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之后,我遇到Richard,他提起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左右,那是他从小几年之后,我遇到Richard,他提起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左右,那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我笑着说:你知道吗?我有那么两年,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竟然也撑下来了,还好我没有养成习惯,否则一定会折寿。
那每天只睡不到四个小时的时光,是我的高一和高二。
我在高中第一次用心听课,听不下去就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方法简单粗暴亲测有效——跑神一次课后回家对着镜子自己抽一耳光。
被自己打脸的声音其实很清脆,有的时候甚至像鞭炮喜悦的昂扬。
“xxx,你的脸怎么了?”
“骑车摔了,脸着地。”
这种耳光,我抽了一个月。
后来,我上学不再带手表,因为没必要看时间——上课的四十五分钟不过一个弹指,也没有什么下课值得期盼。
几乎条件反射的集中注意力让我的课堂效率达到了另一个高度——过耳不忘,老师讲过的课程能够记忆犹新一整天,只要当天整理出笔记或摘要,就能即刻转化为足以对付考试的长期记忆。
早上六点半进教室开始背书,晚自习下课后十点多离开学校,回家洗漱完毕再做一个小时的睡前数学题,基本能在十二点之前关灯睡觉。
然而我睡不着。
长时间在校上课学习和拼命刷题挤占了我早已习惯的阅读和写作时间,没有他们的日子与我来说就像缺失了必备的精神食粮,饥饿难耐无法入眠。
于是在开学三天后的凌晨一点,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了《天涯明月刀》,一直看到凌晨四点方感到困意,然后躺到床上一秒钟入睡十分香甜,到六点闹钟响起的时候一如往常爬起来上课。
这样的作息模式我坚持了两年——课业在十二点之前做完,然后阅读写作直到三点或四点,直到高三才被迫停止。
最寒冷最深沉的夜,凌晨四点的小城,我见过太多次。
我每一天都疲惫不堪,疲惫到从家到学校三公里的自行车路程差点骑不下来,疲惫到课间不想去五十米之外的厕所。
但我的精神是清醒的,就像修真小说里写的“灵台一片空明”——我从不曾在课上打瞌睡,即使在老师说下课的一瞬间趴在桌上睡着推也推不醒。
(所以说有人问我高中小说和学业如何兼顾,我也只能回答到这里了。这个过程太艰难,艰难到我现在回头都会感叹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如果非要找原因,大概就是对于文字最诚挚的热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