。”
林凡眉头微微一皱，表情不耐烦地抬手屈指扣了扣桌子，下巴一指身边的圆凳，简言道，“坐。”
楚华为难地看着林凡，眼神有些不自觉地乞求意味，语气小心翼翼的，“卑下不敢，请主子……”
“都坐那么多回了，怎么还不敢，”林凡蹙着眉低笑了一声，对他无可奈何的打趣问道，“暗侍这么胆小吗？”话压低了声音沉声佯怒。
楚华无措地用力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第71章 卑下不会
“摇头什么意思？不胆小？不胆小就坐过来，”林凡接着逞嘴上功夫，声音淡淡吓唬道，“再让我重复一遍小心我今晚让你明日下不了床！”
听主子的语气，自己的罪责应该又加了一条。楚华暗暗咬了咬牙齿闭合触到的唇肉，心里默默地想，就算再疼明日还是能下得了床的。
除非打断他的腿，不然第二天肯定能下得了床。
毕竟暗侍最是抗打又能忍疼的。
但主子没说打断他的腿。而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主子很生气，所以今晚大概会更疼了。
林凡不知他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只催他执行最后重复一遍的命令，“坐过来。”
“是，主子。”这回跪着的人接了命令顺从站起，然后坐到了林凡旁边的位置。
林凡这才露出笑脸，伸手拿了个杯子，亲手倒了杯花茶放到楚华面前，然后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喝起自己的。
楚华惶恐地双手虚虚接过，暗暗无助思索一瞬，然后识趣地默默端起小心地抿了一口，支吾低声道，“谢主子……”
余光看着身边坐的人乖顺喝了口放到他面前的花茶，小声的谢恩传入耳中，林凡微微勾唇，淡淡“嗯”了一声，开始找话和他聊天。林凡拿起沐轩放在桌上的香囊，转动着打量，对楚华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牡丹花的？嗅觉挺灵敏。”
听到问话，楚华匆忙放下茶杯，咽下口中的茶水，回话道：“回主子，是您院中的牡丹花。这里面有很像的那种香味。”
“哦？”林凡惊奇赞叹出声，“观察的真仔细，我都没注意，院子里那些牡丹摆了那么久我都没留心闻闻是什么味。”
林凡话音落下后，只有两人的房间没入安静，楚华又僵坐着身子不敢出声不敢动弹了，他不知现在该做什么回应了。
大概他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也或许是林凡直觉敏锐，察觉到了他惶恐的无措。
林凡暗暗摇头轻笑，自然地找了别的话题，于是，他没头没尾地问到楚华，“你会叠千纸鹤吗？”
楚华茫然的呆滞一愣，随后惭怍地摇了摇头，“回主子，卑下，不会……”
“那我教你吧？”林凡不给他接着请罪的机会，反问的话已经替楚华做了决定。
楚华便只消回个“是”了。
“去找他们问要几张纸用用。”林凡吩咐道。
“是，主子。”
须臾，楚华出去又回来，手中多了几张黄褐色的纸。
他双手递到林凡面前，声音不大请示道，“主子。”
林凡瞅着眼前让这人要的纸，忍不住嘴角一抽，“这纸怎么有点像他们包药材的……”
他话说完，看着楚华瞬间仓促慌张的神色便直接确定了，这确实是包药材的。
林凡扶额叹了口气，十分惭愧地接过纸，“他们知道我要拿来做什么吗？”
要是沈宴他们知道他拿这纸是用来叠千纸鹤的，不会大骂他侮辱医药吧！
楚华摇了摇头，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林凡，担心自己做错了事，低低的嗓音有些细微的发颤，“卑下知错，卑下未告知用来做什么。”说着边观察着林凡的表情，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慢慢屈膝，准备请罪，“请主子责罚……”

第72章 令人头疼
