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一,新的周期却没有像除夕后的新年带来的暖意。坐在教室,踩着羊毛鞋垫,像秋天踩在巨大的冰块上,冰水间隙,刺穿了整个炽热的魂体。
没有像一个月以前,第四节的自习安分地待在教室弄学习。我和乾隆一起在电铃打响之前去到画室走廊。如同往日,除了一楼门口的西语班的几个男女在教室走道旁边嬉笑些什么,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栋楼。我们身上裹得越多的时候,人就越是少。
今天来画画的人早已不如当初得知要开美术艺术班消息时来的人多,老师、家长还有对于自身的烦闷,一些人没有选择在留下班级姓名后也依然留下自己。想到自己还能坚持到现在,并且能安稳地将这份舒适持续下去,便也觉得是种运气的特权。
乾隆看见自己昨天刚画完的画,感叹挥霍在上面的时间太多,难以提笔在下张泛黄素描纸挥上名字。要重新临摹一个空间,比收尾更难。他还是没有选择留在这里的之后。
后来便剩下我和这几天常来的同学。
原来觉得美术的人都安于在安静中生长,喜欢独处,刻画内心独白的欲望,幻想自己的伟大。其实是因为渺小,渺小地像阔叶林中的叶脉,静脉爬满了整片森林。
自己也觉得沉闷,画室里除了自己入耳耳机扩放出的Chris Brown的新歌,铅笔与迅速摩擦在木板上的声音交杂,留下一片空寂与回响。我画架前面是【W】的背影,与班长剪差不多的发型,这个班里她也是初学,我们相差甚几,况且【X】原来谈起过与她一个班的她。她说她喜欢漫画才开始有艺术的念头。我把画架摆到与她一排,说是要和她较比,她没有不让我在她旁边的排斥。其实是想要了解问第二遍说的话却总是说“唉,没什么。”的她。
开始的话题是关于初学素描像公式一样的问题。后来的话题转换便是关于音乐。艺术总是相通。每个人心中都有小宇宙,若干的星辰是无法预感的随时爆发。她会听美声、古典与街头。会看鲁迅的文段《朝花夕拾》或《呐喊》,世界名著不是我的爱好,却理解她句中的书本鉴赏,不会那么肤浅地讲着惨白的爱或友爱。我喜欢她在媒体形式发表自己的感触却依然将自己的缺少的部分在别人面前总是谈起,那不是谦逊与伪装,是在这组谈话中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真实而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