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禁中 | 宫道 】

【宫人乙】
（手捧庆云魏氏为公主新裁的衣裳，匆匆行过宫道。此时只有一两个洒扫宫人落在宫道，想起前几日所见，好奇难耐，便大胆起来，掇了掇一同回来的小姊妹，轻声问她。）
：哎，这两月魏娘子对公主可真上心，又是照料，又是裁衣。你说该不会把咱们公主当作二公主了罢？

【宫人甲】
[当宫人的，不过是巍峨宫城里的一只小蝼蚁。长日无聊，总是想探听那些贵人的八卦。听小姐妹提起，确实，魏娘子来得实在不算少。]
这样不好吗？咱们公主要是有魏娘子那样的姐姐，我们不也是跟着风光体面？何况，我瞧着魏娘子最是个温柔大方的人，我还盼着她常来，若是哪天她高兴了，说不准还能给些赏钱。再说——唉，只怕公主和魏娘子都是有些心病的。

【宫人乙】
：倒也是，蒋充媛去了，总得有个人照顾公主的话，魏娘子对公主上心是件好事。再者魏娘子温柔好说话，从不对公主冷面相待，多好。
（话音刚落，与一队宫人擦肩而过，闭口了半晌，直到偏头望了望，看不见他们人影，才又嘀咕道。）
：可不嘛，公主没了姐姐，魏娘子没了女儿，这两个月都快亲热成一对亲母女了。

【宫人甲】
[我拿着扫把，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在人瞧不见的地方，是要传来低笑的，凭借一点儿小聪明挣来的闲暇，难道不值得笑一笑呢？]
说句大胆的，先头没了好几位公主，可对咱们公主这么好的，也就魏娘子一个，可见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善心。
[连扫把也懒得挥，索性站住了，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说不准她们哪天就真的成了母女？

【宫人乙】
（平日里断不敢在背后说这些贵人的，实在是难捱好奇，才有这样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与小姊妹说一说。听她说来，不禁连连点头，满面同意神色。）
：就是的呀，你看她对咱们都和颜悦色，还能亏待公主不成。
（越说越肯定，也学着她的样子停下手里的活计。）
：公主还小，难道官家舍得叫她一个孩子过活？现在谁不晓得魏娘子对公主多有怜爱，咱们公主说不准哪日就搬到庆云去了。

【宫人甲】
[我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如果公主搬去了庆云殿，自然也会带着我们沾些风光。]
若是这样，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只是……
[我掩了嘴低声道。]
这是我们可不能说，被听见了可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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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乙】
（闻言刚要说些什么，捧着果子的其他宫人从身旁路过，吓得人缩了缩，撞撞小姊妹的肩，示意噤声。待人走得影子都见不到一个时，才敢探头张望。）
:吓死我了……嗳，咱俩是夸魏娘子呢，又不是嚼人舌根，怕什么。
（说着这话，却赶紧继续装模作样地扫起地来。）

【宫人甲】
[我匆匆抬头看了来人一眼，又不作声。]
[若是哪天升了职便好了，有独个的小厢房，不用说句话也瞧着别人的鼻子眼睛。也不像这样，又在宫道上挨日晒。]
[戳了戳小姐妹的手肘。]
算了算了，先干活吧。扫不干净又得最晚吃饭了。
[后面专心干活，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