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一天，展明处理一件案件的时候，在山上发现了一块奇怪的石头。
展明看着这块石头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因此，他没有将石头放在证物里，而是自己把石头拿了回去。
展明听说，灵体是一股能量，电也是一股能量，两者会发生碰撞。因此，他拿了警局用来研究证物的电子器材，把一道电光射透了石头的身体。
“砰——！”一声电声闪过，一具泥人在展明面前出现。
“你你你……你是谁？”展明惊吓得往后躺倒在地上。
石头外壳爆裂，呈现出一具成年男人的赤裸身体。“聚天地之正气，集人间之善念，斩妖驱灾，辟邪挡煞，镇守四方的石精灵——石敢当是也！”石敢当一脸严肃，两眼发直，拍拍胸脯道。
展明傻愕地眨眨眼睛，回过神来，道：“你是鬼吗？”
“本尊是精灵！”石敢当严肃地盯着展明道。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是人的样子？”
“实不相瞒，我等族类本无形无相。本尊在石头沉睡了三百年，因为你而苏醒。在沉睡期间，被一只叫莫伟豪的罗刹在吃人期间泄漏出来的能量影响到了，因此变成了他的样子。”石敢当解释道。
“原来如此。”
“不过，如果你心里想着谁，我是会变成谁的样子的。但你心里没有想着什么人，所以本尊就是莫伟豪的样子了。”
“那你现在苏醒了，你要做什么？”
“本尊要向你报恩。”石敢当双手合十，鞠了一躬，“你让本尊苏醒，本尊要为你实现一个愿望。你有什么愿望？”
“愿望……我要伸张正义！”展明的眼神逐渐偏执而扭曲，手握拳头，他全身发着抖，“我是警察，我要让世上的罪恶消失！我要改变这个世界！我要杀光世界上的人渣！我要替世界清理垃圾！”
石敢当摇头叹气，轻声说：“你并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别说你是凡人，就连我们是精灵也没有权利这样做。你不能这么偏激和极端，你要放下你扭曲的正义感，才能真真正正做一个伸张正义的英雄。不然，你自己也会变成你讨厌的坏人的。
听到石敢当否定自己，展明有些懊恼，但想不到如何反驳。“我认为我的想法是对的诶……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正义，警察和法律都不是保护我们的。我在警局最清楚了，他们做事得过且过，根本不想主持公义！”展明眼神阴暗凶狠。
石敢当看着展明的眼睛，面露微笑，“在警局面对的困难，本尊可以帮你解决，保佑你仕途通顺，步步高升。本尊可以帮助你成为一个能够伸张正义的好警察，还可以训练你成为降魔人。如此，你就可以既除暴安良，又斩妖除魔啦。”
“这样吗？”他想了想，似乎这个提案也挺好的，“好。那什么时候？”
“从现在开始，直到你可以独当一面为止。”
“那一年半载也不一定，十年八载也不一定，你怎么办？”
“本尊于世上千年，几十年时间之于本尊只是弹指一瞬间。如果需要，本尊可以陪伴你一生，保你一生无风无雨，锦衣玉食。”石敢当轻轻地微笑。
“那就一言为定了！”展明兴奋地叫道。忽然，他又皱起眉头，“可是，我还有一个心结未曾解开，没法专心训练。”
“何事？”
展明把自己的家庭经历向石敢当讲述了一遍。“我无法原谅我爸妈，我也不觉得我做错了，更不曾后悔。但有时候我又会觉得自己很坏，因为是我撒谎害了他们，爸爸没有去赌钱，我骗了妈妈。”展明低头道。
石敢当评价道：“父慈子孝是天道伦常，但并不是天底下所有父母都是好父母。本尊曾见过母亲为儿子赴死，亦曾见过父亲亲手捏死刚出生的女儿。你爸爸好酒好赌，虐待妻儿，就算你不原谅他，也没有人会怪你。”石敢当轻轻一笑，道：“既然这是你的心结，那我们就去看你爸爸，了却了你这一桩心事。”

2
