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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主人≯〈原创〉BREATHLESS(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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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全年龄无H,有需求者请在恰当位置自行脑补。有架空。
此为初稿待修改,但V2、V3、V4将发至JJ。
纠结文无能,打架描写低下,文字崩坏,错字病句请54。
献给加梅莉娅大人,祝新春快乐。
说实话我对新版格式很是怨念。


IP属地:上海1楼2010-02-12 00:14回复
    1
         月光昏聩不清,裹挟着雾一般的烟尘,扶摇直上。
         未知的地点,那身影朦胧扶疏。空旷的空间却容纳了太多失衡与焦虑,顷刻间气压陡增,每一粒分子都战抖着,彼此摩擦出青色的电光,犹如伤痕,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薄薄的凄凉的云霭在他的身后粉身碎骨。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或者说很久很久以后,炫目的光亮让大脑嗡嗡作响。
         如此熟悉的感觉,妖魅般的气流在身边穿梭。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却闷得快要炸开,又仿佛即将堕入完全的寂静。
         “你……”费力地撑开眼睛,有莫名生畏的投影瞬间淹没了自己,惨烈到让人抓狂。
         肩头一股大力袭来,剑气叫嚣着,身体随之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彭”的闷闷的声响。
         “……为什么……”矮小的身体慢慢滑落,下一秒便看到闪耀着冰魄寒光的刀刃入侵自己的心口。
         他面无表情,带着亘古以来未曾改变的威严,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雪风狂乱。
        
         “呵——”日番谷冬狮郎蓦地睁开眼睛。
         过分耀眼的阳光轰然灌了一头,难受地抬手遮挡,不禁低低地发出几声不知是抱怨还是诅咒的哼哼。
         熟悉的陈设包围着自己。原来只是个梦。
         “队长……”
         不远处关切的表情消解了平日里的万千妖娆,于是乎感动指数格外飙升无数个级别,连日番谷都觉得很对不起。
         “别这样,松本。我没事。”
         “可是,队长一直在呻吟的样子……”
         面前的小孩若无其事地起身,穿衣:“只是做了个梦而已。话说,你随随便便闯入别人卧室的恶习这么多年了还没改掉吗。”
         “可是……”
         “什么时辰了?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无意识地走神的片刻,孩子已经整装待发,正握着自己的佩刀,仔细端详。“队长……您,没有觉得不舒服什么的吗?”
         “你在说什么啊?”胸前的金属扣闪烁了两下,光芒转瞬即逝,消散在被阳光过滤后的空气中,“现在情况如何?必须赶紧前去阻止……你怎么了?”
         松本乱菊只觉得一阵头脑混乱,但短时间又理不清思路,越发烦躁,只能勉强应对道:“现在以十一番队为主,全员正在阻击大虚的进攻,朽木队长正在对付sinner,二番队以及隐秘机动已经再搜索他们的老巢……”
         那边正欲推门的手却骤然停住:“对了!双极之丘!双极之丘那边怎么样了?”
         “是……多亏队长,总算封住了虚的大规模出现,不过今后的情况仍不乐观。根据十二番队的调查,由于西冥界在静灵庭内的活动,负性波动非常剧烈,极有可能随时引发之前那样的崩溃。”
         “是吗,那就更得赶紧了。”
        
         一旦脱离那两道关切到逼仄的目光,手就不自觉地扶住了刀柄,然后再也不知道应当采取什么动作。
         就在数天前几个自称sinner的家伙毫无预兆地闯入静灵庭,然后毫无预兆地开始大肆毁坏,临近的流魂街发生数起大规模魂魄掠夺事件,如今已是人人自危了。一切都没有道理。只是根据十二番队的结论,是来自西冥界,拥有同静灵庭死神所不同的传统与灵力,据说类似凯尔特一脉。如今也没有兴趣追根究底,问题出在哪里就去哪里解决,既然敌人出现,那么不用考虑斩杀为上。并非天才,这实在是不需要什么高深理论的问题。只是疑虑有二,一是现如今在外猖狂的只是一人,但依然能在之前交手时、纠缠混沌的杀气和风的间隙捕捉到另一个家伙的气息。Sinner的力量很奇特,周身永远是交错的、挣扎的漩涡与波动,仿佛天人交战,因此引动的能量昭明无余,如旷野上的一场爆炸,一切的一切穷形极相、面目狰狞。当然也就没有什么类似“隐藏灵压”的事情,即使按兵不动也可能让人轻易感知。只是迟迟没有动作,终究是件讨厌的事情。讨厌被窥伺的感觉。
    


