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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远行客 原作者 沈柠檬(学霸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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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远行客 原作者 沈柠檬(学霸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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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不少人都在找,就发一遍,无名学姐公众号都注销了,我怕再也找不到了


2025-05-25 09:5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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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中在T中,算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好中学,然而根据大家风评,T中的学生两极分化严重——或者以高分考入省级重点高中,或者连初中都读不下去,整天混日子。
考入初中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成为前一种人,但事实证明,我是后一种。
如果说不学习的理由,应该是纯粹不想——习惯了在课上课间课后几乎不抬头地读完一本又一本史书和小说,兴致到了提笔就写,晚上熬夜到凌晨读书写作,然后课上疯狂地补眠。
《射雕英雄传》、《倚天屠龙记》、《大唐双龙传》、《绝代双骄》、《孤星泪》、《资治通鉴》、《金瓶梅》、《红楼梦》……那样多的故事那样多的书,在两年之内被我一扫而空意犹未尽。放纵性情的后果就是初二下学期期中考试我在全班66人中排名第54。
然而终究是不在意的——即使有父母的责骂,即使有师长的劝导,即使有同学的孤立和无视,即使只能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我依然幸福。
这样的幸福,停滞到初二时班主任因病需长期住院的那一刻。
那时我的《易水》已经初具规模,文史功底也算得上踏实,便时时与班主任讨论史料,谈起侠义的定义,说起世俗文学和虚无的宗教……我会叫他“老班”,我把他当成朋友。
老班的病休让我感到迷茫,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方向——虽然我在此之前也不知道方向为何物。新的班主任教我最讨厌的物理,人幽默且有管理方法,但我对此丝毫不在意。
我的日子仍在继续,继续浑浑噩噩,继续无知无觉,只是央求妈妈给我买了一个最老式的三星手机,用仅有的打电话和发短信功能,每日给老班发短信。
“身体怎么样?明年能回来教课吗?”
“作业很多,我一个字也不想写。”
“康复之后再在办公室聊聊红楼吧。”
某一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下午,我一如往常地在课间写短信:“今天后排的人用扫把打架,弄了我一身灰尘,不开心。”
然而就在我按下发送的一瞬间,手机被人夺走,片刻后,有男孩的声音响在耳边:“你给老师打小报告?”
脑子里嗡的一声,我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给老班的通讯录备注,是“班主任”。

打小报告这种事情,无论小学初中高中,永远是触犯众怒、人神共愤、全班得而诛之的行为。
我的悲惨生活就从那一天开始——把我“抓现行”的男生是班里的社会青年,据说与酒吧歌厅都有往来,为了彰显他的身份,他自然是把我的“劣迹”在班里大肆宣扬,并调动了自己能接触到的一切资源来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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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我真正打算努力的原因,起源于一场心动。
X应该是属于小说里的白衣少年,拥有全班前三名的成绩、良好的运动细胞和温和的性格,在年级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好学生。
我像所有的清纯少女一样,完全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留了心,什么时候动了念,只是忽然某一天就发现看到他的笑容会莫名心安。
然而我自己心里清楚到了极致——坐在第一排的好少年和最后一排角落的小学渣,这样朦胧的情感就算海枯石烂也最终不会有结果。
但是,在这样的失落中,我第一次认真思考:如果我足够优秀,会怎么样?
是不是,那些人就会碍于成绩不敢做得太过分?老师是不是就会为我出头?家人是不是就会为我骄傲?我的小说或许能够保全,我或许会有很多朋友,甚至我能坐上前排的座位,和那个男孩近一点?
于是很突然地,我似乎看透了学校价值系统的运作——分数是衡量一切的尺度,几乎简单粗暴地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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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我没有飙车,也没有去酒吧,而是坐在书桌前凝视着一向被我视为“内容空洞”的政治课本。
“掌握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我就能实现自己的改变?”
