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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弗思(赵腊月X冉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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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防吞图)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1-02-11 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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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赵腊月回来的时候冉寒冬似乎已经睡熟,赵腊月靠着床边坐下,借着稀疏的月色看着她。冉寒冬的睡态意外地平稳安详,经光影一投落,便渲染出一幅静态的图片,令人不知今年何年,今夕何夕。
    赵腊月俯下|身去听了听,冉寒冬的呼吸非常均匀沉稳,于是她的心跳也随之减缓,她听着自己的呼吸与对方的心跳渐渐趋于同一个节拍,便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冉寒冬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嘟囔了两句,就往床里面滚了两圈,于是赵腊月自然地在她身侧躺下。
    赵腊月梦到自己在星海之中漂浮了很久很久,可无论往哪个方向前进,眼前的画面却是不变的,好像她被固定在一个空间之中,或者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时空的一个切片。
    赵腊月先醒了过来,然后是冉寒冬。
    “昨天见到神皇陛下了?”冉寒冬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她非常强。”赵腊月一边感喟一边从桌上拿了一个香辣牛肉包咬了一口,肉馅是上好的肥瘦相间的牛肉块剁碎了和秘制的辣椒酱拌做成的,吃起来汤汁丰盈还有椒麻的清香。
    “天海神皇十四岁的时候一剑重伤了雪国女王。”冉寒冬系好最后一颗扣子,下了床,“我也要吃牛肉包。”
    赵腊月把一杯豆浆放在她面前,“先喝点水。”
    冉寒冬从善如流喝完了半杯豆浆然后吃了四个包子。
    两个人稍微收拾了一下掐着点儿去了皇城,到的时候天海神皇刚好下早朝。宫女把二人引至御书房。
    天海神皇只让冉寒冬进去。
    于是赵腊月在门口看树叶。朝歌城今天的天气也非常不错,于是太阳非常亮,明亮的光线将树叶照出了透|明的质感。赵腊月看着树叶脉络一层又一层的分形,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数。
    半个时辰之后冉寒冬从御书房出来,嘴唇有些苍白,而她的头发上,多了一支乌黑的木簪。
    赵腊月与冉寒冬离开了朝歌城。
    她们先去三千庵住了一段时间。冉寒冬买了把古琴,夜色一深就到李公子的坟墓前弹良宵引。赵腊月则坐在小桥的栏杆上看着她。
    桥下水流不歇,桥上琴音袅袅。于是月隐星沉,风声呜咽。
    三千庵的荷花都谢了之后她们去了果成寺。冉寒冬日日听讲经,听形相虚妄,听有生皆苦,听五蕴皆空。
    果成寺最后一片秋叶被冬日的风卷走后她们逆着那道风来到了北方的雪原。只是雪国女王无论如何都不肯见她们。不知道是不是冉寒冬头上那支木簪的缘故。
    然后她们去了曾经的西海剑阁,又去异大|陆见了井九的那位巨人朋友,最后回到了青山。
    冉寒冬为了搜集与先前的猜想有关的资料就住进了藏书阁。
    在某个普通的一天,顾清化作了一阵淅沥的春雨,溅起了山间的云雾。冉寒冬则是拎着一条剑溪里鳜鱼回到了神末峰。
    赵腊月在峰顶望着山间的云雾若有所思,而身边的石桌上火锅咕咕冒泡。
    冉寒冬则是把鱼扔到了桌下的竹筐里,“我讨厌离别。”
    赵腊月看了过来。
    “离别是一种强调,是一种庆祝不幸的不理智行为,我讨厌强调。”冉寒冬接道。
    赵腊月拉出竹筐蹲下|身|子拎起鱼,弗思剑随之在空中旋转,最后一片片鱼肉在弗思剑上码得整整齐齐,一溜被下到了锅子里。
    “神皇说有件事情我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跟你说。”冉寒冬坐了下来。
    “如果你想说就可以说。”赵腊月给她倒了一杯酒。
    “但是她说其实我说了也没用。”冉寒冬几乎是灌了下去。
    赵腊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将酒壶推给冉寒冬,“还想再喝吗?”