    IP属地:上海2楼2010-02-12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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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则更要命些,大概是sinner不同凡响的神奇血统,又大概是路远迢迢千里奔袭而来水土不服,再不就是原本欠揍,只是一个人,其释放的力量似乎就引起了整个静灵庭的失衡,负性波动极端不稳定。亲眼见到一贯威严的苍穹色厉内荏地像个白痴一样瞬间碎裂了一块,黑压压的虚争先恐后,挤压践踏,然后密密麻麻布满了静灵庭上空。
           黑色的风衣嚣张地飞扬,同样狼狈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硕大的笑容,只剩下白森森的牙。好整以暇地开始撤开身形,空余胸前长链末端作为异教标记的带血的逆十字划伤悲风时留下的依稀的金属声音。
           以及,身后最后一瓣莲花叹息着消陨的破空之声。
           只是不知道在执着什么,只是知道一切不能就此完结。
           可以不必这么倔强。没有人会责怪。因为没有人在期待。
           所以像是在赌气一样,强忍着冲口而出的什么东西,咬紧牙关忍耐着。我知道自己在犯错,甚至是在侵犯某种禁忌。一直以来心照不宣地恪守着,仿佛为了证明自身一样——一旦越过,某种改变必将发生,不可挽回。但是这一次却违背了自己。
           必须冻结。因此必须紧紧握住。紧紧握住……你……
           身体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突破”的那个瞬间。于是那层水晶墙就这么被破坏,天空重新开始降下锋利的雪,好像谁在哭泣。只是没有感觉罢了。
           必须冻结这一切。
           长刀所向,徒然的一片荒芜。从此以后,我将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葬身之处。剩下的是一地心碎,无法收拾。
           白光。
           然后就是那个梦。
          
           刀柄开始变得温热了,那里似乎就是我唯一能够触及到的地方。
           冰轮丸。
           没有异样。沉静澹漠,偶然间的薄凉。如海一般,缓缓地缓缓地,摇碎了所有的金。那样深刻浩淼的灵压,拥抱抑或溺水身亡,这之间的差别,分不清楚。


      IP属地:上海3楼2010-02-12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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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朽木白哉的千本樱把大半个天空染得绯红一片,似清晨最初的烟霞,几分氤氲,却把远远观战的日番谷冬狮郎所处之处的气流也带起一阵阵微澜,微澜里绝赞的杀意。
             日番谷抱臂静观,没有出手的打算。因为跟他不熟。花海汹涌的聚散,黑色或白色的影子,巨大的镰刀砍杀的路径,以及白色羽织忽现的血色的图形。日番谷冬狮郎皱眉看着,在心里默默地跟SINNER拆招,然后叹气:白哉的丢卒保帅已经成功地争得先手,胜负已定。啊啊,自己就做不到这种地步。讨厌失误,即便明知可以换取最后的胜利,但是如果可以撑久一点,一定有办法完胜: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在心头捋了一遍再捋一遍,完美无缺。
             是的,只要能撑久一点。
             那么整盘棋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刀出鞘,低低浅浅但不容置疑的两个字:“卍解。”
             正如不必指望十二番队能给出什么正儿八经的“斩魄刀暴走原因之深度分析”一类的科研成果,日番谷冬狮郎对二番队及隐秘机动的搜索能力也不抱期待,这跟不指望警察局能从茫茫人海中寻回自己的赌气出走的初恋情人是一样的心理——还是耐心等待某日于飞机场、人行道等人流密集场所的“命运的再度重逢”或“狗血的擦肩而过”比较靠谱。日番谷一向都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就像现在,不计消耗地把灵压释放的波动范围扩展到最大,以此来感应领域内的一切异常。于是四方六合在大脑皮层一律被抽象化约为最简单的一个个灵压的聚合,或大或小——代表远处朽木白哉的那一点如夏夜南天的心宿二一般,几乎要夺走周天全部星辰的光亮;东边可以看到空间崩溃后尚未消褪的狭长缝隙,如绽开的伤口横在脑海一隅,附近自然是一团星星点点,然而突然间全部消失,只留下一个硕大的光斑,想也不用想这是某战斗疯子的杰作。再推进一些,可以感觉到京乐、浮竹等几个中年组在静灵庭张开用于稳定空间的巨大结界,嘛,效果一般,但总好过没有。目前为止,一切正常。扫描范围仍旧急速推进,誓要将斩草除根的目标揪出来,然后给这场劳师动众混乱不堪的战局画下句点。天晓得两个平行空间的冲突再这样继续下去,接下来从天而降的会不会是蓝染军团?
             嗯,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累啊……
             日番谷不禁更收紧了眉峰,快纠结成一团。快速地深呼吸,然后继续。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焦急些什么,现在的做法未免太不理智,如果是以前大概不会这么胡来。然而经过了上次在莲花全部破裂后仍不肯放弃冰轮丸卍解的力量、并倾其所有封阻天空的塌陷后,他感觉到自己将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价,并且,会很快。他忍不住记起了之前的那个梦。最先跳入脑中的解读是,我的斩魄刀生气了。后来觉得不配冰轮丸高贵大气的形象和当时那么悲壮惨烈的气氛于是甩甩头否决掉,但是想不出什么更能配合他强大气场的别的什么理由。
             可是,与其说莽撞,也许只是在任性吧。所以说,我真的是个小孩子呢。
             日番谷低头,左手抓紧了自己斩魄刀末端的长链,希冀着那金属附着的冰冷触感可以一路通达心中,冰封全部的忧惧。
             于是一线寒凉,直击那个在梦中被伤到的地方。竟有种奇妙的快感。
             同时狠狠撞击到心头的还有静灵庭东北天空的紊乱。
            
