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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档】TV原著混合同人-旗亭拥雪-BY:梅雪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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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水版存档。。
。吐槽风大爱~~~╮(╯▽╰)╭


IP属地:重庆1楼2010-03-01 10:49回复
    拥雪旗亭肆,簪花曲江池。
    长安曲江池馆,春日柳秾花盛,燕语玲珑,莺歌宛转。文人墨客若是居近长安,到春时,必定携了酒杯纸笔,赴曲江池畔赏花赋词,坐花载月,分几点前贤风流。与之相映,冬日微雪时,则当登旗亭楼上,温酒拥炉,对雪倾杯。
    旗亭酒肆能与曲江池馆并称名胜,僻处远郊,车马之盛虽远为不及,窗迎山色,门启水声,清幽却有过之。飞檐画壁,绕梅花千尺,冬日飞雪时枝柯堆雪,寒香沁人心肺。把酒清酌,窗前梅雪,楼上筝弦,一般清绝。
    这日是正月初八,年节方过,冬寒未减。前日一场落雪,至清晨犹有微微絮舞。梅开正盛,早有客到旗亭,小饮清谈。
    临窗一桌上已围坐了四位客人。红泥小炉焰苗轻颤,祛除去壁间透进的微微寒意。一阵风生,卷着几点微雪拂进窗中。细碎雪片触了暖意,半空中便化去。几片挟在风中的梅花瓣随炉上热气上下飘浮,忽尔一人长袖轻卷,风止花落。
    “一片花飞减却春……唉,风飘万点,正愁煞人。”
    掌中托了几片花瓣,席上一人长声叹息。
    他对面一人举杯笑道:“一片花落,能有几何?纵使这满林花都落净,春也不曾尽,何必为了这长吁短叹?”
    “春在又如何?既是花已尽,空有春日,更无意绪。”那先一人太息一声,落落仍无欢意。对方大笑道:“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良辰美景,有美酒佳人相伴,还说这等败兴言语?罚酒罚酒!”
    先一人一怔,随即展眉笑道:“好个莫厌伤多酒入唇,是我煞了风景——当罚,当罚!”随手倒了杯酒喝下,又笑道:“倒不知三爷口中‘佳人’二字,又是何指?”
    这人缓带儒冠,青衫半敝,只作寒素书生装束。俊眉朗目,清雅容貌外更饶轩昂气宇。君子如玉,书剑风流。对面罚酒客人年纪已不轻,迥非旗亭惯见的书生公子,散发布衣形容落拓,酒未沾唇先带三分醉意,目光清朗,自含一片傲骨温情。
    “佳人……酒是好酒,人自然是佳人。”闻言语塞,那带醉客哈哈一笑,仰首干了一杯,信手一指,“这儿座上的,除了区区在下,哪一个不是佳人?”
    他生性风流不羁,一言出口已带了几分调笑意味,座上另三客倒也不以为忤。何况这三人虽年纪身份容貌都大为不同,说来都不负了这“佳人”两字。
    窗畔一人白衣似雪,眉目清纤,独饮杯中清酒,唇角带笑,眸光流动却似含烟笼水,暗蕴浅忧轻愁。身后晨光初吐,照在他身上,也似成了泠泠月华。
    对面一人亦是儒生装束,白衣长袖,雪澈冰寒。清丽容颜瞧来竟与那人颇有些仿佛,惟双眉如剑,清冷冷斜入鬓角,少三分风烟愁绪,多三分锋刃霜华。面前无酒,越窑青瓷盘内,一半堆雪,一半梅花。
    “带雪嚼梅,虽是风雅之事,到底辛寒伤身。”青衫书生一笑,站起身来,自炉上铜壶中倒出一杯酒,“酒淡,且少饮些许,暖暖肺腑。”
    清冷少年眸色微扬,接过酒杯,唇边带一丝笑意:“多谢。崖余餐花却不为风雅,不过生性如此。”
    “花性多寒,久食虽免浊气侵人,难免虚薄。”青衫书生微笑,“若非成公子,此行未免太过矫情。方公子以为如何?”
