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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学霸同窗展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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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1-21 10:32回复
    窗棂格里透着一点朦胧的青绿色,像月翳落在眼帘上,浮雕上的粉蝶梅萼是巧手工匠的功勋,可仔细瞧来又实在纤瘦,宛如春迟,一杆伶仃的恹恹。
    这让我有些迟钝的了悟:明宫里的日子也并不是全然相亲的,而那些温吞的疼痛,是煮沸的云沫,一点点侵袭舌咽口齿,诉说故事的本能也会变得含糊,不要以为这是一种夸大的恐吓,且让我来辨明,阖宫中那些石像一般缄默肃穆又呆板无趣的老嬷嬷,定是在不眠不休的夜殿里,熬煮成了最苦涩的一味药。
    嗜甜的人定然会尖刻的反击,可我却没有如此潇洒凌然的身姿,只能有些惴惴,源于动物性的警惕,连那些煊赫陌生的未知都不敢轻易造访了。
    所幸除却家中姊妹,还有相识的判缘。
    含象殿的熏香很轻薄,只有一丁点的脂粉气,我大胆的猜测兴许掺杂了些白梨,风生盈露,故而四季都很清雅,而这样的香殊也融化在她的眉眼,她不需人点拨就灵慧非常的天赋里,多让人心猿意马的憧憬。
    我把手头上配了一半的靛蓝络子拿给她瞧,就这样零零碎碎的小事,也有几分昔日同窗讨教的念想。
    :缘缘,你帮我瞧瞧,这配些什么才好呢?
    宫中无赖,总有些打发时日的玩意,可到底不比家中自在,行事说话令有规矩,若太随性,又要被议论失仪,实在是苦恼。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1-21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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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宫的春隐隐约约总有一分静,似乎在禁中我们这些俗客会染去明宫的庄严,同谢家的霜娘子相邀疏影月,是我在开门迎娇客的第一位,我未请崔家的姊姊因我想着我的病气不该过给她们这些,我的花笺子送去紫兰殿,而她也徐徐而至,我同她也在窗下习书,那时我才入长安同姊姊们分着读书,许是请的是有名的女师,于是同京中贵女一道去她府邸读书,我的官话说的不好,总有些带着南浦万州的调调,话尾要慢慢压着才像长安贵女那种姿态,于是我不大爱说话,她是谢家的女儿,是呼作霜娘子,彼时我崇拜魏国夫人对于谢娘子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也带着三分敬意同她在案几上习女论语,那是一段闲散的岁月,忽而埋入尘土,溜走也觅仄见,只是在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时刻翻出来感慨一下而已,她在我面前,虚虚莞尔,我见手中的小物什,接了过来,络子打了一半,我想起去岁时我弄丢了母亲给我的,那是牡丹宴醉后,寻了几天也找不到我还哭了鼻子,月娘还说要替我打个一模一样的,我不要呢。可也是别别扭扭的让人去给我寻了个差不多颜色的碧色,宫里头手艺好,可我要的始终是不一样的
      “这靛蓝颜色好看,这小玩意儿一时间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看的”
      我让月娘去把那装着小玉珠的小玩意拿过来,里头都是一些配饰小玩意,里头也不乏有我摔的步摇上面的南珍之类,我不愿要那些修过的玩意儿,于是就放盒子里,日积月累也这么多了
      “我手笨又不仔细,有时鬓上松了都落地上,又觉着不用可惜都存起来了,你瞧瞧哪个能用在络子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1-21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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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缘大抵还在病中未愈,往日罗翠的烟衫像一层层朦胧的水雾,削肩细瘦,藏在衣被里,若隐若现一截孱弱的白皙,是琼枝堆雪未化的那一捧,冰凉又纤弱,这不由得让我心颤了一颤,有些涩然的困惑,为何明宫中的病气如此缠绵,是不是因为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伤心。
        可这些是不能主动提起的,就好比未及时折下的一枝腊梅,它就在朔风里跌进黑色的泥沼,化作第二年的春余,而被人歌颂之前,发酵的遗恨都是无知无觉,不能被旁人窥见。
        我移了臂,把那拈了一半的络子推至一旁,很理直气壮的接受她的赞美,可刚飘飘然又不免皱了眉头絮絮的小声抱怨。
        :我是不知选什么线好呢,太艳太红又容易夺色,若太素净又不配绢色的扇面,选来选去眼都要花了才选好这么一个。
        又见奚女盛来百宝匣,目光不由自主的随着那流光溢彩的隋珠飘去,荧荧虹晕,珍珠乱撒,破碎竟也有畸态的美,要在妆成里垂泪。
        :咦?竟有这么多?