石敢当花了几天时间来适应现代社会的生活。沉睡了三百年的他，对于21世纪的一切都觉得陌生而新鲜，灵力和电力相冲相克的问题，也花了时间适应才得以解决。
石敢当听展明的，穿上了衣服。毕竟赤条条地走来走去实在太奇特。他穿的是随便看到的白色韩系衣服，上身之后似乎还挺合适的。
展明一时三刻大脑还是接受不了那么多资讯，灵界的各种等等。虽然小时候就知道妈妈是被灵体控制了变红眼魔人的，但亲身经历灵界，他还是头一遭。不过，他还是很快整理好思绪，接受了灵界的种种存在。
经过一番查探，两人得悉郭伯伯在爱丁堡医院，得了末期肝癌。郭伯伯也说想见展明最后一面。向他悔过。见到展明时，郭伯伯说：“其实，有一件事是关于你妈妈，你不知道的……”
展明凑过身去，耳朵靠在郭伯伯的嘴边。此时，郭伯伯突然眼神凶狠，匕首刺出！
“你是魔鬼！你去死吧！”
一道银光闪现，匕首直直向展明刺去。展明本能反应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这个混账爸爸，死到临头最后一件心愿竟然是还要杀了他。
一道绿色灵力射出，弹开了匕首到三丈远。砰砰声落地。“本性难移！你真是死性不改！”石敢当嘟嘟嘴，眼看郭伯伯，叉叉腰，鼓气地唾弃道。这个混账，死之前居然还要如此阴险地算计杀害自己的亲儿子。石敢当护在展明身前，严防郭伯伯有下一步动作。
郭伯伯表情愕然，不知发生何事。反应过来的展明疯了一样地捡起地上的匕首，往郭伯伯刺去，“你个人渣——我要杀了你！死到临头居然还要这么狡诈地算计我，要取我的命——我要清理你这个垃圾！”
“展明！住手，展明！”石敢当死死用灵力固定住展明的腰，不让他移动。石敢当轻柔沉稳循循善诱的声音响起，“你杀了他也无补于事，现在你的心事已经有了结果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你要做的不是杀人，而是彻彻底底与过去划清界限。放下过去，你才能拥抱将来。从此以后，你就放下你的家庭阴影，做真真正正的自己。”
在石敢当的劝诱下，展明最终丢下那把匕首。“我与你，自此老死不相往来！”展明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跑。
石敢当跟上。
石敢当跟上展明后，两人遇到了一只黑色的红眼魔。红眼魔说：“呵呵，郭展明，想不到你居然会放了你爸爸。善念居然战胜了吗？”
“你是谁？”展明提起警惕。
“我说过，这是才刚刚开始而已呀！”红眼魔哈哈大笑，“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现在，我们终于再见了！哈哈哈哈哈！”
“是你！是你当年控制我妈妈！”展明皱眉紧盯。
“哈哈哈哈哈！没错！”红眼魔朗声说道，“来！郭展明！来我这边，我会给你无穷无尽的力量，让你清除世上所有罪恶，杀光世上所有人渣，实现正义！”
石敢当见状，急道：“展明，千万不要受到魔的迷惑！你要走正途，行正事，实现真正的正义！它是导致你家庭惨剧的罪魁祸首，你不要信它！信它就完了！”
“这……”看着眼前的红眼魔和石敢当，展明犹豫了。哪一边，他都感觉有点认同。
“你这只精灵，多管闲事什么？这是我和郭展明的事，与你无关！死哪去哪去！”红眼魔突然不耐烦了，一记黑雾向石敢当发起袭击。
“咚！”石敢当被黑雾击中，倒在了地上。
展明见状，随即跑到石敢当的身边去，扶起石敢当，“你没事吧？”声音焦急。
随即，他转头皱眉看向红眼魔，“你滚啊！***啊！”
石敢当刚刚才在**爸爸手中救了他一命，他人生二十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他有危险时站在他面前，难道他要即时忘恩负义吗？
“本尊没事。”石敢当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淡淡地看向展明。
“哼……那我就寻找下一个猎物去好了。郭展明，你会后悔的！”红眼魔不甘心地咬牙切齿道，渐渐消去了踪影。

