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门】https://tieba.baidu.com/p/6967678246
顺便搞个晋级政戏吧！

【又是大败，秦凤路好水川的大败着实让朝野揪心，与夏主战还是主和的争论又一次摆上朝堂。而我亦从殿前司晋迁到枢密院，虽然只是枢密副都承旨，但终归也是枢密院的武官，因此也对此次战役上了心。】
【细细研究下来，这好水川的战役，也有十分严重的战略错误。然而枢密院中依旧紧急研论中，我便被官家遣了出来，要往宣德门传送旨意。】
【来到宣德门，碰到的便是那王都虞侯，说起来也巧，那年春节与他相遇，又在科举中碰面，如今已经是同僚，而他却是那状元及第。】
王状元郎，还未与你道喜，实在怠慢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行伍之人对于拔下头筹执念颇深，而武状元又是官家盖戳的一撮坟头青烟，它的荣光，不亚于让我第一个亲吻李元昊的首级。】
不慢不慢，咱俩谁跟谁。
【我像是个茹素的商人，满脸厌恶地接过旄象豹胎，可舌底已泛起了臭哄哄的涎水。我吃过它的味道，可耻又甘甜。】
这声王状元郎，听了那么多遍，还是听不腻，哈哈！
【掏掏耳朵，一手揽过他的肩膀，在宣德门下，立住。】
枢密院唠了一上午了，有完没完？

【与武将的相处总是比文官来的自在，不需要咬文嚼字，也不需要转弯抹角。闻得一声咱两谁跟谁，便是相视一笑，宛如那多年好友一般，被他揽过肩膀，也没有抗拒。】
【只是今日前来，也不止是寒暄，还是带着指令来的，不过既然他喜欢听那王状元郎，那就依旧这般称呼了。】
嗯，还没出结论呢，王状元郎也抱怨得太早了……此次寻你，也是因为这水川的大败，官家对军事也重视起来，枢密院还商议不出结果，官家便想让殿前司演练一番。
【光是纸上谈兵总是虚的，既然战略失误的问题解决有碍，那么演练倒是可以看出许多问题。传旨完毕，也是好奇的询问他。】
王状元郎对这大败战役有何看法？

【嘁了半截，又转为憨笑。幸而我粗民的行径仍旧唬着一群绵羊，他们不太敢于置喙，或发出面折廷争的咩咩。更像看着一种罕见的龃龉，等待牧羊犬的决令。】
还是你念得好听。
【喉咙里发出懒洋洋的噜噜声，眼角一斜，笑道。】
练是好练的。
【撑圆了嘴巴，一边发出兽叫，一边将手掌反复拍上去。】
不过吓唬几声，宋军就跑了，不必一炷香，就能演完。你说...我对于好水川能有什么想法？

【我念的好听，不过是因为他是状元，我是探花罢了，不过也无所谓，在殿前司待了两年，也觉得有些志不在此，于是才考了科举，晋迁到了枢密院，而他，便是一举到了我之前还没能触及的职位，于是也是苦笑了一声。】
好练确实是好练，但那也只是我们的看法，官家不是这般看呀，大宋由来已久的重文轻武，你还不清楚么？
【精锐军队都聚集在了汴京城，在这三衙之内，在外的军队松弛得很，还不定期更换将领……每每战役来临才开始操练兵马，如何能不败呢？】
怕的就是官家不是这般认为啊……

不清楚！俺初来乍到，宋兄还不多提点？
【两手一摆，又捏了捏他的肩膀，一派春风的傻像。】
【大宋喜男喜女？重文重武？我都不懂，可看着那嫩豆腐似的小皇帝好懂，他这场猴戏是演给垂绅正笏的士大夫看的吧。宋铠像风吹的沙子一样往长安退，迷住了卢德康的眼睛，和长枪的缨。】
【怨不得谁，是唐林太蠢。傅苍的惊叹不是觉醒的号角，它生于万春楼，绽放成一朵醉吟。太美，令人闻之，昏昏欲睡。】
那你说官家，是怎么认为的，大宋最强，党项必败？

【离科举过去确实是短短时日，却也忘了他是初来乍到，总以为是如我这般已入仕数年，失策了失策了。不过瞧着他这总是咋呼的模样，已然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了。】
【或者只不过是不愿让他人知晓真实的看法，不过我倒是不惧，既然都进了枢密院，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官家如何认为，那我也不晓得，谁能猜得到官家的心思呢……
【随他如何摆弄，但也朝着宣德门一旁的角落走多了几步，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宋最强是真的，但不是大宋的军队最强……党项必败也是真的，只是不知何时能实现，官家这些年一直在革新上尽心尽力，为百姓造福，我等武官，恐怕不放在心上呢！

