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1)
恍惚
当过往已逐渐模糊
在乎的脸反而清楚
甘甜与苦 只是个角度
恍惚
不知不觉已到半途
行程长短何须细数
静静目睹 你在不远处
我就能幸福
已经够幸福
恍惚

1
“老师！老师！杨过打我们！！”校门前，一个少年拿着一根棍子，追打着两男一女，两男一女狼狈逃至校园，找老师求助！
“杨过！”黄蓉脸上强忍着不耐，道：“你怎么又欺负同学了？”杨过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恶狠狠瞪着黄蓉身后的大小武和郭芙，不甘道：“是他们先骂我的！”
大小武朝他做了个鬼脸，郭芙娇声道：“妈妈，我们只是说前几天那个杀人犯的儿子而已，哪有骂他？！
“你...你...！”杨过浑身气的发抖：“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杨过灵活的绕过黄蓉，棍子一戳，戳到了郭芙的小腿
郭芙白嫩的小腿被棍子戳出长长一道伤口，鲜血顿时流了出来，郭芙吓得大哭起来，黄蓉脸色一变，怒道：“杨过，你明天不用上学了，叫你妈妈来学校！”
“杨过！！！”一个小胖子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看到黄蓉又怯弱的躲到一边去，等黄蓉训完杨过，拉着她的宝贝女儿离开后，小胖子才从树后出来：“杨过，你没事吧！”
杨过脸色发白，哼了声：“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没事吧！”
小胖子低头看了眼膝盖，傻笑道：“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

“哟！傻蛋你这是又跟谁打架了？”放学路过的陆无双和程英看到杨过脸上挂彩，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杨过手背抹了抹眼睑，笑道：“媳妇儿~这么关心我，这是想我了！？”
“杨过！！！”陆无双气的一时语塞，红着脸拉着程英跑了
小胖子看看陆无双又看看杨过：“无双妹子平时不是和你玩的挺好的吗？你干嘛气她！”
杨过没说话，拍拍屁股走出了学校，小胖子买了两根雪糕，一脸谄媚的给杨过一根，道：“杨过，我能去你家做作业吗？”
杨过垂头看了眼手中的书，突然有些黯然道：“你说...我不读书了的话能做什么？”
小胖子一脸天真道：“当然是打工啊，我可想去打工了，不用交作业又有钱花~~~”
“龙楚风，你又被人打了....”
突然一个冷清的声音传来，小胖子身体一顿，僵硬的转头看着转角处的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女，怯怯叫了声：“...姑姑....”

姑姑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小胖子滴血的膝盖和杨过红红的手肘，一会....她伸手拽住两个要溜走的少年，走进公园里，从书包里拿出消毒水和纱布，蹲下，熟练的帮小胖子洗伤口包扎伤口，
轮到杨过的时候，杨过愣了下，想躲开：“我没事！我不用！姑姑！~”
可少女像是没看到他脸上的抗拒一样，抓住他的胳膊就直接倒消毒水，杨过惨叫一声，没敢动，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手好凉，皮肤白皙细腻....低垂的眼帘睫毛又长又翘....
帮他们包扎好伤口，少女又淡道：“快回家去，别乱逛！”
“哦哦，好！”小胖子乖乖答道，直到扎着高高马尾辫的少女走远，杨过才问：“这是谁啊！”
小胖子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小声道：“我的一个远方亲戚...”
“......”杨过有些无语：“我还以为是你姐呢，你干嘛这么怕她！”
小胖子苦着脸道：“你不知道，她从小就是我爸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学习超好，我整天被我爸妈说'你看你姑姑''你看你姑姑'，没次都成了我****的口头禅了！你说我能不怕吗！”
杨过：“......”

两人又走了一段，杨过瞪他：“你不回家跟着我干嘛！”
小胖子理所当然道：“这不是去你家一起做作业么！”
说的好听是一起做作业，其实还不是想抄他作业？杨过知道，也不介意，只是今天他没心情：“我妈在家呢，不方便！”
“好吧！！”小胖子满脸失望走了

杨过到家，便开始写作业，晚上八点，母亲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吃饭时，穆念慈忍不住道道：“今天黄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杨过咬了咬牙，有些委屈道：“他们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说我以后也要去蹲监狱...我一时气不过...”
刚要发火的穆念慈闻言双眼通红，许久....才摸着他的脑袋道：“我明天去和郭校长说说，放心没事的！”
杨过倔强道：“你不许去求他们，大不了我不上学了！”
“过儿！”穆念慈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才上初一，你不上学以后能做什么”
“我可以跟你去干活，赚钱！总之你不要去求他们！”
“过儿！”穆念慈厉声道：“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若是心疼你妈妈就好好给我读书考大学！咳咳！”
“妈！”杨过赶紧端了一杯水过来给母亲：“我答应你....你别气！”

