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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巨人之女》——1932年3月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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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相击的叮当声渐息,嗷嗷的喊杀声也已停止,寂静充斥着这片被鲜血染红的雪原。苍白的太阳照在这片冰天雪地上,发出炫目刺眼的光,雪原上到处是撕裂的盔甲和断剑残刃,在暗淡的日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死者在这里倒下,长眠于此,无力的手还紧握着断了的刀柄,头盔里的头颅由于临死时的极度痛苦向后缩着,歪斜的红胡须和金胡须狰狞地朝上,像是在向冰霜巨人尤弥尔——战士的神祗——做最后的祈求。
在红色的血流和身负盔甲的尸体间,有两个身影正互相怒视着。在这片万径荒凉的雪原上,只有他俩还活着。他们头顶上是灰白的天空,周围是无边无际的冰天雪地,脚下是成堆的尸体。一点一点,就像是幽灵为了幽会穿越死亡世界的废墟,他们正在越过尸体慢慢向对方靠近。最后,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他们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他们的盾牌早已丢弃,身上的盔甲破烂不堪,从破洞处涌出的鲜血凝结在盔甲上。手中的剑已被污血染成红色,盛气凌人的牛角头盔昭示着每一次的刀剑相击将会多么有力。他们中有一个没有胡须,头发又黑又密。另一个头发和胡子都是红色的,和白雪上的鲜血一色。
“小子!”他首先发话了,“报上名来,这样我华纳海姆的兄弟们好知道死在我海姆达尔剑下的最后一个伍尔夫希尔的爪牙是谁。”
“去你的华纳海姆!”黑发勇士咆哮道,“在英灵殿,你将会哭着告诉你的兄弟们,你遇上了西米里亚的柯南!”
海姆达尔怒吼一声一跃而上,在空中剑光一闪,划出一条致命的弧线,柯南举剑一挡,两剑相交,发出“当”的声音,柯南向后打了个趔趄,剑击中了他的头盔,他只觉得眼冒金星,继而又变成了蓝火。但就在他头晕目眩之时,他用尽双臂的力量,将嗡嗡作响的剑刺了出去。锋利的剑尖刺穿了青铜鳞甲,刺进了骨头和心脏,他拔出了剑,红发勇士重重地倒在了柯南脚下。
柯南直直地站着,剑拖在地上,突如其来的疲惫袭击着他。阳光从雪地上反射回来,像一把刀子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感到天旋地转。他想快点远离这片堆满尸体的地方。可没走几步,雪地上刺目的光突然黯淡了下来,他感觉眼前一黑,一下子坐在了雪地上,只有一只手臂还在支撑着身体。他像狮子使劲地抖着它的鬃毛般使劲地摇头,想从眼睛里驱走黑暗。
就在他头晕眼花之际,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慢慢地,他的视野开始清晰起来。他抬头看,眼前的景物变得那么陌生和难以名状,大地和天空仿佛都有了另外一种色彩。但是,这些都是一闪念罢了。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女人,在空中如风中柔柳般摇动着。除了脸上薄如蝉翼的面纱,她全身都赤裸着,白胜象牙,纤细的双足更是白皙无比,令脚下的白雪失色。此刻,她正对脚下一脸困惑的柯南笑着,她的笑声很甜,赛过清脆的潺潺清泉,但笑声却充满了嘲弄、恶毒和残忍。
“你是谁?哪里来的?”柯南问道。
“跟你有关系吗?”她的声音比银弦竖琴弹奏出的声音还要动听,但语气却是那样恶毒。
“叫你的人出来吧,”柯南说道,同时抓紧了剑,“我知道你是华纳族的人!虽然我现在没力气了,但你休想捉住我!”
“我说我是华纳族的人了吗?”
柯南再次向她桀骜不驯的头发看去,刚才他乍一看以为是红色的,现在她看清了,她的头发既不是红色也不是黄色,而是两种颜色的混合。她的头发如精灵的金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使柯南几乎不能抬头去看。她的眼睛既不是全蓝,也不是全灰,而是各种色彩在不停变化,其间眼波流动,顾盼生辉,无以名状。她嫣红的嘴唇微笑着,从纤细的双足,到波浪般秀发上令人炫目的花冠,她象牙般白嫩的躯体是那么完美无瑕,像是梦中的女神。柯南只觉得血脉贲张,热血使劲敲打着他的太阳穴。
“我不确定,”他说道,“你到底是来自华纳海姆的敌人,还是来自阿斯加德的朋友?但是我跋涉了这么远,像你这样的女人还是头次见。你的头发光彩熠熠,让我睁不开眼。我从未见到过你这样美的头发,即便是在阿萨族最美丽的女儿们中间,也没有像你这样的。我以尤弥尔的名义起誓……”
“你也配对尤弥尔起誓?”她嘲弄说,“你对冰雪之神了解多少?是谁让你从南方冒险来到这片异国他乡?”
