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新婚那天,我进来帮你们打理床铺,你也许是喝高了,牵着我的手对着你的新娘子说,这是梨儿,是我除了你之外第二疼惜的女子。然而她很安静,只是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我可以窥探得出那里面的敌意与蔑视,仿佛在嘲笑着我的不堪。
我心里一紧,微笑着说抱歉,退出了房门。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的爱呢,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小丫鬟而已。
那三天我都在一直躲着你,直到有一天晚霞褪去,我坐在花园的亭子中看着昏沉的天空时,你伸出手,从后面搂着我,说,我的小梨儿,为什么这些天总是躲着我呢?
你不是应该腾出时间去陪陪你的新婚夫人么?我微笑,后来才警觉这句话里面的醋意有多么的浓。
果然,你哈哈笑出来,我的小梨儿吃醋了啊……你搂着我,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干净,让人不由得贪恋其中,你又说,嘴角带着微笑,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啊,梨儿。
真不知道你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我这么说着,你哈哈大小,捏我的鼻子,小梨儿还学会顶嘴了,不得了,不得了!正当你这么说着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轻咳,你赶紧放开我,去向你的妻子那儿,说着宁凝,我刚才只是逗着她玩的,其实能陪我到天长地久的人,永远是你。
我微笑,不知道你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参不透,宁凝自然也参不透。
然而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心机却是有几分高深,她在我的面前对着你微笑,故作亲昵地拉着你的手,理理你的衣领,仿若贤妻。
她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总是会让自己痛苦,她知道如何摧毁我的自尊。
她也确实成功了,我淡漠地转过身,抱着准备浣洗的衣物,留下你与她站在夕阳落下的地方,看着我。
或许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雨夜的罪,无助的渴望】
那个下午之后,宁凝经常会把我叫到她的房间里,与我“促膝长谈”,而所谓的“促膝长谈”也仅仅是她说着类似于“离我先生远一点,你没有资格”之类的话语,随后便是长久的审视着我,脸上露出疲累的神色。
她或许真的把我当成敌人了吧,我微笑,我已经学会将微笑当成自己的面具,将真正的心灵藏在后面。其实在她与你相携走入洞房的时候,心就早已缺了一个角,随着你们被单上的点点落红破碎得更加彻底。我出来时遭到了姐妹们的嘲笑,说我自己少心眼,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是啊,本来就是自己的幻象太过美丽,才会导致如此悲惨的现实。我们之间的鸿沟是如此的大,本应知道爱上你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我早已逆来顺受。
然而那个晚上,当宁凝再一次把我喊道房里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忍受,激动地大吼起来,你要和公子秀恩爱是不是,那么我想我没有必要当你们的陪衬。我对他的感情早已灰飞烟灭,我不会构成你的任何威胁。
宁凝轻轻的笑了,挥挥手,你从她的闺房深处数来,眼里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你试着向我走来,但是却被宁凝的扇子挡住,在成功阻碍你的路线之后,她将扇子朝胸前一挥,怎么,你还要她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么?
你垂下了头,可以看出你的失望,你的手攥成了拳,我知道你是在刻意压制着,我轻轻一笑,伸长的五指瞬间穿透的宁凝的心脏。我看到的是你抬起头一霎那的惊慌,与宁凝眼中的绝望,她微笑着说,原来你已经成为了这样的怪物。
我残忍的笑。都是拜你所赐。
那三天,我被宁凝指使到一个偏僻的山头去给她的手下送去文书,她告诉我说如果我能完成这任务,她就允许你与我私会,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在心里还有这对那一点小小的爱情的希冀,希冀它不会就此画上句号。
我拿着那封文书,走到山上,看见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他朝我伸出了手,好似在要我的文书。我拿给他,他细细读了一遍,温柔地笑着说,跟我来。他的笑容是带有蛊惑性的,我便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到了一间木屋,木屋里他的兄弟出来迎接他,一看到我,眼中是礼貌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