眼见他屈了膝弯，膝盖将要落到地上，林凡急忙伸手扶住他的双臂，制止他下跪的动作，将人重新按回凳子上，然后轻声开口，“没怪你，我没生气。”他声音尽量温和，安抚的道，“我不过是觉得用他们包药材的纸叠纸鹤有些不尊重。”
话到此，林凡语气微一停顿，想了想淡然一笑，再开口转了语调，“罢了罢了，反正都是购买的纸，何必分个高低贵贱，要说高贵也是因它的用处，今天就当我们沾沾这用途的光，叠个高贵点的千纸鹤。好不好？”
楚华抿紧下唇又缓缓松开，然后几番张了张口却是没说出什么，最后只重重地点点头，低声且恭敬地道，“是，主子。”
他这样子简直像憋了千言万语，看得人有些柔柔的心痒。
林凡忍不住将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轻轻擦抚，“你在我跟前不必这么胆战心惊，之前……之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那样了……”
他语调说得很慢，脑中不由自主地去想起了那些打骂折辱和能脱层皮的严刑……
人是情感动物，养只小猫小狗久了都会把它们当做亲人，何况是个人呢。
林凡原本对之前折磨楚华的那些记忆是无动于衷的，甚至……甚至有那么几天的跃跃欲试。可现在，或许是在这里待得久了，跟楚华待久了，他此时忍不住替这人感觉到疼了。
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心疼……
而楚华闻言却顿时慌乱。他从凳子上滑下直接以膝砸地，接着请罪道：“主子言重！是卑下目无尊卑，冒犯主子，该受惩罚的！”
他动作太快，林凡要扶已经来不及了。
刚升起的内疚感被他打断，林凡忍不住有些气恼，他索性坐着不动，蹙眉低低冷哼一声，抱臂看着楚华，声音淡淡问道：“你真这么想的？”
一个愣神的功夫人就又跪下了。虽然知道这人是被吓怕了，但这总跪总扶的，也着实令人头疼，令人忍不住有些生气。
但林凡这生气也只是气他动不动下跪请罚，倒不是真不信他的话。不知怎的，反正林凡就是下意识觉得楚华对他说的是真的，他就是信。
自以为被斥问的人几乎两股战战，瑟瑟发抖：“卑下不敢欺骗主子，所言皆属实，绝无假话。”
他的表情是难掩的惶恐和不安，林凡心底明白不能接着吓他了，要不然跪在眼前的这人当真了又该害怕了，但是他忍不住想问一句——
林凡无声地蹲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微蜷曲着轻轻挑起楚华的下巴，与他平视。林凡声音平和，问道：“你不怨恨我？”
楚华并未等林凡手指施力便顺从的自觉仰面，他睫毛不显眼的轻颤了颤，薄唇微启，恭敬又恭敬地出声回道：“卑下不敢！请主子明鉴，卑下万不敢怨恨主子……”
尽管他一切胆颤都隐藏得很好，惊惶不形于色，但林凡似乎在某方面或某个人身上有着超强的共情能力，他仿佛感受到了他心底的恐惧和紧张，以及并未表现出的僵硬的肢体和几乎屏住的呼吸。

第73章 自我怀疑
林凡手指虚虚抬着楚华的下巴，安慰地轻轻触碰抚摸一下，心想，再问最后一句，他想了去心中那自己也说不清的几分疑虑和担忧。
林凡语气依然很平和，为了不让楚华觉得自己在审问或责备他，他用轻声细语的口吻说出，“是不敢，而不是不怨恨，那就是说，你确实怨恨过我，哪怕只是一时或者一瞬，也是怨恨过的，对吗？”
但这话还是让楚华凉了个彻底，他几乎在林凡话落的一瞬间便白了脸色，“卑下该死，请主子严惩……”甚至顾不得此刻被主子轻抬着下巴的动作，跪着的双膝向后退了一步，猛地便扣下头去，“卑下发誓，卑下真的忠心了！”
“主子……”
楚华心底发寒，身子都跟着冷了个彻底，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过怨恨，从被定下未来，接受调教后，是反骨真的被打平了，还是，只是屈服于刑罚，他自从认主烙下烙印那天起，真的是拿忠心发誓的，可主子这么说，是不是，是不是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对他的主子心生怨恨了……
楚华越想越怀疑自己心中到底是何想。而自己这反应，更像心生过怨恨而心虚惶恐。