             松本乱菊在短暂地陷入沉思之后,迅速恢复了清醒。
             望着远方湛蓝天空之下那个年少的身影,她咬咬牙,瞬步奔向十二番队的技术开发局。
        


        IP属地:上海4楼2010-02-12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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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通上述道理只用了眨眼的功夫,日番谷重新拔出刀来,开始向那个女孩猛冲——左手不自然地下垂,因为已经毫无知觉。
                “‘如果主人不在了,这些植物也就自行瓦解。’——这么想是没有错啦!”女孩立刻看穿了对手的思路,扬起一派巧笑倩兮,“可是,问题是你有可能接近我吗?”说罢,二人之间又迸发出无数藤条,像一张生了锈的铁丝网。
                日番谷不为所动,稳稳地沿着某条在内心规划的路径前行,时而闪避着突然出现的藤刀,时而用冰轮丸勉强逼开几乎抵到咽喉的锐利,两者相触的瞬间竟火光乍现,他不禁皱眉再皱眉。
                女孩像看戏似的欣赏那个比自己还矮许多的十番队队长冷静到咋舌的身姿,眼中写满期待,——然而,这份闲情逸致一下就被打碎,代替为震惊,眼中的湖水波光闪烁,正呼应着冰轮丸的点点锋芒,寒光几乎切碎了她的视线。
                “怎么会……”
                日番谷声音冷冷的,低沉而不失嘲讽的意味:“正如所有猥琐弱小的草本植物一样,你的莬丝也是个喜阳怕阴的家伙!”
                所以他沿着蜿蜒的坡势,让自己尽可能处于阴影中、从而选择了一条遭到攻击的可能性最低的路径成功突破了那道看似密不透风的护壁。当然一路上也并非毫发无伤,一条藤鞭还是穿透了他的肋下,腥红的花默默地绽开在白衣之上。
                “呵呵……”
               果然是这样啊。明明是被判永世打入冥界的存在,却还是自觉不自觉地在渴求着阳光,这就是我们这一族的集体无意识么,——如果是的话,未免太过讽刺。
                “所以,结束了!”他扬起刀锋。
                对方却笑了,全然是无所谓的调子,但掩不住话语中的尖刻:“人家不是说了不想跟你打么——如果再不想想办法,你的静灵庭可就被毁掉了哦~”她盯着他看,一边抬起左手指着方才的五芒星阵:
                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力量,什么东西就要成形了——
                下意识转头探查的时候,对手已经成功地从刀下逃脱,站到了那片巨大的阴影前,与此同时,五根法杖受不了灵力的压强同时折断,发出骨头被捏碎的声响。
                紫色的烟雾缭绕,充满了宗教的神秘气氛。一座尖塔状的物体巍然耸立,无数细管层层叠叠地排列着,指向无声的天空。
                “什么东西……”
                女孩却轻巧地在那怪异而恐怖的机器前面坐了下去,十指之下,是黑色与白色交替的琴键。仿佛是为了回答日番谷的问题,她按下了一个键。
                黑色的闪电从那些音管中凸现,然后向四方分裂游走。
                日番谷只觉得有无法言传的巨大灵力像铁幕一样朝自己推进,没有余地考虑,那天球式的构造显然也封堵了自己全部的退路,只能强打精神挥刀,带起一阵冰风抵挡。
                黑白的交锋遽然而止。巨大的冲撞声让五感全部失灵,回过神的时候,首先恢复的听觉接收到那强大的铁幕向身后隆隆远去的动静。接着可以感觉到冰凉的风几乎穿透了身体。最后他看到一条巨大的冰龙合拢双翼保护着自己,那双标明其异类身份的鲜红的眼睛无声地传达着些什么,口中吞吐着白气。
                “是你啊……”他轻声一叹,依旧保持着一贯的面目表情,但眼中分明更聚集了些光彩。
                女孩撇过头来仰望着那突然出现的这东方的著名圣兽,并没有惊讶。“好强……几乎纹丝不动地挡下了呢。”
                日番谷在心里苦笑:虽然冰轮丸替他抵挡了绝大多数的冲击,但他还是被那过于强大的气场震得全身都麻木了,直接的观感自然是“纹丝不动”了。
                然而静灵庭上空却已一片混乱,外围的稳定结界像某种膜状物质出现了反光的迹象——这明显是受到巨大冲击、力量减弱而具象化的缘故。果然,不久大量虚的灵压被数十里外的日番谷清楚地感觉到了。
                这时,最后的莲花已经濒临崩溃。女孩却不停手,那架乐器嘶哑着唱出一曲镇魂。
                “但凡乐音都是空气振动的结果,而这台兵器振动的是灵子,借此粉碎那些与自身频率相异的灵力建构的的空间以及当中的一切灵魂——这就是所谓‘魔鬼的颤音’哦~”
                日番谷强迫自己不去理会这炫耀般的解说,顷刻,他冷静地下令:“千年冰牢。”
                冰龙展翼高飞,发出愤怒的咆哮,那台管风琴连同乐师就被封禁在数根巨大的冰柱之内,冰柱不断旋转,搅乱了当中的气流——确切地说,是空气中灵子的流动。
                女孩一边弹奏,一边称赞道:“哦!原来还有这招啊!居然把我的演奏全部封锁住了!”她抬头,露出看烟火表演的兴奋神情。“可是……‘魔鬼的颤音’被强制限定在这么小的空间内,一旦突破临界而爆发,这块天之一隅也就永远地塌陷了,最终静灵庭还是会因连锁反应而失衡毁灭的哦~”
                “那么就在那之前冰封就可以了!”日番谷深吸一口气,抬起刚刚才恢复了对其控制的右手,手中的冰轮丸周围缠绕着像终年不绝的冰流,猝然绽放,冰雪的龙卷贯彻于天地之间,他拼尽最后的力气一跃而起,乘着冰龙急速飞掠。
                “龙霰架!”
               像教堂的彩绘玻璃突然破碎,最后的一瓣莲花以格外绚烂的姿态发出一声轻叹。


