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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0-11-18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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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鬼网三,楼主加油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11-18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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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11-19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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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11-19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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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念初中的时候,是真的特别勇。
          公然违规违纪的那种勇。
          坐第一排,早上拎着从校门口买的面或米线搁到桌子上吃,上课吃零食,偶尔还嗑瓜子,并且还特别无畏地仰脸直视老师的大鼻孔子——尤其是初三以后,和叶筱一起。
          十年前的事情被我翻出来讲,在一行人彼此尽量挨近地上楼梯的时候,我在yy里这么叙说着。
          “卧/槽,梁老师你胆子这么大的吗!”反应最大的是吴森康,不知道是真惊讶还是装样子捧场,屏幕上的小灯泡顶着光溜溜的脑袋在向上爬楼梯的琴萝身边转来转去,脑门儿璀璨得快散发出圣光。
          我说:“不信你问叶老师。”
          毕竟带瓜子来跟我一起磕的人就是她。
          “没在上课吃过东西的中学生活不算完整。”妖道长半开玩笑。
          “我上课睡觉。”伞太也随口接道。
          直到我们走到“七中老校区”那鸟居一样的校门口内的血红色光圈内,一行人的气氛都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松快。
          只是我老忍不住瞄那个ID寰宇的琴爹。雪河校服,武器外观低调得几乎有点黯淡。他给我一种非常熟悉又非常不对劲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超过伞太那两条密聊带给我的震撼。
          但在手头毫无根据的时候,最好不要开口乱讲话,乃至于造谣生事——谁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毕竟在我眼前也已经有过活生生的例子了。
          五个人依次踏进那光圈以后,游戏界面上缓缓飘过一阵大雾。我的手指微微抖着紧挨键盘,随时准备向可能冲过来的红名放技能,谁想到竟然没有。
          大雾飘过以后,我们的前方出现的是两个如同npc一般的人物。
          一个儒风琴娘,没有名字。还有一个入门套琴萝,头顶上飘着黄色的两个字“凉歌”。
          yy里一片寂静。
          谁都不敢开口说一句话,大抵全都凝神地盯着屏幕,因为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
          我也在盯。盯那个叫凉歌的npc琴萝。
          明明跟我的游戏角色是一个体型,穿的还是堪称经典的入门,乖巧娴静得像古代的官家小姐,背对着屏幕,根本都看不到脸,却让我无端地生出些久违的几欲作呕的厌恶。
          “这是要干嘛啊……”吴森康嘟囔着,屏幕里的小灯泡给琴爹下了个舍身,CD完了又给伞太下。
          妖道长也给我下了一个镇山河。“嗯……琴萝在这儿上学的时间比小和尚要早。这里是……有发生过什么事吗?小和尚也是,要是出过什么事要说啊。”她问道。
          “没啊,”我就是隔着网线也能想到学生的一头雾水,“倒是隔壁四中破事儿多。”
          ——因为就连我这边也一样。
          “我念初中的时候从没听过有出什么事,”我说,“倒是念高二的时候有听说七中新校区外面被捅死过学生。”
          我话音刚刚落下,琴娘蹲下身扳过了叫凉歌的琴萝的肩膀,动作根本是剑三所没有的——因为自然流畅得就像是现实中活生生的人。
          但就是那一刻。
          就是那一刻,凉歌很快地转过了而头面向屏幕。
          她在看我。我有这种感觉。这让我不由得汗毛倒立。
          她转得太快,我依然没看清她的脸,但我记住了她的眼睛。
          深褐色的。一双像小狐狸一样的眼睛。里面却是大片的茫然与痛苦。
          【凉歌】悄悄地对你说:我不需要你的原谅。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0-11-19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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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0-11-19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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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历史文化的影响,我们这边建校时长逾百年的中学前身都是“XX书院”。七中就是这样的老学校,十八世纪建校,迄今已经两百多年,最开始的名字就是微山书院。
              要是中学时代的我,一定是以向他人介绍自己的学校历史为怪的,因为在省重点中学浩浩荡荡的名目里,它只是一个位置尴尬的二流。
              现在我却在说这些。搞得好像新生入学教育。
              “不过一开始的校址已经没人知道了,连老校区都是建国以后才修的,”我看着站在副本中的七中老校区微山书院门前的琴萝,夺夜校服并不优秀,但套上却让屏幕里背着古琴的小女孩显得像个剑客,“不过为了纪念,老校区和新校区都各自建了一个【微山书院】当作领导的办公大楼。像不像就另说了。”
              ——同时也是新生入学的报道点。
              无论新校区还是老校区,新生报道时都不会先去教学楼,而是先到微山书院门口报道处签到,再由老师或上届的学长学姐带到书院第一层的礼堂正中央那樽孔子像拱手作揖。
              这是七中的老规矩,无论外界舆论如何变化——说它恪守传统也好,说它搞封建的老一套也好——这项规矩只是从未改变。
              只不过我记得我当时去报道的时候,同组一个女同学说的话,现在想起来很是令人在意——
              “这微山书院怎么像个灵堂似的?”