主子恐怕会直接甩他一耳光。
或者，直接怒不可遏，站起给他一脚狠踹吧……
楚华提着的心脏紧绷着，心中默默过了各种接下来会上演的可能，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但那问这话的人似乎并没有想按他想的那般做。
林凡突然扬唇明媚笑起，软了语气，“我把你问得自我怀疑了吗？”
楚华用自己都未察觉的乞求眼神看着林凡，无措地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林凡抚着他的脸，拇指指腹轻轻压在楚华眼尾，声音出奇的温柔，他说，“别怕，”深邃眸瞳也格外的温柔，他声音轻轻随意，“我刚刚是不是跟你说过不必胆战心惊的了，我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了？”
楚华颤颤巍巍：“是……”回完又唯恐林凡觉得他有不服之心，或对之前还有不满之意，他小心地紧攥着双手抑制细微的颤抖，补充道：“卑下是主子的物件，请主子随意处置，卑下绝不会有半分怨言！”
林凡轻笑出声，整个手掌贴抚在楚华脸颊，他眉目如画，透亮清澈眸瞳似盛着光明，他神色认真地道：“你可不是物件。”
“你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是我……”林凡话音一顿，遂即不着痕迹的接着说道：“是贴身保护我的人，以后不必自贬，更不要把自己当物件。”
他现在还无法给楚华一个确定的身份，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待楚华到底是把他当什么，手下？朋友？还是……侍/妾？林凡总觉得发生了那种关系，他就该是自己的人了，可他们之间好像只是没有感情的炮/友关系，而把他归在侍/妾之类，更是感觉这简直对他是一种折/辱……
林凡没搞明白自己的感情，楚华更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不过，好歹林凡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楚华大概直接随俗浮沉，林凡怎么对他，他便怎么受着，好的坏的，恩宠责罚，照单全收，末了，还得再补上一句谢主子赏赐。

第74章 守得云开
林凡深舒一口气，颇为语重心长的教导道：“以后我要是生气，你就……”他认真地沉吟思考，突然灵光一闪，接着说道：“你就说我错了，然后我就能消气了。”他边说着慢慢收回手，端身温柔看着楚华，“说‘我错了’可比你那句‘卑下知错’有诚意得多。记住了吗？”
他说了这么多，话落，听得很认真的楚华动容神色郑重又郑重的回道：“是，主子！”
短短几字，若不是他声音隐约能感觉到震颤的激动，只怕会让人觉得这回话敷衍至极。
林凡忍不住发笑调侃，“你这回答总让我觉得你一句没听进去，好像我边说着，你从右耳朵进接着从左耳朵出来了。”他边说着，脑子里浮现编绘出一副画面，林凡生动形象的给他描述出，“你就像是听我弹琴的一头牛。”
“……”
“卑下不敢……”一个敢字还未说出便消了音，楚华慌忙改口道，“卑下记住了，主子。”
话落，又似是欲言又止。
他微拧着眉，表情有些令人捧腹的小嫌弃，犹豫再三，小声请求道，“卑下不当牛……”
“噗哈哈哈……”林凡像是被戳中了笑点，笑得好是开心，“那，那我也不会弹琴啊。”他笑得几乎前仰后翻，好一会儿才稍稍熄了开怀的笑声，抬手轻轻戳了戳楚华一侧肩膀，打趣说道：“那你既然不想当牛，还不赶紧起来坐着？”
边说着，林凡抿笑正过身去，手上开展动作，将纸比量成四四方方的形状，“还想不想学叠千纸鹤了？”
楚华小幅度的慢腾腾挪动身子重新坐下，微微垂着脑袋，视线轻轻悄悄地看着林凡摆弄的纸张，有些腼腆的小声惶惶道：“卑下…想学……”
林凡笑意明媚，信手将一张裁好的纸放到楚华面前，一副教学老师的口吻道：“那你可要认真看着我的步骤，跟不上了我可不等你。”