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愿相信,却鬼使神差地想要试一试,哪怕一次也好。
那天,离中考还有不到四个月。

我仅仅用两天时间就背完了七年级的政治课本,然后是八年级,九年级,政治之后背历史,然后是语文和英语单词。
我甚至不知道那些文字是什么意思,只是填鸭一般将他们塞进头脑里,一遍一遍机械地重复,直到倒背如流。
曾经大量的阅读让我对文字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记忆力得到了充分开发,但这也造成了理性思维的缺乏和数学成绩的极端差劲——我初中三年几乎没有听过数学课,没有写过数学作业,即使想临时抱佛脚也无从下手。
然而当时的我尚没有努力的概念,只是……不想太差。
我减少了喝酒和抽烟的频率,尽力磨出随和的性子,不再飙车,恢复阅读的习惯,慢慢喜欢上了英语的音韵美……努力修复千疮百孔的生活,然后在为数不多的时候,尝试着去学习课本知识,去做一些生疏的题目。
哪怕就是这样微茫的努力,却也让我内心逐渐安定,不再有大把大把的空虚需要烟酒打架来填满。
时光永远过得那样快,转眼就到了中招。我一直没有忘记我的考试成绩:语文116分,数学68分,英语117分,政治70分,历史50分,物理化学交了白卷,0分,体育加试25分。
(中招计分标准:语数英三科满分120,政治物理满分70,化学历史满分50,总分600分,体育加试30分)
市里的高中最少录取到530分,省重点则超过560分,而我只有446分。
即使在这次考试中我看到了我努力的成果,即使我在文史方面的天赋展露了冰山一角,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中招考试只看总分,依旧没有高中原因收我,我似乎只能去民办高中或者职校。
然而家人最终不甘心,经过一个多月的多方求情加上近万元的“入学费”,我最终被Z高某文科普通班录取。
Z高算得上市里不错的学校,但是在全省的排名只能敬陪末座,最近十几年的声名鹊起全都是靠着几个理科实验班考走的清华北大,文科则从06年以来一直走下坡路,近年来高考均无出彩表现。
父母的意思是,既然Z高文科不好,就把女儿送进条件相对好一点的文科实验班。我甚至被迫出席了一场宴请Z高教务主任和文科实验班班主任的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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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父母一遍一遍陪着笑脸,一字一句低声下气,而坐在上首的两位“贵宾”红光满面地重复着所谓“拔苗助长”、“保证生源质量”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那一顿饭我味同嚼蜡、提前离席,然后对父母说:“不必求人,我去普通班。”
没错,不必求人,不如求己。

很多很多人会在准高一的暑假上补习班、预习高中课程,然而对我来说,曾经烂得像蜂窝煤一样的基础完全抹杀了我预习的可能性。
中招6月27日考完,我在家昏睡一日,29日清晨六点睁开眼睛,打开了初一上的数学练习册,旁边放着新买的地图册和高考词汇书。
三年欠下的债必须要还,政史语文可以依靠自己的阅读量和积累来辅助,而数学英语以及中招不考高考必备的地理,只能再重头来过。
如今想来暑假两个月的日子真的是一个人的旅程——没有人可以请教没有人可以答疑解惑甚至没有人倾诉,所有的难点关卡只能对着教科书辅导书自己一个一个琢磨,每一张试卷每一份练习都无异于身心双重折磨。
然而我最终坚持了下来,数学题做累了就看文史类的书籍,地图册看得犯困就大声朗读英语单词让自己清醒,实在累得什么都不想做,就提笔疯狂地写小说,那些江湖红颜刀剑恩仇,在我的笔下盛放成花。
那个暑假我每天只睡六个小时,晚饭后出门跑步来保持清醒,其余时间几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驻足在书桌前。
我在那两个月里写出了将近十万字小说,这是我在那之后三年中最大的心理安慰,我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发现了一个更大的世界并且从中汲取力量。
我在那个时候迷上了Eminem,他歌词里的所有疯狂所有暴力与反社会完美倾泻了我的压抑和不安,同时阿姆近乎传奇的逆袭经历——从贫民窟里妓女的孩子到享誉全球的rap之神——也像精神鸦片一样激励着我。
我所经历的绝境尚不如我笔下的无名,我所面临的困难远不如阿姆的十分之一,我或许不如他们成就非凡,但我要比他们坚强。
