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闷油瓶向我伸出一只手。
“你要干嘛?”我警惕地盯着他。
“没剪完。”
我哦了一声,乖乖把脚放回他手上,脚尖有细微摩擦的触感,他在把修剪好的指甲打磨平整,以免又被我自己扣的不成样子。
闷油瓶的手掌有些坚硬的茧,但并不粗糙,并没有像许多庄稼人那样在特定劳作常用的皮肤上长出一层厚厚的疙瘩,他的茧非常均匀,纹理甚至有些细腻,平整地覆盖在他的整个手掌,像是皮肤穿了一层软甲。我至今也不明白这样的茧是怎么形成的。
他的拇指好像按到了我足心的某个位置,有些酸胀的感觉,我忍不住缩了缩脚,但被他紧紧的捉住了:“别动。”
别动。
熟悉的音调,时常会出现在雨村某些混乱荒诞欲色淋漓的夜里,而到了白天我醒来时,他早不知何时离开,我俩便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好似只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春梦,隔壁的胖子懵然不知,我们三个依旧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我咽了口口水,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