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熙二十一年正月初九 一斛珠 朱昳
飞雪,乱琼碎玉一处。朱昳且坐宫廷,抬眼望冬雪纷杂,又低眉去瞧手中原玉,撰雕昼时,眼生酸意。宫墙太寂,回音也无,又作规整等人来磨平棱角。
朱昳实在是个太好的例子。
闲来无事,携了大氅暖炉,往外走一遭。三步两步地,便至一斛珠门前,冷香缭绕。朱昳从不梳繁髻,有时只着素玉的簪一拢乌墨,不曾厚敷脂粉,氤氲纯仪,也成寰姿艳逸之貌。她见一斛珠,已生颓势,黯然昏沉。眉梢微蹙,正要走,旋即舒展,只派作一片温和之象。
因她见故人。
朱昳伸手去扶,“何家小姑娘,雪这样大,怎么出来了?”她一贯是清清冷冷的面容,如霜似雪,自成端宜。然而此时堪堪笑意,满眼风流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