          IP属地:上海7楼2010-02-12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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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百度还不给我吐出来
            睡觉去了,明天继续
            广告咬杀!朕的楼里也敢放肆,胆子不小


            IP属地:上海9楼2010-02-12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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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松本乱菊一路追踪着日番谷的动静而去,自家队长的灵压忽强忽弱搅得她心神不宁。算了算时间,离卍解的强制终止已经所剩无几,偏偏此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由远及近,遮天蔽日。在抵达静灵庭边界时同结界正面遭遇,而号称启用了什么远古咒术的防护壁几乎全线崩溃。接着,她只觉得黑云过境,然后一场前所未有的裂变出现在人们头顶。不得已,她同一大批穿界而来的虚纠缠了很久,在祭出灰猫之后,终于清出一条通道,她提气、加速突破。
                    一段长到令死神也困惑的路途,松本突然生出“永远也无法到达”的恐惧。
                    【神啊,请赐予我忍受如此漫长距离的勇气……】
                    这么想着,便很快进入了一片充满自己非常熟悉的气息的空域。
                    可惜她只赶上了落幕。
                    远远地就听到震耳欲聋的碎裂声,闯入眼中的是冰白色的巨大物体溃不成形的瞬间——那是……天使的羽翼被吹散了吗。
                    四野悄然,死一样的安静。
                    一团凉雾扑面而来,细碎的结晶几乎割伤了她的脸,也冻结了眼中温热的液体,转眼蓬松的卷发已经被濡湿,黏着着垂落。松本觉得快要窒息了。
                    日番谷背对着她立于旋转着退散的冰雪风暴的中心,羽织猎猎飘扬,背上那个“十”字因吹起的皱褶而断裂成一段一段。
                    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松本失去了应对的能力。不论是什么结局,她都不想用自己的手揭开,所以宁可选择什么都不做。或者上天会大发慈悲地降下神谕。
                    又或者队长会若无其事地转身,越过自己身边,一如往常地瞥自己一眼,丢下句:“发什么呆,走了。”
                    ……
                    冰雪散尽,留下一片狼藉。
                    日番谷身形一晃,开始向后倒下。
                    松本叫不出声,绝对零度的风夺走全身的温度,不能动弹。
                    就在她以为队长就会在重力的加速之下直线坠落时,整个动作突然停止——他被什么托在了半空。
                    一个人影逐渐从虚空中抽离出来,获得了实体。淡淡紫色的宽大衣袖随着左手的托举而轻盈地飘飞,一缕墨绿色长发落在身前,一弯一弯的全是哀愁。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松本被海潮一样的狂喜冲得晕头转向,幸福得当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如此欣喜若狂。
                    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搞明白:那是冰轮丸……那是冰轮丸啊!如果冰轮丸还在的话……证明……证明……
                    她哭得颤抖不止。
                    冰轮丸琥珀色的眼睛中悠远绵长,目光追随着日番谷微皱眉心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动。
                    痛彻心肺。
                    良久,他轻柔地伸出右手把日番谷抱了起来,向着静灵庭无声地飞掠。
                  擦身而过时,松本乱菊不知怎么目光被一团微弱的明黄吸引了——那是冰轮丸前襟上的金属饰扣,和日番谷冬狮郎的那枚一模一样。此刻饰扣的表面蒙上了一层薄雾,原本清晰明锐的光泽散失于移动之间,朦胧而幻灭。
                    衣带轻尘,行云流水。
                    但松本却可以读出那背影中的纠结:想要快些脱离这肃杀之地、如同逃离命运;却又不敢太快、否则也许一阵风就会将怀中的人吹散。
              


              IP属地:上海10楼2010-02-12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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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乃很久没更新,某夜还以为乃要坑呢
                呵呵,居然完结了呢 【笑】


                12楼2010-02-12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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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比原来还短……


                  13楼2010-02-12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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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z,这是一部分呢 【笑】
                    安回去睡觉了