闻言，楚华正襟正色，聚精会神，真的颇为认真，仔细地盯着林凡的手，一瞬不落地关注着他的动作，“是！”
林凡虚掩地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心里暗戳戳被他这副认真听讲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他朗声开始讲解，“来，第一步，先把纸对折，”边说着边动作，“对折成三角形，然后再对折，成一个小三角形……”
他边折着纸边解说着，虽然嘴上说跟不上可不等人，但还是故意放慢了动作，楚华大概是学习能力超群，也可能是这折纸太过简单，他学得有模有样，很是熟练的样子。
林凡更倾向于是他学习能力超群，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折纸简单，当时自己学的时候可是偷偷摸摸废了两个晚上的时间呢。
蓦然牵触回忆，林凡不由地生出几丝惆怅，他动作更慢了，语速也低低的，但眼睛未离开手中的折纸，依然专心教着身旁的人。只不过没有边叠边解说，而是半似自言自语的对身旁认真的人说，“大概美好的东西总是会被赋予很多美好意义，我以前……嗯，我没见到你之前，有时候觉得过不下了就会叠千纸鹤，然后边叠着边在心底默默地祈祷，希望此刻阴霾赶紧过去吧，希望能终有一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林凡说着突然问道，“这想法是不是有些荒唐？”
楚华一愣，他能察觉到主子情绪中那隐隐的低落，却不知如何作答。好在林凡并没有为难他。随即不等楚华回答，林凡便自己轻笑自答，“不过现在一想，好像还真挺有用。”
衣食无忧，富贵荣华，随心肆意，如今这日子可说胜于拨云见日。

第75章 成语游戏
“……”
楚华自觉该说点什么，他很努力地在大脑中搜索了遍语言，小心沉吟道：“主子贤身贵体，自然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贤身贵体吗？
以前可不是呢。
林凡闻言动作一顿，只片刻时间，不知他脑中过了多少事，突然天光破晓乍见明辉般，他眸瞳深邃点缀着一点明亮，看向楚华，良久才声音如平常一般无二，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的问道：“那你呢？你是什么身什么体？”
楚华触上他的视线人一紧张，心跳都追不及地漏了一拍，犹豫再三方才小心谨慎的开口：“卑下……卑下自然是卑/身/贱/体，主子……”
“何必自贬，”林凡嗓音低低的，牢牢看着楚华的眸瞳渐侵幽深，隐晦地暗藏一股蓄势待发的兽性，楚华被看得心一紧，只觉得自己想被扒了衣服放在烈日下审晒，可温度确实凉丝丝的冷意。
果然，他这吞了几回精虫的“蛔虫”最知道他的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林凡好不知羞的微微拖着话音说道，“什么身什么体，我倒更喜欢你赤身裸体。”
好个什么身什么体。
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玩起了成语游戏，更不知道这人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不可描述有辱斯文的成语。楚华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登时像只被唬住的小雏儿狗，一动不敢动地闭着嘴巴不敢出声，却还用着有些许惧怕眼神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放唬言的人。
而且，脸色红润了好多。
林凡瞧着他的反应暂且放下手中动作，单臂支着桌子撑着脑袋笑眯眯地弯着眉眼看着楚华，欣赏他的脸红，但笑不语。
似乎在表达“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楚华大脑几乎时刻准备着，他在这明晃晃的注视下只呆愣了片刻，便开机飞速运转，心中猜测，这大概是主子某种需求的暗示。
