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时了吧 关注:86贴子: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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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1-30 01:22回复
    陆沉
      春寒料峭,细雨湿面,妆面微晕。她蹲在败落的房檐下,蜷缩着。手指间夹着香烟燃到了尽头,烟云在黯淡的注视下逐渐淡褪。
    平日静如秋水、粲如星火的丹凤眼,也黯然了。朱红的唇瓣轻轻吐出最后一口烟,意犹未尽地舔过唇齿间的余香。
    如狼似虎的新势力、根深蒂固的旧势力一齐施加于己身的压力,她依然来者皆客、进退自如,并不为惧。而这些躁动不安的势力带来的未知,使她恇怯不前。
    指间将烟嘴拧灭于地面时,黯然的眉眼渐然生辉。她握起烟盒,指腹软软拂过烟标。烟标是以大海为景,一名英国水手站在甲板之上,右手叉腰,左手持刀,露着得意笑容。副图是炮弹溅落在船只上的水花,来呼应“海盗”主题。老刀烟盒自入华以来一直用着这个烟标,她也是首次将烟标看得如此细致。
    异国他乡。
    这个想法首次出现于心中。
    她收起烟盒,款款站起身来。纤手缓缓理弄红绸旗袍,红绸白肤,两相争辉。白玉珍珠手提包里又拿出一枚小巧圆镜,细细补绘妆容,为红唇添艳。一颦一笑间,稀疏皱纹又令她频频失神。
    她莲步绵软地缓缓走出深巷时,柳眉绘着温润,媚眼含着秋波,红唇抿着情语。青石板路上映着风姿绰约,留着温香艳玉。她招来车夫,乘车来至青砖碧瓦的朱红大门前。
    :“百乐门陆沉,拜见霍老爷,麻烦小哥通报了。”


    IP属地:浙江2楼2021-01-30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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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19: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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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
      :“霍爷是我百乐门的贵客。霍爷许久不来,奴便日日惦念着。”
      她半倚着檀木椅靠手,体态慵懒。青春年华不再仍难剥去她天然自成的妩媚,犹如美酒年岁越久味道越是醇厚。柳眉细细婉婉绘着柔情,媚眼脉脉含情欲还羞。
      自霍永景靴底踩进厅面以来,他浑身散出的糜烂颓散,令她眉眼间柔情笑意愈浓。霍永景的模样她揣测不出个确凿,霍永景精神状态属实不佳,这点就足矣令她确信自己危机感不是无中生有。
      :“奴家冒昧来访,还望霍爷莫见怪呀。”
        :“奴家本是出门来见霍爷的,没想到还未出门便被李家人拉去唠了嗑。就因为小丫头们的琐事拖累了,不然早与霍爷见面了。”
        :“奴家与霍爷交情之深,无论隔着多少屋落奴家亦是听得见。霍爷近日忧郁,奴家即是为此而来。”
      她轻声细语徐徐道来,生自江南的吴侬软语声声糯糯。她慢条斯理地揣摩着霍永景的态度,着急做事难定局,她厅堂内闻着霍永景身上逐渐淡弱的烟味,恐这斯犯起糊涂。将牌面直接坦露,换了往日避让而后缓进的开场作风。
      :“百乐门虽于上城年数短,但奴家在上城年数怕是霍爷也算不出。同霍爷这般权贵奴家亦是识得不少,固然不如霍爷认得全,但比霍爷可是熟悉得透彻。百乐门这般大舞台,霍爷当是明白的。”
        :“可李老爷如今亲自出面,奴家也只能来央霍爷的意思了……”


