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那些豪绅很好监管?我倒要把户部的账本子扔给他,叫他看看,哪一年他们地主豪绅的税是干净的!成日里那些偷**狗,官商勾结的下流事,摆不到台面上说,是觉得有碍观瞻罢了,怎么?我们不说,就觉得自己没做过不知道了?”
“我就暂且不论隐田,脱田逃籍的典型,就说他们收租,大多数的都按照五五收,好一些,按照四六。两浙富庶,就按照两浙路的收成算,则每人每年的稻谷只有一百五十斤,脱粒后,每人每天只有白米三两五钱。三两五钱米,你一天够吗?”
我沉默了好久,又答道:
“当然不够。”
“孟子云:禹思天下有溺者,犹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犹己饥之也。我们手上的账簿子干系着几十万农民的性命。己溺己饥,又如何能因为他们一两问,就吓怕了!”
“我想的是,适时收回来,统计了,按照三七或者二八,不然就效仿文景,贞观,我们休养。衙门里懒得贪得无能的庸懦的,不是二年就开始裁了,该裁的裁,该调的调,衙门清明,又怎么会征不上税?”
“大道至简,他们不过就是想把问题搞复杂了!至于户部,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有的人看的是粮米账,有的人看的是升官发财的账,道不同不相为谋,管他哪个相公看过他的干谒诗,只要他份内的差做得好,别的——我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