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Two 第五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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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世界，如不二周助所说，是一个广阔的沙漠。越前从被不二命名为“计划实行者”的诡异工具中走了出来后，也只能看到满天黄沙。
“之后的很多个世界都会是这样，你不后悔么。”不二又笑盈盈地从后面走了过来，“虽然现在你已经回不去了。”
越前回头看了看通向“第四世界”的西方，完全看不到除了黄沙以外的别的东西：“不二前辈，我只是想去看看最后的一个世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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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乖张，但是越前却出奇地有礼貌，对于不二，从来都是以“前辈”相称。也许那还是和“第四世界”的民风有关。
不二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计划实行者”折叠成了一个小小的铁片，然后随身带到了身上一边和越前一同向着正东方行走，一边解释着“计划实行者”的原理：
“‘计划实行者’并不能在任何路程意义上行走，他所能做的不过是从一个世界到另外一个世界。我们需要想办法到每一个世界陆地的最东面，然后乘坐‘计划实行者’到下一个世界去。”不二从背包中拿出一块面包咬了起来，“至于从最西到最东的路程……我们就用这个‘计划推进者’来帮忙吧。”
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不二从口袋里面拿出的一个铁片迅速组合成了一辆类似于“第四世界”里的“轿车”的物体。不二坐了进去，然后招呼越前也过来。
越前沉默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再说什么，只是背上行李坐进了“计划推进者”。“计划推进者”在越前坐上来后缓缓发动，向着东方驶去。背后是巨大的恒星，越前不知道能不能如在“第四世界”里一样，称其为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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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湿润而又美丽的“第四世界”，不二似乎是对“第五世界”充满了神秘的风情更加热爱。比起越前在旅行途中的不适应和略微的尴尬，不二却可以运用唯一在各个世界通用的语言——肢体语言——来和当地的居民交流。“第五世界”相当荒凉，但是还是可以偶尔遇到村落来补充食物和杂物。如果在黄昏时还没有见到任何村落，不二就会就地停下，然后和越前一同搭建帐篷。
“第五世界”不管是科技、文化都比“第四世界”落后许多，更不能和不二所在的“第一世界”相比。不二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善良的人，也就经常帮助当地的居民，给他们一些被不二自己故作神秘地称作为“奇迹”的小工具。不二的背包很小，但是却似乎永远装不满，越前想那也一定是被称为“奇迹”的工具之一吧。
在第六天，他们到达了第五世界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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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前辈，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尽头了呢？”当少年听到不二这种的言论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全部都是不信任。这里不像“第四世界”被海洋包围，很简单就可以找到陆地的尽头。然而站在被不二称为“第五世界的尽头”的地方，眼前仍旧是漫天的黄沙，甚至可以看到远处有一只沙狐跑过。
不二却并不答话，向前走去，然后拿出一个什么仪器对着前方扫了扫，却更加坚定地点了点头：“这里有结界的痕迹，再向前走的话，我们就再一次回到了最开始的最西面了。”
越前却依旧是疑惑不解的样子：“难道再向前不是到‘第六世界’吗？”
“如果是到‘第六世界’的路，我们就不需要‘计划实行者’了。每一个‘世界
都是由平面组合起来的‘轮回’，而‘轮回’是单向的，这就是为什么你只能从‘第一世界’到‘第二世界’，却无法回去。你从最西面走到最东面后，又会回到最西面，因为‘世界’和‘世界’之间只有一条窄窄的时空隧道连接，如果没有‘计划实行者’，我们根本无法通过那个隧道。”不二挑了最易懂的说法讲给越前听，然而越前依旧是似懂非懂，却懒得听了，只是打开了背包拿出了根香肠啃了起来。不二也知道越前是不愿深究，也就不再说下去，拿出“计划实行者”，带着越前前往第六世界。


Part Three 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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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世界”是空气稀薄的高原，“第七世界”是小雨不断的热带雨林，“第八世界”是处于蒸汽时代的城镇……然而越前也就能记住这么多了。
在十几年的日子里，越前由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迅速成长成了容颜漂亮而精致的青年，然而不二的容貌一直没有改变。越前也曾经对此问题问过不二，不二却只用玩笑的口吻说道：
“越前你猜我多少岁？”
越前翻了一个白眼，随口说了一个数字：“30左右吧。”
“你错了哦，而且误差很大。”不二用手揉了揉越前的短发，这让越前非常不满，“我现在大概是三千多岁吧。”
“三千？”越前挣脱了不二的手之后，立马表示了对于这个数字的惊讶。不二笑笑然后继续试图揉越前的头发：“‘第一世界’的人的生理结构和‘第四世界’的人不太一样，‘第一世界’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活一万年左右——当然是用你们‘第四世界’的纪元方法。”