3
石敢当其实觉得展明除了性格扭曲阴暗的一面之外，其他方面都挺好的。展明不烟不酒，不嫖不赌，有正义感，年轻有为，有志气，有礼貌，做事一丝不苟，能力也强大。除了有扭曲的阴暗面，几乎挑不出什么缺点。不是那种自私自利，态度恶劣，粗鄙低俗，贪财好色的市井莽夫。
展明很是珍惜石敢当，绝对不会对石敢当乱开玩笑，恶语相向。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感受过几次他人的善意，尤其是没有利益需求的善意。因此，他格外珍惜石敢当的帮助与陪伴。
家里只有展明一个人。展明知道石敢当喜欢浸spa，每次都是放完热水就出去了，不会去浴室打扰石敢当。展明给石敢当看电视和玩平板电脑，给石敢当供奉好吃的，带石敢当出去游览现代化高科技建筑。千年精灵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满嘴收不住的灿烂微笑，天真地探索着未知的世界。
两人在一起时话不多。展明不是垃圾话多的人，石敢当也偏好宁静多过吵闹。但纵使安静，气氛却也和谐得恰到好处。
那天在爱丁堡医院，展明重遇了儿时玩伴庄芷若庄医生。展明小时候喜欢过她，只是她突然全家移民到了英国，从此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了。因此，那份小时候的情愫也自此无疾而终。重遇后，展明觉得心中对芷若有了一份特殊的感觉，大概是喜欢。
“真爱是要以真心交换的。展明，只要你主动出击，真心追求，芷若大夫可能会接受你的哦！”石敢当双手握拳托在下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展明说。
“她要是不接受我，我就用我的手段强迫她，怎么样？”忽然，展明邪魅地弯嘴微笑。
“此事万万不可！”石敢当大吓一跳，死盯展明，“你绝对不可以这么想！不然，你就变成你最讨厌的人渣了啦！”
“好啦，我开玩笑的啦。”展明笑了笑。“我现在也算是半条腿踩进了灵界了，这么多危险的事，我才不想把芷若牵扯进来呢。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展明用沉稳的语气说。
这天，在考察过展明的各项能力之后，石敢当决定正式为展明做一件降魔武器。“展明，你最喜欢用什么武器？”石敢当问，“问你的心。”
“棍。”展明不假思索地回道。“虽然当警察，无数种武器都学会了使用，但我最喜欢的用始终还是棍。”
“那这支棍，本尊就将它变成专属于你的降魔棍了！”石敢当将绿色的灵力注入展明手中的棍子，令棍子散发绿色的光芒，“来吧！”
看着手中的棍子闪闪发亮，展明笑逐颜开，“感受到充沛的灵力了！”
石敢当伸出食指，变出一个绿色的小方块，施法使小方块四处漂移，“训练！击中它！”
展明举起降魔棍四处打，追着光点出击。他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四面八方都打遍了，但还是捕捉不到光点。“我不行了！”展明单手撑在树干，低头气喘吁吁。
然后，展明一抬头，就看见石敢当温柔地微笑的面容，正对向自己眼睛。
石敢当双眼认真，平静地说：“心不随景转，景自随心转。你的心要定，要静，留意周围的一切方向。你不可以乱，更不可以停下来。灵力的运用，靠的就是一个心境。由心的境界，造就你。千万不要小看心的力量，只要心念够强，宇宙也会来成全你。”
展明闭上眼睛，聆听石敢当的话语，照着石敢当的话去做。然后，他就能看得清光点了。“啪！”降魔棍一棍拍下去，精准地将绿色的小方块打得粉碎。
“我做到了！”展明露出了成功满足的笑容。
“你虽然没有降魔血统，但你真的是一个好有天分的人类。本尊阅尽无数凡人，通灵资质有你如此这般的，实属少有。难怪红眼魔这么想得到你，你千万不能让它得逞。”石敢当笑着轻声对展明说。