                    14楼2010-02-12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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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主人的觉醒太早,当我们于那个无情的梦境中相遇时,我几乎要不顾身份地笑了。
                            只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主人的觉醒太早太早,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样一个本该追逐打闹上房揭瓦的光阴,却被消耗于夕阳中,夕阳是这片大地上最为颓唐的光景。这段应当被“虚掷”的光阴,却被用来平静地把出生到当下反复咀嚼,然后等待暮色染红了自己,终于分辨出那橘红色光线所铺就的虚妄,他的眼眸更加深了一分翠色,一层一层地沉落。于是时间静止了。
                            又或者被提前的不是主人的觉醒,而是我们的相遇。
                            至少在当初,我以为恐怕将会有几百年的时间让我用来沉睡,但当我首次具象化出现于他面前,那个冰原上初见的印象鲜活如转瞬以前。——转瞬以前,他逆着风大声呼喊,绷紧的双臂不自觉地挡在眼前,然而穿过双手之间的狭长空当,可以看到翡翠色的眼睛仍坚定地努力着想要看透一切,那碧绿的光芒被无限放大,耀眼极了;转瞬以后,他在冰风咆哮之中不动如山,银发狂舞,而那抹翠色成为这个苍白的世界中唯一的光源,盛大地散放盈盈如满月的清透明亮——那是没有欲望的平静无波,所有的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我仰天长啸,曼声长吟,丝毫不顾这巨大的声波将震塌几千万间广厦。
                            双眉紧张地纠结着,眼中更多了些探究的认真的神色。很久很久以后我体会到,那时的他是在表达“开心”。
                            双翼轻舒,我迎向那翠色——我将成为你的刀、你的剑、你的双翼、你的力量。
                            以及你的咒缚。
                            因为我不是个唯意志论者,故而没有“强悍的意志战胜伤痕累累的身体”的概念。我的哲学非常实际,但完全是基于万亿年沉睡与冥思所拥有的实体以及由之延伸而来的实力。我们过早地相遇了,而主人的觉醒与觉悟又完全超乎想象,于是我无法估计当这沉淀万亿年的力量完全释放时,敌人与你,究竟谁会更痛。
                            不可置信的强大、匪夷所思的意念,被装进了相形之下无比纤细的身体。这大概足以构成悲哀。
                            于是我对你下了咒语,就是那12瓣莲花,当它们全部凋谢之时,我将收回法力——在我伤害到最不能伤害的你之前。
                            多么像是灰姑娘的故事,12点的钟声敲坏所有的虚构,返归灰头土脸的真实。
                            接着我放心大胆地在这莲花的结界之内为他打开全部的可能。而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主人亦配合着玩起这场游戏:成功以及挫败,魔法消失前后的焦虑与抑郁。
                            然而我搞错了一点,主人并非在玩公主的COSPLAY,他是绝对的正牌,即便没有别人提醒,他也已然渐渐觉察到我划下的那道界限之后的保留。终于在静灵庭天塌地陷之前,他咬牙切齿地打破了那面水晶墙。不是一次,是两次。
                            我是该骄傲满怀地颔首微笑说“真不愧是我的主人”还是在那噬心腐骨之痛把我折磨致死前先自行了断呢?……呐,我的主人?
                            我望着自己臂弯里失去意识的人无声地询问。
                            回答我的只有漫天风雪之声。
                          
                            我像怀抱着颗定时炸弹般行将崩溃,昏睡半日后方悠悠醒转的那个人却平静无澜,在那惟明月方可窥见的子时悠长浓郁的天幕下坐在廊上,天地间只剩下自己的轻松与快然。
                            于是我决定施下另一道咒术,也将是最后一道。
                            每一次气流的穿行都精确无误地向我告知面前这个人如今的脆弱,让我已经无法把握手中的力道,然后就看到他被剑气一冲而撞上内室的墙壁。
                            为什么?
                            所以,快点,“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心脏偏右的那个位置,精准无误地刺了进去。
                           至少这个过程不会感到疼痛,这是唯一让我宽慰之处。然而纵使降下再多的冰雾,多到足以洗褪整个世界的颜色,却无法阻挡那绿光,荧荧烁烁,明明灭灭,断断续续如散落一地的珍珠,把本应很快的封结程序延展到令人疯狂的长度。于是在我重新陷入沉睡前,还是听到了。
                            冰轮丸……    
                           也许您将失却荣耀,也许将失却自信、勇气……一切。
                           但是活着的话,我就没有什么可后悔。


