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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灵悟不记得密码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但不妨碍我开戏


1楼2020-11-07 12:04回复
    https://tieba.baidu.com/p/6143809766?red_tag=1107938048
    让我们假装这是秋柳诗社
    (将镇日因涂抹各色桂花脂膏,而保养得油亮的斜鬟松翠散开,扎作结实的麻花辫,而至于顶在脑壳的那戴宝蓝帽,原是从夺译那处顺来的)
    (自打开悟,昱和棋馆三楼的玲珑棋局已不能令我叹服。但冒着大不韪往来秋柳,譬如眼下,又从不肯拨冗探腕,在旁人口里,这位汉旗赫家的“小公子”从来都是一手握着西洋怀表,一手攥着金银,只赌不下,但在每桌前又从不多耽半盏茶的功夫,当真是位怪人。但在我自己看,这便是“只想赢”和“只会赢”的区别,而我便是后者)
    (却说近前这场局,左侧是老手,右侧则是初初露面的新人,但既非是只观面相的逢晤,原更该凝瞩那棋局,本吃定他二人以称和收场,便将攥在掌心的松石戒指押在二人正中,却终未曾料到,新人气短,草率下竟致摸子走子,棋差一着。概因宣康公主府煊赫,毫不在意那枚难得赌输出去的戒指,一转身)
    没想到,(偏鬓,与旁侧琥珀笑称道)他们这么差劲。
    (并未将昭显在话里的嘲笑刻意压得低)


    2楼2020-11-07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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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不逢对手,往往最是难受。在贝子府时,我棋力稍盛,便未尝一败,今日寻来棋馆欲见高手对弈,可惜——这局才到中盘,老者沉毅而无谋略,少者骠锐却乏眼界,生生竟不能和了】
      【反想起谑他时候曾道:“我不欲战,虽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
      【棋馆本是消遣去处,故难免有三五富贵公子押注为乐,于他们而言,金玉珠珏,都未几有价。输了,不过扫兴。抬眼见棋枰正中押下的一枚松石戒指,那公子离我隔过几步,现下已观棋不得,想便是那“扫兴”之人,此间竟鬼使神差般探手替他收了那枚戒指,踩着后步迎上去】公子且慢。
      【我料想他富贵已极,概不会在乎这些玩物,却是偏偏心旌神动,起了念】输给这等局,我替公子不值。【说罢摊开掌,正躺着那枚松石戒指】


      4楼2020-11-07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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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便有不曾声张的习惯:复盘。譬如眼下,身在嘈杂的人群间,心却仍沉在已竞的棋局里,但此时,虚空里最紧要的一步被一道清澈透亮的豆绿色泽搅扰)
        (——原是那枚松石戒指)
        (扬着睫,顺着那探出的腕往上瞧,那只手是干净的,不像兄长们那般戴着翡翠扳指,袖衣也是干净的,却非是瑞蚨祥的精细好料,更不必提那没有片儿金包边的瓜皮帽.......在这座纡佩金紫的北京城里,他这套行头,当配得上寒暄又土得掉渣的置评。搁在普通人身上,原该是感激得以完璧归赵,但心底,仍计较着那拘泥于性别的“公子”,是以好半晌蹦出俩字儿)肤浅。
        (倒未多在意这枚戒指,送给他也无妨,但因先无声评判过他的身家,便断绝了这份主意。这厢很爽利地将那戒指接过,低垂着颈子,徐徐套在细瘦的尾指上,一壁在心底忖度着,眼前这个怪人的来处。除却观棋,亦爱看同我一般的观棋人,概因笃信着,今个儿在棋局旁与他们擦肩,待来日,总有机会与他们分座,据守在这黑白格的棋桌两端——在这被男人把持的领域,以女子的身份)
        先前不曾在秋柳诗社与您碰过面。如今看来,您这位公子(刻意将“公子”原模原样砸回去,唯不同的是,语调却是慢条斯理的)不赌不下。
        那当真很无聊。


        IP属地:新西兰5楼2020-11-08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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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钱。【这是实话,却也掺着几分虚。如今我是寄人篱下,衣食坐卧虽不必愁,倘使真匀出些银两应酬赌局,我舍不得,何况,还是烂局】
          【倒也未曾因他的话困窘,从前贫寒时,少不得仰人鼻息的境遇。如今,如今已是好太多了。京城是一处富贵繁嚣地,天子脚下,更有几扇龙争虎斗门。眼前这位公子,或是王公,或为贵胄,总之,不会是我这样的人】
          【掌心的戒指被取走时,方有一笑,很是坦然】何况——刚才那一局,黑白对陈方寸,前后不及,众寡不恃,上下不收,兵合不齐。
          【顿了一言,已将枰间风云复现脑内,又谑道】可以说,是一盘好棋被下了臭手,渐成尾大不掉之势,若是那年轻人攻盘不那么操切,知势不入中腹,扳下老者的二子头,这一局就活了。
          【目下见他将戒指扭回指间,略显纤细的指掌全不似满洲男子的孔武粗砺,眉角不由一蹙,又很快在自我多思中回悟——贫富不相知】非为搅您的兴,还望涵谅。【说罢拱手一礼,端得谦逊全然】