“嗯！”展明应道。
展明成为降魔人后，勤劳地修炼，四出去降魔。他的功力也在日趋上进。他白天抓贼，晚上降魔，生活过得非常充实，每天都感觉生命充满了意义。
降魔自然少不了犯杀业。展明第一次杀人之后，被杀人的快感冲昏了头脑，变得沉迷那种令他很兴奋的感觉，到处想杀人。石敢当告知展明他这种杀人的欲望是他的心魔，他必须克服他的心魔才行，这是降魔人必修的一课。最后，在石敢当的帮助下，展明成功克服了心魔。
展明在警局，本来由于个性特殊的原因受尽了排挤。
但自从高级警司嘟嘟sir知道展明有降魔能力之后，便将展明提拔为自己的头号手下，把和灵界有关的案件都交给他处理。
警局从此再无人敢排挤展明。人人都不敢得罪他，唯他马首是瞻。
这一切，背后自然少不了石敢当的功劳。
展明由此在警局能够大展拳脚。现在不管他要做什么主持公义的事情，都没有人能拦他，他想做就能做。
展明替阿ling的哥哥平反之后，阿ling从那个过激的女孩变回了一个相对温和的女孩。“原来，只要等待，正义始终都会到的！”在哥哥恢复名誉后，阿ling痛哭流涕，向着展明一遍又一遍地鞠躬道。

4
马季看到的士后座的芷若和展明，心中崩溃得无以复加，几近炸裂。
他载了芷若两年了，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忽然冒出头来的毛头小子。的士停在了芷若家楼下，人家下车直接上楼，而他两年来，连大堂也没有进去过。
凭什么呢？就因为他只是个的士司机，而人家是警察吗？
芷若，你不是很仙的吗？什么时候变得和贪慕虚荣的女人一样了？
他疯狂喝下一瓶又一瓶啤酒，啤酒下肚，他却丝毫不醉。他不知道自己酒量什么时候这样好了。难道说，的士上车就要下车，司机和乘客只是彼此的过客，如此？
那是他深深爱了两年的女人啊，每天接送回家，她会跟他讲心事。就这么拱手让人吗？
不对，从来就不是他的，何来拱手？
她只是当他是备胎，当他是兵，向他这个心灵公厕倒完垃圾，就转身投入高富帅的怀抱啦。
那他算什么？
他愤怒地扔下一个啤酒瓶。
此时，在他眼前，鼠尾草魔出现了。鼠尾草魔随随便便爆了几块玻璃，向他展示了魔的力量。
鼠尾草魔邪魅地弯嘴一笑，手指挑了挑自己的马尾，“马季，我觉得你的血很特别，你有高深的通灵血统。我选中你了，做我的人吧，马季。”
“你是谁？为什么会是芷若的样子？”看见来者，马季不明所以地咆哮。
“我是魔呀，鼠尾草魔。你的心里想着谁，我就是谁的样子咯。”鼠尾草魔嘴唇弯起至一个艳丽的弧度。
鼠尾草魔走后，在家，马季皱眉低头，开始种起了黑色鼠尾草。
他不懂。所有小孩都有父母疼爱，但他却无父无母。小时候好不容易遇到了最好的朋友豪仔，他却害死了豪仔。豪仔的妈妈做了他妈妈，却只会黑着脸骂他凶他向他要家用，对他没有半分疼爱，收养他只是为了老了之后向儿子要钱而已。终于遇上了一个心爱的女人，却与对方永远没可能。他那么努力开的士赚钱，却没钱没权没女人，天天为这个社会践踏。为什么就他一个这么惨？
他不甘心。他不服。他变成了红眼魔人，到处搞鬼，见到讨厌的人就用灵力教训他。比如砸个招牌下来砸他，或者放狗咬他。发罚款单的人，有钱人，骂人的乘客，诸如此类，只要是他讨厌的，无所不包。
他亦曾跑去爱丁堡医院，企图用灵力强迫芷若和他在一起，但被展明送芷若的护身法宝挡住了。芷若将事情告知了展明，展明十分气愤。
马季的行为，惹来了展明和石敢当前去阻止。
展明用降魔棍战胜了马季，马季倒在地上。
“恶毒凡人，你为何要作恶害人？”一道清澈明朗的声音响起。
马季抬起头来。当看到现身的石敢当时，他傻眼了。
这不是有为用科技合成出来的长大后的豪仔吗？
“豪仔！”马季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疯了一样地爬起来，双眼瞪大，伸出五指企图死命抓住石敢当，“豪仔！你真的是豪仔吗？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害死了你！我抢走了你的妈妈！你变成鬼也不原谅我是正常的！你打我吧！你杀了我吧！我把命赔给你，你去目的地不要再做游魂野鬼！”