更何况,我不想再让自己再成为别人眼里可有可无的存在,我不想让后来人提起我的小说的时候也会想起作者是一个高中也没读完的无业游民,我不想让父母再为**碎了心四处求情,我不想离我想要靠近的人越来越远。
我需要变得更优秀,而分数是学校衡量优秀的唯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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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高一的暑假漫长多雨,日复一日的倾盆大雨似乎逐渐洗去了我身上的某些东西。
我保留了抽烟和喝酒的习惯,每周定时会去酒吧喝一杯,或者在极度疲惫的时候抽上一支烟——这些行为不是非主流或炫酷,不过是对往事对一种祭奠,是对自己对一种警戒。
不要忘了,你曾经有怎样堕落的日子。
更要记得,你以后会变得更加强大。
两个月后,我去Z高报道,普通班,98人,无空调教室,桌椅挤到两排之间很难转身。
但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这个班级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往我的座位上丢垃圾,没有人知道我写了小说,没有人因为我过去的事情而对我横加指责。
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天真——所谓过去,根本没有那么容易“洗白”。
班主任在第一次课上发表了所谓“入学演讲”,其中特别提到:“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些人是分数不够交了钱进来的,没关系,到了这里一样努力学习。”
“你们千万别放弃希望啊,好几年之前,一个交钱进来的学生考上了二本呢!那是交钱进来的啊!他考上了二本啊!多么不容易!”
班主任是一个热情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禁不住手舞足蹈,似乎给我们灌输的是励志的鸡汤,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刺进我心里的针。
那天晚上我睡得分外好,在梦里见到了江湖,见到我笔下不去着抗争着命运的人们,醒来后看见日光洒进阳台,很暖。
如果考上一个普通二本就是我的命运,那么我偏不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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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之后,我遇到Richard,他提起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左右,那是他从小几年之后,我遇到Richard,他提起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左右,那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我笑着说:你知道吗?我有那么两年,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竟然也撑下来了,还好我没有养成习惯,否则一定会折寿。
那每天只睡不到四个小时的时光,是我的高一和高二。
我在高中第一次用心听课,听不下去就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方法简单粗暴亲测有效——跑神一次课后回家对着镜子自己抽一耳光。
被自己打脸的声音其实很清脆,有的时候甚至像鞭炮喜悦的昂扬。
“xxx,你的脸怎么了?”
“骑车摔了,脸着地。”
这种耳光,我抽了一个月。
后来,我上学不再带手表,因为没必要看时间——上课的四十五分钟不过一个弹指,也没有什么下课值得期盼。
几乎条件反射的集中注意力让我的课堂效率达到了另一个高度——过耳不忘,老师讲过的课程能够记忆犹新一整天,只要当天整理出笔记或摘要,就能即刻转化为足以对付考试的长期记忆。
早上六点半进教室开始背书,晚自习下课后十点多离开学校,回家洗漱完毕再做一个小时的睡前数学题,基本能在十二点之前关灯睡觉。
然而我睡不着。
长时间在校上课学习和拼命刷题挤占了我早已习惯的阅读和写作时间,没有他们的日子与我来说就像缺失了必备的精神食粮,饥饿难耐无法入眠。
