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致吧 关注:1,012贴子:5,639
  • 8回复贴,共1

【同人】渡过冥河之前(CP:尘心x宁风致)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他们叹息着,哀唤着,走向永恒的沉沦,而世上鲜花会盛开,壮丽不朽的事物会接踵到来。”
——《海伯利安》
在他坠落的时候,天地之间似乎空无一物。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猎猎寒风在他耳畔呼啸而过,逃难人群的尖叫哭喊混合火焰舔舐一切发出的噼啪声,萦绕在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上是那样的喧嚣,却又是那样遥远——于此凋落的收获季节里,痛苦、恐惧与死亡正肆意生长。
周身被寒夜刀锋般的冰冷裹挟,跗骨之蛆般拥抱着他,偷走四肢百骸的温度后带来难以言说的麻木感,身下一派火光既无法驱散严寒,也无法带来慰藉。这一切令他几乎忘记自己依旧活着,若不是仍有随着心脏每一次有力的收缩,鼓膜中犹如海潮般震颤的轰鸣无法停歇。
就是在这样的嘈杂中,他听到宁风致在呼唤他。
尘心堪堪稳住身形,在他的宗主急切的呼唤声中回首。骤然蔓延的火像是奏响了一切毁灭与衰败交响的第一个音符,在燃烧之时,便为周遭都笼罩上不详的色彩,宁风致苍白的脸颊隔着火光望过去,也好似泛着异常的潮红,古榕正紧攥他的手,向着宗门后山的方向,蹙迫地想要带他远离一切燃烧着,倒塌的危险之物。
他们还会再见吗?尘心清楚自己无法保证。在难舍的拉扯中,宁风致向他投来最后匆匆的一瞥,青灰色的瞳孔深处不再有往日那般的镇定自若,担忧,痛苦,悲伤,无数情绪猝不及防撞进来。
他跌落在那双眼睛里,回忆便像汹涌的海潮,奔腾着淹没了他。
第一次遇见宁风致是什么时候?
那时的他受邀借住在七宝琉璃宗里,每日除了练剑与研究剑谱,没有任何事情能分走他的片刻注意,简单,纯粹的生活似乎就会如此持续下去。
直到某个雷雨不停的夏夜,他去宗主的书房里取书,房间的主人不知去了哪里,仆人清楚尘心的身份,未加阻拦便顺从地退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点亮提灯,四下望去,一列列书记陈放整齐,周遭是令人安心的寂静,在窗前垂下的厚重帘幕隔离了一切声音,除了偶尔遥远天际沉闷的雷声在滚动,偌大的房间里便只有翻动书卷的声音。在阅读间隙抬起头时,尘心发觉半掩的房门前不知何时多出一小片阴影——有人站在那里。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人,他疑惑的眯起眼,“你……”
阴影抖动了一下,仍静默着。直到举起烛火,尘心才发觉是个孩子的身形,他出现的那样突然,令人不禁联想起传说之中会在雨夜造访人类世界的小精灵,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勾起嘴角。他想叫那孩子进来,却又害怕贸然上前会吓到对方,只倾身向着门口的方向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先生……请问我的父亲在这里吗?”藏在阴影里的声音怯生生地开口道。
或许是宗主的小儿子,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借住也有段时间了,却总理不清这不甚复杂的人际关系,好在那般年纪的只有宗主的孩子一人。
小孩子将自己裹在雪白的织物里,清澈的眼睛向上抬起,目光落在他——这陌生的来客身上带着些拘谨,见对方不说话,便有了想向后缩的趋势,尘心轻轻纾气,努力让神情看上去和缓些,本想再开口叫那孩子进来,却被猝不及防的呼呵打断了。
“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
从书房外传来的声音带着不知缘由的冰冷,像是在招呼最受轻视的下属,走廊上瞬间多了几份嘈杂的脚步声,尘心认出方才说话的正是七宝琉璃宗宗主。
大门被人用力推开,歌斐木雕刻的繁复花纹立刻磕碰在墙体上,撞击之声令他不由地皱眉,裹着华服的身影立在那里向外挥挥手,几个仆人手忙脚乱地拉着那孩子离开,他隐约听到些声音,“可是……外面在打雷……”语调却逐渐细弱,带着些恳求、讨好后的无助,大约是发现了父亲的关注点早已不在自己身上。
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宗主已带着笑容转过身,目光落在仍被他堪堪举着的书卷,立刻热切地同他攀谈起来,“我就知道您会喜欢这本,我读了很多遍,仍有不能理解的地方……”他只好应承下去,在谈话的间隙里再次抬起头,敞开的房门前已经空无一人。