          6楼2020-11-08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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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置评刮过耳廓,但实则心思仍泰半耽于复盘,也是不期望他懂的,概因总以为,唯自个儿才能不依凭实体的棋局复盘。只顾盯着天窗瞧,棋局里那些棋一步步,循着回溯的记忆而后退,直至起首,而适才落定的棋子幻灭成虚烟,斑乌间鹭,更像是黎明破晓时黑夜与白日的握手言和)
            不对(这二字,更似嗡哝自语。但继而再启唇时,报以他笃定的口吻)你解的不对,那新人开局便输得干净,逢危需弃,他太过心软实诚,晓得这番道理却不肯用,倒失却了棋局中心的控制权。
            他自觉劈出一条生路的时候,其实,已在死路上奔赴。
            (因他拱手的举动,箭袖短过腕,兴许是有些年头没裁新衣,只能著本该送至善堂的往年衣衫,竟比自家门房先生还落魄——刻薄无声地思量着)你既然没钱,那便是想来这处挣钱了。
            (有资本的人便靠着赌,借以赚取乏善可陈的富贵日子里的乐子,或是钱滚钱;若本就一穷二白......富贵人家积习泰半相似,相较鲜活在传闻里,云南笼尽钱实中都的富贾养象、岭南人倾心养鸟,皇城根儿下,头顶安髡帽的王公皇胤惯爱养士,豢养的门客已不再拘于抒表鹓班鹭序的政/见,在祺社里也有他们苦心膏沐、为主子爷们打出一片响亮名声的身影)
            (清澈干净的一双眼映着他的貌容)你是哪家养的?


            IP属地:新西兰8楼2020-11-10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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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子开局布下,本就是为了弃。【——哪里需等危时?我这般想,却未将后话全托,我与他二人复的并非一盘,他以战争胜,而我以战求和,到底是不相为谋】
              【关中大旱那年,饿殍遍野,官府虽亦开藩库赈济,随处仍能见夫妇亲戚哭于途,父子兄弟号于路。可一入京畿,田畴闾阎,仿佛俱沾宸泽,却还是朱门酒肉臭】
              【我们不是同道中人。思想至此,也无甚抹不开的颜面,于是笑言】哪里是挣钱,不过是挣个天意,若天爷肯赏饭吃,今儿就不算白捱。
              【他是个富贵人,不单从那枚随手可抛的松石戒指,还有这通身的气派,镶金丝线的暖帽和油光水亮的貂氅,便是束发尾的穗儿,方才瞧见,也是彩丝系结,佩以金玉。我并非着意穿的寒碜,府上用度从未缺短,只我不喜奢扮,内里总生一副,那并不属于我的慨叹】
              您是上三旗地界儿的吧?【若叫他知晓贝子府上竟是如此困顿,恐要给十爷掉价儿】我是东直门的教书先生。【信口胡诌了一处,东直门已是很贫,便不惹得他生疑了】何苦来看这些个臭棋篓子?想府上应不乏行家才是。


              10楼2020-11-1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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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相较同龄人,学语是迟的,也便更擅在不动声色间敏慧观人,是以不需盯着他,便晓得他眼下往哪处瞧、打哪处睃,无外是身上几件金贵物事。他们总是这样,先计较男女之别,再看身家之差,心思总不肯单纯地落在棋局上的。颦着眉,稍显不耐地接过他的话茬)
                是,家住扬威胡同,老远能看见正中植着一棵大枣树的便是我家(这便是信口扯谎了,但终归赫舍里及宣康长公主府的威名赫赫,并不比旁的胡同逊色)
                (而至于谛得他提说本家,捉住垂在胸前的发辫,摹着哥哥们的模样,先梗着脖儿,再借着力道将那辫稍甩至身后,这是他们这些花枝缺处余名字的“风流帅”,意在表达出身显贵的志得意满的举动,竟叫眼下的我窃来)行家是有的,但他们泰半像是从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慢条斯理又墨守成规。没有内涵与深度的普通人,很无聊,走在街上总能随意捉到。
                (这业已是在这场不算长久的燕谈里,我第二次展露寡淡的兴致)
                你该知道,扫地僧不在山巅也不在深院,而是在嘈杂的市井里。像我的老师(并未惯以名姓的囫囵代称,不是指由额娘延请至宣康长公主府的国手,而是——)只是个坐在巷尾,手里攥着两枚包浆挂瓷的文玩核桃的老八旗。
                他很喜欢下适才那桌两位老者对弈的快棋,虽不曾扬名,但却很是精彩。


                IP属地:新西兰15楼2020-11-15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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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愈发不像个勋贵子弟,这并非意味着我窥破了什么。相反,我仍对这位家住扬威胡同的贵公子深信不疑,只是他身上不曾有八旗士子,那浑身散着飞鹰走狗的纨绔气,确实又很纳罕】
                  弈棋多少能见心性,这话儿总没错。
                  【其实我也不善对弈,过往的十数年间,或苦于生计,或耽于病痛,并不曾有这样真切的闲情游走市坊,驻足看全一局。而后居贝勒府的时光里,却又只自拾黑白,在某个和光同尘的下午,孤寂地走完一盘烂柯残局】
                  我还未见过真正的国手,或许如您说的那样,大隐于市——总之,不会在秋柳。
                  【垂目瞧着槛外饼铺旁的一地鸟雀,叽叽喳喳宣告着彼此的兴奋与喜悦,它们寄在此处,倒是食无忧了。——寄人篱下,显然并非他这般出身的公子所能共鸣】您没想着去考取一个功名?
                  【倏忽地一问,是忆起不久前才落幕的恩荣宴,那一日宽阔的街道,有几声“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尾音,擦着我的衣摆,一直延向午门的燕翅楼。我不能科举,而他能】


                  16楼2020-11-17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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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了,如你所说,我也不曾在秋柳诗社里见到过真正的国手。毕竟,(眸光投落在他石青领口。是促狭的口吻,却浑忘得眼下女扮男装的身份)没有喉结的负担,下棋才会更容易。
                    ()没想过.感觉相比于朝堂,这些黑白方格组成的世界才更安全,毕竟我可以控制、掌管那个世界。
                    (懒洋洋地)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你对弈。
                    在你不再有金钱上的负担的时候。
                    表达一下会回戏的决心和诚意


                    IP属地:新西兰17楼2020-11-23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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