              吴森康在yy里一咂嘴。
              我也望着屏幕沉默不语。
              如果说现实中的七中老校区微山书院是有点灵堂那味儿,屏幕里的“微山书院”就确确实实是个灵堂。
              灰破的白绸高悬,花圈挽联两列展开——我控制角色凑近去看挽联上写的是什么,结果却发现那是一种见所未见的字体——正中央还是摆着一樽孔夫子,不知道这是给孔夫子设的悼念堂,还是要在孔夫子眼皮子底下办丧事。
              一行人在书院前血色的光圈里站定,便又是一阵大雾。
              雾气散去以后,本以为是继续追踪在校门口看到的琴娘和哪个叫凉歌的琴萝,结果却是一场在七中每年新生报道时屡见不鲜的场景——假使忽略掉这让人头皮发麻的背景环境的话。
              门派各异的正太萝莉们被家长领着来,七嘴八舌地议论,橙字乱飞,随即被勒令安静,接着挨个挨个地报道,然后被领队的琴爹或者琴娘带去拜孔子。
              轮到第六队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一个琴萝——却不是凉歌,她没有名字,也不是入门套,而是未戴头冠的儒风——混在队伍的中间,规规矩矩地跟着前面的人一步一步向孔子像迈去。
              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直到她背后的叽萝扯了扯她的袖子,脑袋上飘出一段橙字。
              “这微山书院怎么像个灵堂似的?”
              那一刻,我几乎觉得血液逆流。
              yy里也在议论,吴森康科普拜孔子的老规矩,妖道长疑惑这段剧情怎么没跟前面衔接上,伞太则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叽萝说的“灵堂”。
              我不是没有猜测的。
              可我原本以为那是从高中才开始的,结果却是比我预想的还要提早三年,可初中的时候我明明——我明明还没有——不能再想下去。我深呼吸了好几次,勉强控制住即将失控的情绪。
              拜孔子的队伍有八队。
              最后一队人拜完以后,一切消失,屏幕上的画面又变回荒凉寂静的灵堂。
              “……你们看到第六队的那个琴萝了吗?”我说,声音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虚弱。
              “看到了,有什么问题吗?”妖道长关切地问。
              “说起来,”伞太说,“不算上那个叫凉歌的琴萝的话,拜孔子的这些体型里就只出现过一次琴萝。”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如果我没有想错,”我说,“这里的时间轴,是十三年前的老校区。”
              “第六队里那个没戴头冠的儒风琴萝,就是十三年前的我。”


              IP属地:重庆25楼2020-11-21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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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进七中初中部的时候,跟大部分小升初的学生一样,卡在十二岁和十三岁之间。人已经在中学的校园里走着了,脖子上还系着红领巾。
                那时的我活得简单而无知。
                上课就想下课,上学就想放学,放学和叶筱她们一起去校门口的小吃摊吃东西,回家又吃不下晚饭,然后就被我妈骂。
                当时我念的是十二班。卡在十一班和十三班这两个教师子女班中间的次优班,每天下课都闹哄哄的,闹到隔壁两个班的尖子生学不进去,初二的时候还差点为此打过架。
                现在我的琴萝就在主教楼位置的那栋建筑里二楼狭长的甬道里小跑着。跑得不管不顾,也不理会后面走走停停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的队友能不能跟上。
                没有灯。虽然有月光映进来,但是带一点血色。
                妖道长和伞太他们在yy里小声讨论着对策,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闷着头在一间间犹如停尸间的教室外奔走,直冲到十二班门口。
                因为除了跑回以前就读的班级,我想不出来还可以在哪里找到线索。
