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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褚闻-
壹 · 【难度指数:★】
与同僚谈论土地兼并一事,分析抑制土地私有化的利弊,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看法。
这场可以政一点吗!


1楼2020-11-18 00:20回复
    @贴吧用户_5X8Z13C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11-18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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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04:5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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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说没有,傅苍他们上疏说如果不立田制不行,那能不能用井田制,或者均田制。”
      一著炙猪肉入嘴,满腹油腻,倏然不畅,又起一盏茶润下,续道:
      “什么井田,一里分九块,九块之中只有一块是公田,其余八块皆是私产,按他们的说法,能从九中拨一,已然是极大的恩惠。那我们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他们爱惜老百姓分出的那一块。”
      “我看,他这一块田,也不是白给的。是想奴役别人,聊表交易,充个面子罢了。”
      “至于均田,我呸!唐实行不下去,国朝也一定实行不下去。当我们是三岁小儿,还这么理想化。国朝的地主,豪强,什么嘴脸,我太清楚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11-18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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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府多清贫,今日却是表兄做东,相携往清风楼去。鱼食肉糜上桌,端冒出滋滋作响,我观其咀嚼动作,似口中并非猪肉,而是什么招他嫉恨的人肉。其言果真为傅相等人所举。
        三月开初,正值暮春,表兄上疏奏请抑制土地兼并,一为抑豪强,伸贫弱,使贫富均受其利;二则将物价评定之权收归国朝。此举不止变了、变得动作及大,傅相等人不甘示弱。不论官家如何坚定,他们仍有微词,情急之下,又将井田制、均田制搬出,当真是狗急跳墙了。
        “昔日的豪强,如今换个幌子纵横神州罢了。如官家要改榷茶禁令,不也遭了险阻。好在诸使力争,仍可施行。”我一顿,“傅相那头,官家不是回了么。”


        5楼2020-11-19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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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0-11-23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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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抑制土地兼并一事,实在没有什么难以想通的缘由。豪强购置土地,奴役奴隶劳作,末了还得过河拆桥。多少农户、佃户入不敷出,如同表兄所说,得卖儿卖女才能糊口。可怜人之所以成为可怜人,在于官宦往往做了豪强的帮凶,而他们又习惯于依附土地的拥有者,说服自己心甘情愿地顺从。直到被压迫得不成人形,又狠狠地纠结成一股绳来,妄图逆天改命。这是历朝历代不断循环的现象,因而表兄提土地变法,是真真儿地站在百姓立场上思考问题的。
            傅相却不同,他历来自恃为国朝考虑,将国朝眼前所能得的利益放在首位上。这样自然能引得许多追随者,明面上的利好观来漂亮,便连同美名一旦收入囊中。他们嗅着利益的味道去,作傅相的簇拥与盔甲。
            然,之所以旧党能言之凿凿地说土改的弊端,与一桩史事亦有牵连。
            “昔日太祖杯酒释兵权,那会儿将土地私有作为补偿,可说是默许了。如今要改,怕是得很难的。祖制——”我嗤笑一声,“祖制难违嘛。”
            不无讽刺。


            8楼2020-11-24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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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制?”
              “季孙氏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访焉?孔子一番话,就叫他们当成不容置喙的真理。孔子要承周,要继周,要为东周,要宪章文武,一句话,他就是要遵守周文王、周武王、周公所规定的成法。因为他们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
              “他们有且只有这一个盾牌罢了!”
              “我早在言事书中说过,法先王之政,当法其意,视时势之可否,因人情之患苦,变更天下之弊法。”
              “至于他们那些,邪说营营,顾无足听!”
              两张餤饼,已能饱腹,我一向进饭进得疾而不拘,故而也谈不上什么姿仪,再观岸上鱼羊皆鲜,一时惋惜:
              “菜点的多了,缓一缓把它吃完吧。”
              “你可看了旧历时,户部统计的田亩情况?天下总四京二十三路,田四百六十一万六千五百五十六顷。内民田四百五十五万三千一百六十三顷六十一亩,官田六万三千三百九十三顷。”


              9楼2020-11-26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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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党之故步自封,便是源于祖制不修,这一点我与表兄无二想法。先王礼法加于先民,大宋国朝,合该别有一番风貌。我二人将故旧贬入尘埃,却仍有人推崇、在意,官家便是头一位拘于祖制名号、不可轻举妄动之人。
                过惯了清贫日子的人,一时大鱼大肉地上来,却也无胃口消受。案上菜食多有不尽,然表兄已丢下箸筷,不同于方才的义愤填膺与随口闲聊,而是正色说起田亩之事。
                “民田远超官田数量,我晓得。”
                这便是表兄提土改一事的论据了。民田多归于豪强,总有奴【别吞】隶行苦力,累死累活,却食不果腹。倘若遇上灾年,如二年大涝那般,更加困难。
                “民田税收若增,则豪强迫民耕种,民生所得更稀,税收若削,地【求求了别吞】主亦不会大发善心。仿佛上有政【12345】策、下有对策。”