第一次,尘心对与剑有关的话题失了兴趣,哪怕闭上眼,脑海里也始终缠绕着那孩子小鹿般无措的眼睛。似乎是他的失神被察觉到,交谈间气氛逐渐冷却下来,他们的对话草草收场,尘心几乎是急不可耐地离开。
穿越烛火被疾风吹熄灭晦暗的走道,他望见天际划过的闪电照亮回廊角落,小小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这次无需借着提灯,他便看清了这孩子苍白而忧伤面庞。
“为什么父亲不喜欢我?”小男孩抹着眼泪抽噎道。
这并不是你的错。他的喉头似乎被什么哽住了,事实上他从不擅长做这种安慰人的事情,但只有那一次,尘心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他想要试着做出些安慰,像笨拙地捧起一只雏鸟,他单膝跪下,轻轻抚摸着那孩子的额头,为他拭去眼角的泪。
他想象着自己幼时,流连于父亲怀抱的场景,那些画面在记忆中如此辽远,父亲的身影依稀还在眼前,似乎那时的他,从不会因为缺乏爱而哭泣,沐浴爱河长大之人,从不认为这是什么稀缺的事物。
“我住在回廊外的西厢房。”那双令他牵挂的眼睛仍蒙着一层泪,迷茫地望着他,似是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1-01-14 13:38回复
    “下次害怕的时候,就来找我吧。”
    “我会保护你的。”
    男孩破涕为笑,“我该叫你什么,先生?”
    “尘心。”
    似是在施行魔法,他从此不再感到自己是完满的,突然出现的孩子仿佛抽走了一幅完整拼图中的某块,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轻眨,悄悄地将其藏在回忆里的某个角落,他被剑道占满的内心,第一次有了空悬着什么的感觉。
    他恍惚着从蜜酒般的回忆中跌出,七杀剑在密密麻麻的兵士中划出新月般的弧度,斩断火焰,正面迎下佘龙的全力一击。这位武魂殿最忠实的拥趸永远身先士卒,一身原本如镜般明亮甲胄早已破损的不成样子,他的剑一次次落在那上面,佘龙似乎从不刻意躲闪,只要能对他造成伤害,对方完全不在意付出的代价。剑锋所指之处,再坚硬的金属也断裂,利刃悄无声息地刺入皮肉。
    佘龙维持这被献祭般钉在剑刃上的姿态,掷出他的武器。尘心猛地后退,却仍是来不及。那致命的锋刃距离他如此之近——长矛贴着面颊擦过时,尘心可以清楚地看到金属相接处繁复的纹路,两条蛇缠绕着盘旋在一处。
    也许是平日的擦拭无法照顾到,亦或刻意为之,在那些难以察觉的角落里,暗红色的血污积累,它们正明明白白地书写着历史,几时它曾啜饮鲜血,几时曾见证杀戮,阴谋与牺牲,几时流转于战场,又是在几时,挑破无辜者的胸膛。
    直到晦暗却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星星点点溅落在耳际,他才感受到疼痛袭来。像是有一座山峰落在右肩上,他听到剑与矛坠落于地的轰响,伴随着佘龙得意洋洋的声音。
    “神殿将会建在每个异教徒的尸体上……不,你甚至算不上异教徒,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你永远不可能战胜我。”似是认为胜负已经盖棺定论,佘龙语气逐渐张狂起来。
    “不过徒有虚名罢了,剑道尘心。”
    徒有虚名?或许吧。在这问题上,他不屑于分辨。
    不过……信仰?这话未免说得太自负了些。德尔菲神庙前的圣火终会有熄灭的那日,伊奥斯倘若拒绝相信神谕,俄狄浦斯是否还会弑父娶母?扪心自问,他从不相信任何神明,有时候,人们也会放弃倚仗,放弃寻找如此虚无缥缈之物当做慰藉,譬如他毕生追求的剑道,譬如他愿舍一切来守护的人,他无需向任何神祇的信仰借力,只要在浩如烟海的过往中匆匆一瞥,便足以让他重获力量。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1-01-14 13:39
    回复
      2025-06-16 15:50:41
      广告
      尘心永远不会忘记脑海中那些阳光普照,风声劲吹的日子,那些他与宁风致共度的,铸成鎏金般回忆的日子。
      他见证了宁风致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时刻,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喜悦的吗?