                      IP属地:上海15楼2010-02-12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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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不要紧吗?”
                            日番谷收回空洞无神的视线,转向另一边跪在自己身旁、有着一头柔软卷发的女性,后者探过头来,金发的波浪富于弹性,顺着肩头滑下。
                            “啊……”不置可否。
                            “那么,我就代替您去开会啦!”
                            “嗯……”他又把身体微微侧过,看着户外中庭姣好的晴阳,“反正这种作战会议什么的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说来说去永远说不到重点,白白错过时机。——只是官方总是需要论证自己的权威与合理性,才搞出这种无聊的礼仪。”
                            “哎呀!我说队长!”他的副官总是被他的惊人之语搞得紧张兮兮。
                            “啊啊,我知道。你去吧,”他伸手扯了扯被子,将自己掩埋得更深一点,嘴里嘟囔着,“我想再睡一下。”
                            这是一个明显的拒绝,松本乱菊不再说什么,正色道:“那么,我先失礼了。”然后推门出去。
                            门被轻手轻脚地关上。日番谷又拉开被子,先是盯着空气发愣三十秒,接着下意识地抬起手来看:骨节硬朗分明,却微微有些“胖嘟嘟”的意思——经过这么多年,却永远是双属于小孩子的手。叹气。
                            “……呐,松本,”伸直的手开始有些发酸,想要抓住什么,但可以触碰的地方只有空气罢了,“所谓‘队长’,是个什么东西呢……”
                            门外的人不知怎么发出悉悉索索的轻响,最终却是非常认真地回答道:“‘队长’的称号不是别的什么,就是我们十番队全员聚集于此处的唯一的理由。”
                            门内安静了很久,然后才传来叹气似的一声:“啊……”
                            一番队队舍内,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按奇偶数列队站立,各自汇报此前的战况。
                            最后轮到十番队。松本乱菊单膝跪于正中,简单陈述了十番队同SINNER的作战经过,以及他们队长的状况:“……所以,现在队长他……暂时灵压全失,”她特意强调了“暂时”二字,“根据我在现场感受到的残余灵压的属性与强度来看,应当是队长的冰轮丸所为,他以斩魄刀为媒介、收回了队长的灵压。”
                            元柳斋沉沉地“嗯”了一声,然后向涅茧利发出质询:“除了冰轮丸以外,还有其他人的斩魄刀出现异常吗?”
                            涅茧利诡异的声音在偌大的房内响起:“已经检查过所有队长级别的斩魄刀,均无异常。日番谷冬狮郎的冰轮丸可以视作个案处理。”他顿了顿,看看低着头跪在那里的松本乱菊,向前迈出一步后接着说道:“不过,作为局长,我的建议是将日番谷冬狮郎及其斩魄刀移交技术开发局,以便持续监测并防止其他的异变。”
                            松本闻言一惊:“没有那个必要!一来队长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经不起额外的负担,二来虽然灵压被封禁,但冰轮丸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因此,我认为这不会引发像上次那样的大规模混乱……”她急切地搬出所能想到的各种理由,防止队长落入那个“臭名昭著”“恶贯满盈”的技术开发局。
                            而且……虽然不清楚冰轮丸这么做的原因,但昨日所见到的那个哀伤的背影也让她没有理由怀疑。
                            “那么,”涅茧利又往前了一小步,阻断了松本的视线,“对于一个毫无灵压的家伙占据护庭十三番的队长之位这件事,也希望引起重视。”
                            “!”松本已经顾不上体统地大叫出声:“涅茧利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涅茧利扭过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如果只是一介庶民的话,会更加方便抓来做实验啊……”
                            想揍他。
                            队长,就算被说成以下犯上我也顾不得了,想揍他,揍到他不成人形为止。
                        


                        IP属地:上海16楼2010-02-12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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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还没想清楚这么做的动机以前,日番谷冬狮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片山谷的包围中。冷漠无声的荒芜之上至今仍镌刻着当时地崩山摧的痕迹,像时光的洗礼。而在那些狗血剧情中反复上演的“重逢”并未出现,日光下,景色给人的感觉也同那夜月色千里完全不同。太过耀眼,反倒显得不真实。
                               【什么啊……】
                               “来到约定之地往往能找到要找的那个人”这种没来由的事情居然也会相信,然后无意识地就越过平原穿过密林跑到了这个地方。像个笨蛋一样。
                               自从上次斩魄刀叛乱以后,心里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抵触。追随自己百年的斩魄刀突然将过往一笔勾销,一口一个“小鬼”叫得人无限火大,而之后的每一次刀剑相拼、星火四溅更令他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实:自己被自己的斩魄刀压制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到最后大概完全是小孩子的任性让他孤注一掷,没有思考没有理智,回忆起来的时候都会生自己的气。只不过,如果让现在的他重新面对当时的状况,大概结果还是会一样;而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意气用事、大违平常作风,就更加令人火冒三丈。
                               但是决定要出来寻找时,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仍然是这里,并且一触即发,像脉搏般“突突”乱跳、迅速游走全身,乱七八糟地叫嚣。
                               震源大概可以叫“约定”吧,名字的约定——任性的结果是好像被抽空了的自己的身体,昏昏欲睡,但是仍然固执地不肯放弃最后的意识,拼命地要让对方记住自己:“……我不叫‘小鬼’……我的名字是……日番谷冬狮郎。”
                               因为不记得在哪里听过,名字代表着命运。
                               可是我们的命运,真的可以像我们的名字昭示的那样,如日月相辉吗?
                               我的左手是时间,右手是虚无。
                               队长失去灵压的坏处立刻显现,松本乱菊无法像往常那样对他进行精确定位,只能率领手下一干人等没头苍蝇似的一通乱找。
                               安静的队舍喧闹着混乱的脚步声,一扇扇房门被粗鲁地拉开又草草地关闭,日番谷的房间自然是人去楼空,往日这个时间总会停留的书房也在宣告自己的无辜:阳光静好,文件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书桌一角,这熟悉到已经快被忽略的场景让人一阵莫名的心酸。
                               搜索范围继续扩大。松本秉烛,下到了十番队的地下一层。这里是存放一些杂物的地方,只是觉得不能留有死角,所以决定快速地查看一遍。
                               经过一扇小门时,不知怎么就停住了。
                               护着跳跃的火光转向它,门后隐隐透过来的凉意已经让人心生敬畏。松本轻轻转动把手,让烛光慢慢地渗透,像是担心惊醒了沉睡的希望一样。
                               是一尊冰雕。在促狭的室内自顾自美丽。不同寻常的冷冽不似人为,带着俯瞰众生的威严。一切的光似乎都被它吸收了,整个房间显得愈发黑暗,松本有一瞬间感到了“危险”的信号,本能开始释放一定的灵压来抵挡——自从队长失去了力量,她总会把灵压收敛到最低,以免再对他造成伤害。于是气流一乱,蜡烛“嗤”地熄灭了,只剩下那尊冰雕,孤高地泛着光亮,就像全宇宙的源头一样。
                               那冰雕一尺来高,两个人的身姿,一大一小,一跪一立,前端是一面同样用冰做成的牌子,上曰:主人和我。
                               犹记得斩魄刀叛乱一战,当她慌慌张张跑到昏迷中的队长的病房时,就觉得眼前一闪,晃得两眼金星直冒,视觉暂时失灵,重心也不稳了,没防备左脚踩到了右脚,腰就狠狠地撞上了门框,痛得毫无形象地惨叫出声,惊醒了才又勉强睡着的人。
                               “……松本,你叫什么?”语气中一如既往的威严。
                          