这样想着，唯恐侍候不周，楚华有些羞耻地心想，口侍的话，外面应该听不到动静吧……
他脑袋里有些混乱地想着，身体便不带犹豫，一言不发地移跪到林凡胯部前。伸出手去解林凡的腰带，准备宽衣解袍……
林凡急忙拦住他的动作，“在外面呢！”攥着楚华扯着自己衣带的手，哭笑不得，“你这脑袋瓜想什么呢，我可没给你传达这信息。”
楚华被拦住了动作，才知自己会错了意思，顿时有些无措。
林凡看着他神色一顿便知他又徒增惶恐了，便赶在他欲言张口前玩笑道：“再说，我有那么饥渴吗？”
楚华摇摇头，支支吾吾道：“主子…不，不是……”
“那自然了，我可是正经人，哪能做白日宣yin你这事儿。”
楚华无声地抿了抿唇，垂下头没作声，安慰自己用沉默代替赞同。
这副模样落在俯视人的眼里，让人先起来的话便被暂时放下了。
“……”林凡看他那副犹豫且忧郁的样子，难得知羞，有些脸红，羞恼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啊……”楚华小声惊呼一声，张口便道：“没…没……卑下，”话出口才发现自己居然对主子说了谎话，顿时心惊改口，“卑下…卑下知错，卑下…胆敢欺上，请主子…责罚……”
“哼——”林凡轻哼一声，仿佛才想起来攥着人家的手，现下恼羞成怒般，一把将人的手嫌弃地推回去，点缀着脸红的高冷脸道：“确实得责罚你！罚你今天叠八只千纸鹤，叠不完我不原谅你。”
叠八只…千纸鹤？就这么简单吗？
楚华微微张着口，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林凡的脸色，表情几乎写上了不可置信四个字。
林凡看他有些懵懂的茫然神色，顿时玩心大发，故意为难唬他道：“别以为简单，我不给你看步骤了，你自学吧。”

第76章 闭上眼睛
闻言，楚华顿时眼神黯然，微微垂下。
自学吗……他都没听过这个千纸鹤，怎么可能靠自学学会，这便是主子故意为难自己了。
但纵然是故意为难，也该受着的。
楚华微微向后抬膝退移些许，伏身恭敬开口，挑不出错处，道：“是，主子。”
话音落下，楚华抬手去拿了桌上的纸，保持着跪立的动作，垂着脑袋不知是用如何的眼神看着手中堪堪折了几步的纸。
就算完不成也得做，毕竟这是命令。
但是盯可盯不出朵花来。
林凡暗道一声要命！怎么现在这人一摆可怜，自己就不自觉地心软……
林凡无可奈何地蹙眉沉吟片刻，终究败给了垂头黯然的人，他从鼻孔呼出一声叹气，面无表情道：“坐过去！”
“……是。”被命令的人茫然一愣，紧接着犹豫一瞬，应下命令。
重新坐上圆凳。
然后——接着盯着手中的纸，一筹莫展。
林凡无言瘪了瘪嘴，坐正身子，似乎有了点“那有什么办法，自己的人，只能自己宠着”的自觉，他很是随意地拿起一张纸，依旧状作面无表情，语气没有丝毫杀伤力的不耐烦地对人道：“闭上眼睛，不许看。”
“是，主子。”楚华顺从闭上眼睛。
林凡看着阖了双眸的人，他静静的，哪怕对于这未知的莫名命令，也依然顺从温驯，不设一点防备，而林凡思绪飘飘，想的是——都说闭上眼睛是该吻一下的……
喉结滚动，林凡忽如其来有些唇舌干涩。
他舌尖舔了舔嘴唇，又抿了下唇，声音低沉又说了遍，“没我允许，不许睁眼。”
“是，主子。”
回答依旧，和他一直说的语气别无二致。
林凡心想，他可真是做到句句有回应了。
有力的手掌蓦然覆上人的后脑勺，紧密压住墨发，也阻挡了他向后躲避的退路，林凡微微施力，将人往前推了推，薄唇便压上楚华的唇，是温凉的。
温是他那柔软传递出的温柔，凉的是他薄唇和舌尖的温度，就像现在的初秋小风，微微小凉，让人感到娴静的舒服，灼热躁动的心都跟着静了，缓缓地跳动，不疾不徐。
这个吻难得不带侵略的占有欲和粗暴急躁的情|欲，林凡只是动作缓缓的轻轻的吮吻他的唇瓣和舌尖，只是这人呆得像块木头，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把嘴微微张着，打定主意任由林凡施为进出，不设阻拦。