                “……那确实是奇怪。先拜孔子,但是那个琴娘却说先拜夫子——你们看——”妖道长忽然惊呼说。
                而我僵坐在电脑屏幕前。
                在某个瞬间,我觉得我就是屏幕里的那个夺夜琴萝,僵站在教室外面,而空荡荡阴惨惨的教室里站着小时候的自己
                未束头冠的儒风琴萝头顶飘着一个黄色的任务轴。
                “有一个任务……我们谁去接?”我吞了口唾沫,声音都虚软得快不像是自己的了。
                “什么任务?”吴森康问得疑惑,小灯泡在琴萝身边转了个圈,然后套了个舍身,“就、就只看到梁老师你们刚刚讨论的那个琴萝啊。”
                ——是冲着我来的。
                我使劲儿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直接进教室在儒风琴萝身边按了交互键。
                yy里突然就跟断了线一样一片死寂。
                队聊没有刷新任何消息,密聊也没有任何反应。
                十三年前的“我”,微微仰头望着现在的“我”,用白字缓缓地刷出一行——
                “你有没有什么,忘掉了的事情?”
                几乎在同一时刻,我的任务栏出现了我接的任务。
                回校。


                IP属地:重庆26楼2020-11-23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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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眼钉着这两个字,几乎想笑。人有怒极反笑,同理也应有惧极反笑。
                  回校。要我回哪里。游戏里的老校区,还是现实中的新校区?
                  我有没有什么忘记的事情。他/妈/的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什么忘记的事情?!
                  我情绪失控地一砸鼠标,双手环抱住自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只是越想越觉得荒谬。我只不过是回来布置明天同学会的场地,只不过是借用学校的微机室给叶筱发学生的花名册,然后我他/妈/的就被困在了这个见鬼的地方,登上这见鬼的游戏——还要做这见鬼的任务。
                  然而不等我冷静下来,墙外的走廊上陡然响起急匆匆的跑步声。停在606教室门口,然后那个人开始疯狂地敲门。
                  一边敲,在一边哭。
                  “沅沅——沅沅你在里面吗?我知道你在的……”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随着衣料摩挲的声响与,应该是体力不支地在门外滑蹲了下来的女孩子哭得声音嘶哑,“你开开门、求你开开门好不好,怪物……走廊上有怪物!”
                  ——她这么也他/妈/的在这里……?
                  我方才吸进的一大口气就这么堵在喉咙里,一时间上也上不来,下又下不去。
                  但我又能怎么办。
                  这个境地里,我又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放任她不管么。
                  我只是顺着本能昏头昏脑地站起来,每一步都跟踩在棉花上一般走到门口去。
                  别说走廊上有怪物了,就他/妈/的是有吊死鬼我都相信。幸而除了她语无伦次的细声哭救别无他响,否则我真的——
                  待在教室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慌 只要人在教室就是安全的。
                  梁沅,你要相信我。
                  然而伞太的那两句密聊却突然闪现在脑海里。
                  我原本已经搭上了门把手的手即刻犹如触电般撤回。
                  ——并且我想起刚醒过来的时候,我有试图开门,然而完全无法打开。现在她却在门外哀哀哭泣着,一边轻轻拍打着门,一边求我将门给她开开。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教室里的人是我。
                  我只知道不能开——绝对不能开!