“以我族黑暗之神的名义!”他愤怒地喊道,“虽然我不是金发的阿萨族人,但没有人的剑术能比得上我!今天阿萨族伍尔夫希尔的‘金甲虫’和华纳族布拉吉的‘狼’在此遭遇,80名勇士倒在这片战场上,而独有我生还了下来。女人,告诉我,你看到这片雪原上的刀光剑影了吗?看到勇士们穿梭在冰天雪地间了吗?”
“我只看到阳光下白霜闪着光芒,”她答道,“我只听到风在空旷无垠的白雪间呼啸。”
他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尼奥尔德本应在这次战斗开始前就赶上我们,我怀疑他和他的战士们中了埋伏。现在伍尔夫希尔和他的勇士们已经长眠于此了,我本来认为我们的战线拉得这么长,在这附近不会有村庄,但是从现在看来还是有的,因为你不可能这么裸着身子在冰天雪地中从很远的地方跑来。如果你属于阿斯加德,请带我到你们的部落,这场冲突让我很疲倦,还有寒风吹着,让我感觉现在有点晕。”
“我的村庄很远,你走着是到不了的,西米里人柯南。”她笑着说,她舒展双臂,在他面前摇摆着,她金色的头发迷人地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流光四溢的眼睛下投下阴影。“难道我不漂亮吗,勇士?”
“漂亮!就像黎明破晓时洒在雪地上的曙光!”他咕哝着,眼睛似狼一样在燃烧。
“那为什么不站起来跟我来呢?你是一个勇士,强壮无比,却要这样匍匐在我的脚下吗?”她吟唱道,语调间充满了令人发狂的嘲弄,“黑头发的柯南,继续躺着,像其他**一样死在雪地里吧。你是到不了我指引你去的地方的!”
柯南咒骂了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蓝色的眼睛冒着火,漆黑的脸上伤痕遍布,已极度扭曲。愤怒已经让他失去理智,但是对面前这个嘲弄他的女人,欲望又让他心旌神摇,血脉贲张。这种激情让他全身处在了极度的肉体痛苦中,他意乱情迷,大地和天空在他的注视中仿佛漂浮在了一片红色之中。他完全被情欲所席卷,疲倦和眩晕一扫而光。
他一言不发,快速地走向她,伸出手指想抓紧她柔软的肌肤。她尖声大笑了一声,向后一跃,跑开了,白色香肩上面传来她的嘲笑声。柯南低吼一声,跟了上去。刚刚结束的战斗,倒在血泊间的披甲勇士,未按预期到达的尼奥尔德和他的“金甲虫”部队,通通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现在脑中只有在他面前与其说不跑不如说在飘浮的纤细双足。
在这片白雪皑皑的雪原上,追逐正在进行着。已被鲜血染红的战场一点点地离他越来越远,看不见了,但柯南还在无声地固执地追赶着她,带甲的鞋子穿透了冰面,陷在冰块里,但他还是使劲地在其间稳步前行。前面的女人轻盈地在雪地上飘舞,就像是一根漂浮在湖面上的羽毛,尽管他还是那样血脉贲张,但是他能感觉到寒风穿透了他的盔甲和衬着毛皮的外衣。而前面脸上戴着薄纱的女人还在那么轻盈而优雅地跑着,仿佛是在巴伊坦的棕榈树和玫瑰园中飘舞。
就这样,她在前面引着,柯南在后面紧追不舍,他的嘴唇已干裂,咬牙切齿不停地咒骂。他的情欲还在膨胀和悸动着。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咆哮着,“如果这是个圈套,小心我把***的头都拧下来扔在你的脚下!你若是藏起来,我也要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我将跟着你,直到地狱!”
她令人发狂的嘲弄声不停向他传来,野蛮人柯南的嘴角边开始白沫飞溅。她将他引得越来越远,不知不觉进入了荒野。此时景象发生了变化,广阔无垠的平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雪丘沟壑,高低起伏,绵延不断。在远远的北方,柯南看到了高耸的群山,远看是蓝色的,山顶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白雪,山的上方闪烁着极光。极光呈扇形在天空展开,霜白的光束像是在冰冷地燃烧,色彩纷纭,忽明忽暗。
在他头顶上,天空流光溢彩,曼妙多姿,雪地在天空的映照下,颜色变幻莫测,时而浅蓝,时而冷红,不时又变成了冷银色。在这片仿佛被施了魔法闪闪发光的冰天雪地上,柯南还在不懈地向前,在这个梦幻般的迷宫里,对他来说,唯一的真实就是那双他未触及的,还在莹莹白雪上飘舞的纤细双足——他从未触及它。
他从未想过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甚至当有两个巨大的身形突然横亘在了他前行的路上,他还一心想着追上去。这两个巨人盔甲的鳞甲雪白中带着灰,头盔和战斧结满了冰。头发上洒落着雪,胡子里满是冰碴。他们的眼睛冷酷,一如头顶上的冰冷流光。
“哥哥们!”女人大叫道,在他们之间飘舞着。“看看谁跟来了!杀了他!把他的心掏出来熏了,给我们的父亲吃!”