        拾起一枚圆润,中缝裂开一道浅浅的痕迹,也不知是哪一年的旧物,莫名的,不觉得有甚丑陋,只有一种脉脉的念想。
        :这东西好,若从中间穿过来,配上几缕金线,既能遮了伤,又配得小巧精致。
        :宫中倒没有这样的玩意,我们不妨做做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1-22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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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回的太美了 猪话憋不出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1-22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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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慕羡这禁中许多人,那些在芳册上的许多人,不提崔家女,例如梁后那年宴牡丹,我远远的望过她,我同她年岁相当,不过是比她再小几个月,那身凤袍她穿的不合宜,稚气未脱却硬是要着好这华服,还弄碎了盏,我也在心里夸下海口,我穿上那身并不比她差,那是我心里有傲气,也是有深深埋在心口的妒忌,我妒忌这些丽色,妒忌许多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那些憎恶的苦难,是午夜梦回难以去除的妄想,我常常会做些痴梦,并不常同人提起,是独属于我的沼泽,只会越陷越深。
            破碎的美丽往往是因为有些复合不了的伤痕,我的这些南珠并不是轻轻摔下的,而是我发了疯念,掷在红墙上,我欢喜这些东西碎裂的声音,亦如茜素红一般的血色,这些病态是不能让人知晓的,那些密密麻麻细碎的伤口,是我留着给自己的温柔
            “我也是选不出来的,索性不碰这些手艺活,这个难题呀我不解”
            杏眸里仍是带着晕开的柔色,我瞧着霜娘,好似回到了过去应天年的冬天,记忆里逐渐模糊,两张一样的丽色重叠起来,谢霜娘变了吗?好像没有呀
            “所以呀,霜娘给我打络子!我不打了”
            俏皮的笑一笑,难得的喜悦浮上眉头,我为她添茶,我的闲致总是后者浮生半日闲,能偷一日是一日
            “是呀,就是这么多,那些女史都说我太不小心了,禁宫第一落首饰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1-26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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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团靛蓝的丝线还缠绕在我手心,而因春色融融格外亲热的半截流云,却陷在青墙外的半开窗棂里,影子和风都在罅漏里晃动出新鲜的光斑,它并不是暮色的昏黄,也不是幽灯的暗黄,没有温度的绮光是最得天独厚的艺术者,把原本僵硬的丝线烘软,这时候的颜色是透明的,我与她,处在静谧的内室,那些不断变换的影子交融在墙壁上,色调竟也十分的协调。
              我有些懒懒的把胸脯也伏在梨椅边上,抵着下颌,默默数着那些零散的珠子,又提起精神听她讲旧物的先典,这是很闲逸的一段光景,是从春的心脏里吐出的一汪清净泉水。
              而她的眉眼,腔调,甚至尚在病中一点虚弱的吐息,都因着浑然的活泼俏丽被赋予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那未着珠翠的蓬云,若配上一点熠熠的光点,那该多像山峦间皑皑的新雪,(因冬远去而迟迟未融化的檐下小冰柱,就算在春日也是格外惹眼的。)
              我怔怔的看着,只觉得后知后觉的生出一丝怅然,缘缘不仅是昔日同窗的豆蔻少女,她因为成为宫妃而滋生炫目的风情,绵绵不绝的如樨香晕染。
              :缘缘,我想到了。可以用包线打上蛇结,每一颗蛇结都嵌上一颗珠子,这样卷上一圈,再选上最亮的红珠坠在正中。
              :你皮肤透白,戴在颈子上肯定好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1-27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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