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
      贝尔菲戈尔×弗兰「28岁与18岁设定/崩坏多？」
      Words by Mokio/Rokudo沫以默
    
    
      「01」
      瑟瑟寒风轻巧地顺著窗缝泄露进溢满冷气的房间里，弗兰敛了敛微微上翘的唇弧替成一波平稳无荡的平直，略显苍白的双手放在唇前哈著气，然后他说，「Boss，Me想请假」。
    
      「02」
      一斑斑消残的颜色似余韵留恋地涂抹天际，微弱稀疏的鸟鸣哼唱一曲小调，微白的寒风幽幽微碾著空气，长吟纺纱似的垂引不尽。
      天水碧微微波荡著望向远方，纤弱的少年躲藏在暖黄色的窗帘后，瞥残血夕阳朝苍白冷冻的双手呵口气。
      「春天快来了吧，」空调嗡嗡地转送著零度气温，弗兰将手环住蜷缩颤抖的身子微挑唇角。「真糟糕。」
    
    
      「03」
      「白痴青蛙！」故意上挑了几个八度以及哐当当的砸门声，贝尔菲戈尔式兴师动众。
      弗兰调高室内温度时贝尔拿著备用钥匙开了门，暖阳光线透过双重琉璃镜片染上白衬衫，雕镂颇是细致的花纹影影绰绰地把少年笼在一片绮丽中，牛奶倒映著弗兰白皙到苍白的侧脸，他递过去瓷杯，然后靠回沙发上。
    
      将牛奶一饮而尽，「唔王子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是不是该说些什麽？」
      「感谢你来打扰我。」唰唰唰的纸张翻动声，弗兰拿笔写字的侧脸沾染了安静气息。
      「小青蛙你真的那麽不想和王子说话？」语调却是毫不在意。
      「……」弗兰握笔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笔尖轻晃撕裂静谧。最终他轻轻写下几个字，「嗓子哑了。」
      「我才不信。」
    
      撕碎最后交谈的纸张将碎屑扔进垃圾桶里，随手抓过柔软的白色被子身子陷入沙发准备补眠，动作一气呵成。
      贝尔伸手去玩散落下的天水碧色发丝，却看见少年的侧脸线条越发明晰锐化，平直略垂下的唇线甚至带了些陌生的感觉。
      他在很久之后才明白。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时弗兰打著哈欠在他面前走向厨房的橱柜旁，有条不紊地拿出黑咖啡白瓷茶杯小勺子以及泡咖啡的杯子，再过几分锺热气腾腾的意式咖啡就送到了贝尔面前，而且还加了两包奶精——弗兰知道他的口味。
      在那上浮飘悠的恍惚烟霭中，悠悠然逗起缕缕明漪，流苏般倒映出某些记忆断片，弗兰却直接无视贝尔诡谲的目光，把一袋吐司扔到沙发上，扯下挂好的白色围巾和大衣披好准备出门。
    
      「嘿小青蛙王子也要一起~」
      金发贵族立刻就看见身材已如斯纤长的弗兰转过身来，高高瞥下的淡然目光。他期待著弗兰说些什麽打破那凝固静默的僵硬，哪怕是如常的吐槽也好毒舌也好，可是他最终只是敛了敛失态的波动，走了。
    
      窗格里倒映著的双色玻璃，此时泻下一地灿华的流苏，美得不可方物，却生生刺痛了贝尔同样灼灼火光般的眸子。
      分明有什麽在改变。
    


      「06」
      风安静地携着微凉栖落在叶片上，黑夜缓缓张开了深邃暗沉的双眸。无边弥漫开的雾气似飘渺的寂寞，漫进贝尔的梦境。
      呼吸悄悄张开透明羽翼在空中平稳安详地浮动着，敲响尘封记忆，呼吸的低吟唤醒沉睡于冰冷下的情感。
      弗兰做了噩梦。他蜷缩着身子搂住自己的双腿，像是婴儿在寻找安慰与自我保护时本能似的把自己环进封闭的薄膜。贝尔菲戈尔在身旁睡得很熟，金发微微散乱，纤长浓密的羽睫轻轻抖动。
      他凑近贝尔，然后看见他的薄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他再靠近，妄图听清，却只是沉默着拉开了距离。
      贝尔菲戈尔说——「I am here,Fran.」
    