                          IP属地:上海18楼2010-02-12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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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松本乱菊看清了那物事之后已经惊叹得倒吸几口凉气:“队、队长~~~那个!那个……”
                                 “什么啊……”不耐烦地回头,愣,视线被灼伤了似的迅速把头扭回来,咆哮:“这这这这……这是什么啊!!!!”
                                 松本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那闪光闪过了头,眼花得居然在自家队长扭头的瞬间从他脸上看到了某种神采,一下子联想到春日迟迟,樱花粲然,旋舞而下。
                                 然而樱花刹那飘零,当她回过神时,日番谷已经像往常一样黑着脸冲口而出:“冰轮丸!!”
                                 罪魁祸首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头,一脸视死如归大义凛然,明知犯上作乱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日番谷撑着身体跪在床上,像只炸了毛的幼狮:“何等丑陋!赶紧给我毁掉!!”
                                 冰轮丸用冷静到过分的语调回答:“请您允许我拒绝。”
                            愣。
                                 “是吗……”队长招牌式的冷酷的嗓音再度出现,“那么,就只能由我亲自动手了!”
                                 说罢人已经跳到了地上,斩魄刀不知何时也神出鬼没地握在了手里:“端~坐霜……走开啊,松本!”
                                  “嘛~嘛~队长~~”松本乱菊冲了过来,张开双手紧张兮兮地护着身后的冰雕,一脸视死如归大义凛然,明知犯上作乱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算了吧算了吧!不是挺好的吗这冰雕?很可爱啊!!……”
                                 死缠烂打了半天,日番谷才松了口,饶了冰雕一命,但还是绷着脸严正下令:“速度拿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否则——”
                                 “是!是!”松本立刻抱着冰雕夺门而逃,飞也似的跑了。冰在手里,心头却开心得做梦都会笑醒。莫名其妙。
                                 这尊后来被称作“十番队镇队之宝”的艺术品起先是安置在松本乱菊的房间,直到一个晚上过后,松本被冻出重感冒。无奈之下,它就在地下的这个小库房安家,至今依旧。
                                 最初松本乱菊总是会觉得好笑,后来则会体会到一种意味深长,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楚,但是觉得有这个冰雕在,总会很安心的感觉。十番队的镇队之宝啊。
                                 终于在被进一步冻出毛病之前,她果断地退出了房间,掩上门。一丝异样快速拂过心弦。可惜自己不大擅长理性分析,只能揉着泛红的酸涩鼻尖返回地面,准备出静灵廷到流魂街去。
                            微微的不甘。
                                 “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让全体队员都吓了一跳。
                                 既不向往着崇高,亦对平凡没有什么感觉,于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所以只好看着夕阳,好像它可以告诉我答案。
                                 然而没有,所以我只能以阳光为界,为自己建构一个静止的空间,突破时间的大限。
                                 但是那个梦,那场风暴,那个名字轻而易举地攻破了我的城。冰轮初转,光满楼台。时间被上了发条,我无法控制。然而这样下去大概也不错吧,至少我的手中不是空无一物。却只因自己的错误,秩序被破坏,有什么东西永远地留在了那里,而我却仍旧被洪荒卷携着不停向前。
                                 我们之间的鸿沟是时间,而时间,是我唯一没有自信可以跨越的距离。
                                 夕阳仿佛因为什么不适而鼓噪着烦闷的光辉,看得到一圈一圈的波动,将人困住。
                                 “‘在看得到漂亮夕阳的地方就能找到日番谷冬狮郎’,真的跟资料上说得一模一样!”
                                 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在安静得要死掉的空间里炸开,看不见的碎片披离破艳,纷纷落下。着实诡异得很。
                                 “谁?”冬狮郎一下子跳了起来,转身看到一头水蓝色长发的女孩。
                                 黑色的风衣,金线镶边,胸前造型夸张的流水一般的流苏,还有颈项间的逆十字长链——sinner!
                                 脑中闪念急转,手已经摸到背后的剑柄,一丝寒光倾泻,微弱而颓废的红色。
                                 女孩子却大笑:“干嘛干嘛?这么戒备的样子,真的是……”身体瞬间靠近,然后冬狮郎就被密不透风地抱住了,耳边巨大的嘈杂轰轰作响:“好可爱呀!!!!!”
                                 尖叫声响彻云霄。
                                 “放手!放手!”冬狮郎做出极大的努力,才从女孩那里挣脱开。堂堂十番队队长,流魂街的天才少年,静灵庭的未来之星,险些就因为某异次元空间来的花痴窒息而死,这是何等失态!冬狮郎捏拳头啊捏拳头。
                                 “嘛~嘛~话说你还想保持这个拔刀的动作多久啊~人家又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女孩笑语如花,“不过,要是你一定要动手的话,人家是无所谓啦,反正把整个流魂街破坏掉人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只是少了那位帅哥,有点遗憾……”
                                 冬狮郎眉头纠结得更紧:“不错,在这里动手的话一定会殃及流魂街,必须想个办法把她引到别处……佯攻吗?还是假装不敌败退顺便寻找时机?……”
                                 “真不愧是天才队长,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还能想遍退敌之策,眉头皱皱的样子也好萌~~~~”女孩子眼冒红心,面泛桃花,“所以!!”
                                 冬狮郎心里大惊,紧张地等待她的下文。
                                 “所以!我饿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哈?………………”
                                 这家伙是个白痴。冬狮郎被女孩子拖着一路飞奔时这么想道。
                                 “人家叫做梅菲莉娅(*),特别允许冬狮郎叫我‘梅格安’!”
                                 ……
                                 ……
                                 白痴啊白痴!
                            (*化用自《浮士德》中魔鬼梅菲斯特的名字。)