                  大抵已听到我过来准备开门的响动,门却迟迟没有打开,外面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沅沅?”她迟疑地问。
                  我没有出声。
                  又是一阵沉默以后,她突然猛烈地拍打起了门——不是拍打——那声音根本是在砸!
                  我只觉得两条腿抖得都不能够我继续稳当地站在这里,我只能一面深呼吸一面往后撤步,抖抖索索地扶着旁边的电脑桌往刚刚的位置移步——我不知道门会不会被砸开——
                  “——梁沅!贱/人!你这个贱/人!!!”她发了疯地砸着门,并且凄厉的锐叫着……不一会儿也就只剩下了锐叫。
                  锐叫中混合拖拉与厮斗的声响——她是在被什么东西强行拖走……是要拖到哪里去……?又要做些什么呢……?
                  我彻底瘫坐在第二排电脑的过道上,呆愣地听着yy里急切嘈杂的呼唤与角落里登着游戏的那台电脑发了疯一样狂响的密聊声。
                  “小琴萝?小琴萝你说话呀——你听得到吗你听得到就说话呀?!”
                  “梁老师——老师你不要吓我!老师你说句话啊!!!”
                  “——琴萝?”是伞太沉静的声音。
                  “……我没事。”我木讷地盯着我的白色耳机线。
                  “——我回校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0-11-28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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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0-12-04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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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完这句话以后,yy陷入一片沉默。
                      我拖着身子坐回电脑前面。页面上的七中老校区已经不是刚刚显示的那副阴惨惨的景象,而俨然是一个以长歌门作基础背景的正常副本。蔚蓝的天空中高照的晴日明媚到几乎不真实。
                      “……咦?副本变了耶?”还是我的学生先开口说话,在那边砸吧砸吧嘴,小声地咕哝了这么一句。
                      他这么一说话,原本僵死了一般的yy又慢慢地恢复生机。
                      游戏里的道长往我的琴萝脚下下了个镇山河,而她本人是那么小心翼翼地问:“小琴萝,你刚刚说的你回校了……是指……?”
                      “我现在……人在七中。新校区。也可能不是。我说不清楚,”我拼命地组织着语言,“我——被困在新校区科技楼606的教室里——但这里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如果是正常的世界,现在窗外应该是一片白天,我应该在给叶筱发完学生花名册就回到教学楼继续帮忙布置教室。至少不该莫名其妙地就陷入这种境地,被突然杀出来的杨婉容吓了个半死——当然,时隔七年,再一次被她骂了贱/人。
                      然而妖道长却轻轻笑起来。“没关系呀。游戏里是老校区,你在新校区呢。”她柔声安慰我,“我也被困在一个异常的世界了……啊,地点是我的办公室。还要给一个高三的学生做心理咨询来着,现在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老师,我在我房间里,门也打不开了,”吴森康也紧跟着说,“呃——旁边是语文随堂练习册,有道题我不会,想打开电脑查来着……结果……”
                      “结果你就打开了游戏。”我有气无力地说。教了这些高中生三年,他们就是上课一低个头再猛地抬起来,我都知道他们不是打瞌睡而是偷偷在上课时吃东西。
                      “你们这届高中生没有长进啊,小秃驴,连点儿新花样都没翻出来,”伞太笑得仿若事不关己一般,“——我人在医院。实习。借人家空着的办公室的电脑打印病人资料,结果一打完电脑就黑屏,再亮起来就剩个游戏图标。只能上游戏啰。”
                      “那小伞太你那边——?”妖道长迟疑地问。
                      “门开着。但我出不去。”伞太相当冷静地回道。
                      “你看得到门外吗……?”我轻轻呵了口气。伞太的情况是开了麦的四个人里情况最特殊的。我,妖道长,吴森康,都身处室内,并且相当于是被彻底密封了起来,但伞太——虽然也是在室内——但是门却是开着的。
                      “看得到,”他淡淡地回我,“至于看到些什么……我还是别说出来吓人了。”
                      于是yy里又是一片岑寂。