都是人，如何猜不到。
【宣德门下风口大，布袋似的往里灌，在窠落也需打了个寒颤，将话掩在衣领子里讲。】
那是宋兄的不是了，百姓也好，山河也罢，都是咱们大宋的东西，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可是这个心，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汴京娇贵，却又多经风吹雨打，便自以为练得强悍劲韧，可从秦凤带来的芨芨草种，插进土里，没几天就被隔壁麻子媳妇的脂粉熏死了。娘说要倒腾新土才行，可是新土从哪里来呢？那就换个窗，可天南地北，怎么转，推开还是那股涎水味。】
【我就等一个急字，死活等不来。需得先倒腾新土，再换个窗。方褚闻你什么时候回来？】
官家的心思，就是个人和疆，你帮他一把，不就什么都能得来了。
【两指一搓，洋洋得意。】

【说那猜不到，也只是不敢猜而已，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历来都不是虚假，不过是还没碰壁罢了。突然的又想起大舅哥曾经的规劝，如今我却更加深入这朝堂了，不知算不算以身试险呢？至于这放在心上……倒是不认同他的话语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官家的心思，便是一切都顺心顺意，若是战役大捷，不管当中有何错漏都无人在意，可若是大败，当中任何细小误差……都会被放大批斗，不是么？
【转过身遥望宫门后枢密院的方向，此时应当还在激烈研究着？只是不知那里面研究的，究竟是研究如何让官家接受的说辞，还是研究如何说服官家去直视问题根源。】
【突然地又想起方才他所形容的吓唬几声，宋军就跑了的说辞，便是有兴趣的问道。】
方才听王状元郎的一笔带过，是王状元郎觉得宋军胆小孱弱？

【放大？朗然一笑，细密的眼纹像是在风中勒出了钢红血丝。】
小娃娃，你清醒一点！官家唯恐放的太大，傅苍唯恐风掩残沙，枢密院夹在中间，已经蹉跎了一上午了。
【同他一道虚指了指枢密院的庭阁飞檐，那不是鳞瓦叠交而铸就的，那是鹓班鹭序在苍穹之下，踩着前人一道道脊梁冲上天的。】
【混乱不是深渊，是阶梯。】
党项怕粮草截断，党项怕后切袭扰，党项还怕卢德康视死如归的目光。谁不胆小，谁都孱弱！
【揽着他臂膀的掌心，轻轻晃了晃，试图把他叫醒。】
不是我要一笔带过，是这事再简单不过了，宋军再强，都打不过去。

【听得一句小娃娃，便是忍不住皱眉，不过往下听倒是有几分道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虽说官家是天子，但也得安稳民心，岂会让失败放大宣扬出去？只是我一心想着解决问题，倒是忽略了】
【沉思间又听得他分析，确实是谁都胆小，那也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王状元郎说打不过去，那是觉得应当降和了？
【于我心中，始终觉得应战，即便是打不过，也要打……正如他的话，党项怕那视死如归的目光。】
可是又为何再强也打不过去呢？

降乎？和乎？都太难听了...你和没和过稀泥？
【死的人已经死了，因为他们不会和稀泥。只有活人继续添水加土成泥塘，遮蔽了半条街道。水和土分太明白的人，下场都不是很好。】
【稀泥上不了墙，做不成柸，更撑不住桩，可司虣仍旧爱和，两相折中取其平，为官者能把它铸成房，这是民之所向。】
夫国家之所以存亡者，在道德之深浅，在风俗之厚薄，在和稀泥。所以打不赢。

【和稀泥？听到他这个话，眉头又紧皱了几分，这战事岂能和稀泥？这枢密知院事岂会让庸俗之人当我大宋兵马是玩具吗？从军者无一不是用自己生命去守卫国都守卫百姓，如今虽是战败，便要被当做一场闹剧？】
【思及此处，便没了心思与他再谈，也许傅相会有他的看法，但起码现在与我不是同个方向，于是语气也没了一开始的宽和与平淡。】
何谓和稀泥？我不知道，我只知，犯我国都者，虽远必诛！
【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枢密院与傅相们的争执，恐怕会有何结论都能预料到了，不由得也叹了一口气。】
得寸进尺的道理，王状元郎又听说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