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r.
说谎者。
.
这一天，狼真的来了。
放羊娃在山顶上高声呼救，但任凭他喊破了嗓子，再也没有一个大人赶上山来。
放羊娃和羊群被狼吃掉了。
0.
苦无穿过夏季闷热的空气，唰唰唰唰命中了目标。
他站在树背后，视线不离那个被自己视为兄长的人，手腕动了动。什么东西窜了出去。
蝉鸣一波一波地传过来，漫长而又寂静。阳光从树梢间探下，圆形的光斑在身上形成。一块隔着一块地使人感到躁热。
止水站定粗略环视四周，欣慰地发现自己的六枚苦无全部都贯穿了红色的靶心。然而仔细观察过后他发现不对。其中一枚苦无不是自己的——而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不知道被打飞到了何处。
带着些无奈，止水开了口：“鼬，原来你也会做这种小孩子的无聊事啊。”
鼬从树后走出，脸上是一点点孩子的狡黠。他甩了甩手腕，说：“卡卡西前辈经常在我练习时做这种事。他说，把对方没有命中目标的苦无替换掉，这叫‘善意的谎言’。”
“……别听他瞎扯。”
然而当初银发前辈对自己的说辞则是另一种样子。
在这所谓“善意的谎言”——或许更应该说成是恶作剧——被自己戳穿的时候，对方摸着头嘿嘿嘿地笑，仿佛很是得意：“嘛。长大以后你就懂这样做的意义啦。”
实际上的表情，因为逆着光，并未看得很清楚。
但是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的人，好象没有懂得其中的意义呢。
鼬抬起头望了望天，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
该回家了。
1.
彼时他尚未了解家族平静表面下涌动着怎样的算计，所谓烦恼也不过就是作为天才的压力和父亲苛刻的目光。喔对了，还有他年幼的弟弟，最近不太愿意刷那一口乳牙。还有总是不喝水。让人头疼。
那是何等值得羡慕和回首的年岁。
他交出了即使在前辈之中都显得十分出色的答卷，父亲的欣慰和母亲的赞赏，弟弟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角要他抱。散发着家的味道的便当，忙碌却充实的任务，前辈总是揉乱他的头发然后笑着说这次也要多多指教了。
会这么说的，一般是卡卡西前辈而不是止水。
只有一只眼睛接受着外部的光线，眯起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被坑蒙拐骗的惊悚感。
因为单眼的左右视角只有小小的一百二十度，所以还可以理解他总是活动眼球打量四周。
但是鼬无法理解的是他的万年迟到。当然他也有把集合时间提前三小时这一对策。
在因年少而无法克制好奇时鼬打算去询问肇事者本人，而止水拦下了他，声音低沉仿佛叹息：“别问他。”
那是他记忆中，真切的第一桩惨案。
宇智波鼬不动声色地把提前了三个小时的集合时间改了回来。
2.
“你知道了。”
被告知自己立场的鼬第二天没什么精神。虽然他自认掩藏得很好，却还是被止水发觉了。
在任务结束后，对方没有开场白就直接切入话题。
他只好点头。
止水撇撇嘴，找了块凸起的石头坐下：“鼬……你觉得，那就是真相吗？”
“……什么？”
“我是说，”止水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次，“你觉得，那些人口中的信息，就是真相吗？”
鼬敛了困惑的表情，认真地问道：“前辈您的意思是？”
“不同的立场会得出不同的真相。换而言之，真相不止一个。”
很快他就明白了止水的意思。
木叶高层的命令也下来了。
选择权在不在手里，路都只有一条。
那天分别时，止水难得伸出头拍了拍自己的头。就像无数次任务前卡卡西前辈做的那样。
“鼬，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活得像个谎言。”
——长大以后你就懂这样做的意义啦。
或许，他也未必不知道……这所谓的意义，是什么。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把对方的名字叫出口，瞬身止水就消失在了他的前方。
就这样，消失了。
说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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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狼真的来了。
放羊娃在山顶上高声呼救，但任凭他喊破了嗓子，再也没有一个大人赶上山来。
放羊娃和羊群被狼吃掉了。
0.