于是在开学三天后的凌晨一点,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了《天涯明月刀》,一直看到凌晨四点方感到困意,然后躺到床上一秒钟入睡十分香甜,到六点闹钟响起的时候一如往常爬起来上课。
这样的作息模式我坚持了两年——课业在十二点之前做完,然后阅读写作直到三点或四点,直到高三才被迫停止。
最寒冷最深沉的夜,凌晨四点的小城,我见过太多次。
我每一天都疲惫不堪,疲惫到从家到学校三公里的自行车路程差点骑不下来,疲惫到课间不想去五十米之外的厕所。
但我的精神是清醒的,就像修真小说里写的“灵台一片空明”——我从不曾在课上打瞌睡,即使在老师说下课的一瞬间趴在桌上睡着推也推不醒。
(所以说有人问我高中小说和学业如何兼顾,我也只能回答到这里了。这个过程太艰难,艰难到我现在回头都会感叹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如果非要找原因,大概就是对于文字最诚挚的热爱吧……


2025-05-25 09: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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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会忘记高一第一次数学单元考,那时刚刚学完第一单元——集合,班里头一次正经的、改分排名数学考。
如今已经记不起答题时的感觉和心态,只记得发成绩时刺目的150满分,和左上角象征第一名的排名编号。
那是我告别小学以来,第一次数学满分,也是我在z高创造奇迹的开始。
班主任要走了我的试卷,因为评讲卷子要以我的答案和步骤为参考标准。
他没有怀疑我突然提高的成绩的真实性,而是在很久之后告诉我,他早已注意到了我这个每天第一个来到教室却最后一个走的女孩。
我们的关系也就从这一次开始破冰——我经常出入他的办公室,问他各种各样的数学题;我给他推荐学校附近好吃的馅儿饼并且买来到办公室一起吃;我让他少喝酒多休息别太累教他用智能手机……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闲话少叙,后来的数学函数单元考,150分,函数与集合综合考,150分。
转眼,就是高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试。
那时正值十一月,考完试的当天是我的十四岁生日。
家人买了难得的螃蟹,做了蟹肉蛋和蟹黄炒豆腐,我的胃口很好,心情也不错,在餐桌上和姐姐抢一只大钳子抢得不亦乐乎:“喂喂喂,这是我的啦,不要抢~”
“考试……感觉怎么样?”妈妈宠溺地把钳子拨给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唔……和这个钳子一样。”我愣了一下,随即干脆利落咬开蟹钳,“第一名是我的,谁都不能和我抢。”
三天后,出成绩,语文119分,英语123分,数学139分,政治89分,历史95分,地理94分,总分659分,年级第一名。
全校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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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样的场景宾主倒置上演——文科实验班的班主任拉上了教务主任想要请父母吃饭,试图让我转班,电话打到了家里,语气极尽客气,却被家人以“没空”拒绝。
电话吃了闭门羹之后,我在某天中午放学回家忽然就看到了坐在自家沙发上的文科实验班班主任。
他见我回来,讲得更加眉飞色舞,诸如“更出色的教师配置”,“更好的学习环境”,“一定不埋没这样的学生”之类的言辞不停地往外冒。
“我不去。”这是我对他说的所有的话和唯一答复。
他败兴而归之后,家人问我为什么拒绝。
我笑了笑,说:“我有一颗安静的、沉下去的心,不需要其他。”
于是这就像一个极度戏剧性的转折,以低于录取线近100分的中招成绩进校的我,从那之后的每次月考统测期中期末,都稳稳挺进年级前三名,成了所有文科班学生耳熟能详的榜样,也是学校建校以来的一匹黑马。