见到马季满口莫名其妙的突兀话语，石敢当无比的愕然，对此感到荒唐，“本尊不知你所讲何事。本尊乃是修炼千年的石精灵石敢当，并非你所说的豪仔。本尊只不过是与莫伟豪形相一样而已，与他毫无关系。”
“石敢当？你是精灵？你不是豪仔？”听此话，马季咬牙切齿，眼神执拗，“那你告诉我，豪仔在哪里！”
石敢当平平静静地回答道：“莫伟豪已经变成了罗刹，一种吃人的水鬼。就是他吃人的时候灵力波及了我，所以我才变成了他的样子。”
“那你带我去找他！”
“不可能！罗刹是恶灵，侍奉魔，为海魔手下，源她而生。我绝对不会带凡人去找罗刹！”
“呵呵，精灵大人，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不是修炼千年吗？我还以为神仙是应人所求，实现善愿的呢！我才不管豪仔是不是变成了罗刹，他就算是阎罗王，我也不怕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补偿被我害死的朋友，亲自向他道歉认错，难道这样一个细微的小小愿望也不能替我实现吗？还说自己是精灵呢！我说你，凡人都比你有情有义讲道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死乃属自然规律，你应该看开。你的朋友若然是阳寿已尽的话，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没办法。执迷不悟的无知凡人，你要学会的是放下，不再执着。”
“滚！你不帮我找豪仔，豪仔我自己去找！”马季七窍生烟地转身离开。
马季回到家，鼠尾草魔朝他微笑了一下，开了口：“我可以帮你找到豪仔哦。只要你成为我的人，找一只罗刹又有何难呢？”
闻言，马季快速地紧紧抱住了鼠尾草魔，和她拥吻。

5
和鼠尾草魔拥吻之后，马季获得了鼠尾草魔的力量，正式变成了一个魔人。他用读心术能听到表面伪善的人心底恶毒的话语，还有别人心底对他难听的咒骂。他不再信任任何人，他开始憎恨起这个世界，他对整个世界充满了敌意和恶念。
鼠尾草魔对他说：“你不是一向相信好人有好报的吗？我告诉你，不是的哦。有两个人类，一辈子都没有做过坏事，一辈子都那么好心，但你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吗？活活烧死。更可悲的是，他们死后还不知道自己死了，以为自己还没死，到处找他们的儿子呢。”
马季越听越迷惑，他皱眉，用奇异而疑惑的目光看向鼠尾草魔，“……啊？……你说的是什么人？”
鼠尾草魔撩撩头发，弯起嘴角，从容一笑，“正是力哥和力嫂呀。”
“……啊啊啊啊啊？”马季双目失神，头眩眼花。
当站在火场的那一刻，马季整个人傻了。自从他告诉力哥和力嫂他们已经死了的事实之后，他们便终日在这火场不断重复死之前的情景，轮回地烧死。“小马！小马！”两人轻柔的叫声传来，他们还在四处寻找他们的儿子。
“……爸爸！……妈妈！我是你们的儿子啊！我是马季！你们快点逃出去！不要留在这里！啊啊啊啊啊！……”马季大吼大叫，跪倒在地，放声大哭，泣不成声。
他想进去啊，他想进去救他们，但他做不到。那是属于两人的幻境结界，别人进不去，只能被硬生生阻隔在外。
他亲眼看着幻境结界里他的亲生父母一遍一遍被烧死，一次一次叫着“小马”，直到他无泪可流，直到两人精元耗尽灵魂最终在火场中灰飞烟灭。
“啊——！”马季疯了。他跑到外面，全面打开所有的灵力，用鼠尾草魔给予的灵力到处杀人。他杀红了眼，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看到满大街的人，只要所有人给他的亲生父母陪葬。
展明和石敢当前来，看到这一幅画面，立即出手降他。