    白衣书生淡淡点头:“不错。”流目窗外,轻声称赞:“好梅花。拥雪旗亭,果然不愧名胜。”
    青衫人笑道:“旗亭风雅,自古有之。三位文武双全,自当听过旗亭画壁一桩雅事。今日左右无事,效前贤一赌高下,如何?”
    “怎样?”前一人眉毛淡淡一挑,“愿闻其详。”
    青衫人手指恰才上楼的数名歌女,微笑道:“以此为赌,但效旗亭故实。”
    方姓书眉头微蹙,问道:“我等皆不以诗文得名,这又怎效得起来?”
    “这却不难。”带醉客人一笑,“不赌诗文,却可赌别样。端看今日旗亭楼上曲子,咏的是‘相思亭上问天剑’呢,还是‘九现神龙大报仇’……”
    “……又或者,‘四大名捕会京师’?”方姓书生微带上了笑容。对方微微一笑,饮酒不语。
    “也好,便以此为注。”另一白衣书生伸手一指窗外梅花,“谁若胜了,便折一枝梅花佐酒,聊作彩头,如何?”
    青衫书生击节,一笑接口:“那有何难?总须枝上花朵朵全开,不许含苞,不许落瓣。至于输家么……输家便须当场献艺,不拘歌舞筝笛,随意演上一演,如此方算公平。”
    注1:“一片飞花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出自杜甫《曲江二首》
    注2:“旗亭画壁”出自薛用弱《集异记》
    开元中,诗人王昌龄、高适、王之涣齐名。时风尘未偶,而游处略同。一日,天寒微雪,三人共诣旗亭,贳酒小饮,忽有梨园伶官十数人,登楼会宴。三诗人因避席偎映,拥炉火以观焉。俄有妙妓四辈,寻续而至,奢华艳曳,都冶颇极。旋则奏乐,皆当时之名部也。昌龄等私相约曰:“我辈各擅诗名,每不自定其甲乙。今者,可以密观诸伶所讴,若诗人歌词之多者,则为优矣。”俄而,一伶拊节而唱曰:“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昌龄则引手画壁曰:“一绝句!”寻又一伶讴之曰:“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夜台何寂寞,犹是子云居。”适则引手画壁曰:“一绝句!”寻又一伶讴曰:“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昌龄则又引手画壁曰:“二绝句!”涣之自以得名已久,因谓诸人曰:“此辈皆潦倒乐官,所唱皆巴人下里之词耳!岂阳春白雪之曲,俗物敢近哉?”因指诸妓之中最佳者曰:“待此子所唱,如非我诗,吾即终身不敢与子争衡矣!倘是吾诗,子等当须列拜床下,奉吾为师!”因欢笑而俟之。须臾,次至双鬟发声,则曰:“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涣之即揶揄二子,曰:“田舍奴!我岂妄哉?”因大谐笑。诸伶不喻其故,皆起诸曰:“不知诸郎君,何此欢噱?”昌龄等因话其事。诸伶竞拜曰:“俗眼不识神仙,乞降清重,俯就筵席!”三子从之,饮醉竟日。
    注3:除注2以外关于旗亭啥啥的资料,纯属杜撰。。。。
    


    IP属地:重庆2楼2010-03-01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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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戚老弟,一下楼,竟不回来了?”
      带了三分醉意,中年汉子敲了敲桌。一壶一樽,自斟自饮,自得其乐亦不免有些冷清。同席二人一个不惯多饮,一个不能多饮,独那一人酒量宽宏。只道折了花枝即返,偏又半盏茶凉仍未归。
      对面白衣书生淡淡一笑:“戚楼主定是又见知交好友,乐而忘返。不必等他了——有这闲时,三师弟倒该好好想想,怎样偿上这赌约。我与方兄一箫一歌只当闲来娱心,你么……”
      “呵,山人自有妙方,大师兄何必担忧?”汉子微微一笑,把杯又饮,“待那戚老弟回来,倒要先罚上三巨觥,再问他寻芳上了何处,费得如许光阴!”