                      我抬起手咬住我冰凉的手指,细碎的痛觉使我能以最快的速度镇静下来。高三那场劫难——的的确确就是劫难——落下的后遗症。它就像烙铁落在我身上留下的一个无法消褪的疤。
                      然后我沉静地开口。“吴森康,你不会做的是哪道题,题名念给我听。”
                      “是篇很奇怪的小说……散文还是日记……总之很奇怪,看完让人觉得心里发毛,”吴森康斟酌着开口,“后面就跟了一道题。那题也很奇怪,它说——阅读全文,结合现实,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半点儿多的提示都没有,而且老师你也没有讲过这种题。”
                      像小说,又像散文或日记,那么文体是不明确的。我用语文老师的思维推理着。这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作为我个人而言,我其实并不反对我的学生看些文体不明的文章,文学本就灵活多变,何必太拘泥于文体,但作为老师,一个要把学生送上高考场的老师,我是绝不会拿这种文体不明的文章来训练学生的,高考不会出这种文章,做了也没有任何功利意义。
                      况且……随堂练习册上的每道题我都做过、还和同办公室的老师讨论过……在我的印象里,没有哪一道文本阅读题符合吴森康跟我说的情况。但我的学生又何必在这种情况下跟我撒谎。
                      那篇文章的大意是什么?我刚要开口问,密聊却几声响。
                      【寰宇】悄悄地对你说:含情欲说
                      【寰宇】悄悄地对你说:宫中事
                      【寰宇】悄悄地对你说:下一句
                      【寰宇】悄悄地对你说:背
                      含情欲说宫中事——
                      鹦鹉前头不敢言。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琴爹应该知道什么……就像伞太一样,他们两个都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们不说,是不敢说……那么——
                      有东西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题先放着吧,”我说,“应该没有问题。毕竟不是高考卷,偏题怪题也是可能出现的。这道题就不强制要求你们做了,我回去再看看,下周一给你们讲。”


                      IP属地:重庆30楼2020-12-04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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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催更!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0-12-04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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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象征着初一年级十二班的教室里坐满了各个门派的正太和萝莉。
                          琴萝只有一个,就是未戴头冠的那个儒风琴萝,坐在第一排靠左手边的位置上,同桌是一个秀萝。我也知道那个秀萝是谁。我和叶筱当了六年的同学和同桌。
                          讲台上端坐着一个花哥。那是我们初中的班主任,教物理,虽然他是化学专业出身。
                          “第一次期中考试,七中线十四人,联合招生线二十九人,普通高中线五十二人,未上线八人,”花哥的头上飘着橙字,“你们一天天的都在干嘛,啊?!你们就这么去考科举?!隔壁就是十一班和十三班,不能跟人家尖子生学学?!未上线的八个同学全部写检讨——还有沅柚!你不要觉得你考到第十二名就能交差了,前面十四个人里就你的数学没及格!”
                          下面小段小段的橙字乱飞。甚至包括小时候的那个“我”。
                          “我们干嘛要跟那些尖子生比啦比又比不过……”
                          “肯定是这次上七中线的人太少了他才在这里生气。”
                          “妈/的,好好笑,沅柚真的好惨啊“,每次都是她的数学在我们这一段里最突出!”
                          “还有多久才放学啊我好饿……”
                          “——他/妈/的!跟老子横?!放学揍不死你个破六中的!”
                          “放学去不去吃双皮奶?”