然而对于我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时间轴要加快咯……直接到准高三的暑假,因为高一高二的模式和心理已经基本上讲完了。高三我因为被迫停下小说和阅读所以过得相当痛苦,但也遇到了一个值得珍惜一辈子的少年,互相扶持着走完了那段时光。而且高三的领军计划选拔和面试直到最后高考,想来也值得一些笔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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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高三的暑假,整个Z高陷入了恐慌——因为2013年文科高考失利。
在高考的那两天,班主任把我关在一个小学的空教室里,按照高考时间做完了四张试卷,然后在答案出台的第一时间请老师批改。
总分586分,这是一个让老师们略为失望的分数——根据往年560+的文科一本线,我的分数连211也走不了。
然而在半个月后,513的十年来最低文科一本线震惊了数十万考生,出分前夜整个学校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山雨终究没有来——来的是冰雹。
Z高文科最高分587分,清北复交人大同济浙大吉大中大香港均无希望,最终报的志愿是厦门大学。
这是Z高十年来文科最惨的一次滑铁卢。
与高考的愁云惨雾正好相反,我的学业愈发如日中天,作为一个高二参加高考就取得高三毕业水平分数的人,无疑是下一年学校雪耻的一大希望。
也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暑假,我接到了清华大学暑期学校的邀请函。
我是Z高建校以来第一个受到邀请的文科生。那是我第一次去北京,第一次去清华。
与很多很多学子一样,暑期学校之行让我树立了“清华人”的概念与目标,但那个夏天最大的收获绝不在于此。
在水木清华,我碰到了Q。
(Ps:暑期学校(Summer School)是清华大学建立与高中阶段人才衔接培养的一个重要环节。自2009年开始,清华大学每年在暑假期间针对全国优秀高中生开设暑期课程,课程中同学们能感受到“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清华精神,更能体会到“严谨、勤奋、求实、创新”的清华学风,受到了中学老师、学生和家长的一致认可和好评。2011年我校将继续开办暑期学校,为更多优秀的中学生创造与清华大学零距离接触的机会。)

昔日听传奇,总觉得“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记你容颜”只是一种模糊而矫情的幻想——直到我看到Q的那一瞬间。
那个晚上有一场经验分享会,各个省份考上清华大学的学长学姐都会对本省的考生进行一些经验和心理上的辅导。
因为迷路而迟到的我匆匆奔进教室,却发现大家已经在进行分组讨论,只好有些颓丧地坐到教室最后一排。
然而,有一个男孩已经坐在了那里,沉默地低头看手机。
惊讶于他不参与讨论,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我。
那是我们第一次四目相对,在之后的大学四年里,我们有无数次这样默契的对视。
“你怎么不去讨论?”片刻沉默,我们几乎同时开


  • 哇哈小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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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你不是也没去吗?”这样的雷同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而下一句话却依旧是同时说出。
尴尬的寂静持续了几乎十秒钟,他扬扬下巴示意我先说。
“没什么用,没什么意思。”我眼角余光看向教室中间热烈讨论着的同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所谓方法所谓错题集笔记本独特作息方式一天刷几张卷子几页练习册问不问老师和其他同学问题……再好的经验不去实践不去坚持,最终都是空文。
所谓心态所谓自我激励找个目标谈场恋爱积极暗示多交流沟通倾诉发泄……没有一颗平静安稳能够沉下去而不浮躁的心,最终都会白搭。
“的确,没什么用,没什么意思。”他闻言也笑,声音爽朗,“那……要不要找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聊聊?”
说罢他拉开书包拉链,露出里面啤酒的商标:“怎么样?走吗?”
后来我想,那就像一句如今听起来很美好的话:“我有孤独、故事和酒,你……跟不跟我走?”