    “第一世她将要身死之际明悟天地至理进入大自|由境界于是获得了不灭的神识,”冉寒冬拿起酒壶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不灭,就是一世又一世。”
    就是一遍又一遍地遇见,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告别。
    “她跟我说过,她很喜欢现在的这个世界。”赵腊月说道。冉寒冬的睫毛轻轻|颤|抖起来,她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但总要试试的。大道朝天,每个人的道不同,路自然可能也就不同。”赵腊月向冉寒冬举起了酒杯,“谢谢你。”
    冉寒冬捏起酒杯与她碰了碰,“不客气。”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21-02-16 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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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02:3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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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防吞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21-02-16 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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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那句话来自博尔赫斯的乌尔里卡,感觉很适合给冉寒冬用。
        好喜欢猫腻的谢谢你不客气的梗)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21-02-16 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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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清容峰的桂花开了又尽数凋落,而青山也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冉寒冬撑着一把黄卝色的油纸伞从藏书阁出来。
          赵腊月在神末峰顶看雪。
          雪落在青山的树上,石头上,溪水里,她便在看树,石头与溪水。雪落在那把油纸伞上,她便看向那把油纸伞。然后她看到那把油纸伞下少卝女淡紫色的裙摆,和少卝女身后的那条路。
          天地皆白,只有淡紫色裙衫拂过的那条路是一条春天的路,是绵延的芳草和星星点点的碎花。油纸伞下的少卝女每往前走一步,春意就往前延伸一分。
          在白色的底色中一旦出现了鲜明的色彩就很难再关注到其他部分。就像赵腊月这个时候很难再看到树,石头与溪水。
          穿着淡紫色裙衫的少卝女走到赵腊月的面前,将伞倾下收起,然后在石凳上叩了叩。
          赵腊月静静地望着冉寒冬,冉寒冬含笑回望,赵腊月伸手替冉寒冬拂去肩膀上的雪花。
          冉寒冬转过身卝子,望向苍茫漫雪中的群山,“青山真的很美。”
          赵腊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雪中的青山是一片灰白的线条,像是最淡的墨在纸上晕染开,所以最显眼的还是那条鲜翠欲滴的路,于是她收回视线望向冉寒冬,“青山看见你应该也是这般想的。”
          “那它可能会伤心了,因为我不会再见它了。”冉寒冬淡淡地笑了笑。
          冉寒冬后面数次游历朝天大卝陆,都不再踏入青山宗一步。而她许多下属都知道自家将军最喜欢玩的游戏是朝天大卝陆,而最喜欢的场景就是雪中神末峰,所以他们一度不解。直到有一次冉寒冬去应付突发状况忘了自己切出游戏,而她的下属对房间进行整理时凑巧看到了屏幕上站在神末峰顶的赵腊月——那个在真卝实的朝天大卝陆中再也不会出现的赵腊月。
          赵腊月不知道如何说话,因为她知道冉寒冬为什么要这么说。
          冉寒冬没有打算为难她,所以切开了话题,“可能要早点回去了。联卝盟那边出了点事情。”
          “怎么了?”
          “我哥卝哥挟持了我父亲,要我交出舰队的控卝制权。”冉寒冬的语气非常平淡,“其实他不敢真的对父亲怎么样,所以我也并不是太着急,只是终究要处理一下,这样摊着未免太难看了。”
          “他让你一个人去?”赵腊月道心早已通明,便是很快看到了关键点。这件事情的重心原本就不是冉寒冬的父亲,而是冉寒冬的本身,或者说,是冉寒冬的死。
          “他想杀了我,当然会只让我一个人去,”冉寒冬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雪便落了下来,“麻烦死了。”
          冉寒冬觉得非常厌倦。
          “可以不去。”赵腊月说道。
          “可是我必须去。这与孝道什么的无关,只是如果眼下我直接放弃我父亲,我将来要如何让我的属下相信,他们的将军不会在战场上随意放弃他们的生命。”冉寒冬看向空中大片飘落的雪花,面露讥诮,“我那个哥卝哥倒是算准了这点。”
          雪还在下。
          冉寒冬的神色冷淡了下去,赵腊月沉默了会儿,拉过冉寒冬的手,在里面放了一颗糖果,“朝歌城买的。”
          冉寒冬把包装纸拆开然后把糖塞卝进嘴里,笑颜逐开地说道“居然是薄荷柠檬味的。”
          赵腊月揉了揉她的头发。
          当雪停下的时候,神末峰顶只剩下了一把油纸伞,赵腊月与冉寒冬离开了朝天大卝陆。
          而当太阳再一次升起,照耀着青山诸峰,峰顶的冰雪慢慢消融,流向剑溪的时候,冉寒冬已经站在了她哥卝哥与父亲的面前,她看了看站在房间两侧的前代飞升者,看了看将枪抵在父亲太阳穴上的哥卝哥,非常认真地发问“真的就这么想我死吗?”