      “三哥此言不错,酒令如军令,乱者定须重罚。”另一方姓书生安详一笑。洛阳兰亭池家第一得力之人,昔日相思亭上一战,方邪真三字名满江湖,却正是这秀雅胜如女子的书生,
      风带幽香,拂面生寒。两个白衣书生不约同拢了拢衣襟,那中年汉子眼角瞥到,起身倒酒,顺手带上窗户。方姓书生一抬眸,刚好与他两道明朗目光对上,微笑代了谢意。那人回了一笑,刚要开口,邻座一阵喧哗传来。
      旗亭地僻,不比曲江池亭风流繁盛,寻常富家子弟车马也可频过往。况这落雪天气往来加倍不便,除却书生踏雪访贤,雅士寻梅觅景,名胜地也罕有闲客往来。白衣书生方邪真目光落在那邻座二人身上,瞧清模样,倒不由生出一阵错愕。见对面中年汉子酒倒了半杯,壶中已空,起身拿了酒壶去柜上再沽,顺势便走到那桌边。
      东首座上是个少年人,雪色罩衫,半露褐地深衣,却仍可一眼瞧出腰身一握纤细。一张脸容十二分俏憨可喜,口中咬着一串香糖果子,一足踏在凳上,手中还提了半袋子金丝党梅,面前盘中满满盛了一盘蜜煎香药,都是时下京师孩童间时兴的吃食。若不曾听错,适才那一声“二师兄” 唤得娇痴无赖,声调九折十八弯的,正是这少年人。
      方邪真驻足几步外,唤了量酒博士添酒,目光淡淡,仍不离那一席上。少年人身畔一人玄衣披甲,身材高大。削颊微髭,面色庄肃,样貌装束与中土人氏多有不同。此刻正目不转睛瞧着这娇痴少年,目光关切,漾几许笑意。
      旗亭酒肆虽是胜迹,当真若有异族客慕名而来,却也难得。
      心中暗想,方邪真取了酒壶,回身缓步向自己席上走去。
      少年咬了几口手中果子,足尖一钩,翻起自己脚下长凳,一高一低颠起,蹴鞠一般玩耍。正走到席边,少年一脚踢出,长凳迎头打到。一转念间,方邪真松手放壶,飘身掠退三步。
      乒当一声,青瓷碎落,酒水飞溅。
      方邪真急掠回适才位置,修眉微皱,冷冷看着席上二人。少年惊得失色,忙忙伸手捡拾瓷片,口中咕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忽地“唉哟”一声,急缩回手,指上已被划了一道伤口,血流不止。身侧那高大汉子拉过他手,阴沉脸色偏配宠溺眼神,口中喃喃:“唉,这惹祸性子不改,还不知你这宝儿要教人担心到几时!”
      扯了襟上白布裹好伤口,少年嘟起嘴,闷然不乐。高大汉子向着一旁方邪真一拱手,一口官话稍带生涩:“小可高丽铁游夏。师弟一向娇惯,这番无心之过请公子见谅。打坏物品酒水,都记在小可账上。”
      对方自报出姓名,方邪真淡漠脸色白了一白,眸色微凝,略提了声音,刚好教自己一桌上可听见:“阁下铁游夏,高丽人氏?”
      “不错,这是小可师弟,崔略商。”
      重打好酒回上桌畔,方邪真唇上一抹淡淡笑意,瞧着那中年汉子不语。那人也不多话,接了酒壶先仰头喝了几口,举袖拭唇哈哈一笑:“倒是难得。老弟权当崔三醉中偷闲学少年,一笑了之无妨。”
      “果真奇遇。”余下那书生看着他,忽微微一笑,风曳清莲生色,“回府里,莫忘了也向二师弟提上一句。难得事出奇巧,怎可你一人专美?”
      “不错不错。”中年汉子崔三大笑,“待等戚老弟回来,三位可须共贺我一杯!”