穆念慈抱着杨过，默默落泪：“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以后凡事都要忍着点，因为你爸，我们已经搬过很多次家，换过很多次学校了，这学校是我求了郭校长许久才拿到的名额，我不想....我不想你再被退学了”
“我知道...”杨过抱住瘦弱的母亲，心情十分难过，责怪自己不该顶撞母亲。
“砰...”
“啊...”
突然从楼下传来摔东西和女子惨叫的声音，穆念慈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经，听说楼下的男子经常打老婆，你以后看见他走远点，别靠太近！”

杨过点点头，吃完饭主动帮母亲收拾碗筷丢垃圾，去楼顶淋菜，忙完差不多十点了。走下楼时，突然听到楼梯处传来抽气声，杨过顿了下，往下走了几步，一个少女正背对着他脱掉一边衬衫，抹着药，昏暗的灯光下，那少女肩膀都紫了....
杨过忍不住叫了声：“姑姑？”
少女吓了一跳，慌忙穿好衣服回头一脸戒备看着他
杨过讪讪道：“我是龙楚风的同学，下午见过，你还记得么！姑姑”
少女没说话，而是拾起放在台阶上的药酒进了楼梯口的房门里，突然想起晚饭时母亲和他说的，这家的男子经常打老婆.....这是他女儿吧！

龙楚风一边啃着热狗一边道：“那不是我姑姑的亲爸，她亲爸，就是我堂堂堂堂爷爷几年前被车撞死了，听我妈妈说，这后爸对她们很不好！打姑姑的妈妈，姑姑护着她妈妈所以也经常一起被打！”
何止是不好啊，怪不得这姑姑平时书包里都带着医药包....想起那个浑身是伤的背影，杨过心中堵得慌，道：“你们家人就不能帮帮她家吗？”
龙楚风摸了摸鼻子：“大人的事我怎么知道！”

自那天后，杨过总是三天两头听到楼下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声和女人的惨叫声，而杨过听到声音总是不自觉的去楼梯口那里看，但是没再遇到过姑姑，今天母亲加班，杨过正想热剩饭，又听到楼下传来打骂声，这声音足足延续了半个小时，待声音停下，杨过又忍不住跑去楼梯处，姑姑正抱着腿坐在角落里默默抹着泪，杨过连忙跑下去，道：“姑姑你没事吧！”
看到他，姑姑低着头没说话，微微颤颤的站起来正要走，杨过突然拉着她的手道：“姑姑，我妈妈今天加班不回来，要不你去我家坐一会吧！”

正犹豫间，姑姑家又传出男人怒吼声，这次姑姑没再犹豫跟着杨过走了，进了门杨过才看清她脸上一个大大的红色手掌印，杨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情不自禁的抬手，踮起脚轻触了下她红肿的脸，道：“疼么...”
姑姑往后退了一步，杨过讪讪收回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翻箱倒柜，半天才翻出一瓶药酒和几片创可贴
姑姑拿着药酒进了杨过房间，杨过在门外站着，许久不见她出来，忍不住往里看了眼，看到姑姑光裸的背，正对着他，而她的手正吃力的抹药，再看她背上紫一块红一块的，杨过忍不住道：“姑姑，我帮你吧”

姑姑一愣，穿起起衣服回头打量着他，杨过瘦瘦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若不是龙楚风说这是他同学，还以为是小学生呢！姑姑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
杨过手沾着药酒，手小心翼翼在她背上搓着，她的皮肤白白的嫩嫩的水水的...不过这时的杨过年纪太小还没男女间的情欲观念.....只单纯的觉得手感很好...
抹完后背杨过看着她红肿的脸，又道：“脸上要不要抹一些？”
姑姑淡道：“我自己来就好”
杨过出了门，才想起他还没吃饭，便打开了煤气炉，上好药的姑姑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进了厨房，帮他热菜....

杨过吃饭的时候，姑姑坐在客厅里，拿着书翻了下，杨过道：“这是我的作业，好多不会写！”
姑姑认真的看了会，道：“不会的你可以问老师！”
杨过哼了哼道：“别提了，那老师偏心的很，问了也不说，只顾她的女儿和大小武，可惜再怎么偏心，她女儿也是草包一个回回考倒数！哈哈！”
姑姑道：“那你呢...考第几！”
杨过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其他科都好，就语文，老师不喜欢我，又偏心，所以偏科了，被拉低了分数.....不过班上前十是没问题的！只是以后要考大学的话怕是不行吧！”
姑姑看着这带着稚气与傲气的少年，淡道：“我可以教你！”
杨过眼眸一亮：“真的吗？”据龙楚风说，他姑姑现在正读高二，按理说是到不了教师级别的，只不过听到有人想教他，他就很开心了！

2
自那天后姑姑常去杨过家写作业，顺便帮杨过辅导语文，穆念慈在蚕丝厂打工，三班倒，有时候需要上夜班，她不在的时候也担心儿子太小一人在家不好，有了小龙女陪着，她倒是放心不少，而且因为杨过父亲的原因，以前邻居都不愿与他们家交往，看杨过交了朋友她也很开心！而且这漂亮女孩生在这种家庭也挺惨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