      IP属地:浙江3楼2021-01-30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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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特尔·布鲁赫
        指腹缓缓摩挲剑柄的缠布,尖锐的指甲曲起轻轻地滑过握柄。长剑轻鸣,剑身赤裸裸映出敌手。双腿肌肉勾勒出优美弧度,左腿绘制着怒目虎豹无声宣告着家族。豹眼盯紧猎物,人眼盯着对面。
        蓄势待发。
        舌尖舔过干涩唇瓣,喉间渴水而发痒。而胸腔火热,血液逐渐滚烫,使身体燃烧。四周气氛如同自己身体异常兴奋,观众呐喊嘶哑,为场内添油加火。高悬的锣钟好似耐不住无声,它被环境点燃。
        轻风误入此,在场内卷起小旋风,掀起细沙。高空骤然爆发出一阵沉重锣响,惊破了风,震静了人。骤然绿眼锐利,轻轻仰起下颏。胸膛炸裂地兴奋刺激大脑,过度亢奋令长剑微微颤动。努力扼制前冲的脚步,两股相左的思想在脑中夺权。
        敌人猛冲到面前时,身体反应比思想更迅速。猛然矮身向左侧闪退,半蹲着稳住身形。纤细手腕旋转活动后,连带脑中杂念甩出一个剑花。
        ‘开始吧。’
        同属于近战选手,敌人优势于强壮体格与那两柄剑。硬碰硬地无脑消耗不是上选,周遭没有任何可干扰因素速战也难以实现。眼睛微眯,不断寻找击破点。脚步则是不断后退,与敌人周旋拉锯。敌人突然停下脚步,停止这个无意义的放风筝游戏。他喊话,布鲁赫只会逃跑吗。
        激将法。
        “先生,战斗是一场激情的盛会。以武器相撞为乐,施展自己武技的魅力。我的建议是请你好好体验,毕竟对于布鲁赫家族来说,每场战斗都需要珍惜。当然,与先生你的战斗除外。”
        嘴角笑容骤然绽开,绿眸底晕染开红色,血液猛然奔腾。身体亢奋猛然提升一层,眼底景色变得诡异缓慢起来,也格外清晰。对手小小停顿呼吸,手臂紧绷的肌肉,与微微颤抖的身躯。
        ‘狂暴。’
        影子尚未跟上,而长剑已经猛然顶起惊恐的双剑。短剑出鞘,直逼向对手喉间。在尖刺点破脆弱皮肤前,停止了侵入。
        “先生,你可以下场休息了。”


        IP属地:浙江4楼2021-01-30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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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 字无恙 号虚鹤仙人 流云阁副阁主
          渔火未歇,渺雾中过轻舟,江楮轻作,波漾漾。
          “姑娘,快到了。”
          船夫苍老声带着些许尊敬从外而进。舟蓬里歇坐,案摆一盏灯,一叠书卷竹简与一空杯。身侧炉火温着小酒,还有一柄长剑按着一角衣袖。
          凤目从手中书卷抬离,望一眼蓬外,雾里山影绰绰。轻声回应一句,又看回书中原处那句,'风烟俱净,天山共色。'回思周身风景,起笔欲点写几句。老船夫声音已提醒到,才罢笔将长剑一握,起身向外。
          舟靠一亭边,亭外有山路,延绵而上。此地与流云阁来去半个时辰,半山有一台,几分像武台。三年前发现此地,便养了个习惯。每日寅时起,来此地练剑法,辰时末再归。天未破晓,白雾笼罩山间,武台位于边际,若有不慎即可能坠落。然,远望去,矮山雾娆,雾白照影。鼻息吸吐泠泠清气,无不静心沉气。
          身上一手剑术拜于豪客,总有西域弯刀的味道。为了斩断过往,三年晨起练剑就是为了摆脱过往的影子。
          在豪客手下烧杀掠夺无恶不作,今日毒辣手段七分拜于豪客三分拜于经历的险苦。在少年时期,在阴暗处摸滚打爬多年,早悟出这世间唯有不欲不求才得安宁。若无求生之欲,或许早早长眠土里,无须思索此后之路如何走。
          微光初乍,将止水剑身的孤鹤隐隐映亮。
          说来自己是当真爱惨了白鹤,曾几次向阁主提议养几只白鹤。并未得到允准,不明理由,仅记的阁主颇为诧异的眼神。后来对白鹤的喜爱淡去,也再未提及。
          凛凛傲鹤,纯白无瑕。自己一个青楼出身淋过人血沾过性命者,怎可欲求。
          香汗淋淋,气息却极为平稳。满身感有一丝疲乏时,天色已亮,船夫身影也隐隐作显。侧一眼,将剑势回收。侧于身际,望眼山河,垂睫温笑似是满足。
          自己身世因跟随豪客出没不定了几年,而模糊不清。即便当年有个花名白鸟的琴伎曾名扬一时,但早早随着时光而淡漠。如今世人仅知晓,流云阁有位不怎露面的副阁主,姓名不详,也不知何地人似近西域的边疆之地,号虚鹤仙人,性格温和,擅长打理事务在商业颇有一番造化。
          :世人唤我云中鹤,鹤化仙。孰知?我仅是一个花街芍药,破烂肮脏。