他闭着的眼睛只有睫毛时不时轻微颤动几下，而微颤一下便仿佛在林凡心头轻拂过一般，携来一阵痒痒的心软。
直到林凡注意到楚华微微蹙了蹙眉，才结束这个温存的吻。
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微微仰着下巴张着嘴巴，大概是累了。
林凡唇瓣随着身体向后退离，手掌依然扶着人的后脑上，心脏却在双唇分离后快速地跳跃鼓动起，像是被压了好久乍得自由，想把落下的全都补回来。林凡咽了口唾液，试着压缓心跳，思绪混乱又活络，心想，这难不成是反射弧太长，才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心跳加快了，这，这是……心动吗?！！
林凡小声倒吸了口凉气，又缓缓呼出。
楚华记着没有允许不能睁眼的命令，他双眸紧阖着，黑茫茫的视野中只有顺从的等待，但他莫名心安了些，因为主子做完那种事儿后，应该能消些气了。虽然这次好像，好像并没有折|磨于他，只是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
他忍不住不受控地想，自己现在，大概真的是侍|妾一类的身份了。
楚华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倒也没有觉得屈辱或是不愿，只是觉得心有些闷闷的，只是如此而已。

第77章 可以拆吗
他情绪不自觉带到脸上，流露出的气息有些沉郁，低落，林凡微一蹙眉，抬手将手掌捧着人的侧脸用指腹按了按楚华的唇瓣，但并未作停留，似乎只是一瞬间的动作，便收回了手，然后手上摆弄起折纸，很快一只千纸鹤跃于掌心。
林凡扶着人脑后的手挑起楚华的下巴，眸瞳深邃地注视着他，道：“睁开眼。”
入眼晃过一只精致灵巧的千纸鹤，是林凡随手一抛又落回掌心的。视线定格的画面是林凡了。两道视线相触，楚华明显的身形一顿，随即不自禁地眨了眨眼，忍不住低低出声称了声“主子……”。
林凡淡淡“嗯”了一声，挑着楚华下巴的手缓缓放开，离开时佻薄地揉捏了一下楚华的耳垂，楚华几不可察地缩了缩，紧张地看着恶趣味使坏的人，然后林凡勾唇笑了，说道：“不为难你，给你一只叠好的，自己拆着学吧。”
说着，将掌心的千纸鹤捏起，放在了楚华肩上，然后双臂环抱，笑眼盈盈地看着他。
被这样看的人哪顶得住这直勾勾的眼神，登时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般，他的视线有意擦过林凡不去对上视线，动作呆愣愣地犹豫试探了两三回才拿下肩上落的千纸鹤，林凡看着他拿的动作仿佛怕被扎到一样纠结缩回又伸出，笑意更深了。
这人有时候真是个活宝啊。
楚华拿着纸鹤看了眼林凡，想拆又不敢拆，可这样瞧是瞧不出个所以然的，他又是一番自我纠结，好一会儿才自己和自己分出个胜负，不确定的小心翼翼问道：“主子，卑下…卑下可以拆吗？”
“……唔，”林凡状似思索，“不拆你打算用透视看穿它吗？”
楚华茫然摇了摇头。
又引得林凡一阵轻笑，“那不就是了，拆吧。”
“是，谢主子！”
楚华语气可说是激动，而其中更是包含了十分郑重，十二分感激。
谢完了恩，他这才敢放心大胆地去拆叠得精致复杂的纸鹤。对着这个看起来无从拆起的稀罕物他很有耐心，动作小心地边研究边试探着轻扯了扯纸鹤的翅膀和脑袋……
林凡支起手臂撑着桌沿托着腮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自己摆弄，随意地找话闲聊：“千纸鹤有很多寓意的……”说是闲聊，其实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表演，楚华便重在参与了。而闻声他立马停了动作看向林凡，毕竟主子说话他不能分心做别的事，更不能忽视不闻。但他那认真听训导一般的眼神又惹得林凡好笑摇头，“你听着就是，不用专门停下动作看着我，我又不是在训话。”
楚华抿了一下唇，出声道：“是，主子。”
