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暴雨,湿答答的,天色灰暗。上海的天空一直这样,潮湿而压抑。
五天之后才能拿包。管理员说,她轻轻晃动着钥匙。
我堪堪从眼眶里挤出几滴眼泪,想用拙劣的道德绑架要挟她为我打开礼堂的大门,却猛然发现,以为遗失的书包已经挂在了我的衣帽架上。吉他,书包,还有衣物,都在上面。我身边是很多杂物,有人走来走去,是我的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但我不愿找人帮忙,也不想抬头,只是低着头把它背在背上,硌得我隐隐作痛。我慢慢往出口处挪动。
而你这时就从左边与我平行的另一个隧道走过,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我认得是你。你那不合时宜的黑色街头风格的卫衣。你未做一语,而我为之火烧。我知道你怎么想。“女孩子背这么重的东西,没人肯帮她,真可怜。”
我知道你怎么想,所以我咬紧牙关,无法反驳,更无法开口。没有缘由的发怒,你只会觉得我过激。我尝试过无数次,你的想法远比你所以为的要执拗一万倍。
还好,负重无论多少,梦里也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