      他语声方落,忽听楼梯上杂乱脚步响动,有人长吟:“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新来两客把臂比肩,同踏上旗亭楼板。一披裘挂剑,满月脸庞笑涡如醉,一青衣黄裳,半卷柔丝媚色摇人。瞧清了两客形容,微微一怔,崔三压低声音笑道:“世上倒有这等人物!”
      他说的是那青衣美人。烟眉幽目,凝脂肌肤,一顾一盼,轻颦浅笑间万千妩媚摇人心魄。信手一指二人,又笑道:“方老弟,大师兄,你二人美则美矣,不过碧水流云,清莲飞瀑,只可赏,不可亲。怎如这位佳人摇曳生姿,骨中媚彻?寒梅幽芳蝶难至,怕到底一筹输与二月花!”
      一握梅花和雪入唇,白衣书生清冷挑眉:“三师弟何等眼光,也瞧不出这是个男子么?”
      “怎么,男儿?”
      “不错,自然是男子。”一指那青衣绝色美人儿,“且莫说女儿家怎会高过男子,但瞧这容貌,若是女子不过妩媚艳丽。此人却媚中带邪,艳中带异,非出正道。”
      崔三恍悟,叩桌案笑道:“可惜,可惜!只是若少这一份邪异,也难再有这等入骨妖娆。譬如桃花水仙,有香无艳,有艳无香,可惜了难得两全。”
      书生一笑,眉锋横处目光如剑一闪:“难得三师弟诗兴大发——男儿丈夫不比闲花野草,无事何烦争妍斗艳!”
      又看那青衣人一眼,方邪真忽“咦”一声,蹙眉讶然:“三哥,成兄,瞧这人五官样貌,与那边那位‘三爷’……”
      二人循声望去,细看下也不由都大为惊奇。那少年一派娇痴憨稚,素瓷白水一望见底,那青衣人却是娇媚妖娆,如烟如魅颠倒众生。偏便奇在两人容颜眉目全无半点相异,所差的不过是发式衣衫。
      正惊愕间一人声音平和传来:“眷侣把臂,故地重游,二位真好雅兴——”
      来人青衿玄佩,执花缓步而上,正是那折花去久,自称孙华倩的俊朗书生。
      


      IP属地:重庆4楼2010-03-01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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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碧碗,卷曲葡萄花纹,折一抹淡蜜柔光。袭人酒气碗中逼出,未饮意先醺。
        “好烈的酒。”俊雅书生挑了挑眉,“瞧不出戚兄顾兄却有海量。”
        “孙兄读书人,怕未必受得这不掺水的第一烈酒,‘炮打灯’。”戚少商一口饮尽了碗中酒,“惜朝,你我共敬一碗,孙兄能饮多少自便,无烦刻意。”
        “烟霞烈火,非比等闲。”青衣美人轻笑,举碗大口饮尽,片时酡红飞靥,倍添姿容。
        梅品三百,第一清雅端数绿萼。素瓣隐碧,嫩蕊含芳,一枝幽淡香中孙华倩微微颔首:“二君盛情,怎敢轻却?少不得舍命陪君子……”端起桌上酒碗,一仰头,落下时碗中再无涓滴,颜色不改,向戚少商一扬眉,“——这等烈酒,倒也未必干不得。”
        神情谦恭如故,唇角微挑,秀雅眉目忽勾出一撇霜锋傲厉,戚少商无端心下一寒。孙华倩微一笑:“旗亭胜迹是二君相识处,晚生叨扰,未免煞风景。”
        “孙公子忒也多心。”顾惜朝支颐一笑,嫣然有致,“旗亭梅雪,独赏毕竟凄清。若得身边有人相伴,自非孤游可比。”纤细身子倚上戚少商裘衣,偎傍比肩。孙华倩看在眼里一笑:“弟兄情切,同进出起卧的交契,此等缘分几世修来?”