      与他的再次重逢,是在七宝琉璃宗的宗主之位迎来新主人的那一日。华丽的官袍下,宁风致令人惊叹地仍保有那具少年般清瘦的身体,他问起老宗主如何,对方苦笑着,我不知道,父亲死时,也没有唤我到床前。年轻的掌权者因这话题而略略低头,再次扬起脸时已换了一副神情,坚定中带着几分执拗,“我在宗门里,没有能信得过的人,于是想到您……您愿意帮助我吗?”
      没人有能力拒绝那样一双眼睛,清澈如雾气初起之时,满溢着泼撒在山谷间的月光,他于是回以炽热的注视,单膝跪下——像他们初见那一日般。不过这次,他牵起宁风致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缓缓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古榕最初来到宗门时,尘心有几分觉得被冒犯了,他们之间多有争吵,他总是不能理解为何宗主要执意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宁风致有自己难道还不足够吗。可令人意外的,古榕与他最后也成了挚交,日常的拌嘴最终成了调笑。在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宁风致往往也不加阻拦,只是抿着嘴,笑望向他们。那些便都成了他回忆里最惬意的时刻,倘若能再让他重返那样闲适美好的日子哪怕一天,他都愿意用余生去交换。
      宁风致婚礼的那一日,他自然到场。在必然发生的联姻之中,新婚夫妇的名字往往最快被遗忘。趋炎附势的群氓只会在意七宝琉璃宗与哪个家族又结为姻亲,为他们如盘踞在晦暗角落的蛛网般缠绕不清、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再添一笔。
      而尘心呢,尘心只会在意宁风致与他的妻子是否幸福——虽然他们在那日之前,几乎从未曾见过,但这并不妨碍宁风致爱她。他似乎将这份爱一视同仁的分给了所有人,但在那当中,永远有自己独有的一份,而他也和每一个愿意为宗主献出忠诚的人同样,自信自己正得到宗主的爱。
      很快,宁风致的女儿降生了。深秋的雨扫清了人间最后一丝温热,也牵起那年轻母亲的手,拉扯着她与夏日永别。时至今日,尘心仍然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将那些悲恸的画面深埋在记忆的灰烬下。他永远无法遗忘分娩中的女人因疼痛而蜷缩起身子时,宁风致是怎样抱着她,安慰她,与她一同哭泣,最终筋疲力尽。血液的流逝带走了她全部的温度,她临终前断断续续地嘱托,声音轻微地像叹息,却始终不肯闭上眼,要再看看新生的孩子。
      宁风致紧拥着胎衣仍未擦净的小女儿陪在她身边,直至长夜将尽。新生的婴孩肆意啼哭着,她的父亲却只能哽咽着,隐忍着,侧过脸饮泣——他的背像紧绷的弓弦,虽然精疲力尽,却仍不肯放松。一想到这些,尘心的心便仿佛被人攥住,血液都涌到了一处,那最柔软的地方无**制的抽痛起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养就的习惯,总是喜欢深夜溜进荣荣的房间。很多时候,他会遇见早已在那里守着宝贝女儿的宁风致——当然,还有古榕。小婴儿心满意足地睡在摇床上,在他缓慢而有节奏的晃动中,吹出一个小小的鼻涕泡。如果是雷雨夜,那宗主必定彻夜不离她的身边,在屋外雨声最喧嚣之时,他便会唱一首歌。
      轻唤我的名吧,柳树的新娘
      行路匆匆的旅者,请为我将原野的鲜花献上
      什么催促着你,越过山岗?