Q来自河南西部某小城高中,自建校四十年以来无人考入清北,他是学校有史以来最出色的理科生,也是第一个来到清华大学暑期学校的人。
他的兴奋,他的迷茫,他的坚定,一如那时的我。
或许这就是我们一见如故的原因,然而当我们彼此交谈的时候,意外发现任何话题都能一拍即合,我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惊人的相似,好像脑回路的构造都相同。
或许这就是我们疯狂的理由——我们在那一天晚上从后门溜出了教室,去学校里的烧烤摊子买了烤串,骑着租来的自行车去了校河中间的湖心岛,一起吃肉喝酒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侃到人生哲学,谈母校聊自己说起过去和未来,直到凌晨两点。
肴核即尽,杯盘狼藉,我们各自分开打算回寝室的时候却想起十一点就落下了门禁,如果想进门必须冒着被骂和记过的风险在凌晨叫醒辅导员学姐。
再对视一眼,两个人默默调转了车头,骑向校外麦当劳。
那天晚上我们在打着鼾的流浪汉和无家可归者中间找了一处勉强安静的所在,背靠背睡在麦当劳深夜的长沙发上,直到东方破晓又几乎同时醒来,匆匆交换了联系方式,各自奔赴第二天的日程——当然,装得若无其事。
我每每想起这些,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能在一瞬间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 哇哈小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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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学校的布告栏上多了一张不起眼的A4纸,而上面的内容却足以吸引全校学生的目光。
清华大学“新百年计划”之一——领军计划今年在z高有一个入选名额,文理科不限,三年综合成绩排名在年级1%均可申请。
Z高理科共有1600人,文科800人左右,我如果申请,入选的概率是二十四分之一——如果不考虑学校多年来重理轻文的传统。
清华大学派了招生老师来到学校考察选拔过程的公平,除了成绩外任何有一定水平的特长都可以加分,比如某发表过的论文,得过奖的歌舞。
我提交了申请表之后,坐在家里看着自己手里单薄的一纸钢琴十级证书,忽然感到深深的无力。
我没有发表过论文没有参加过才艺比赛,我的英语口语甚至说不出口,我没有时间去做公益没有闲钱去捐款……我被应试教育压制得分外单调。
枯坐半晌,我一下子站起来,跑回房间钻到床底下,抱出一摞又一摞的笔记本。
那是《易水》,是我小学写到初中写到高中直到高三被迫停笔的小说。
因为没有电子设备,所以每一次主线剧情修改都要重抄一遍,写满的笔记本垒叠起来已经有我大半人高。
本子的封皮因为半年的沉寂而落了灰尘,但当我把他们擦干净的时候,似乎也同时擦干了我蒙尘的心。
我抱着一摞高过头顶的笔记本,有些灰头土脸、在家人惊诧的目光里走进客厅。
“那个……我写了本小说,你们看看有没有人看得上吧……”
陈旧的本子让家人看不到我的表情,我却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
后来,我的小说摆在了班主任办公桌上,摆在了校长和清华招生老师面前,他们过后说,他们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坚持所创造的奇迹。
后来的后来,这件事情传开,我的小说在学校声名鹊起。
然而这还远没有尘埃落定——领军计划名额的最后角逐,是一场五分钟之内的即兴演讲,阐述自己参选的理由和之后的打算。
我的抽签顺序在倒数后几个,所有的候选人挤在狭小逼仄的走廊里,听着排在前面的人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自己曾经得过多少三好学生优秀团员得到过多少次公开表扬,考过几次班级第一年级前十名多少次满分,尊重老师父母团结同学从不早恋,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十佳好少年……
站得脚痛,听得头痛,昏昏欲睡,直到听到我的编号和名字。
打起精神走进开着暖空调的会议室,我看到长会议桌两端坐着很多人——校长、教务主任、清华招生老师、教育局的官员、和很多很多我不认识的人。
站在讲台正中间,我尽力把眼神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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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节有些不规律的呼吸。
“我……不是一个好学生。”
台下十几双顿时犀利起来的眼神让我心里凝滞了一瞬间,但声音依旧如常。
“我抽过烟,喝过酒,打过架,并且现在还住低频率地进行前两种行为。”
“我考过的班级第一,和我考过的班级倒数,次数其实差不多。”