                          而“我”说:“……我反正也学不懂数学啊。”
                          虽然我记得我这句原话,其实是在高中的时候才大着胆子说出口的。
                          我坐在屏幕外,看着这些熟悉的话变成字,不知道该笑不该笑。数学是我中学时代最大的敌人,我为它上补习班,还要为它写检讨,中考和高考的总分也为它而尴尬无比。
                          也许我是该笑的,我可以告诉他们我初中班主任训话的声音特别大,大到整层教学楼都余音绕梁;但也许我不该笑,我的名字被顶换成了我的ID沅柚,这或多或少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有没有什么,忘掉了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然而画面又突然向右一移,一个教室切换成了两个教室,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现实里那其实是一堵墙。
                          十二班的班主任花哥在这里气得要死,十三班的班主任琴爹则在那舞洋洋得意。
                          “第一次期中考试,我们班的成绩非常理想!”琴爹头上刷出的橙字则是这样,“七中线二十八人,联合招生线五十六人,全班没有一个同学未上线!照此发展下去,大家必定都能金榜题名!当然,特别值得表扬的是凉歌同学,她是这次考试的年级第一,大家一定要多跟凉歌同学学习!”
                          于是我这才注意到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那个叫凉歌的琴萝。
                          她的坐姿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包括前面的十二班。她坐在那里,像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模型一直有些轻微的抖动,就仿佛在害怕什么一般。
                          十三班下面小段小段的橙字也在乱飞。可风格跟十二班完全不一样。
                          “嘁,年级第一怎么了,谁不知道她是怎么来我们班的?”
                          “老师肯定会给她开小灶啦,谁说得准会不会偷偷泄题呢。”
                          “欸欸欸你看她,低着头那个样子,笑得死人。是心虚了吗?”
                          “哎呀不要说啦当心给她听到——她娘可有望成为咱们的新师娘啊,当心她跟她娘告状!”
                          ——所以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尖子生。无论是读书的时候,还是教书的时候。
                          我看得眉头直拧。
                          而凉歌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轻微地颤抖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十三班也只有她一个琴萝。她一个,十二班的“我”一个。彼此的教室只隔一层纱帘,却犹如是两个世界。
                          “虽然但是,”吴森康在yy里叹了口气,“有些优生是这样啦。自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可也就在七中这种二流重点里了不起。又什么都要去八卦去议论,说的话也难听得要命。”
                          “你们班还挺好的。“我下意识地开口提醒他。虽然大概很片面,但我还是认为不要让学生对自己的同窗的印象和评价太坏为妙。
                          “嗯?——嗯!毕竟是我们班嘛!虽然成绩可能不是很拔尖,但待在里面真的很开心!”吴森康说得很骄傲。
                          妖道长和伞太都忍不住笑。
                          我也笑。没告诉我的学生,十二班于我而言也是如此。
                          我只是简要地说起自己的看法:“还是先解释一下吧,不管有用没用——七中的每一次大型考试都会划线,高中划线是划重点、本科、专科三段,也有未上;初中则是划七中、联合招生、普通高中三段。七中线是成绩能够考上七中高中部的分数线,联合招生时全省重点中学拉通招生的最低分数线,普通高中则是全省非重点中学招生的最低分数线。”
                          “花哥他们说的什么七中线十四人——即指本次考试上七中线的学生有十四人。而包括联合招生二十九人以下的数据,则都是包囊了上一层次学生数据在内的人数统计。至于未上线人数,那个就是单独拎出来的了。”
                          “跟未上线的学生一起写检讨。你真的挺惨的。”伞太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照这么看来,你们高分段的竞争还挺激烈呀。”妖道长若有所思地说,“学生压力会很大吧。”
                          “……不好意思。我个人的话,那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压力……不懂事,还在玩,”我讪讪地说,“不过我们这一届学生近两千人。真正能上七中线的人却不到两百。顶破天了两百一,那一回连我们班主任都被吓到了,上课都在警告我们不要把这次的分数线当真,很有可能是划低了的。”
                          我说完,听到风铃叮叮当当的声响。
                          从电脑里传出来的。
                          放学了。


                          IP属地:重庆32楼2020-12-06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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