巨人回以咆哮,声音似冰岸边冰川摩擦的喀嚓声。就在柯南发狂似地向他俩扑过去时,他俩举起了闪闪发光的战斧。剑刃在他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光辉夺目,他奋力一劈,劈断了敌人的大腿。轰隆一声,其中一个巨人倒在了地上。趁这当儿口,柯南冲进了雪里,他的左肩被一个巨人击到了,隐隐作麻,还好有盔甲,救了他一命。他向上看去,剩下的那个巨人,在天辉的映衬下,就像一个冰雕成的庞然大物,正向他一点点逼近,就在柯南往旁边一跃之时,他的斧子正好落下,穿透了雪,深深陷进了冰地里。柯南跃到一旁,立刻站了起来。巨人怒吼一声,扭动着想从冰地里拔出战斧,这时柯南的剑呼啸而至。巨人双膝一弯,慢慢倒在了雪地里。血从他半连着的脖颈处涌出,雪立刻被染成了红色。
柯南转过身来,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女人,她吃惊地盯着他,眼里满是惊恐,此时从她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嘲弄。他猛烈地长啸一声,握剑的手因激动而发颤,剑上的血滴随着颤动簌簌飞了出去。
“有多少人尽管叫出来吧!”他大喊道,“我要掏他们的心喂狼!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她转身就跑。她现在不笑了,也不再嘲弄他。她一心只想着逃命,所以他竭尽全力追赶,直到他的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眼前的白雪似乎成了红色。她还是把他落得越来越远,身形在色彩如巫火般绚烂的天际间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变成小孩般大小,继而成了雪地上一缕飘舞的白色火焰,最后在远方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小点。但是柯南还是咬紧牙关,蹒跚而行,牙龈被咬出了血,慢慢地,他看到那个隐约可见的小点变成了跳舞的白色火焰,身形在变成孩子般大小,最后距他只有不到一百步,一步一步,他离她越来越近。
现在,她每跑一步都是那么的吃力,她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四散,他听到了她急促的呼吸,看到她香肩之上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野蛮人冷酷坚韧的耐力终于使他得偿所愿。她白皙的闪着光芒的双腿跑得越来越慢,她的步态已经凌乱,变得摇摇晃晃。她让他费了这么大的周折,这一下子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向她逼了上去。她惨叫一声,转过身,扑打着双臂,想把他挡开。
他压向了她,他的剑掉到了雪地上。她娇小的身体向后弯着,不顾一切地扭打着,想挣脱他的铁臂。闪闪发亮的金发扫着她的脸,炫目无比。纤细的躯体被他抱在带甲的双臂间,让他几近失去理智。他粗壮的手指深陷在她白嫩的肌肤上,肌肤冷如寒冰。他感觉抱着的不是一个肉体凡胎之女,而是一个用燃烧的冰做成的女人。她把有着一头金发的头扭到一旁,努力去避开柯南的热吻,他的吻擦伤了她的红唇。
“你跟雪一样冰冷,”他有些恍惚地咕哝道,“我的血是炽热的,让我来好好温暖你……”
她尖叫一声,在一阵绝望的扭打中,趁机从柯南的双臂间溜了出来,柯南只抓到了她的面纱。她向后一跳,跟他对峙着,她的金发已经变得蓬乱不堪,白嫩的胸脯起伏着。她的眼睛因恐惧似乎能喷出火来。有那么一会儿,他就像被冻住似的站着,看白雪将她全裸的身体衬托得更加美丽,并对眼前这种无与伦比的美丽感到敬畏。
就在这个时候,她向头顶上流光溢彩的天空挥动着双臂,用一种仿佛会永远回荡在柯南耳边的声音呼喊道:“尤弥尔!父亲,救救我!”