          IP属地:浙江5楼2021-01-30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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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披藏蓝暗色宽袍,边末有密针细细刺着朵朵盛开繁花,多为芍药,余则是各色的牡丹。芍药意尊贵,牡丹为花王,多芍药少牡丹用意于自己尊贵身世大好业绩。里着素白底衣,深浅两映,两相互斥。脚踩墨色祥云锦缎靴,通身华贵。柔荑摸着刻有芍药白玉小杯,嘴角浅浅勾着一摸笑意,唇瓣贴着渐而升温的杯壁。笑靥如花,杏瞳弯弯,动人心弦。猝尔鸦睫下翠瞳一凌,似含有浅浅微怒。
            :果不然,吃酒当真还是用碗方才尽兴。不过,无论是上好玉制的小酒杯还是木削得糙碗,酒水从来不会因为觞变味。王……终是王。
            笑意不明地抬眉看向山川上浅色空平淡无奇的模样,举杯对空似与人碰杯。垂眸于酒水间,呢喃咬着几个字:
            :王,终是王。
            有人生来为王,有人落草为寇。若非手中还握着长剑尚可周旋敌将弑恶侯,或许自己坟头草已及腰了。成王败寇方可在一朝一夕内反转,前身还是王国皇女,转眼却成山林间农户。
            望天色将阴欲雨,碧眸一黯,唇边仍是不名义的笑意。
            :待从头,收拾旧河山。


