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晳吧 关注:19贴子:3,074
  • 11回复贴,共1

谢珩之+方褚瑜1.0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这场是老方无了小方回家的痛哭流涕


1楼2020-12-23 23:04回复
    一封讣告入京,震的是朝野万向,并着内廷中的一个我。
    我仍记得他那句,“不要把方府当作家”,言犹在耳,活生生的人却已然变作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告假、交接,一系列的事已毕,顶着这些人怜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神情,我赶出宫门、归方府时,只比棺椁入门稍晚一些。
    强装的镇定只有门槛看出来了,不轻不重地绊了我一跤。直到此时,我也没有落下一滴泪来,只在众人之中,寻觅那一双眼睛。


    2楼2020-12-26 13:05
    回复
      2025-07-24 15:15:59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是强装镇定,还是当真沉稳,自她那一绊便可看得出来。我亲自将人扶起,感受她的颤栗。
      “前路仍有风雨,阿瑜,你不能垮。”我无疑是残忍的,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拉她一把、将她扶稳,竟只余下这一句话了。
      暗叹一口气,“先去看看舅母罢。”


      3楼2020-12-26 13:09
      回复
        缙云方氏约莫是叫人下了降头,养出这样无情的几个人来。兄长赶我出门、表兄淡薄至此,我则更过分些,效仿兄长,将老母仍在家中几年不闻不问。凉薄有凉薄的好,却终归要遭反噬。不明形状的妖魔一口吞了兄长,我料到了,下一个就是我。
        没气力站稳、推开珩哥的手倒是坚定。
        “不,”以几年司正司养出的临危不惧化出一个字来,我狠狠地干咽一口,甚至咂出了血的腥甜,一步一步向着灵堂去,“我要看看他。”


        4楼2020-12-26 13:13
        回复
          很难想象,阿瑜浸在内宫中几年,泡的是什么血水,才将那样娇气的小娘子,养成这样坚定的一个人。我后悔了。悔的是方才强要她坚强、悔的是几年前支持她往红墙里扎根。
          她推开我,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眼是直直盯着那一方棺的。我无言以对,只得牢牢地跟着、伴着。


          7楼2020-12-26 13:30
          回复
            我对珩哥的话置若罔闻,手触到棺椁时才狠狠一颤。
            “开棺。”我听见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辞从自己口中冒出,无一人敢应。
            “我说开棺。”仿若这时才是怒到了极点,咬牙切齿地重复,猛地将棺盖一推,却纹丝不动。“打开!打开!我不信里头是他!他不是还要打我么?不是要与我断了牵连么?他往福建去前,有没有想过一家老小?有没有想过母亲?”
            盛怒将一双眼逼得赤红,泪水打着转,倔强地不肯落下。方才是对珩哥的突然发难,此刻又只是对兄长。
            “起来啊!起啊!你对得起方氏列祖列宗?你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了,休想我替你收拾烂摊子,自己去慰母亲啊!”


            8楼2020-12-26 13:31
            回复
              在她对着棺椁拳打脚踢时,我便上前去,一把将人禁锢在怀中。可小兽的恨意尚未消散,仍是不断折腾,最后只剩滔天盛怒与无尽的害怕了。
              仆人们将棺椁摆正,大大的“奠”、满屋白幡刺痛了我的双眼。一切的冷静全然湮灭,仿若只有阿瑜在的时候,我才有人世间的诸多情愫。以臂为牢,我将她拘在怀中,她恨声越重、我力越沉,直到两人都累了。她的咒骂声渐消,我才絮絮叨叨地与她呢喃。
              “阿瑜、阿瑜,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还有我。”
              他的鞠躬尽瘁太过完整,不但抗衡着整个守旧,亦化为刀刃,狠狠插进方氏的心脏,将五脏六腑全搅成了一团。我不能乱了。


              9楼2020-12-26 14:07
              回复
                怎么也推不开的棺,触手都是冰凉。我陷入了一个怀抱中,同我有一样冷然的温度,像是让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透心凉。我脑中是无限的嗡鸣,跌落在地上的这一刻,这才真实地意识到——
                我没有兄长了。
                他远赴他乡时、与我经年不见时、叫仆妇来看如何罚我时、赶我出家门时,甚至我从内廷中匆匆赶回来时,我都不这样觉得,血脉牵连的亲缘比什么都牢固,直到他的血冷了,将周遭所有都冻成了三月的冰,我才意识到生命中的一部分被生生抽离。
                我茫然地散了一通脾气,在另一个遭重创的怀抱中,终于落下泪来。
                “他不会回来了。”
                我清晰地知道了这个事实。


                10楼2020-12-26 14:15
                回复
                  2025-07-24 15:09:59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曾经,不论是天南地北,所有人都因为一个“方”、或说因为一个“方褚闻”联结在一处。如今这个结散了,随着阿瑜无声的流泪及那一句大彻大悟,我没由来地胆寒,少见的慌张了起来。
                  “还有舅母、还有蕙真。方氏还是方氏。”我顺着她的动作,与她一道席地而坐。徐大要来搀,叫我手一挥斥退了。没有说“还有我”,因为不论有多亲近,终究隔了一个姓氏。
                  “阿瑜,”这句话很艰难,却非得此时说,“从今往后,方氏的主心骨,得是你了。”
                  “我尚能容你难过,蕙真还小、舅母已老,她们不会想要依靠我,只能指望你。”
                  这是我的残忍,还是对她往后的仁慈?


                  11楼2020-12-26 14:23
                  回复
                    泪水还未尽,眼前的人影也只是糊作一团,身边的声音纷杂,我却字字分明地听清了珩哥的话。
                    逢此变故,我算作经了司正司锤炼,却仍如此,那么母亲呢?尚幼的蕙真呢?倘若今日的糊涂传往她们耳中,她们又有谁做依靠?
                    我被这一句话炸得神伤,尚未回过神来,又一句“不会依靠他”,直接将我拆得七零八落。我一个激灵,伸手扣住他的小臂。
                    “你别走。珩哥,你别走。她们都要依靠我,我却只能依靠你了。”


                    12楼2020-12-26 14:30
                    回复
                      我想起甫至京都,阿瑜一双眸中都盛满了令人费解的灵动,想起她要我戴着红粉香囊去州桥明月上丢丑,想起她过了初试,即将往内廷去的向往,亦想起她被表兄教训后失落的背影。
                      却从没见过她如今的模样。
                      几年时间,她被锤炼得坚厉,纵然逢此大变,发作一通,却仍能从中拾掇出一个完整的自己。这一剂药下得太狠了,我一时竟无处寻根源。
                      “我不走。”这是予她的保证,“不离开你。”
                      甚至拿出待良延都没有的耐性,捧着一颗冰凉的心,也要去暖她。
                      我又想起那一年,表兄给我的拥抱,那时他还是暖的;我笨拙地学着他,将他还未来得及还给阿瑜的关切转赠。
                      “还有哥哥呢。在呢。”
                      (结)


                      13楼2020-12-26 14:37
                      回复
                        https://tieba.baidu.com/p/7166529607


                        14楼2020-12-26 14:4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