苦无穿过夏季闷热的空气，唰唰唰唰命中了目标。
他站在树背后，视线不离那个被自己视为兄长的人，手腕动了动。什么东西窜了出去。
蝉鸣一波一波地传过来，漫长而又寂静。阳光从树梢间探下，圆形的光斑在身上形成。一块隔着一块地使人感到躁热。
止水站定粗略环视四周，欣慰地发现自己的六枚苦无全部都贯穿了红色的靶心。然而仔细观察过后他发现不对。其中一枚苦无不是自己的——而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不知道被打飞到了何处。
带着些无奈，止水开了口：“鼬，原来你也会做这种小孩子的无聊事啊。”
鼬从树后走出，脸上是一点点孩子的狡黠。他甩了甩手腕，说：“卡卡西前辈经常在我练习时做这种事。他说，把对方没有命中目标的苦无替换掉，这叫‘善意的谎言’。”
“……别听他瞎扯。”
然而当初银发前辈对自己的说辞则是另一种样子。
在这所谓“善意的谎言”——或许更应该说成是恶作剧——被自己戳穿的时候，对方摸着头嘿嘿嘿地笑，仿佛很是得意：“嘛。长大以后你就懂这样做的意义啦。”
实际上的表情，因为逆着光，并未看得很清楚。
但是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的人，好象没有懂得其中的意义呢。
鼬抬起头望了望天，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
该回家了。
1.
彼时他尚未了解家族平静表面下涌动着怎样的算计，所谓烦恼也不过就是作为天才的压力和父亲苛刻的目光。喔对了，还有他年幼的弟弟，最近不太愿意刷那一口乳牙。还有总是不喝水。让人头疼。
那是何等值得羡慕和回首的年岁。
他交出了即使在前辈之中都显得十分出色的答卷，父亲的欣慰和母亲的赞赏，弟弟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角要他抱。散发着家的味道的便当，忙碌却充实的任务，前辈总是揉乱他的头发然后笑着说这次也要多多指教了。
会这么说的，一般是卡卡西前辈而不是止水。
只有一只眼睛接受着外部的光线，眯起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被坑蒙拐骗的惊悚感。
因为单眼的左右视角只有小小的一百二十度，所以还可以理解他总是活动眼球打量四周。
但是鼬无法理解的是他的万年迟到。当然他也有把集合时间提前三小时这一对策。
在因年少而无法克制好奇时鼬打算去询问肇事者本人，而止水拦下了他，声音低沉仿佛叹息：“别问他。”
那是他记忆中，真切的第一桩惨案。
宇智波鼬不动声色地把提前了三个小时的集合时间改了回来。
2.
“你知道了。”
被告知自己立场的鼬第二天没什么精神。虽然他自认掩藏得很好，却还是被止水发觉了。
在任务结束后，对方没有开场白就直接切入话题。
他只好点头。
止水撇撇嘴，找了块凸起的石头坐下：“鼬……你觉得，那就是真相吗？”
“……什么？”
“我是说，”止水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次，“你觉得，那些人口中的信息，就是真相吗？”
鼬敛了困惑的表情，认真地问道：“前辈您的意思是？”
“不同的立场会得出不同的真相。换而言之，真相不止一个。”
很快他就明白了止水的意思。
木叶高层的命令也下来了。
选择权在不在手里，路都只有一条。
那天分别时，止水难得伸出头拍了拍自己的头。就像无数次任务前卡卡西前辈做的那样。
“鼬，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活得像个谎言。”
——长大以后你就懂这样做的意义啦。
或许，他也未必不知道……这所谓的意义，是什么。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把对方的名字叫出口，瞬身止水就消失在了他的前方。
就这样，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