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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线 · 幕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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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十七,渤海海涛怒浪,连作七日,战船在狂风大浪中七零八散,沈彧折箭为誓,表示生死与共,暂时稳定军心。自十七日起,失散船只众多,军中诸将要求向开封呈送军情,赵怀靖为沈彧争取机会,表示事涉朝廷威严,不可公然奏呈,此事更宜不发。此时,抵达石臼岛的X将会见县尉Y手下押来的单广妻子,认为时机不等人,于是发军唐岛,令石臼岛守军按原计划接应海军。当月二十六日,沈彧率军抵达石臼岛,后三日,失散的船只重新聚集于石臼岛休息整顿,三十发军唐岛。
X将到达唐岛后,下令严格管控粮食买卖,单广受迫,采购粮草变得极为困难,但相应地,朝廷军队也失去了一定的民心。


IP属地:北京1楼2020-10-16 00:36回复
    海面是旷阔的,它以渐变的灰蓝模糊穹宇的界限,赵宋的兵更多时候囿于平坦的陆地,没有难以控驭的饕餮巨浪,也就不会失散在其中。镇日来,折损舰船众多,以至计数的吏目觳觫难安。
    “这没什么好报的。”
    平淡地从呈报中抬起眉目,扫过诸位将领,漫不经心地在每一个人眉宇间稍作停顿,将薄薄纸张收系规整,压在案上。沈公振的誓言并非不足以慑服他们,只是恐惧,在这种无边际的空茫天地中会被不自觉诱导放大。
    他们畏惧担责,更畏惧死亡。而我选择为沈彧的承诺加码。嗤道
    “——上报做什么,等朝廷的援军?还是原路折返?”


    IP属地:北京2楼2020-10-18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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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19:3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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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啖蟹的时节,海涛裂雪,流澨滔滔,室内围堂而坐,案侧皆一盏白糖姜茶,议事后,进膳是鱼蟹,将僚于此,自不以为谈助,肃容列席,不见游戏三味的意态。
      狂风逐浪,人心飘摇,仅能以最后的保障颤颤巍巍地暂且联合着,这是个充满风雨意味的前兆,赵钺身位监军,职在此故,只他有断言的权力。目光睃了睃出言呈报的几人。
      “诸位如认我这位朋友,我就进几句衷言。时至今日,军务一误再误,已非一时了,你们在位居我之下,论罪,可以论不上你们,诸位体量我的难处,自不必共赴罪艰。”
      “人算有数,天算无常,事已至此,上疏言事,平添麻烦,就不如不上,”淡淡地,按上佩剑,“遗罪论我一人,博直名于诸位,将军们何必驳逆我与豫王的意思?”


      IP属地:中国澳门3楼2020-10-18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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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讷如蚊蝇的喁喁声,如蜂鸟之于海洋,是不值一顾的渺小与孱弱。若他们知道“与有荣焉”如何写,此刻应道一句,能与本人生死同系,是与有荣焉,然而他们显然并非这等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此役涉两国邦交,如未战而先折朝廷声威,罪责或就将不止刹羽折戟之败绩,而至——扰乱军心,其心可诛。”
        拈起军呈,吝予一瞥,随后是跃动的火舌,萎靡飘零的灰烬,与在拖长而转折的光焰后越发狰狞的人影,再无烧手之患。轻描淡写
        “再作罗织便是,预谋在先,勾结匪患,通敌叛国。”
        “知道了?”


        IP属地:北京4楼2020-10-19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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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钺一贯乐于恩威并重,鲜少有如此施压的时候。高位藏掖以凝望的,于他们而言,仅仅是一生也无法窥探的,所谓极限光焰般的经历而已。
          顾得报备的,多是文职。对着看得出结果的过程没什么兴致,“今日议事就此吧,诸位将军赏晚辈一份薄面,稍事休息,其他容后再议。”吃饭的事,自然也容后再提了。
          作为善于贪婪地掠夺、窃占甚至垄断,竭泽而渔的人,实在懒怠于在绝对权力之外,多做敷衍的工事。
          “殿下以为如何?”


          IP属地:中国澳门5楼2020-10-19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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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许了他的说辞。沉默的甲胄在撤退时,和虫豸蹒跚于角落的声音其实很相近。门阖上的声音也轻,像怕惊起灰尘,或者惊起灰尘中隐藏着的秘密。一手托住下颌,撑在案几上,侧着眼凝视他
            “承诺许下了,就得实现。我相信你。”
            固然共沦亡是与有荣焉,我更愿意此事落在史册上,是平淡的几笔得胜,而非深切悼念本人。这总归是没有退路的,今日可以像补窗户一样拦住这点风声,得有一旦破损就冻死于风雪中的准备。
            “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局——你和马帅怎么说的?”


            IP属地:北京6楼2020-10-20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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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观初年时,我于裴后有着颇深刻的印象,她很守矩,举止得宜,周身无一丝市井气,人虽纤细,却架得起繁复的翠翟祎衣,戴着龙凤珠冠,每一步都像在走归途。
              很难想象她教养出秦王殿下这般的子嗣,私下里撑颔侧眼视人,只差顶一个镌着“目中无人”的宝冠了,——赵怀靖抬着下巴看人已有十余年,难得他不辛苦。
              “臣多谢殿下。”话说得有点过于平淡了,没什么感激之情。
              “海路协战,”很简洁地,“陆路主帅已拟好,张将军有马帅保荐。”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0-10-20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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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则是很真诚的,可以说,这是我为数不多真诚的时刻了,但看起来他不是很领情。
                “喔,你倒安排得很妥当。”
                沈公振是良将,但往往良将与良臣是相悖的,君王的多疑与艰危使其更偏爱听话的臣子,然而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是一条既核心又违逆的准则。
                牗外似乎安静了,拂开这些碎絮似的遐想,道
                “失散的船只未必折损,但要他们全部回来,却也有些为难这片海域。你打算等到几时?”


                IP属地:北京8楼2020-10-21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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