柯南向前一跳,张开双臂想抓住她,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像冰山破裂的爆裂声,整个天空变成了冰火一般的蓝色。女人象牙般的躯体突然被包围在冷蓝色的火焰中,火焰是如此耀眼,柯南禁不住举起双手去遮挡火焰那炽热的光芒。一时间,天空和雪山间充斥着劈啪作响的白色火焰,蓝色的冰光和冻结的深红色火苗。柯南踉踉跄跄,大声呼喊着。女人消失了。雪地上毫无遮掩,空无一物。高高地在他的头顶上面,巫火般绚烂的光芒闪烁着,整个天空仿佛都炽烈地燃烧了起来,远处蓝色的群山间雷声隆隆,好似怒马拉着一辆巨大无比的战车,一路风驰电掣,声音回荡在天际间。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1-26 02:17回复
    突然,极光、雪丘和燃烧着的天空在柯南眼中摇摇晃晃地旋转起来,数以千计的火球夹杂着火雨爆发了,天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轮子,其间的一切都旋转着,倾泻而下。在他脚下,雪丘像波浪一样高高立起,可怜的西米里人在雪中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柯南感到自己处在一个冰冷黑暗的世界里,在这里,太阳在万古之前已经熄灭。他感觉到有人来了,这是他未曾料到的。一阵地动山摇,他紧紧地抓着地面,还是被甩得东摇西晃,手和脚被擦得生疼,他禁不住痛苦地怒喊起来,伸手去摸索他的剑。
    “霍萨,他的确来到了这里,”一个声音说道,“快!我们必须把他冻僵的四肢搓热,否则他别想再用剑了!”
    “他的左手攥得太紧了,掰不开,”另一个声音咆哮着说道,“他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柯南睁开眼睛,注视着俯身在自己面前的长着胡子的这些面孔。他周围都是穿着盔甲和毛皮的金发勇士。
    “柯南!你还活着!”
    “以克罗姆和尼奥尔德的名义,我怎么能死?”柯南喘息着说,“我真的还活着吗,还是我们都死了,现在正在英灵殿呢?”
    “我们都活着呢!”尼奥尔德咕哝道,忙着处理柯南冻僵的双脚。“我们中了埋伏,要不在战斗开始之前我们就赶上你了。等我们到达战场时,尸体还是热的。我们在里面没有找到你,所以我们一路跟着你的足迹追了过来。柯南,我们不明白你怎么会来北方这片荒野?我们在雪地里跟着你的足迹走了几个钟头。我对尤弥尔起誓,如果来一场暴雪,把你的足迹盖住的话,我想我们是永远找不到你了!”
    “不要老对尤弥尔起誓,”一个勇士望着远处的群山,不自在地嘟囔道,“这是他的地盘,传说里面说了,那片群山就是他的居所。”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柯南意识朦胧地回答,“一开始我们在雪原上碰到了布拉吉的人。我们战斗了不知道有多久。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当时头晕目眩,一切就像是在做梦,现在感觉才是那样熟悉和正常。这个女人过来讥讽嘲笑我,她是那么美,就像是地狱里的一束冰冻的火焰。我一看着她时,就会为她莫名其妙地发狂,所以我把别的什么都忘了。我跟着她到了这里,你们没发现她留下的痕迹吗?还有那两个我杀死的穿着冰甲的巨人?”
    尼奥尔德摇了摇头。
    “我们在雪地中只发现了你的痕迹,柯南。”
    “那可能只是刚才我发疯了,臆想出来的。”柯南有些恍惚地说道,“但是,我又觉得,那个金发的女巫就裸身在我前面的雪地上飞跑,这跟我面前的你一样真实呀!她就在我手中化作一道冰火瞬间消失!”
    “脑袋出问题了。”一个勇士低声说道。
    “柯南是对的!”一个年长的勇士喊道,他的眼神野性而怪异。“她是阿塔莉!冰霜巨人尤弥尔的女儿!她喜欢到战斗后的战场,在将死之人前展示自己。我小时候看见过她,当时我倒在战场的血泊中,身负重伤。我看到她在雪地上的尸体间穿行,她赤裸的身体像象牙般闪闪发光,金发在月光下光芒四射。我躺在地上,因为不能爬着去跟随她而像濒死的狗一样怒嚎着。她把战场的勇士引诱到荒野里,让她的兄弟霜巨人们杀死,并把心掏出来熏制以后供冰霜巨人尤弥尔享用。柯南见到的就是阿塔丽,冰霜巨人之女!”
    “呸!”霍萨哼道,“老格罗姆的脑子肯定是因为头上的剑伤坏掉了。柯南是因为这场激烈的战斗精神有些错乱了——瞧瞧他头盔上的这些凹痕多么厉害。每一次重击都有可能坏掉他的脑子。是幻象将他引到这片荒野里罢了。他是南方人,他哪知道什么阿塔莉?”
    “或许你是对的,”柯南咕哝道,“要不一切都太奇怪了……”
    他突然不说了,死死地盯着他紧握的左拳,那里有东西在轻轻地摇晃着,他举起左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他手里的面纱——一片人类永远不可能纺出的薄纱。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1-26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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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8-08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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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翻译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2-08-29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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