      Where are you,Belphgor?
      I want to find you.
      第二天。
      贝尔菲戈尔顶着清晨暖和温亮的阳光从被窝里爬起，伸手去触身边那块，还带着体温。于是他满意地勾勾嘴角又不禁沉思起来。
      弗兰最近的异常……绝对有问题。
      虽然以前就不是个简单乖巧的小孩，毒舌吐槽腹诽等等口头攻势运用得纯熟灵巧，但是绝不会轻易生气闹别扭，而且，连存在感都想要抹杀的自暴自弃……不对。
      不仅仅是自暴自弃，到底……
      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弗兰套着宽大的白衬衫，天水碧般透亮眸中流淌着八月暖阳的温度，唇角那抹弧度倾泻柔和软意，他举着白色纸张，「贝尔前辈，早饭好了。」
      「嘻嘻嘻弗兰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像新婚夫妇呢？」贝尔迈着细碎步伐双目间流淌浓郁笑意来到他身边，用修长骨节分明的十指肆意揉乱少年翘起的碧色发丝。
      弗兰嘟着嘴不开心地举纸吐槽，「前辈，一大早就这样不好喔——」，贝尔理所当然地笑眯眯敲了讨厌后辈的头一下以示警告。
    
      泰然自若，安之若素，游刃有余，钩心斗角。敛起微笑时双眸间惯性溢出的空虚寂寞担忧责备揉掺成团的，大片大片的——黑暗。
      I want to find you.
      让我找到你。


      「07」
      贝尔靠在白色椅子上吃着弗兰做好的欧式早餐，然后用纸巾具有贵族气质般地擦拭嘴唇上的残渍，身旁的少年打个哈欠然后不动声色地起身准备收拾。
      「弗兰……」听见贝尔在叫，弗兰转身直视他，却见贝尔挑着高深莫测的微笑一字一句吐露质疑的话语，一瞬他感到似乎有毒蛇正咧着嘴吐出温热的信子，「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不需要。」他撕下一张纸丢向桌上，然后收好纸笔拿起餐具杯具往厨房走去。
      贝尔翻开那张纸然后默契地撕开粘附于上的极薄的纸片，这是弗兰不想提起，却必须提起的残忍真相。
      所以贝尔早就猜到了——自己看见那些文字后心脏被撕扯般的剧烈疼痛与共鸣。
    
      我希望能让彼此记忆中的「自己」消失。
      我想消失。
      Belphgor,I want to fin you.
      贝尔菲戈尔，我想找到你啊……
      他像是抱住易碎的玻璃玩偶似的，轻柔地将仿佛会碎成微尘飘飞渐远的少年搂进自己的怀里，嘴唇扯出的音节生生断在第二个单词。「I am……」
      弗兰任由他任性地抱着，听着他残破的词句，感受着温暖的体温粗喘的呼吸，贪婪地嗅闻着他身上附着的血液甜腥的味道，他转身，手指滑过他殷红色的双眸，他的每一道棱角分明的线条。
     他试图铭记贝尔菲戈尔的一切，哪怕他就要忘却。
     「08」
     贝尔菲戈尔逐渐开始习惯十八岁的任性少年的独特生活方式。
     他用纸笔写下的字句，笔尖撕裂空气的唰啦声，他在贝尔威逼下无奈进食时的满脸不甘愿，他在零度冷气中窝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他偶尔露出的恍若隔世的微笑。
     也包括——他逐渐失去焦距的空灵眼眸，他勾起的若有似无的游丝般的唇角，他逐渐失去的存在气息。
     这一切都微妙地保持着平衡，不可撼动的交点。
     然后贝尔菲戈尔亲手摧毁了一切。
     他用匕首插进弗兰心脏时意料之外情理之内地感到了心脏的柔软与跃动，碧发少年安静地任凭血渍沾满贝尔的衬衫，任他搂进怀里。
     不哭不闹，弗兰本就被教会了如此淡然处世。
     不疼啊，一点都不疼……但是贝尔前辈你抱得我好疼。骨头要断掉了。弗兰的眼中溢出泪滴，无力地垂落在贝尔颤动的手臂上。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总是卡在嘴边。
     真是的，失语症还真是可怕啊。
     他有些笨拙地环上贝尔的背，然后感觉到在强烈的挤压下匕首往内部更深入了些，血液不停往外流。
     这份残存的余暖，是他珍惜的记忆。
     他终于在意识迷离间张开干燥的唇，说出最后一句低语。
     「找到你了，贝尔菲戈尔……」
     FIN。
     2010/02/27 22:28
     Freetalk
    我靠崩坏得好可怕我果然写不来贝弗（掩面倒地哭
     快四千字了我到底在干嘛……拖了快一年的真•短篇完结了在下内牛满面啊！（住嘴
     我还是瓶颈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