          “把舰队的控卝制权交出来吧。”冉寒冬的兄长其实并不比她年长多少,只是蓄了胡子又穿着军装便显出了几分威严,他看着冉寒冬裙衫淡紫衣袂飘飘的模样不由呵斥道,“你看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你是在用父亲威胁我还是用我自己的命威胁我?”冉寒冬不知道从哪里抓出一把椅子坐了下去,没有理会后半句。
          “父亲现在在我手里。”
          “可别忘了他也是你的父亲,你要是真打算把他打死,不如现在就把他打死然后煮成肉汤,还可以分我这个妹妹一杯羹喝。”冉寒冬这么说着又凭空端出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冉东楼皱了皱眉头。
          冉寒冬一哂,“父亲你皱眉干什么,现在又不是我拿着枪指着你脑袋。”冉寒冬吹了吹茶水上白色的雾气,小小地啜了一口。
          冉寒冬兄长将枪放了下来,“寒冬我希望你考虑考虑清楚,把舰队的控卝制权交出来吧。毕竟你是我妹妹,我不想杀你。”
          “这就不演啦?”冉寒冬将茶搁在椅子的扶手上,“我瓜子还没拿出来呢。”冉寒冬顿了顿,望向冉东楼,“其实您待我一直很好,在我心目中,您一直是个很好的父亲。”
          冉东楼闭上了眼睛。
          冉寒冬接着说道,“我知道哥卝哥之所以能见到您是因为您想见到他,我先前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您会站在那些老家伙那边。当然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代人里面,最厉害的那帮人太厉害,于是总想着飞升,而飞升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影响,倒是这些老而不死的家伙,却可能在这里呆上更长的时间。所以说,尽管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冉寒冬吐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望向冉东楼,“但还是死得太晚了。”
          冉东楼没有说话。因为他大概想到了冉寒冬知道各种款曲仍然孤身贸然前来的原因,还是有些歉疚。
          “妹妹要是不说我这个做哥卝哥的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如此冰雪聪明,”冉寒冬的兄长嘲讽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你现在又为什么在这里?”
          “你不知道我如此聪慧是因为你是个白卝痴,”冉寒冬说道,接着望向自己的父亲,“我总要确定一下。”
          “你觉得如果你还有走出这里的机会吗?”冉寒冬的兄长示意各位旧代飞升者准备动手。
          “怎么没了?”冉寒冬神色轻蔑地一笑,“父亲把你杀了,我不就能活下来了。”
          冉寒冬的兄长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两步,看到自己的父亲仍然端坐在椅子上,心下放松了些,但他忽觉颈间一凉,然后就看到了冉寒冬握着弗思剑,而弗思剑上淌着血。他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倒了下去。
          冉寒冬提着剑走到冉东楼面前,“我在朝天大卝陆新练的剑诀。”
          冉东楼神色复杂,“但是他毕竟是你的哥卝哥。”
          “您不忍心杀他,就成了我差点死的理由。”冉寒冬将弗思剑收成剑镯套在手腕上。
          冉东楼叹了口气,起身要走。
          “冉将军如今在剑道上的修为可是能看见景阳真人的影子了。”一名仙人忙上前扶住冉东楼的手。
          “我看冉族长你也不必担心了,年轻一辈有冉将军坐镇的话我们这些人是能安心退休了。”又一名仙人恭维道。
          而剩下的几位随声附和着,拥着冉东楼往外走。
          冉寒冬当然没有强到可以赢了他们所有人,但是他们没有人想最先面对弗思剑,所以他们以为这样顺坡下驴的方法是最好的。
          “你们难道以为自己还能走出这扇门吗?”