                10楼2020-11-26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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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04:4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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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傅相公的意思是,官僚豪绅的大地主阶层是国朝的基础,他怕基础不再,政权就要动荡。”
                  “可一百年这样下去,破产失业的人多,丧失土地的人多,赋税的征收和徭役的征发这些方面,都受到很严重的影响。衙门积贫这也是重要原因。”
                  “官田私田相距之大,我们要替官家收地,我知道是财产和权力再分配的问题,他们想要把既得权势维护下去,而我想的是,把地收回来,按人口租给老百姓,也不全为了百姓,也是为了国朝现在烂透的经济。”
                  “秦能兼六国,却不能制兼并,反为寡妇清筑台。自秦以来,没有催制兼并之术,以至于今日,才会举步维艰。”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0-11-27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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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0-11-27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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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得以维稳,与地【别吞了】主阶【没干啥】级不无干系。可豪强之所以为豪强,便是拥有私田、奴【嘿哈】隶巨多。我观表兄面前所摆的一盏茶,便想起往福建走的那一趟。许多田地亦是私人所有,这才给他们虚报产量、牟取暴利之机。
                      “几部皆往户部索财,责怪户部是貔貅,只进不出的主儿,殊不知巧妇难成无米之炊。国朝经济——”我执箸往碗中的鱼肉上狠狠一戳,直捣成肉糜,下巴微扬,“如此一般。”
                      “改禁榷茶只是个开端,那会儿的动作不大,傅相亦未寻着借口干预。他怕是不通晓其中细里,又或者,”或者是觉得打压新派比之更为重要,这一点,我含在嘴里,半响才道,“你所行的,我一向相信其中必有道理。只是我们会否进程太快了些?这些举措,必然有人要驳,倘若纠集起来,压死了你我、及这样多的同僚,如何是好?”


                      15楼2020-11-27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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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
                        我方抬起的手顿住,又带着脾气的撂下。
                        “怎么会快!二年时,我在崇政殿与官家议政,说广州是一块烂肉,傅苍干脆就想让广州乱起来,就当是大宋版图上一块烂肉!为了不推行裁恩荫,改选任,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我跟官家说,要剜掉这块烂肉,就要用快刀!”
                        “市舶司改得很好,就是因为快。若真要缓缓图之——”
                        “怎可缓缓图之!”
                        我索性站起,呈出一个不曾在美谈中出现过的方户部。世人都道,方户部是个寡淡的人,不近女色,不好酒肉,唯有论政时骂也骂得,哭也哭得,伤心时灌了黄汤,独自挺尸。
                        “旧年老师就是上了这样中庸的大当,导致新发付诸一炬。楚国的吴起,秦国的商鞅,他们有哪一个是缓缓图之的。”
                        “向清,我实话告诉你。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我,褚公,沈公,甚至是他吕从卧,李其阳,都是官家开路的臣,可官家的抬举,能到几时,又还能有多少?”
                        “我不急,怎么能行?”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我三年的时候说钱守信不懂这个道理,我可一天都不敢忘。”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0-11-27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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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20-11-28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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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那些豪绅很好监管?我倒要把户部的账本子扔给他,叫他看看,哪一年他们地主豪绅的税是干净的!成日里那些偷**狗,官商勾结的下流事,摆不到台面上说,是觉得有碍观瞻罢了,怎么?我们不说,就觉得自己没做过不知道了?”
                            “我就暂且不论隐田,脱田逃籍的典型,就说他们收租,大多数的都按照五五收,好一些,按照四六。两浙富庶,就按照两浙路的收成算,则每人每年的稻谷只有一百五十斤,脱粒后,每人每天只有白米三两五钱。三两五钱米,你一天够吗?”
                            我沉默了好久,又答道:
                            “当然不够。”
                            “孟子云:禹思天下有溺者,犹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犹己饥之也。我们手上的账簿子干系着几十万农民的性命。己溺己饥,又如何能因为他们一两问,就吓怕了!”
                            “我想的是,适时收回来,统计了,按照三七或者二八,不然就效仿文景,贞观,我们休养。衙门里懒得贪得无能的庸懦的,不是二年就开始裁了,该裁的裁,该调的调,衙门清明,又怎么会征不上税?”
                            “大道至简,他们不过就是想把问题搞复杂了!至于户部,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有的人看的是粮米账,有的人看的是升官发财的账,道不同不相为谋,管他哪个相公看过他的干谒诗,只要他份内的差做得好,别的——我一概不管。”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20-11-28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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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04:4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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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20-11-28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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