      是在那夏日永别的,遥远的东方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1-01-14 13:39
      回复
        他甚少将话讲的这样急促,这样直白。尘心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宁风致立在自己面前,目光却越过自己,动荡地落在某处虚空里,吐息间还飘绕着冬日寒凉的雾气,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带出些细微的颤音,他的心也被这若有若无的声音揪住了。
        “剑叔,我梦见你和古榕,你们……”
        尘心还没来得开口说上些什么,虚空之中便传来了低沉的声音,“宗主穿这样少,小心受了风寒。”他的老朋友永远是这样神出鬼没。
        古榕从虚空中抽出件云纹氅衣,忙不迭地将织物披在宁风致身上,小心地揽住他的肩膀,似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瓷器,又腾出手来推了尘心一把,示意他让开,尘心如释重负地推开两步。
        古榕总是比他会安慰人,有他在,宗主就该不会难过了。
        宁风致从被古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氅衣中抬起头,向他投来歉意的一撇,“抱歉,这么晚了。”
        尘心叹了一口气,古榕正滔滔不绝,赌咒发誓地安慰着宁风致,他的思绪却飘飘摇摇,似乎是神志还未完全从睡梦中抽出,有意引导着他回到宛若梦境般的思绪中。
        不知怎的,他再一次想到宁风致还是个孩子时,他是如何许下守护的承诺,年轻事尚且不知言语的魔力,短短几句话就此编织了他一生的道路。
        “不过是个噩梦罢了……”
        “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对吧”古榕说着头也不抬,随意地碰了碰尘心,示意他接下去,尘心却沉默了
        “我不能这样保证。”说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也是一怔。
        古榕跟着停滞了动作,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尘心的反应,他啧了一声,嗔怪地看着对方“你……”
        “我得保护你,如果我们中有一个要先……那一定是我。”
        他的目光落在宁风致身上,仍能感到旁边那人气的恨不得来捂他的嘴,他却只是笑笑。能言如古榕也一时无话了,直到宁风致再次开口,一片静谧才被打破。
        “小时候,母亲曾告诉我,人死后,会有蒙着面纱的女神前来指引你往生,面纱下是生前最爱之人的面孔,跟着他的步伐,就会毫无恐惧地渡过冥河。”
        “在那一天……我不想一个人。”宁风致仰起头,他的眼角似是闪着泪光,“请答应我,永远不要先我而去。”
        “不会的,不会的。”古榕声音低沉,紧搂着宁风致,抬头瞟了他一眼,他便会意地覆上宁风致低垂的手,肌肤相接时,冰冷的指尖在他手掌的包裹中逐渐温暖起来,他能感到薄薄一层皮肤之下血液的脉动,似乎正与他的心脏贴在一起。在你还那样幼小的时候,在那个同样寒冷的夜晚,我就发誓要守护你。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我始终是不善言辞的,尘心想,古榕能让他得到安慰,我却只能沉默的拥抱他。但我们都愿意为他奉献一切,不是么?
        “您好久没有弹琴了,不如再将刚才那一曲弹完?”
        宁风致勾起一抹笑容,“剑叔想听,我随时都愿意为您弹。”
        七宝琉璃宗的别院里,夜风呼啸,灵巧的手指在琴弦上翻转,铮铮之音似泉水流淌。庭院里的琴声缥缈的四散向天际,宁风致长久以来蹙起的眉头也终于因沉醉在乐声中而变得平缓,望着那如往日般沉静的眉眼,尘心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被一扫而空。他抬起头时,瞥见古榕正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质询似的挑眉,对方却毫无反应,大概是在回忆着些什么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1-01-14 13:40
        回复
          他想着,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了弧度。长夜终会过去,再漫长的凛冬也逃不过四季轮转,凡人的旅途终将在某天画上句点,他们都有不得不分别之时。但在命运未曾到来的时候,还有许多个昭昭白日,许多个月圆月缺,渡过冥河之前,只需享受此刻,而此刻就是永远。
          是夜里了:现在爱人们的全部歌声才刚刚唤起,而我的灵魂也是一个爱人的歌罢——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似是置身事外,遥遥地看着这一切,尘心感到自己正无比清醒地审视他的一生,而当下回忆戛然而止,不再有什么如朝露般梦幻的场景催促着他沉入虚妄之中,只有以命相搏的战斗,他终于停止坠落。
          古榕应该已带着宗主远走了,他欣慰的想。
          此刻清晨正在到来,曙光女神揭开面纱,天空渐亮,燃烧整夜的火正熄灭,一边无懈坦途的平原尽头,辽远天际隐约可见朝霞,而另一边群峰连绵的山岗之上,满天繁星正在消失,残月逐渐与天穹融为一色,尘心的脸迎着曙光,也渐有了奕奕的神采。
          诺恩垂下丝线,凡人纷纷顺着自己的希望攀援,这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止。
          右臂鲜血仍在流淌,尘心却如忘记疼痛般挺身上前,脚下七杀剑迎风而立,破空之声听起来,竟带着几分风笛的纯净。
          他朗声大笑着,在佘龙惊诧的眼神中缓缓闭上眼,想象着那乐声。
          像极光切开永夜,万千柄长剑在高远的天穹之中汇聚,排成乐谱般和谐的阵列,如日轮般闪耀,如初雪般洁白,化成一座延伸至天际,庄严光辉的管风琴,映照天地之间一切都黯然失色。似在乐声中起舞般,光辉倾泻流淌,又倏忽间旋转着聚集在他身后,锋芒毕露地直指仇敌。
          剑刃落下之时,天地之间似乎空无一物。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1-01-14 13:40
          回复
            忘川


            IP属地:江苏来自手机贴吧7楼2021-01-15 08:56
            回复
              是老福特的那篇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1-23 18:21
              收起回复
                -sz。sc269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22-02-21 17:5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