鼠尾草魔只是看戏，“魔最喜欢看人类自相残杀了，今天我只是一个开心的观众。”鼠尾草魔开心地笑着开口说。
马季伸手抓紧鼠尾草魔的手，凶狠地吼道：“既然你要袖手旁观，不帮助我，那你就让我吸光所有的灵力吧！”
鼠尾草魔面色大变，震惊万分，“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在吸收我的灵力的？”灵力瞬速流失。“不可能……我在世界上存在了千年，不可能败在你一个区区凡人手上！”
马季将鼠尾草魔完全吸收干净，咧嘴狂笑，“你修炼千年，就是为了成就今天的我！”
马季与展明和石敢当展开决斗，决斗打了数百个回合，依然难分胜负。马季打着打着，却突然不想打下去了。他撤退了。
他现在不想杀人了。他现在有了鼠尾草魔的灵力，懂得了怎么用言灵之术。现在，他要马上去找豪仔。

7
马季带豪仔回家见晶晶。豪仔本来是不愿意的，但因为吃了人之后解决了吃人的欲望，不会失控，所以就变成愿意了。
晶晶见到豪仔很是开心，三人终于一家团聚。
马季对晶晶撒谎说，豪仔是一只普通的鬼，在灵界活得很正常，是自己找了一个通灵大师把他找回来的。
马季一家团聚的愿望达成了，他感到无比满足。
此时，这个谎言引出了另一只魔。比利是撒谎魔，这个谎言被比利施了法。这个谎言越被人信，豪仔和比利的力量就会越大。
晶晶多年来的夙愿实现了，这份相信的力量比什么都大，因此豪仔和比利力量大增。马季、豪仔和比利四处出去害人，为祸人间。
展明和石敢当经过多番查探，才查明了真相。
两人找到了晶晶，将真相告知了晶晶。
晶晶不信，她坚信她在家里所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真的。
见晶晶不信，石敢当只好用灵力变出了一个绿色屏幕，将一幕幕画面播放给了晶晶看。
画面里，是豪仔变成罗刹到处吃人的样子，还有马季用魔力到处杀人的样子。
“你看到了吧，晶晶。莫伟豪是罗刹，是吃人的恶灵。马季是魔人，是到处杀人的坏人。是马季自己把莫伟豪找回来见你的。你都被他们骗了。晶晶，你应该知道真相，你不应该活在谎言里。”石敢当用冷静平淡的声音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晶晶抱头痛哭，泪流满脸，“我的豪仔很乖的，我的小马也很乖的……他们不会这样的……”其实，这么久过去了，马季生活异常的地方，她一直看在眼里。豪仔这么多年没出现过，此时突然让她美梦成真，出现陪她，她也不是没觉得有蹊跷。她只是不愿意怀疑，不愿意承认。
展明和石敢当带晶晶去偷偷跟踪豪仔。果不其然，豪仔变成了罗刹的骇人样子，在街上吸食了人的灵魂。这一幅画面，晶晶亲眼看到了。
“豪仔……”晶晶从后方走出来，捂住嘴巴痛哭，“原来你真的是罗刹……肚子饿就要吃人的怪物，罗刹……”晶晶视线直直地望着怪物模样的豪仔，摇了摇头，昏倒过去。
“妈！”豪仔转过头看见这样的晶晶，冲过去的脚步始终决定停在了原地。
谎言崩塌，力量瓦解。因为谎言本身蕴藏的力量过大，而且晶晶彻底舍弃了谎言，没有继续寻求自欺欺人，因此导致其反噬到了豪仔和比利身上。
豪仔和比利变得无比虚弱。
见豪仔如此，马季一直渡灵力给他，让连马季也变得虚弱了起来。
“趁现在！出手！”石敢当对展明吼道。
“是！”展明朗声回应。
展明用降魔棍发出攻击，石敢当用灵箭发出攻击，将马季和比利打散，彻底灰飞烟灭。
罗刹不能杀死，只能封印。展明用石敢当教他的封印之术，将豪仔封印在了降魔侠里面。这是他们刚才和晶晶谈话时了解到的，豪仔生前最执念的东西。所以，他们一并带来了。就是为了这时候用的。
“说来也是滑稽，莫伟豪是一只罗刹，生前最执念的东西却居然是降魔侠。”封印完豪仔到了降魔侠里，看着小小的降魔侠，展明禁不住调侃道。
=全文完=

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