“是这样么……”越前这次任由了不二破坏自己的形象，却也不说什么了。不二也觉得无趣，就把“计划推进者”调回手动状态，继续向着东方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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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世界有的荒凉有的繁华，也并不缺少比“第四世界”更美丽的地方。但是不管怎么样，越前都觉得不如自己的故土“第四世界”。不二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用玩笑的口吻说道：
“越前你还是后悔了啊。”
“没有。”越前没有半点犹豫地否定，却就此沉默了下来。不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继续驾驶着“计划推进者”向前走。越前最终还是开了口：
“不二前辈，你出来这样旅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只不过是玩乐而已啊。”不二依旧式是轻松的语气。
越前这次却出奇地坚决：“绝对不可能，如果是旅游的话，你不能可能每一个‘世界’都只停留几天。而且你这么着急，完全不是游玩的样子。”
不二侧过头来，看了看越前金色的眼睛。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这才发现越前的眼睛在阳光下是金色的，而不是平常所见的琥珀色。过了许久，不二才缓缓开口：
“越前，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确定你一定要知道么。”
“当然。”越前依旧死死地盯着不二。不二叹了一口气，把“计划推进者”换到了自动状态。
“‘第一世界’的人平均寿命很长，所以我们比别的‘世界’的人们都更加关心未来。在几万年前，有人测了‘第一世界’会在百万年内毁灭。所以‘第一世界’的人们出于恐惧和对生存下去的追求，改进了他们用来在各个世界之间旅游的工具‘旅游者’，制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计划实行者’。”不二说道这里似乎有些哀伤，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继续说了下去，“几万年里，不断有人乘坐最新的‘计划实行者’，抱着再也不回来的决心去寻找新的，可以让‘第一世界’的人们继续生活下去的地方。我们发现各个‘世界’毁灭的时间是一个比一个向后推迟的，所以。”
“所以你们打算寻找最后一个世界，然后将‘第一世界’所有的人转移过去。”越前接了下去，语气却松了下来，“不二前辈，这也没什么，为什么一直不肯……”
“因为越前你不知道后续的步骤。”不二却打断了越前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每一个世界的陆地大小都是一样的，而‘第一世界’一直是一个人口超负荷的‘世界’，所以要让所有的人都能找到新的住所，我们只能把最后一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消灭，然后把‘第一世界’的一切转移到那里。”
“所以越前，我一旦发现了最后一个世界，带给那个‘世界’的必然只是灭顶之灾。”不二转过头来看了看完全愣住了的越前，“所以，‘第一世界’给予我们这些探索者的称号，是‘毁灭之兆’……”
“可以了。”越前这时却出奇地冷静，不让不二再说下去了，“就是说，‘第一世界’在寻找无限近似于‘永恒’存在的‘世界’？”
“可以这么说吧，也许比较委婉些。”不二从背包里面拿出些吃的，分给越前一半，然后慢慢地享用了起来，“但是空间总归是有限的啊……又怎能让有限的空间去战胜无限的时间呢。”
越前也打开饼干的包装：“那么前辈，你当时为什么会接下这个任务呢。”
“所有的‘毁灭之兆’都是从一个名为‘青学’的地方培训出来的。‘青学’有点类似你们‘第四世界’的四维空间研发中心‘冰帝’，但又有些不一样。我所有的伙伴都没能再回来。”不二的口吻出奇地平静，似乎是完全没有被这些回忆所左右，“而我，作为最后一个可以与‘计划实行者’思维相连的人，只能接下这个任务。”
“还需要思维相连才可以操作‘计划实行者’？”
“不然它将无法带着你穿越‘世界’之间的隧道，毕竟实行者还只是个仍在实验阶段的机器。”
越前也不再问什么了，只是静静地吃着饼干。在长久的静默之后，越前轻轻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前辈，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要在第四世界耽搁那么久？这种任务不是越快完成越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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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你为何要追究如此之多呢？当我们处于瞬间和永恒两个极端的时候。
你在我漫长的生命之中，也许就如空间对于时间一样，仅仅是一个瞬间。
是的，一个漫长而不愿让我结束的瞬间。长到几近于永恒的瞬间，混合着时间的残酷和空间的雕琢。也许在你死去的时候，我依旧是正当壮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然之神的安排。
而我的生命，对于你来说，更似几近于瞬间的永恒。万年对于你们的生命来说，已是永恒，然而面对强大的自然之神，不管是如何令人骄傲的科技，都无法与之对抗。在时间的面前。我仅仅是一个瞬间。
然而，你是我能永恒记住的瞬间。而我，只能是你的瞬间之中，一个不曾存在的永恒。


后记：
其实我是一个不太喜欢写后记的人，后记固然能抒发写作时所有抑郁在心中的东西，但是也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了读者暗示——这篇文章的思路、结局、思想。有种把思路限制住了的嫌疑？
但是这篇是不得不写后记的，不然思路实在是太过混乱。
故事大抵就是不二带着越前穿山越岭来到了世界的终点，然而这次旅程的结束也是悲剧的开始。‘第一世界’会对最后一个世界展开战争。
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二到达了最后一个世界”这个条件的基础上的。
我并不想说不二和越前有没有到达，这也没什么意思。至于瞬间和永恒是什么，我也不愿意说了，反正就是很麻烦的东西。
这一次写文章很难得没有扣细节，所以写起来格外顺手。阿初上次说的也对，同人多是粗看，又何必追求所有细节的完美呢？所以这次的文章漏洞格外多，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本来设计了人格分裂，但是最后我决定还是删除这个情节比较好。就如文中所说。
“那么我们又何必在意永恒和瞬间。不如沉睡在我们臆想中出现的，最后一个世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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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位