“我会为了喜欢的事情失去理智不顾一切——你们看到的、被成为奇迹的小说就是我高一高二无数个通宵熬出来的作品。我知道那样伤身,但是我不想放弃,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很冷情,到现在记不起来班里一百多个人的名字相貌性格特征,人名和脸对不上号,和每个人都能言笑晏晏却从没有把他们放在心里。”
“我高中坐了三年到同桌考了三年的班级第二,一次一次被我甩出好几十分,她半个月前和我哭得声嘶力竭问我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然后我自己换了位置。我不想伤害她,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我初中最初喜欢的那个男生如今每天离我直线距离不过十米,但我已经两年多没有和他说过话,他一本线下的成绩和他那点可怜可笑的自尊是我们之间最深的鸿沟。”
“无论是否拿到候选人资格,清华我都会拼命考上,因为我在清华暑校认识的那个少年会成为他们高中四十年来第一个清华,而我还欠他荷塘一顿酒。”
“我三年来不知道女生们流行什么歌什么颜色什么明星甚至什么话题,需要家人提醒才知道季节变幻,我的每一天都不容易却总有信念让我坚持,那些关于小说关于清华关于未来关于Eminem关于Q的念头,竟是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
“我曾经学渣过堕落过颓废过,而现在我站在这里,像你们阐述我要参与这个顶尖学生选拔计划的理由。”
“我知道如何让自己变得优秀,也实现了这个目标。”
“在这个过程中,我学会了如何在摔倒之后爬起来,如何浑身伤口筋断骨折之后还能继续往前走,如何从尘埃里攀登到山顶,如何失败以及失败之后如何再成功。”
“我在冥冥中希望我的经历可以被这所高中以后的学弟学妹们知道,不是想要什么万古流芳,只是想让后来的人记得,有一个矮小、不美、入学成绩差的学姐,曾经创造了一个被他们称之为奇迹的东西。”
如今再想起当初说的话,似乎隔了一层模糊的纱,只能隐约体会到曾经的心境。
那一篇演讲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清华的招生老师第一个举手鼓掌,门外听着的班主任热泪盈眶,最后两位候选人惨遭洗脑忘了自己的台词。


2025-05-25 09:4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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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领军计划初选名额公示,我的大头照被贴上了学校布告栏。
我想,我再不曾那样认真地准备一场面试——两个星期的时间积累了120多个、涵盖最近三年的所有能想到的热点问题评论;联系价值观判断评析和即兴演讲——如果你要代表北京为2018冬奥会向国际奥委会争取机会你要说什么,在IBM成立xxx周年上的讲话,如何代表全球中学生在曼德拉葬礼上发表演说,在清华大学百年校庆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如何看待科学与宗教,评价功利主义与各色纷繁的人生观……
我是z高有史以来第一个领军,没有可以为我提供经验的学长学姐,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先例样本。
那几乎是一个人的孤注一掷。
然而当我在深夜提交网上审核材料的时候,在我每个早上和晚自习前背诵热点练习演讲的时候,甚至我在十二月赴北京的火车上的时候,心中总还牵挂着另一件事。
十一月没有接到Q的电话,没能告诉他我领军入选的好消息。
听清华招生老师说,这次领军招生会重点在豫南非重点学校投放名额,处于西南部的他……会和我一样幸运吗?
我们……能在北京再见吗?

来自全国各地的领军人才一共有400人左右,一个报告厅便能坐下,所以清华将领军面试做成了周末夏令营的形式——第一天举行开营仪式,然后是副校长薛其坤先生的讲座,讲座之后是综合测试。
我们需要在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做完大概80道由心理学研究室设计的问卷调查——据说可以测试出你的性格是否偏激消极,以及两篇主题文章限时即兴写作,每篇内容不超过1000字。
对于多少年来在笔端寻求精神慰藉的我而言,近2000字的小文章不过弹指之间,只是那问卷却有些头痛。
我需要承认,我的性格里有着相当消极和反叛的一面——我能坦然接受Eminem歌词里的所有暴力美学,小说里反派暗系角色写得甚至比主角还要出彩,初中时代的经历让我极难信任身边的同学,我宁愿痛骂弱者让他们意识到差距奋起直追也不愿好言好语安慰……
我知道,如果想隐藏自己的内心,可以通过一些违心的答案来营造对自己的虚拟印象。
我提笔犹疑许久,最终落下的时候,勾选了一项项真实。
我是个好学生,我是一个坏孩子。
我会纯粹因为任性就彻底放弃学习,也会用抽耳光的方式强迫自己注意听讲。
我会和x对视的一瞬间心跳加速,也会和初次见面的Q要好到不分彼此。
我会目不斜视一路前行,途中错过很多很多人,也会最终大浪淘沙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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