看着旁边人再次垂下头，林凡接着徐徐出声，“嗯，它的寓意有代表祈愿病人早日康复，有希望友谊长存，还有……希冀二人能够在一起。”说到最后一个林凡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话突然有点烫嘴，他看了楚华眼，见其在认真地捣鼓手中的纸，便轻咳一声，“咳，当然，还有很多很多，便全看赠送人的心意了。”接着正经地说道。
“而对于送多少只，也有人添加了含义，大概就是：一只代表一心一意，两只代表天涯海角，三只代表我爱你，四只代表一生一世，六只事事顺利，七只高兴重逢，八只是弥补，九只长长久久，一百只——十全十美。”
“当然，更多的话，就凭自己定义了。”
他说完便见楚华抬起头用一种奇异的憧憬眼神看着他，语速有些慢的发自内心说道：“主子，您…您学识丰富。”
“……”林凡一阵无语结舌。
这话是在夸我有文化？从哪看出来的？！怕不是眼瞎吧……这脑袋里唯一一点学识就是原身的记忆！他可担不住这句学识丰富，要是说他浅薄他倒不好意思反驳！

第78章 酸楚柔软
林凡自认有自知之明，虽然心高气傲，但其实没啥大本事。也就在这人面前，说两句他不知道的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了。他心里吐槽，面上干笑两声，顺着楚华的话敷衍又心虚的赞同道：“是是，我可真有文化。”
“所以……”林凡拖长了尾音，笑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叠八只了吗？”
“卑下明白了，请主子…原谅。”楚华点了点头，小声道。他看起来还懵懵懂懂，但弥补的意思他明白，而自己也确实是说错了话下了主子面子。
“噗，好吧，原谅你了。不过……”林凡语气一顿，吊人胃口地做了个停顿才接着说道，“你大概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呢，是想告诉你，我没有真的生气，这罚不痛不痒的，吓唬你而已。”
楚华：“……”
哦，逗我玩呢——林凡脑补楚华心理活动。
他一句话没说，哑口无言却逗得林凡咯咯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得居然能这么开心，逗得人笑成这样的人摸不着头脑似的，怎么也搞不懂。等他似乎快笑完了，楚华默默地低下头，接着专心做起“研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哈哈哈，小华华呀，你刚刚有点点可爱呢，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呀。”林凡浸染在笑意里，总闲不住嘴找话撩逗楚华。
楚华闻言还是急忙摇了摇头，紧张地抬眸看着林凡，“没，没有……主子，卑下没那样想。”
“唉，好吧，知道你不敢。”林凡支起手托着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没了话题，再次安静下来，楚华继续叠起他的千纸鹤，他真的很有学习各种技能的天赋，哪怕没人教他，自己也能琢磨明白，原本被林凡叠得灵巧复杂的纸鹤被小心地一点一点拆开又重新恢复原样，然后他便摸透了步骤。
林凡便默默看着楚华认真埋头动作，细细端详着他的面容轮廓，视线扫视，从眉眼描绘，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凌顶在鼻尖上，俯瞰风景，流连忘返，最后依依不舍地停留在嘴巴上，那两片薄唇如此的柔软，让人……
让人想再品尝一次……
于是，林凡鬼迷心窍，平地起惊雷般，突然的说道：“我再亲亲你好不好？”
他说得人猝不及防，楚华呆呆地僵住了动作，无从应对。没人能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做，这么多年的暗卫生活，各种规矩、训练，居然没有一条教过他遇到这些事该怎么处理。
楚华心中莫名酸楚，主子啊，您是想如何对我。