                            IP属地:上海19楼2010-02-12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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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好吃的”就是路边摊吗……
                                    日番谷冬狮郎突然没来由觉得一阵乏力。
                                    对面那人正张开血盆大口吞下不知第几盘的关东煮。“好吃好吃好吃!”
                                    ……
                                    “喂,”不盘问两句会觉得吃了大亏的人支着头问道,“你们入侵静灵廷,居心何在?”
                                    从串烧上面咬下一个丸子,含混不清兼漫不经心地回答:“当然是来打架!然后把整个尸魂界里的魂魄全~部~吞掉!!”
                                    日番谷皱眉:“果然是来毁灭静灵廷的么?我们同你们西冥界根本毫无交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她笑得喷了冬狮郎一脸,“我们的天才队长以为是什么呢?入侵尸魂界然后据为己有接着步步为营称霸全冥界?这么老掉牙的剧情难为你能想得出来。……唔~说起来,一般持有这种想法的白痴最后都不得好死吧!”
                                    日番谷额前的刘海正在滴水,脑门青筋暴起:“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真奇怪,最近总在问别人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本能啊本能!”SINNER终于露出“老实交代”的表情,“恶魔和死神的区别就在于我们不是引渡而是吞噬灵魂,这就是我们的本能,我们的存在方式。饥饿的掠食者捕杀猎物,这不是天经地义么?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她端起碗来喝汤,发出豪迈的吞咽声,完毕之后满足地叹了口气。“不过我和RAY不同,他是来者不拒,毫无品味可言。而我只能接受那些美人的灵魂哦~~否则会消化不良呢~~比如……”她起身,越过桌子把脸凑到冬狮郎跟前,“小狮郎这样的!!嘻嘻……”
                                    日番谷一阵哆嗦,掉落鸡皮疙瘩无数,正欲驱赶,对方却突然变了戏谑的表情,双眸深不见底:“当然,还包括你们家那位帅哥哦。”
                                    “啊?”仿佛被敲了一记闷棍,日番谷愣在当场。
                                    “啊什么啊,他不是你的斩魄刀么?”
                                    心脏骤然收缩,手不自觉地触到胸口那个地方,好像害怕对面的人窥视到什么一样。
                                    日番谷冬狮郎脸色苍白。有那么一会儿觉得如此可笑,他就面无表情地笑了起来:“冰轮丸……已经不在了啊……”
                                    似乎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背后的刀,若无其事道:“说什么傻话,你不就在这里么?”说完又坐了回去,“看在小狮郎之前那么费力地招待我们的份上,我告诉你我们SINNER的弱点好不好?”
                                    对方却毫无反应,一脸失魂落魄。
                                    而女孩儿不等答复就自顾自介绍起来:“就是这根链子啦!”
                                    一枚亮亮的逆十字坠饰被送到了眼前,微微摇晃,暮光残照曲曲折折地反射在视网膜上,有点刺痛。
                                    “这是我们SINNER的标记,也是存在的凭证,如果它被夺走或是毁掉的话,我们也就灰飞烟灭了!”明明不是什么可自豪的事情她却用一副介绍家乡土产的表情和腔调说出了上述事实。
                                    SINNER的本质就是罪。早在被判定为异端、打入冥界第四层以来,我们被规定从诞生之日起就必须戴着这枚逆十字,这是我们罪孽的刻印。我们试图反抗,结局就是西元开始的累累白骨和森然的火刑柱铺就的历史,一直延续到现在。我们只有逐渐接受自己负性的命运,而一旦接受并认定了它,生存似乎也不再是那么痛苦的事。只不过千年积淀下来的深层意识还是会操纵我们的思维模式与话语构成,导致行动上的无尽的悖论——我们憎恶诸神,却向往诸神拥有的光辉;我们渴望打破“罪”的刻印,故而不断挑战神权,但“罪”被打破的时刻,也就是我们的存在被抹杀的时刻。
                              


                              IP属地:上海20楼2010-02-12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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