        “弟兄二字,未免太轻。”戚少商一臂顺势勾上怀中人杨柳蛮腰,青丝缱绻妖娆,满铺裘衣,“我与惜朝,乃是知己。”
        “好个知己。”孙华倩淡笑,长叹一声,眉间又现怅然,“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叹我书剑飘零半世,负尽知己误尽红颜,到如今,空落得个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起身提壶,腕微抖处三道酒箭半空飞落,把盏眉轩, “借花献佛相敬——戚兄顾兄,且满饮一杯。”言罢一饮而尽,展了刻意收敛的清厉眸光。
        文雅书生,眉眼间一瞬凌人王霸气宇,霎眼即逝。戚少商略震,几滴炮打灯泼出酒碗。顾惜朝抛去一个嗔恼眼神,孙华倩暗自冷笑,斟酒端碗朗声道:“平生第一敬英雄豪杰,戚兄莫怪我反客为主,再敬此一碗!”
        戚少商手忙脚乱,察觉怀中妙人儿微微变了颜色,端了碗却难立起,苦笑道:“论英雄,戚某不敢当——孙兄要敬,还是敬惜朝的好。”
        “哦?想来顾兄也是身负绝艺,傲笑江湖?”
        “不敢。”顾惜朝妩媚一笑,戚少商抢道:“惜朝人称玉面修罗,江湖名动,非常人可比。”
        “修罗?”微微一怔,孙华倩见青衣美人儿脸上色变,展眉轻笑,“区区瞧来,修罗更胜天仙。神仙纵美难亲亵,久观毕竟无味,不如修罗添得几分邪魅,反可回味无穷——顾兄果然不愧这修罗名号,请!”
        孙华倩唇角淡扬,半敝青衫恍拂一襟江南烟水,三分佻达七分萧索,共作十分风流。本自多情浪子,故作无心信口称赞几句,却尽点中二人心坎。当下顾惜朝也还罢了,戚少商愈觉得了知己,眼笑眉开,推杯换盏。酒过数巡,已有醺醺之意,举杯笑道:“敬……敬孙公子一杯。”
        那人一手支颐,斜望窗外香雪如海,挥袖懒散道:“书生量浅……”
        戚少商正迟疑间,孙华倩按着桌子懒懒起身,忽一低头张口衔住他手中酒碗,仰头饮尽碗中烈酒。长发一甩,口中酒碗横飞出去,堪堪甩到先时所坐一桌上,带醉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少商戚兄这一杯酒,拼得烂醉,岂敢不饮?”
        眼横桃花眉横剑,戚少商一个失神,竟被他看得脸热心跳起来。
        碧琉璃碗凌空飞到,崔三半躺椅上,左足飞点碗底,大笑道:“不留几口好酒给我等,好个小气老弟!”
        青衫书生自上楼来目未斜视,一似与这席上诸人素昧平生。白衣书生早已冷颜不悦,正欲开口处忽听那人带醉开言声调朗俊,分明听得“少商戚兄”四字,一怔下莞尔微笑:“方兄三师弟,瞧来今日旗亭楼上——另有一般天地。”
        “酒令如军令,花已折来,人虽不在席上,你二人怕也难逃重罚。”崔三半醉带笑,“敢问大师兄小方,是吹箫歌吟,又或弹筝舞剑偿此约?”
        “那是小事,”方邪真微笑,“三哥可莫托醉逃席,众眼如炬,且先瞧令官怎生发付三哥!”
        “哈,那却何难?”手中樽酒一挥,仰头饮下半空酒箭,崔三随手掷出酒樽,足尖凌空一踢,那酒樽便飞出数尺,稳稳向着那一桌少年崔略商头上飞去。
        绿樽光烁,崔略商不防处斜一人伸手,恰在他额前三寸处握住酒杯。掌中发力,听得喀一声响,琉璃块碧泛幽光,片片碎落。击掌朗笑一声“好掌力”,崔三翻身跃起,旁人目不及霎处,已立在了那一桌二人身前,长声一笑:“失手失手,二位切莫见罪!”
        “失手?”白衣书生尽瞧在眼中,向方邪真微微一哂,“怕是‘失足’罢?”
        


        IP属地:重庆5楼2010-03-02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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