他心想，如何对自己都是可以的，想罚了拖来打一顿，想泄欲了扔床上玩一番，就该如此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可为什么还要询问自己的意愿想法。
楚华无措地暗暗用力用牙齿咬着包含在口中能触到的唇肉。
林凡也不言语，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似是过了良久，楚华无措慢慢消散，心渐渐沉了下去，眼睛有些酸痛，他闭了闭眼，微微启唇出声，“主，主子……”接下去的话他说不出口，但这便算是“邀请”了。
林凡顿觉心中“嘣”一声，心弦被人一触即断。
楚华在低低一声称呼后便没了动静，他已经自觉地面对着林凡，微微仰着下巴，但这动作几乎看不出来，可若和他方才颔首垂眸对比，便分外明显了。
可……又是沉默，林凡没动作，楚华也不出声。

第79章 天色渐晚
不知两人各自想些什么。
林凡突然笑了，笑得不知缘由，还不合时宜，楚华茫然地看着林凡。
林凡说：“逗你呢，你接着叠吧。”
他方才的表情可不只是说笑的意思，但楚华不想明白得通透，就这样自欺欺人地信了吧。
楚华心情似乎松了一口气。可林凡似乎打的是一个出其不备的注意，也可能临时反悔。他快速地将唇印上楚华的嘴唇，然后手覆上人脑后，另一只手揽上了楚华的腰背，整个人离了座位，俯着身子弯着腰，将两人的距离贴得更近。
一番品尝，林凡心满意足，回味地舔着唇角，勾唇痞气的坏笑道：“刚刚那句才是逗你的。”
楚华：“……”哦。
林凡呵呵笑着坐回圆凳，语气显而易见的轻快愉悦，“接着叠吧。”
话落无后文，得了便宜的人好心情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欣赏楚华红了的脸颊的耳朵。
楚华想叹口气到底又忍下了，抿了抿唇，只低低应了声，“是……主子。”
……
夕阳西沉，晚霞给天边披了一层橙红色的飘纱。
室内光线随着霞光渐渐沉暗，桌面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排纸鹤，再严谨确切地说，是九只。
林凡童心大发地给它们排着队形，时不时看一眼安静坐在旁边看着他摆弄的楚华，但每看他一次他就眼神慌乱地乱飘，就是不敢对上视线，而且，林凡发现，随着天色渐晚，楚华似乎越来越坐立不安。
搞不懂，林凡心中吐槽地想，但是问他为啥的话这人恐怕又得无端惶恐一顿了。
唉，真搞不懂。
林凡默默的自己在心底想来想去，试图靠自己解谜，最后找了个最有可能的原因——他可能是急着回家了。
急着回家吃饭睡觉咸鱼瘫呐。
嗯，一定是这样，毕竟我也想“下班”了！
这般想着，林凡轻轻拍了拍楚华肩膀，歪头眨了眨眼看着他道：“去给我找根线来，长一点，再拿根针，银针也行。”
“是，主子。”
爽落接了吩咐的人应声起身，很快去而复返。楚华将手中的长线和银针双手捧于掌中递到林凡面前，语气恭敬嗓音沉稳，形式地称了声“主子”。
林凡接过，淡淡“嗯”了一声做了回应。只是他接过的动作不太老实，温润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勾起了长线，指尖暧昧地划过楚华掌心，轻轻缓缓，似是无意之举，却汹涌着别有图谋，而拿走的长线便成为了顺势而为的顺手之举。林凡看着那人略有羞窘的反应和微微红了的耳朵，然后又以同样的动作捻起银针。
长线一头寄了个死结，另一头绕着银针尾部缠了两圈紧紧系住，然后，林凡拿起纸鹤用银针穿过，这只独立的纸鹤便离不开这跟细线的牵阻了。
林凡动作不急不慢地一只一只往线上串，嘴上不吝啬地夸道：“学得真快，连手把手教你的机会都不给我。”
嗯，夸奖的同时还不忘调戏一番，不愧是他了。
其实，他本是想着逗逗这人，转移下注意力，说不定能让人开心点，可听了这话楚华却更显露出一副心事重重且异常沉重的样子了。
林凡：“……”

一共六章的！但才发完两章，下一章就发不出来了……但我真的都没写啥sq东东[哭唧唧]

拿华崽崽镇楼保命
小华华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