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戏】施连真·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2.1程选侍 施才人
程选侍
今日往司制房量体裁衣，因无意间听绣娘说了一句:“比之上一季，程娘子身量仿佛长了些。”从尚服局回来的一路上都是笑眯眯的。
进了延禧宫门，远远地看见施才人一行人迎面而来，心里暗道扫兴，笑容就只剩下三四分了，碍于位份不及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驻足行礼问安:“施娘子又要出去啊。”@施才人
施才人
此际够不上那趟茶会话，施才人对着那盆黑松在纸上细细地勾过两笔，再要落墨时，便怎么也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么捏着笔站了一会儿，干脆放笔卧枕，不再耽溺纠结。而方出了门，口中正说完“今日都去不到场面上，想必陈姐儿也很百无聊赖”一句，便迎面撞见了程选侍，因笑道：我去同陈选侍坐一坐。程娘子…也才回来啊？
程选侍
眼见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更不大舒坦，不咸不淡地顶一句:“比不得施娘子有好去处，难得去一趟尚宫局就被撞个正着。”心里转过一圈，眼神中泄露些许疑惑:“陈选侍、是往承乾宫去，不是景仁宫呀？”
施才人
平和地接了一声“嗯”，二回便成了很不明白这句话由来的“嗯？”随即纳罕道：我去景仁宫做什么？娘子这话我听不懂。

程选侍
指尖拨弄着腕上的素银镯子:“施娘子去景仁宫做了什么，妾怎么知道呢。只看前些日子贤妃娘娘独独送来的黑松，以为施娘子要再接再厉，就能早些搬去景仁宫侍奉贤妃娘娘了。”缓一缓声气，侧身让出她能走的空档，“却原来是妾猜错了，那就不耽搁您去寻好友说话——妾很是好奇您如何得了贤妃娘娘的青睐，什么时候可以来找您讨教讨教么？”@才人·施连真
施才人
觉得有些好笑，又实在莫名这一遭，齿缝里溢出气声一笑：我还是不明白娘子到底在想什么，满宫里多少人受过贤妃娘娘的恩典，难不成个个都要搬到景仁宫去不成？搭着鹦哥的手往前进了两步，行为上并没有因为这样的退让而有什么异常，这时停住步伐，微微侧看，口里尚能客气回应：我实在不敢应承你这句“青睐”，要是有话说我自然不会赶你，但若只是为了什么来刺儿我，那实在大可不必。
程选侍
与人错身之际，止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直端端地瞪回去:“要说有话说，那自然是有的——比如之前抄的往生咒施娘子是如何处置的呢？总不能劳神费力一番，到最后没了下落吧？”哼笑一声，“当然，若施娘子说于贤妃娘娘而言几卷经书实在无足轻重，那妾就更想请教施娘子的本领，施娘子不愿教就直说，什么应不应承的谦词才是大可不必。”
@才人·施连真
施才人
听完微微摇了摇头，面上还很和婉的：正反都让你说了，我该说什么。我告诉你娘娘赏我同那经卷没有关系，你还会信么？那两卷经文的功，我实在没什么必要揽过去，何况私下里同贤妃娘娘也不过两三回的话而已。你这样不相信，除开寻娘娘求证，我确实想不到第二个法子了。伸手掸了掸她肩上看不见的细尘：可是这样，一点儿也不体面。又退后一步，与程选侍拉开距离，冷冷地看着对面：这月里有先皇后的忌日，我原想一个屋檐下还能一起做一点什么，眼下看来，你是决计不把我当什么好人的，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你这样来请教，便不怕我坑害你么？
施才人自觉已没什么好说，缓缓叹了口气，抬脚走了。
程选侍
面颊上浮现出羞恼的神色，被气的一跺脚:“是啊，施娘子就是笃定我没办法向贤妃娘娘求证，这才拿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来堵我罢了。”
抬臂一把她伸过来的手挡开:“栽了一回跟头，难道你还打算哄我栽第二回不成，往后你献你的好心，莫带上我做你的垫脚石，便是顾念一个屋檐下的些许情谊了。”眉眼间聚起十足嫌弃的神色，将脑袋转向另一边，很明显是不听的意思，等人走了，才朝她的背影恨恨一句:“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