          一道声音出现了。
          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他们转向自己的身后。
          冉寒冬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下了那支乌木发钗,而她的身边站着的一位穿着寻常粗布麻衫的妇卝人。
          ………
          ………
          在那场短暂的单方面屠卝杀中,所有的前代飞升者都死了,冉东楼自然也死了,当然在结案报告中是冉东楼想要救下自己的女儿,于是死在了权欲熏心的儿子的手里,而冉寒冬只是替父亲报了仇。
          冉东楼的追卝悼会是在冉家自己用于祭祀的庄园办的。
          赵腊月在那片山崖边找到了冉寒冬,冉寒冬在喝酒,尽管是喝酒,她军帽仍然戴得异常端正。
          “这边和青山真的很像。”冉寒冬说道,“你从朝天大卝陆来这里,又从这里去别处,世间的事情不就是无聊的重复吗?你为什么非得走呢。”
          “你不要这样。”赵腊月拿过她的酒瓶,把酒水全部倒到地上,然后放了一颗糖果在桌子上,“我知道你在为你父亲的事情难过。”
          冉寒冬漫不经心地把糖塞卝进嘴里,“我给过他机会了。”
          “那天出现在那边的,是那位神皇陛下吗?”
          “是的。”冉寒冬神色复杂地看了赵腊月一眼,“如果你要问的话,她前世确实是生下我的那个人,但是你最好不要误会,她那天跟我聊的大部分事情跟母女情深没有半分关系,她只是要我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罢了。我算是她的人形定位系统。”
          “那剩下的那部分呢?”
          “活着的本质是什么。”冉寒冬将弗思剑从手腕上摘下来,“你真的要把弗思剑留给我吗?”
          赵腊月摩挲着弗思剑,想到了朝歌城赵府里的湖,想到了剑山上的云,想到了神末峰上的泉水,想到了云集镇里的火锅,想到了景园外的云雾。
          “不舍得就留下吧。”冉寒冬说道。
          “我要带也只能把弗思剑的剑魂带走啊。”
          场间很是安静了会儿。
          “我以为自己已经很不会讲笑话了,没有想到小腊月讲得比我还差。虽然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些,所以——”冉寒冬脱卝下帽,望向赵腊月,很认真地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赵腊月站起来走到冉寒冬面前,然后展开了双臂,“抱一下吧。”
          冉寒冬抱住了赵腊月。
          赵腊月拍了拍冉寒冬的背,在她的耳边说道,“不要太想我。”
          冉寒冬抱得更用卝力了些。
          赵腊月揉了揉冉寒冬的头发,“走了。”
          然后赵腊月的手垂了下去。冉寒冬抱着她,神情僵硬地望向遥远的星辰。
          弗思剑剑镯发出红暖的光芒,化成长剑绕着赵腊月与冉寒冬飞了三圈,然后绕着冉寒冬的手腕又化成了剑镯。
          赵腊月此时还在崖畔看着这一幕。
          “不舍得就留下吧。”赵腊月听到一个声音说。然而赵腊月摇了摇头,“能同行一段便已经很好,何必苛求。”
          悬崖、星辰、冉寒冬在赵腊月的视野里都倏忽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片纯正的黑色。在黑色的背景中卝出现了一丝又一丝纯白的光线,它们逐渐交织在一起。
          她往光线里走了进去。
          弗思,就是不想,也不念。
          大道独行,何必相送。
          ——弗思 正文完——


          IP属地:四川38楼2021-02-17 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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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防吞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1-02-17 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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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到这里了。
              前段时间重温了一下择天记,又看了一下动画,最喜欢的就是陈长生徐有容撑着伞在京都漫步的那段了。
              “倾伞便如故,何至于现在就要说白头。”
              真的是虽然觉得很酸但是很喜欢了。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也算有一点小心思在里面。原来跟一个喜欢的人聊到过辛弃疾的那首词,一致认为这句话用来表达恋人相见的欢喜也非常合适,虽然后来也没有在一起来着。
              谢谢留言支持的各位啦
              大家新年快乐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1-02-17 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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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棒,辛苦,加油


                来自手机贴吧41楼2021-02-17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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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02:2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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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不错


                  IP属地:江苏42楼2021-02-19 19:51
                  收起回复
                    辛苦你了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21-02-21 02:22
                    收起回复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1-02-23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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