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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又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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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菀-


1楼2020-11-13 14:10回复
    是日,柔仪殿着人来请——这当然是很客气的说法,主子们有什么吩咐,我们这些为奴为仆的,哪里又敢拿乔呢。随着奚女步子,穿过亭台廊回,入得景春,这才见着了季才人。一阵行礼问安后,我这才略带探询地问来。
    “娘子特意嘱咐只叫一人来,可是遇着什么难事儿了么?”


    2楼2020-11-13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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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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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阁里,闹贼了。]
      [当风把细微得变了模样的话轻轻悄悄地吹来我耳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极看重的好颜色——那羊脂白玉的脸颊上仿佛被谁用力地掴了一下,狠狠地疼,钻心地疼。一开始,还只是不见了一碟点心、半包茶叶,我只当是哪个馋嘴的小姑娘,一时的贪心谁没有呢?直至白苏告诉我,那支金簪也找不着了——]
      [我让她去请方娘子,于是便有了今日。]
      [我不紧不慢地在修图上扎了两针,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很轻松地和她说。]
      之前听崔婕妤提过,方娘子的女红独到,来帮我看看,这虎头绣得怎样呢?


      IP属地:广东3楼2020-11-14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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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崔娘子、季娘子抬爱,这才有此夸赞,奴之女工一向不得章法,只在六尚看的样子多了,这才偷了师。”
        实则,我很难算大家闺秀,那些锦上添花的文雅功夫,只有点茶一样学得像模像样。她口中所说——崔娘子提过,不知真伪,我却万万不能驳。只得小心翼翼地拿捏分寸,将话说得尽量圆滑些。
        独到实在是个很难判断褒贬的词汇,我听不出其中是嘉许还是鄙薄,愈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先顺着她的话,当真凑近了去看。
        “娘子所用绣底绘得流畅、丝线颜色搭配大方,虎头瞧着可爱急了——可是要赠殿下的?”


        4楼2020-11-15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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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头发上有茉莉花油的淡香,很清爽的,像是长夏里拂过花架的一阵夜风。我很喜欢温柔的人,她们总是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不会轻易地揣测,更加不会把恶意扣在别人身上。可惜,我真的为自己感到可惜,我并没有一直遇上温柔的人这样难得的福分。]
          [我半真半假地答她。]
          是啊,四哥儿近来喜欢这些。还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之前我还让奚女用金簪逗孩子玩。
          [但后来,它不见了。确凿地不见了。]
          方娘子,你说,是不是女孩儿总是比男孩儿更加喜欢金闪闪的东西呢?


          IP属地:广东5楼2020-11-15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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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她话语中嗅出一息叫我来的缘由,我这才稍稍松下了那口吊着的气。可我仍旧是疑惑的,她话里话外地说有人盗了金簪,这事儿分明可以光明正大地报往司正司——实在不必着我单独前来。我拿捏不住她的口吻,只好公事公办。
            “娘子是说,有人偷盗么?”我抬眸,眉骨稍挑,略过一圈她殿内的奚女们,各个如鹌鹑状。
            与其猜测,不如放胆一问,“娘子需司正司来查么?”


            6楼2020-11-15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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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娘子——
              [我低声地唤了她一句,我从来未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虽然家里并不是一个作恶的丫头也没有,只是母亲从来都不会大张旗鼓地发落人。她常说,光宗耀祖的事情才要宣扬得街知巷闻,那些小偷小摸,本身就只能藏在黑暗之中。放在阳光下,他们就要化为灰烬了。]
              [我在虎头上扎了一针,拉出莹白的线。]
              何必劳动宫正司的各位娘子。这金簪原是宫里常见的东西,偏是官家在四哥儿生辰宴上赏我的。如果真计较起来,我也有御下不严,遗失赏赐的责。
              [我浅浅地叹一口气。]
              我想托你私下探问,找到了人,我自然能找到理由发落了她。


              IP属地:广东7楼2020-11-16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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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线不断穿梭在布帛间,逐渐填满了绘面。活灵活现的老虎似在斜睨着我,又似乎在看着殿中所有人。我从善如流地降低音量,“嗳”了一声。司正司历来是狠角色,如查处夜赌、彻算六尚、到刚过去不久的香料库一案,因高门娘子们的嘱咐,无不雷厉风行。我原来想着,她是要就着司正司的威名恐吓这名小贼,谁知她的说法,居然真只是要借我来问,不是司正司,只是我。
                掉了一支金簪是小事儿,丢了一支御赐的金簪,便不是那样小的事儿了。私下的探问并不如她所想得那样谨慎,因不论是寻簪与人、还是保全她的声明,都并不是我该行的职。
                于是我客客气气地,“娘子丢簪之期不知过了多少日,又是阁中事务,倘若我往柔仪来得勤,要让娘子染上话柄的。”


                8楼2020-11-16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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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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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细细地听着她的话,一句话掰开了,字字落到地上,都叫得出防备和担心。她有她的位置,而我有我的处境。与其说是怕打草惊蛇,我更宁愿坦诚,是我自己不愿意见到宫正司的人——她们雷厉风行的,要是来了,便不是那某个小奚女的一时贪念,而是这景春——这景春也成了那藏污纳垢的地方。]
                  [我甚至想到,以后的人要指出景春的牌匾,吱吱地笑,她们,她们是阴沟里的老鼠!]
                  [我愣了一下,又摇摇头。]
                  开始我只当是自己记岔了,上下找过两日才去请方娘子的。我想——
                  [唉,从前并没有人教我怎样应付眼下的情况。]
                  她,也或许是她们也未至于太坏,方娘子在宫里也是有威望的人,便是私底下问着,旁人也不敢骗了你去。
                  [我抚着那绣面。]
                  而且,我用的是让你指点刺绣的名,谁也知道,刺绣总不是一日两日能做成的。


                  IP属地:广东9楼2020-11-17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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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无用的善心居多,官家赏下的金簪,旁人认不得,景春中的小贼也认不得么?知其来处,还敢贪墨,是一时财迷心窍还是蓄谋已久地欺辱主子,细窥辄知。
                    我蓦地笑了,只轻轻地勾起唇角,轻轻地吐字。
                    “娘子,阖宫中偷奸耍滑的奴仆不少,我幸承司正司威名,才有了您口中的,”稍顿,“威望。”
                    “倘若只是个与您私交颇好的女官,景春中来来去去的姐姐们,未必怕我。何况纵然此事不计在司正司内,景春中被问及的宫娥内侍们,难保将此事含在口中,秘而不宣。”
                    届时便成了我妄称主,私拿景春中人。季才人若反口,或只要她胆小一些,我便又成了无所倚仗,那么三年的惩戒便要再卷土重来。我承不起这样的罪责,只好再次回绝。
                    “季娘子,盗窃官家赏赐,兹事体大,恕难神不知鬼不觉地私下探知。”为宽她心,稍软口吻,“您若要报往司正司,我即刻归去呈禀,若您不愿,出了柔仪殿,我便没听过这回事儿。”


                    10楼2020-11-17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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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11-17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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