            IP属地:浙江6楼2021-01-30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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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清冷的山风无意闯入是非之地,沾染满身腥血之后才被女子准许退场。
              :“你说,我太狠。”
              喉间发出短促轻蔑的笑声,将疑问句咬字成肯定句。浅驼色瞳孔清澈如溪水,不掺杂一点污秽。将对话人的举动神色,丝毫不落清晰地映于其上。清冷眉眼一弯,嘴角缓缓扬起笑靥。莞尔一笑,诠释何谓一笑百媚生。困乏酸涩的身体,不容许再来一个更有趣畅快心情的行为。周遭气氛骤然凝重,面前近百数的人群用他们畏惧并颤抖地视线悄悄投来,犹豫又不敢预测下一步行为。犹如犯错的孩童面对尊长时般不知所措,用小心翼翼地视线悄悄观察着长者的脸色。茶眸懒阖,头颈慢慢悠悠地贴紧了沙发,娇小身体慵慵散散地依偎进柔软的沙发里。轻微挪动着调整更为舒适的姿势。像是蓄势的小狼,狼眼森森,凛然肃杀。
              :“你是想教我‘做人留一线’么?”
              被绳索捆绑行动受阻的受害者蜷缩在尖头小皮鞋前,直逼向自己茶瞳的凤目里只有愤怒与无尽的恐惧。他有着璨璨犹如午夜繁星般的眼,清楚明了流露着他的愤怒。无名烦躁怒火蹿起,猛然左右了大脑。杏眼内虚伪温和刹那散尽,拨走云雾揭开滔天的暗沉怒火。语气僵硬,缓缓疏散其后的怒火。
              :“抬起他的脸。”
              得令的侍从向前走来动作极为迅速,可怜的受害者被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驼眸瞥过后,冰凉的指腹轻轻拂过人脸。杏眼是按奈不住的厌弃,指尖避开人脸后。手臂向外一扬,动作利索地往里一挥。屋中重重又清脆地一响,众人偷窥的视线悄悄收敛。这些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奴。掌腹犯麻,丝毫不以为然,眉梢怒意又几分收敛。挺直腰身,双腿一叠,轻巧的动作却引出浑身戾气。懒懒扬唇角笑得狠绝,锐利如锋的眼直视着人。
              :“我是谁,你是谁。我还需要你那么个不知几斤几两的丑东西教?啧,说错了。你不是丑东西,你是蠢东西。我若是你,我现在还能好好坐在这看着你?按着老大的性格,应该是把我丢给一堆兄弟们尝一尝。是吗,老大?”
              驼色眼瞳清澈如明镜一般,将受害者的过往当下乃至未来都照得透彻。在他眼中,轻松捕捉到逃避,顺而躲开了视线。指腹发麻,逐渐浓了粉红色,热度犹如火焰烧灼指尖。微扬下颏,噙抹戏谑笑意。将人撇开的脸掰正,拧着人下颏,逼人正视澄澈眼眸中的挑衅。唇瓣启合,嗤笑含口。
              :“老大,讲吧。讲讲你方才所想到的,别怕,说就行了。”
              屋内重归安静,两人身份忽而转变。一切等待着,是罪人的述说,或者是由受害者揭露。怯懦目光悄悄投来,触及凛凛的眸,不敢再做声响。短促的闷笑打破寂然,舌尖舔过干涩唇瓣给以一点湿润。并未发声,手指把玩起发丝,视线转而看向手上。嘴角噙着笑意,眉目婉婉,锐利又被掩藏于深处,一副温婉小姑娘姿态。模样似乎继续等待,等候人讲述所作。许久无声。
              :“我从来不在乎别人给我的乱七八糟的名号。你顶着我的名号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没什么所谓。既然今天我们俩能碰面,那么我就教教你我的原则——收人钱财替人卖命。”
              他惊恐的神色带着疑惑,怯生生看着自己,又恐又疑。眉眼一弯,笑得更是粲然。
              :“我呀,收到了一个小姑娘的钱。她说,要把你阉了才开心。”
              :“玩了那么久,你也累了吧?那么,结束吧。”


              IP属地:浙江7楼2021-01-30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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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缓  女  十五  五皇女·宁阳公主  张芷溪
                时将立夏,入夜亦有热气,时有微凉只是风。殿角檐铃脆响,朱瓦红墙下宫灯摇曳,点点灯火宛如游龙映亮半空暗夜。
                   明德大殿聚京城百户贵胄,华服珠宝鲜艳夺目,桌案馔玉炊金,食前方丈。
                   钟鼓齐奏,盛宴开席。
                她谨记母亲教诲,整齐衣冠,仪态端庄,不失皇族尊贵。谨言少语,安静观席,不必多张扬。便如此,安静坐于席上,看着殿上觥筹交错,无比热闹。
                   人自有高低分别,以权势定量。她落坐高位,却无相匹及的势力,是笑话。太清楚自身分量,所以与那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隔着万水千山。她谨遵礼仪,认清命路,活得温顺,却有一处不羁是那风流儿郎。
                   她面上是礼仪规约后的温笑,慢品果酒甜酿,缓将视线落在剑眉星目的笑容上。
                好似,他有些不喜欢宴席?


                IP属地:浙江8楼2021-01-30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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